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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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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三未能及時傳消息回京城,但相府裏李賀之連拿著信的手都在顫抖。  李元昭臨行前,……◎

探三未能及時傳消息回京城,但相府裏李賀之連拿著信的手都在顫抖。

李元昭臨行前,父子二人已經定好,倘若找到了消息,就在信件尾端用毛筆輕輕落下一點,防止傳來的信路上被人劫走後給李元昭帶人回京城帶來阻礙。

現在這份信上,半頁紙上雖都寫著這一路所遇到的各種波折以及恐難找到人的意思,但尾端卻留有極細極細的一點。

李賀之竭力鎮定下來,越是現在越是要穩住,敵人在暗,他們丞相府在明,暗中人一日不找出來,就一日是個威脅。

他這邊剛把信放入匣子中,忽聽得院中傳來李元緯和李元經二人急匆匆的腳步聲,他剛打開書房門,二兄弟就已經到了門口。

李元緯性子比較急躁,這會兒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一看見李賀之,立馬迫不及待開口,“爹,不好了!”身後的李元經一把拉住他,低聲道,“進去再說。”

他們二人是太子伴讀,往往早起便要趕往宮中,直至下午太子練完騎射方可歸家,現在不過是剛過午飯時間,現在歸來,李賀之自是能猜到是宮中出事了,只是沒想到如此嚴重,當下震驚道,“塗大將軍謀逆?”

李元經點點頭,面色嚴肅,“目前消息的確是這樣的。”

“太子殿下現在如何?”

李元緯搶先回道,“殿下現在已經被關在東宮。”

李賀之將杯中涼茶一飲而盡,冷靜下來,“你們將今日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今日用過午膳後,太子本要早些時候去習武場,但我們剛剛出門,趙公公便帶人圍住了門口,言說要請太子先回東宮,皇後娘娘在這時急匆匆從趕來想要阻止,但趙公公十分堅決,不惜得罪皇後娘娘也要帶走太子,當時情況實屬混亂,我二人也是在皇後娘娘和趙公公的爭執中才得知是太子外家塗大將軍被查出謀逆,現塗家已經全部入獄……”

“我二人和其他伴讀一起又被扣在宮中近一個時辰才被準許出宮,剛路過將軍府時,發現將軍府已經全部戒嚴,我們二人不知外面消息如何,就先回家來通知您了。”

將軍府全部人已經入獄,這麽嚴重的事宮外卻現在都沒收到風聲,李賀之皺緊了眉,這可不像皇上一時盛怒下得令,反倒更像是早有準備……

他轉頭向李元緯兄弟二人囑咐,“這幾日你們就先待在家裏,當做無事發生。”

李元緯滿肚子霧水,還想要追問塗大將軍是不是被人陷害,卻已經被李元經拉著向外走。他一邊走一邊掙紮,“幹什麽?殿下現在都被關起來了,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李元經毫不客氣,“就是真出了什麽事咱倆也幫不上什麽忙。”

他這話倒也是實情,他二人都還未入朝為官,現在憑借的也不過是丞相府公子的身份,朝堂上要真有什麽事,他二人也只能幹著急。

看李元緯仍舊皺著眉頭一臉郁郁,李元經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太子暫時應該不會有事的,朝廷老臣們肯定會維護太子,你就別瞎擔心了。”

他們二人雖同時為太子伴讀,但李元緯性子更活潑些,李元經則要穩重許多,太子常年在宮中,許是一直被教導言行舉止皆要有度反而起了些逆反心理,當初李元緯李元經二兄弟一入宮,太子便自然的更喜歡和李元緯一起玩,這些年下來,太子同李元緯的關系也較其他伴讀更親近些。

李元緯看看天色,感嘆道,“要是大哥在就好了,大哥肯定知道得更多——哎,你說大哥那邊怎樣了,怎麽還沒消息過來?我準備了兩份見面禮,要是個弟弟,我就將我收藏的那柄名劍贈與他,若是個妹妹,我就把宋二家裏的那匹棗紅小馬要過來,教妹妹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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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昭並不想在李挽面前提及李大柱和劉翠花二人,他很怕李挽還對二人留有舊情,但思慮再三,到底還是選擇和盤托出。

只要李挽下山,總會聽到關於二人的傳言的,與其讓他從別人口中聽到,不如自己親口告訴他。

即使李挽仍顧念和李大柱的父子之情,那也是應當的,是他們把李挽弄丟,讓他在外面生活了這麽多年,李大柱和劉翠花二人配不配,他更沒資格去評判。

只是他沒想到,李挽聽到後只是楞了一下神,便面色如常,連聲音極為平靜,“多謝李公子告知我。”

李元昭先是欣喜李挽沒有為此難過,但轉而就變成了心疼。

暗衛打聽過來的消息中提及過李挽極為在乎李大柱,為了李大柱的病情四處尋醫,到底李大柱做了什麽,會讓李挽夜間冒雨離家,他不敢想象,若是那日沒有慧通師父,李挽獨自一人被趕出來後該往何處去。

李元昭越想越揪心,便更想盡快帶李挽回到京城,但看李挽早早獨自進了屋中不肯出來,他連個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不禁又著急又頭痛。

慧通行醫回來便看見一大包桂花糖放在院中的石桌子上,李元昭坐在一旁緊縮眉頭,目光凝固在李挽屋中的小門上,他暗自搖搖頭,李家大公子以前看著也是個聰慧的,怎麽這事上反而犯起蠢來了。

這世間萬事,果真是越在乎越小心翼翼啊。

他直接清了清嗓子,狀若無意想起,“李公子,令堂身體可還安康?”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屋內人聽清。

李元昭先是不明白為何慧通這樣問,年前生病的不是家中祖母嗎?

但看見慧通看向李挽屋中的小門時,李元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立馬感激地向慧通笑了笑。

屋內,李挽呆呆坐在床邊,腦子空空的,似是什麽都沒想,又似是想了很多東西。

想起那日她拿著匕首站在李家院子裏,李大柱變了形的五官,又想起她幼時讀書得了夫子誇獎,李大柱拿著她寫的文章欣喜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還想起了前世裏她去幼兒園的第一天,家裏二人一個著急出去打牌,一個昨日裏醉酒還未醒,她自己一個人背著書包到了幼兒園門口,卻被告知沒有父母帶著不準進去。

以及她只拿著身份證離開家時,坐上車後透過車窗又回望了眼她一直生活的城市,看著那座城市在她眼中如迷霧般消散,最終化作虛無。

一時間竟分不清這些真真假假。

李挽感覺自己頭有些痛,仿若一根針從大腦紮入,一點點螺旋進去,她眼前一片眩暈,意識已經逐漸抵抗不住綿綿的睡意,將要昏過去時,忽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屋內的陽光隨著門的晃動而微微顫動,李挽眼前一切逐漸重新聚焦起來,痛覺迅速消退。

門外,李元昭好好醞釀了一番焦急的情緒,但敲門的手卻連用力都不敢,怕驚著了李挽。

他暗暗提前在心中演示好怎麽說服李挽,可當李挽一打開門,他便把剛剛想得什麽統統忘記了,脫口而出便是,“你臉色怎麽這樣蒼白?”

太蒼白了,在陽光下幾乎接近透明。

李元昭情急之下就要去拉李挽的手,卻被李挽躲開,他又著急又不敢強迫李挽,額頭上都急得冒出汗來,“是不是不舒服?先讓慧通大師給你看看好不好?”

李挽一動不動,神情冷淡,“找我什麽事?”

這要是李元緯和李元經二人,李元昭早直接上手把人拽走了,但一對上李挽,李元昭是真覺得這個弟弟處處透露著一種易碎感,讓他無從下手,別說用蠻力了,即使這麽著急,他都仍然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

可看著李挽這副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樣子,他又憂心不已,幸好這時,慧通大師拿了藥材到院中來晾曬,李元昭仿若找到了救星,趕緊道,“大師,你快來看看挽兒——李挽這是怎麽了!”

李挽同樣躲開了慧通想要把脈的手,面對慧通大師,她面色緩和了些,“無礙,不勞煩大師了。”

眼看著慧通點點頭後就又要去繼續曬藥材,李元昭攔住了他,“大師,這?”

慧通是真覺得自己就不該到這後院來,讓這二人自己掰扯才對,只是這一個傻,一個犟,怕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他明日裏可就要出發去南方,這二人還未解決好,如何能放心。

輕輕拿開李元昭攔住自己的手,慧通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身體無礙,以後註意調養便可,李施主不必擔心。”

末了又轉向李挽,“貧僧明日裏便要啟程,施主若要同行,且須早些準備。”

慧通說了這幾句就自顧自走開了,李元昭卻腦子一轟,準備?同行?

李挽這是要同慧通大師一起走?難道是想要出家?

轉瞬間,他腦子就自動完成了李挽穿著僧衣在一座小廟中青燈古佛度過一生的情景,孤苦伶仃,節衣縮食……

慧通還未走出院子,就聽到李元昭驚恐地喊了一聲,“不行!”

他嘴角露出一個笑來,這是不給點壓迫感都不行啊。

◎最新評論:

【經線緯線,地理?(想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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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啦!!!加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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