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筠和馮昭容一邊說話，一邊在禦花園閑逛, 倒也是愜意。

只不過下一刻, 楚瑤筠腳步猛地一停, 怔在原地。

馮昭容見楚瑤筠停下, 下意識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前方站在荷花湖旁，背對著她們的背影。

馮昭容見此，低聲道：“楚妹妹, 姐姐還有事, 先告辭了。”

說完, 馮昭容就帶著玉柔離開了。

而此時站在景泰帝身後的王立恩也看到了楚瑤筠, 面色一喜，微微靠近景泰帝, 低聲道：“皇上, 毓昭儀來了。”

景泰帝聞言, 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欣喜的神色, 隨後轉過身，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還是楚瑤筠率先回神，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景泰帝微微點頭，“免禮。”

說完這兩個字，兩個人又陷入了沈默, 明月等人面面相覷, 想緩和氣氛, 卻不敢擅自開口。

“瑤瑤……”

“臣妾不知皇上在此，打擾了皇上的興致，請皇上恕罪，臣妾這就離開。”

兩個人同時開口，景泰帝被楚瑤筠打斷，想說的話沒說出來。

楚瑤筠則是受不了他們現在的氣氛，既然無話可說，又何必在這裏當木頭人，還不如離開。

楚瑤筠不知道她還能和景泰帝說什麽，至於懷孕的事，她知道瞞不住景泰帝，可現在時間還早，楚瑤筠不打算這麽早讓他知道。

見楚瑤筠毫不留戀地告退離開，景泰帝本來高興的情緒頓時消失，面色一冷，沈聲道：“你就沒有什麽想和朕說得？”

楚瑤筠聽到景泰帝的話，腳步一頓，也不看景泰帝，說道：“皇上此言何意，臣妾不知。”

景泰帝見她一直低著頭，心中不免有氣，緩步靠近楚瑤筠，直到嗅到楚瑤筠身上那熟悉的氣息才停下，“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禁足，你可曾埋怨朕？”

楚瑤筠搖搖頭，“臣妾惹怒皇上，被禁足實屬咎由自取，臣妾並沒有別的想法。”

“當真這般想？”

楚瑤筠點頭，“臣妾不敢欺君。”

不敢欺君？景泰帝很想反駁她，她欺君的次數可不少，這天底下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看著眼前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的人，景泰帝很是惱火，他不明白她為什麽做出這個樣子。

明明是她踐踏他的心意，明明是她沒心沒肺，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負他，可為什麽她現在這樣子，就好像做錯事的人是他一般？

“楚氏，你就沒有一絲的愧疚嗎？”

景泰帝深深地看著楚瑤筠，問道。

楚瑤筠聞言，臉色不變，輕聲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你明白朕的意思，你就是故意裝傻，你不願意對朕，哪怕有一刻的坦誠，在朕面前，你只有欺騙和偽裝，朕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對朕這般狠心？”

景泰帝眼中帶著一絲痛苦，語氣中帶著質問和怒火。

楚瑤筠聞言，心裏一顫，咬緊嘴唇，勉強道：“皇上已經有了柔嬪，何必在意臣妾如何？”

“朕沒有碰她。”

“什麽？”

楚瑤筠猛地擡頭，看向景泰帝。

景泰帝心中很失望，他問她的問題，她一個都沒有回答，還企圖轉移話題。

景泰帝心中一陣無力，那種想要把她抱進懷裏的感覺不再那麽強烈，景泰帝暗自苦笑，看了楚瑤筠一眼，然後移開目光，說道：“沒什麽，朕還有事，就不陪毓昭儀了。”

說完，景泰帝從楚瑤筠身邊走過，楚瑤筠手指微動，想要拉住他，可到最後還是沒有伸出手。

楚瑤筠看著景泰帝離開，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看著他的背影。

時隔一個月，他們再見面，依舊是不歡而散。

楚瑤筠想到景泰帝剛才說的那句“朕沒有碰她”，情緒很覆雜。

楚瑤筠相信景泰帝不會騙她，他根本沒必要騙她。

楚瑤筠靜靜地感受內心的情緒，發現還是高興更多一些。

這一個月，她禁足萱瑤宮，他們之間的矛盾無法調解，景泰帝對她失望之下，是最有可能寵幸其他人的。

美人當前，而且還是合法的，景泰帝都能做到坐懷不亂，她是不是應該相信他一次？

楚瑤筠嘴角忍不住上揚，眼中帶著笑意，暗道或許真的是她太過敏感了。

雖說帝王無情，可同樣有自古帝王出情種的說法，她正好碰上情種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她應該相信自己的。

明月和半雪二人，看著楚瑤筠面帶笑容，很是困惑，氣走景泰帝這種事，有這麽高興嗎？

楚瑤筠想到景泰帝為她守身如玉一個月，她心裏就高興，自顧自的高興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起來她剛才好像把景泰帝氣走了。

楚瑤筠想想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臉紅，她好像確實有些不知好歹了。

楚瑤筠腦袋一聳拉，“你們說，本宮剛才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明月和半雪聞言，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娘娘，不是奴婢不向著您，剛才皇上很明顯是想和您和好，您可好，直接把皇上氣走了。”

“就是，之前本來就是娘娘理虧，皇上難得不計較了，您應該理解皇上才對。”

被明月二人一齊批鬥，楚瑤筠心裏很是愧疚。

她們說得沒錯，景泰帝對她一片真心，可她呢，沒付出真心也就罷了，對他的態度還那麽冷淡，這簡直就是渣女的典型啊。

之前楚瑤筠一直以為景泰帝出軌了，心裏難受，對他有氣，都不想和他說話，剛才那麽氣他也是因為這個。

可現在，楚瑤筠知道是她誤會了景泰帝，頓時就後悔了，她剛才應該拉住他的。

景泰帝想要的是什麽，楚瑤筠很清楚，雖然她還不確定她愛不愛景泰帝，可喜歡絕對是有的。

剛才得知景泰帝沒有碰陳詩語，楚瑤筠心中的喜悅就能說明一切。

只是現在……

楚瑤筠洩了口氣，等到下次她一定不氣他了。

……

自從楚瑤筠有些想通後，她就一直沒見到景泰帝，哪怕她天天往禦花園跑，也沒有見到他。

楚瑤筠心裏一陣郁悶，以往不想見景泰帝的時候，幾乎一出門就能碰到他，現在她好不容易想見他了，結果一面也見不到，命運果然最喜歡捉弄人。

其實楚瑤筠完全可以直接去甘泉宮找景泰帝，景泰帝不可能不見她。

不過楚瑤筠下了好長時間的決心，也沒成功，她不敢去。

楚瑤筠本來就不是個大膽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面，她比較被動，比起主動追別人，她更加適合被別人追，哪怕她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主動表白。

就像現在，哪怕楚瑤筠知道景泰帝喜歡她，可她仍然不敢去找景泰帝。

她總會想，人都是要自尊的，她上次那麽得罪景泰帝，萬一他對她冷言冷語怎麽辦，楚瑤筠很清楚自己，如果景泰帝真這樣，她絕對不會再有勇氣，甚至以後都不敢面對他。

除此之外，楚瑤筠還有一個顧及，她只能確定她對景泰帝有好感，卻不能確定她愛不愛他。

畢竟人都是有占有欲的，楚瑤筠因為景泰帝寵幸陳詩語而難受，又因為景泰帝沒有碰陳詩語而高興，這可能都是占有欲在作祟。

景泰帝畢竟是楚瑤筠的男人，每個女人都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親近，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只要你們兩個之前有這樣名分，就會有這樣的心理。

當然極度厭惡的人除外。

正是有這樣的猶豫和膽怯，導致楚瑤筠一直沒有什麽行動，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萱瑤宮。

不過，楚瑤筠也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把小黑抱了回來，之前恨屋及烏，以及為了避災，她把小黑放到偏殿。

可現在，楚瑤筠覺得她和景泰帝之間的矛盾已經消失了，所缺的只是一個契機。

小黑和景泰帝息息相關，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楚瑤筠才能更加放心。

當然楚瑤筠並沒有借著小黑向景泰帝表明心意的想法，她覺得感情一事，應該鄭重一些，其他的小手段最好少用。

萬一日後景泰帝發現她知道他就是小黑，很可能會產生縫隙。

午後，楚瑤筠抱著小黑靠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擼貓，心情還不錯。

這時候明月走進來，神色有些覆雜，看看楚瑤筠，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

楚瑤筠見她這樣，不禁有些好笑，“明月，你一向穩重，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盡管說。”

明月聞言，揮揮手，讓殿內的宮女下去，只剩下楚瑤筠主仆三人，再加一只小黑，現在還不是景泰帝附身的時候，小黑只是一只貓。

明月等眾人離開，才說道：“娘娘，您的月事已經兩個多月沒來了。”

楚瑤筠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嘴角的笑意收斂，手下擼貓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明月見此，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半雪先是一楞，隨後才反應過來，驚呼道：“娘娘，您……”

“半雪！”

明月連忙打斷半雪。

明月不知道楚瑤筠為什麽隱瞞她懷有身孕的事情，可楚瑤筠肯定有她的理由，明月怎麽會讓半雪張揚出來。

半雪聞言，立刻捂住嘴，激動地看著楚瑤筠，面含詢問。

楚瑤筠見此，知道瞞不住了，只好點點頭。

楚瑤筠早就有心理準備，她可以瞞過其他嬪妃，卻不可能瞞住身邊的人。

雖然她這段時間，盡量控制自己嘔吐的次數，可她的飲食習慣改變太大，再加還有月事這一致命缺陷，明月能發現很正常。

明月見楚瑤筠承認，問道：“娘娘，您想什麽時候告訴皇上？”

楚瑤筠聞言，眉頭微皺，“再等等。”

之前楚瑤筠想得是越晚越好，現在楚瑤筠並不介意告訴景泰帝，這畢竟是他們的孩子，楚瑤筠知道景泰帝早就在期待這個孩子，他知道後一定很高興。

不過，楚瑤筠想了想，還是決定在他們和好後再說，楚瑤筠不希望利用孩子去影響景泰帝的決定。

明月見此，不再說什麽，而是建議道：“娘娘，奴婢曾經跟過一個老嬤嬤，她教給奴婢很多東西，包括關於懷孕期間的一些禁忌，既然娘娘現在不願張揚，接下來就由奴婢負責娘娘的膳食吧。”

楚瑤筠聞言點點頭，笑道：“本宮正愁身邊沒有有經驗的嬤嬤，明月倒是解了本宮的燃眉之急。”

明月躬身道：“這是奴婢的本分。”

楚瑤筠沒有再說什麽，看向半雪，問道：“靈塵的春闈已經結束了，他可有說什麽？”

半雪聞言，連忙從懷裏拿出一封信，說道：“奴婢差點忘了，這是老爺讓禁衛幫忙帶回來的信。”

楚瑤筠見此，連忙打開信封，細細閱讀，看著楚父寫的事情，楚瑤筠臉上帶著笑意，可笑容還沒維持多久，楚瑤筠的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筠兒，為父欲為靈塵說一門親事……筠兒，你如今貴為毓昭儀，按理說靈塵應該娶一位望族小姐，到時候也可以幫到你，可楚家本就不是大家族，娶貴妻難免讓靈塵受委屈，那牛姑娘雖為平民之女，可貴在直率真誠，待靈塵之心不假……”

楚瑤筠記得楚靈塵今年才十五歲，十五歲的小屁孩，竟然就要說親事了？

而且那人楚瑤筠還認識，楚瑤筠見過牛曉嫚兩次，感覺還不錯，很聰明大膽的一個女孩。

不過，楚瑤筠記得上次見面，楚靈塵還對牛曉嫚愛搭不理，很明顯沒那個意思，這才過去多久啊，楚靈塵應該不是那麽容易攻破的吧？

以楚瑤筠對楚靈塵的了解，他雖然年紀尚小，但很有主見，心智堅定，他應該不會這麽容易接受牛曉嫚的。

楚瑤筠再仔細看一遍信，發現楚父在信中壓根就沒提楚靈塵的想法，只說牛曉嫚有多好，他和楚母對牛曉嫚很滿意，別的就沒有了。

楚瑤筠忍不住笑了，看來牛曉嫚這是攻不下來楚靈塵，走父母路線了，關鍵是她還真的成功了。

楚瑤筠差不多明白楚父的意思了，他這是事先給她通通氣，哪天楚靈塵和楚父說不攏的時候，楚瑤筠還能勸勸楚靈塵。

這畢竟是古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牛曉嫚搞定了楚父楚母，基本上就算搞定了這個婚事。

不過，楚父應該不會讓楚靈塵這麽早成親，估計會先定親，等牛曉嫚及笄或者多等幾年再成親。

“娘娘，小少爺考得怎麽樣？”

半雪見楚瑤筠出神，也不說話，心中實在好奇，開口問道。

楚瑤筠聞言，笑道：“靈塵覺得還不錯，他的狀態很好，也沒有受到其他人的影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不會落榜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

半雪畢竟從小在楚家長大，和楚靈塵很熟悉，聽到這個消息，心裏自然很高興。

楚瑤筠見此，繼續說道：“不止如此，爹爹還在信中說，為靈塵看中了一門親事。”

“親事？”

半雪眨眨眼睛，有些驚訝。

明月也疑惑道：“娘娘，奴婢知道本朝有榜下捉婿的習俗，可那都是殿試之後，現在春闈才結束，是不是有些……早了？”

楚瑤筠聽到這話，就知道明月誤會了，解釋道：“那姑娘只是一個普通人，和靈塵早就相識，並非貴女，而且是爹爹看中的人，不是捉婿。”

明月聞言，馬上就明白了楚瑤筠的意思，眉頭微皺，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娘娘，現在不比從前，您已經懷有身孕，很可能誕下皇子，小皇子今後的倚仗除了您，就只有楚老爺和小少爺，小少爺才識非凡，前途遠大，他的妻子若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是不是……”

在明月看來，楚瑤筠肚子裏的孩子，很可能是下一任皇帝，奪嫡的過程是殘酷的，也是艱難的，他需要強有力的幫手。

楚靈塵的婚事不能太隨便。

明月說的事楚瑤筠自然明白，她好歹看過清朝的九龍奪嫡，很清楚對於皇子而言，母族的重要性，可她更明白，想要奪嫡成功，幫手重要，可帝心更重要。

誰是太子，誰能登基，都是皇帝一句話的事情，和有多少幫手，沒有太大的關系。

其實，不光明月有這樣的擔憂，楚父也有，在信中，楚父就有隱晦地提到，如果楚瑤筠不滿意這門親事，可以取消。

當然楚父更希望楚瑤筠同意，楚父很討厭帶有功利性的行為。

所以這也是楚父會當這麽多年縣令的原因，太固執了。

也幸好楚瑤筠已經換了一個人，如果是原主，她肯定會拿楚靈塵的婚事做文章，甚至還會去找景泰帝賜婚。

楚瑤筠心思轉了一圈，說道：“先不提本宮能不能誕下皇子，哪怕真的是皇子，他以後的命運，全都看他父皇的心思。而且本宮相信靈塵，他不需要旁人幫忙，一門不單純的婚事只會成為他的阻礙。”

楚瑤筠說得很明白，她不需要拿楚靈塵的婚事做文章。

明月在宮裏待得久了，習慣將利益最大化，不過她只負責提意見，接不接受是楚瑤筠的事。

既然楚瑤筠已經下了決定，明月自然不會再反對。

“是奴婢想左了。”

楚瑤筠擺擺手，笑道：“無事，你也是為了本宮好。”

說完，楚瑤筠摸摸小腹，臉色變得溫柔，說道：“其實，比起皇子，本宮更希望生個小公主，她不用想這麽多，只需要每天快快樂樂的，然後本宮會為她尋一門極好的婚事，讓她可以一生順遂。”

這般想著，楚瑤筠仿佛看到一個精致可愛的小女孩，張著手，用稚嫩的聲音喊她“母妃”。

楚瑤筠忍不住露出笑容，只是這般想想，她都感覺她的心都要化了，等孩子生下來，楚瑤筠覺得她會恨不得時時刻刻看著她。

楚瑤筠思緒飄了很遠，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回神，問道：“對了，什麽時候放榜？”

半雪聞言，說道：“奴婢特意打聽過了，是半個月後，在皇上的萬壽節之後。”

楚瑤筠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眼半雪，她總覺得半雪話裏有話，好像故意提起萬壽節這件事。

楚瑤筠也懶得猜，直接問道：“半雪，你想說什麽？”

半雪吐吐舌頭，說道：“娘娘，您好像還沒有為皇上準備生辰禮物。”

楚瑤筠聞言，有些無奈，原來是這件事啊。

“本宮沒有忘，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景泰帝過萬壽節，眾嬪妃自然要送禮物，之前楚瑤筠對景泰帝不滿，根本沒想過禮物的事，打算到時候讓明月從庫房裏隨便找一樣東西送過去。

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那天在禦花園碰到景泰帝後，楚瑤筠就在想送給景泰帝什麽禮物比較好。

楚瑤筠首先排除了那些用金銀買來的禮物，禮物呢，自然要體現心意。

楚瑤筠敢保證，九成九的嬪妃都會動手為景泰帝做些小東西，比如荷包，衣服之類的。

楚瑤筠雖然也想做件衣服，可無奈的是她女紅很垃圾，從小到大，楚瑤筠最成功的就是織圍脖，這還是借助工具的結果。

思來想去，楚瑤筠能拿出手的只有她的毛筆字了，禁足的時候，她因為無聊，練毛筆字越來越專心，進步不小，和景泰帝的筆跡也越來越相似。

楚瑤筠決定給景泰帝寫一首情詩，主動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景泰帝總說她不知道服軟，楚瑤筠希望這首情詩送出去，不會得到景泰帝的無視。

至於寫哪首情詩，楚瑤筠已經想好了，也已經寫好了。

不過楚瑤筠是已經寫好了，可明月二人還不知道這回事呢。

“娘娘，您準備好了給皇上的禮物？”

她們時刻跟在楚瑤筠身邊，根本不記得楚瑤筠有準備禮物。

楚瑤筠知道她們的疑惑，不過那首情詩楚瑤筠本來就沒打算讓她們知道。

楚瑤筠含糊道：“確實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明月和半雪見此，也知道楚瑤筠是不會說了，沒有再詢問，仔細在腦海中回憶，楚瑤筠這幾天做的事情，不過她們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只得放棄。

楚瑤筠見明月二人的樣子，暗自笑了笑，然後轉移話題道：“淑妃那裏，可有什麽異常？”

明月聞言，說道：“沒有，淑妃自從告病後，就沒有踏出朝陽宮半步，她身邊的大宮女翠芹倒是經常往太醫院跑，只不過她找得一直都是一個太醫，那太醫估計是淑妃的人，奴婢怕打草驚蛇，就沒有打探。”

楚瑤筠點點頭，“你做得對，繼續監視，只要和萱瑤宮無關，就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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