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快就走？”岑氏嘀咕, “一點規矩都沒有。”

“怎麽，還不能走嗎？”就在這個時候，蔣嬌走了過來。蔣嬌是北靖侯夫人, 還是徐清玥的大姑子。

蔣嬌見不得岑氏這些人欺負自己的弟妹，自己就那麽一個弟弟，弟弟也就這麽一個妻子。他們欺負她弟弟, 不就等於不把成國公府放在眼裏麽。

“也對, 你是四皇子的表妹。”蔣嬌嗤笑, “又是縣主，誰敢隨意得罪你，你說是不是？”

蔣嬌以前就知道岑氏的脾氣沒有那麽好，這人就喜歡說她的身份高。實際上, 岑氏的身份算不得非常高, 京城裏的縣主一抓一大把。

畢竟賞賜那些立功的家屬，總好過讓那些官員升官。且本朝又不是所有的縣主都有俸祿, 有的縣主就是光有一個名號而已。

有了縣主之名, 好嫁人。

蔣嬌瞧不上岑氏, 就岑氏這樣的人，岑氏以前還想嫁入成國公府。

“走, 我們一起走。”蔣嬌看向徐清玥。

“行。”徐清玥沒有說讓蔣嬌留下來的話, 蔣嬌願意跟她一起走, 那她就沒有必要拒絕。

四皇子妃內心氣悶, 她想挽留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蔣嬌是一個暴脾氣的, 蔣嬌決定的事情, 其他人很難改變。

等徐清玥和蔣嬌走遠一點, 四皇子妃看向岑氏。

“她們走了也好。”岑氏道, “她們這麽目中無人, 她們以後……”

“別說了。”四皇子妃只想讓岑氏閉嘴，岑氏再說下去，她就怕有更多人要離開。

“這就是成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脾氣那麽嬌，她……”

“讓你別說了。”四皇子妃聽到岑氏的話，她都要生氣了。

四皇子妃不好過多去說岑氏的不是，岑氏又不是她的親妹妹，也不是她的親表妹。她要是說了岑氏，指不定岑氏又跟四皇子說她的不是，那就得不償失。

岑氏不高興，“你怕她們？”

“我怕不怕，這倒是不要緊。”四皇子妃道，“你該問四皇子喜不喜歡你說的那些話。”

“我又沒有說過分的話。”岑氏道，“說的都是事實。”

在蔣嬌和徐清玥走後，又陸續走了兩三個人。她們跟蔣嬌或者徐家的關系好，加上她們家本就沒有站隊四皇子，這才走的。

當成國公夫人得知徐清玥提早回來，她沒有去責備徐清玥為什麽提早回來。去參加宴會的人提早回來，要麽是在宴會上受了委屈，要麽就是被舉辦宴會的主人趕出來。

成國公夫人認為多半是徐清玥受了委屈，她還看到女兒蔣嬌過來，她便問了幾句。

“也沒什麽，不過就是四皇子府的人根本就沒有把我弟妹把我放在眼裏。”蔣嬌道，“他們當誰都喜歡舞槍弄棒甩鞭子啊，呵。”

“不是賞花嗎？”成國公夫人疑惑。

“是賞花，這也不妨礙人家在腰間綁根鞭子。”蔣嬌道，“都嫁人的人了，還好意思來嘲諷旁人，也是可笑。”

蔣嬌就四皇子身邊的那些人的品性，誰願意支持四皇子呢。四皇子要是登基為帝，那些壞脾氣的人雞犬升天，那麽其他人就得遭殃。

“好在，弟妹也知道要回來。”蔣嬌道，“她沒有傻乎乎地等到宴會結束。她是世子夫人，又是郡主，斷沒有必要那麽忍著的。”

“是沒有必要忍著。”成國公夫人道，“我又不會去說她的不是。”

“您不說，有人會去說。”蔣嬌想到她入府時見到的人，“估計二嬸這一會兒正再祖母那邊，我們回來的時候見到了她。”

“她……”成國公夫人明白了，蔣二夫人就喜歡說別人的不是。

不管蔣老夫人喜不喜歡蔣二夫人，蔣二夫人都喜歡去老太太的面前說那些話。蔣二夫人就是喜歡老太太更加重視二房，要是老太太不重視二房，老太太也得彌補二房。

總之，蔣二夫人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

“那可是四皇子妃辦的賞花宴，侄媳婦那麽快就回來，是不是不大妥當？”蔣二夫人故意在蔣老夫人的面前這麽說，“她也不怕得罪四皇子妃。”

“又不是你去四皇子府，你這麽著急做什麽。”蔣老夫人就知道蔣二夫人有話說，蔣二夫人就不可能不說大房的人的不是。

“這不是都在一個屋檐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能不著急嗎？”蔣二夫人給自己找了理由。

“你要是不想在一個屋檐下，那你們就搬出去。”蔣老夫人道，“徹底分家，你就不用著急了。”

“母親，您還是那麽偏心。”蔣二夫人倒也不生氣，她早就知道蔣老夫人可能不站在她這邊。她就多說幾次，次數多了，蔣老夫人就可能覺得徐清玥不好，那麽老太太就可能主動給蔣一楓納妾。

“……”蔣老夫人懶得去說。

“您也該考慮考慮您的其他孫兒、孫女。”蔣二夫人道，“就侄媳婦那般的作為，今天得罪四皇子妃，明天得罪別人，她是不是要把全京城的人都得罪光不成？”

“她沒見你的面，便得罪了你。”蔣老夫人道。

蔣老夫人不喜歡蔣二夫人如此，偏偏蔣二夫人的臉皮厚，這人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等蔣一楓回家的時候，他知道蔣二夫人的所作所為之後。他沒有去說蔣二夫人，他就是讓下屬陪著蔣二夫人的兒子訓練，把蔣二夫人的兒子累得氣喘籲籲的。

蔣大少爺比蔣一楓大，他是二房的嫡子。他本身就不擅長習武，武功不怎麽樣，他不想跟蔣一楓的下屬練，卻又躲不過。等他被訓練結束，他也挨了好多下打。

於是蔣大少爺一回到二房就去找蔣二夫人，“母親，你是不是又得罪蔣一楓那個瘋子了？”

“怎麽了？”蔣二夫人問。

“我都挨打了。”蔣大少爺道，“每次都說比劃比劃，還讓下人跟我比劃。我不比劃，就說我是不是瞧不起他，一比劃，我就得挨打。”

蔣大少爺痛啊，他就想好好享受富貴生活。

“他又讓人打你？”蔣二夫人睜大眼睛。

“對。”蔣大少爺點頭，“說是切磋，就是打人。”

“你祖母也不管一管。”蔣二夫人咬牙。

“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祖母就是不管。”蔣大少爺道，“要是祖母管，我就不用一次又一次挨打。”

蔣大少夫人對蔣老夫人沒有多少親情，他厭惡蔣老夫人，蔣老夫人太過偏心蔣一楓。他挨打了，蔣老夫人還能說他不夠有長進。

那些人是不是覺得他沒有被打死，那就沒事？

蔣大少爺自認為自己是國公府的嫡長孫，他本以為自己應該更加受寵，誰能想到蔣老夫人卻沒有那麽疼寵他，蔣老夫人還總是無視他受的傷。

“你祖母確實不是個好的。”蔣二夫人點頭，“她就沒有想過要你孝順他，也不怕你寒心。”

“她怕什麽，她有大伯他們敬著她就夠了。”蔣大少爺道。

蔣二夫人和蔣大少爺也不怕別人聽了他們的話去，他們還多說了幾句。

等到第二天，蔣大少爺又被蔣一楓的人拉去比劃，蔣大少爺又挨打了。

“……”蔣大少爺就想昨天不是已經打過了嗎？怎麽今天還要挨打？

那些人又不打他的臉，就打其他的地方。那些人還能不在他的身上留傷，可他就是痛。

蔣大少爺就覺得蔣一楓就是一個魔鬼，這人什麽時候才能放過他？

接連五天，蔣大少爺天天被拉去比劃，他想要出府，還被堵著。

蔣大少夫人只好去找徐清玥，徐清玥還真沒有去關註蔣大少爺如何。

“不過就是比劃。”徐清玥聽到蔣大少爺歉意的話，她知道蔣二夫人說自己的不是，蔣一楓就去折騰蔣大少爺，“也沒什麽，比劃比劃，還能讓功夫厲害一些。”

“他不擅長這個。”蔣大少夫人道，“都瘦了好多。”

“大哥原本就偏重吧？”徐清玥道，“我曾經跟著大夫學過一點醫術，體重過重，不利於養生，有礙壽命。多練武，瘦一點，反而健康。那也不是瘦，那是精壯。”

“……”蔣大少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徐清玥，徐清玥就是故意的吧。

“大嫂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大夫。”徐清玥道，“大夫見識的多，必定比我知道的多。”

蔣大少夫人的話被堵在嘴裏，她都不好繼續說下去，“那我問問大夫。”

蔣大少夫人來去匆匆，她沒有把事情辦成，便只能先行回去。

當蔣一楓回來的時候，徐清玥便把蔣大少夫人過來的事情說了。

“怎麽不跟我說？”徐清玥問蔣一楓，要不是蔣大少夫人說，她還不知道蔣一楓給自己撐腰。

“一點小事。”蔣一楓道，“府裏多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他們若是找你，你也沒有必要多聽，沒有必要順著他們。”

“也該讓我知道你的好。”徐清玥臉頰有些發燙，“那我就能更喜歡你一點。”

“女子少喜歡一點為好。”蔣一楓笑著看著徐清玥。

“嗯？”徐清玥歪頭。

“你祖母……我們的祖母，你們不是說過嗎？”蔣一楓道。

“什麽時候？”徐清玥想到以前的那些事情，“你是不是悄悄聽我們說話？”

“就是在安平，你們走在路上說的。”蔣一楓道，“那時候，我奉命保護你們，多多少少就聽了一點。”

“這哪裏是一點……”徐清玥認為蔣一楓說了不少話。

“祖母說的沒錯。”蔣一楓道，“世人對女子苛刻。”

此時，徐清詩還帶著何三姑娘住在野外，他們很快就要到西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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