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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你教導我什麽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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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眼眸中的黑色更深了。

祂原本也許只是基於一些對眷者的好奇, 到身為‘同類’的認同,但不知什麽時候起,這種好奇與認同逐漸變質,也許是因為祂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事, 於是祂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 直到傾註了太多關註。

這就是祂的致命弱點。

祂溫和的外表下暗藏的是對除光明之外的一切漠不關心,但正巧顧綺得到了祂的認可。

命運的齒輪滾滾向前,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哪怕是全知全能的主神。

就像神樹所說, 顧綺就是來自異世界的‘魔盒’, 她將釋放出神明心中罪惡。

光明凝視站在一起的少女與主神,在黑暗冷漠厭惡的目光中,祂將視線完全放在了嫉妒身上。

沒有註視黑暗神, 但祂的聲音很平靜,是對黑暗訴說:“你要庇佑嫉妒?”

黑暗目光微頓, 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 然後低沈道:“嫉妒與我無關。”

祂在稍許沈默後讓開了身體,並對顧綺說:“阿麗黛, 到我身邊來。”

顯然, 黑暗對嫉妒神也沒什麽好感, 祂攔下光明只是基於某些對眷者的庇佑,而不是要為嫉妒阻擋。

嫉妒是否隕落, 與祂無關。

顧綺皺了皺眉,並沒有挪動腳步, 她依然站在嫉妒身邊, 並冷靜道:“您執意開啟神戰?”

光明沒有回答, 祂越過黑暗, 來到她和嫉妒面前。

“我不需要開啟神戰,只要祂隕落,一切將結束。”

得到眷者愛意的主神消失,一切自然會重新開始。

祂甚至毫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哪怕當著嫉妒的面。

顧綺眉頭皺得更深了,剛想說些什麽,就被身邊的主神拉住了手臂。

淺藍色神光將她包裹,瞬移到黑暗神身邊,顧綺耳邊還停留著主神顯得溫和的話語。

“阿麗黛,不用擔心我。”

嫉妒並沒有退縮或是躲開,祂甚至還提前將顧綺送到了黑暗神身邊,免得她被戰鬥波及。

但顧綺對這場戰鬥並不太看好。

她對光明了解得很深,更何況嫉妒還曾分割出兩個主權柄,就算短時間內已經補全,祂六個主要權柄中也有兩個會弱一些,而光明本身就很強,甚至沒有人知道這位主神到底隱藏了些什麽。

生死戰時,也許一些細小的差距就會導致隕落。

主神隕落並不是顧綺想看到的。

她目光微跳,就在光明凝視嫉妒,也許下一刻就將開戰時,她突然以平靜而略顯低沈的語氣訴說:“光明大人知道我的神名為什麽是‘顧綺’嗎?”

這個問題果然吸引了主神的註意。

不僅光明重新將目光投往這邊,就連站在顧綺身邊的黑暗神也略顯詫異。

顧綺卻沒有理會這位主神的詫異目光,她繼續說:“我的神名是‘顧綺’,我曾經使用過一種陌生的神力將風暴傳送,我曾經靈魂與軀殼無法融合,因為沒有這個世界的世界印記。”

這一連串的話果然吸引了主神的矚目,除了早已知道真相的嫉妒,和以為知道真相的風暴。

黑暗似乎沈思了一會兒,大概也想起了她曾經拯救風暴這件事,但因為當時祂沒有在場,所以並不清楚細節,祂一直以為是光明和嫉妒看在眷者的份上給了風暴機會,是風暴自己離開的,祂並不知道是顧綺將祂傳送。

因此這位主神第一個詢問:“阿麗黛,你想說什麽?”

祂似乎預見了某些征兆。

顧綺目光凝視祂,微微低下頭,以一種誠懇而歉意的語氣說:“抱歉,父神,我向您隱瞞了一些事實,其實我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是異世界的一位‘邪神’。”

“邪神?”

黑暗目光楞住,似乎無法把‘邪神’這個稱呼與自己乖巧可愛的眷者聯系起來。

但顧綺十分篤定地點頭,並繼續往下說:“我來自異世界,是一位邪神,受到某些指引來到這個世界,因為世界規則完全不同,我失去了所有的神力與權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類,成為嫉妒大人的神仆。”

她簡短描繪了一下自己的來歷和前因後果。

黑暗則十分準確地把握到了某些關鍵點,祂立刻詢問道:“某些指引?”

也許是祂的詢問太過銳利,少女靜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至高規則。”

“那是什麽東西?”

黑暗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稱呼。

“是比神明更高層次的存在,您可以將祂視為和您一樣主宰神界的主神,只是‘至高規則’和主神不一樣,祂是所有世界的‘至高規則’,而不只是單單某個世界的主神。”

她現在所說的和當初告訴嫉妒的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但遠處胸膛還殘留金色血液的風暴卻冷不丁開口:“阿麗黛,你之前怎麽沒告訴我還有‘至高規則’?”

顧綺之前只和祂說了自己是‘邪神’的事,並沒有提及什麽‘至高規則’。

但還不等顧綺回答,她身邊的黑暗神已經略顯不悅道:“風暴也知道你的身份?”

連風暴都知道這件事,祂身為阿麗黛的‘父神’竟然一無所知?

這實在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事實。

祂的反應顯然讓少女露出了些許無奈,顧綺微微嘆了口氣,給了這位主神一個安撫與歉意目光,才繼續往下說:“只是因為我使用了神力,所以我告知了風暴大人和嫉妒大人一些事實。”

“嫉妒也知道?”

黑暗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顧綺只好嘆息般安慰了祂一句:“父神,我只是不想影響您對我的眷顧,您聽我往下說。”

“好吧,你說。”

黑暗雖然有些不悅,但基於目前的情況,祂沒有把這些不悅發洩出來,只是壓抑住情緒,繼續認真聽眷者訴說。

“至高規則很強大,祂掌控一切,祂指引我來到這個世界,希望挑起神界爭端,開啟第二次神戰,達成主神黃昏。”

“為什麽?”

黑暗對她某些描敘有些不解:“難道‘至高規則’想成為神界主宰?”

“那倒不是,‘至高規則’並沒有成為神界主宰的想法,況且祂也做不到,祂雖然主宰許多世界,但其實與您和其他大人相差不大,只是祂的力量更特殊,適用於所有世界,祂無法插手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祂的目的是為了維持世界的平衡。”

顧綺停頓了一下,才用更低沈的語氣往下說:“這個世界誕生了太多的神明,汲取了太多世界力量,但很少回饋,可能量是守恒的,所以需要第二次神戰,諸神隕落,回饋世界,祂的本意就是這樣。”

雖然她說得不多,但大概情況幾位主神都聽明白了。

黑暗難得目光有些覆雜,因為她的來歷,並且祂略顯低沈地詢問她:“所以你只是為了挑起第二次神戰接近我?”

祂顯然很在乎這一點。

“當然不是。”

顧綺目光有些許的詫異,她強調:“我確實受‘至高規則’的指引而來,但我所做的一切,同樣來源於我真實的想法,否則您覺得我為什麽不直接與光明大人合作?”

從諸神黃昏這一點來看,與光明合作確實是最好的,因為這位主神與她的目標一致。

她拒絕光明,甚至與光明反目成仇,確實與‘諸神黃昏’的意志不符。

黑暗沈默了一會兒,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

看到主神不再詢問,顧綺才說起最後的總結。

“我雖然受到了指引,但我並不是至高規則的傀儡,我也有自己的意志,光明大人,您不需要因為我與嫉妒大人開戰,也許什麽時候,我會再次受到至高規則的指引,回到我的故鄉,四神都眷顧過我,也許說出某些事情,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

她說了這麽多,並提起自己的來歷與‘至高規則’,大致意思基本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不要開戰。

光明也在傾聽她的講述,但祂從始至終沒有說過話,直到顧綺說完所有一切,祂才重新將視線定格在嫉妒身上,並毫無動容道:“你說了這麽多,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嫉妒而已,阿麗黛,你很聰明,既然擁有智慧,就不該被愚蠢玷汙你的智慧,這些多餘的東西,我幫你清除掉。”

相當於她前面一大段都白說了。

黑暗和風暴看起來都有些被她的故事觸動,唯獨光明,依然毫無改變。

顧綺微微抿唇,不再講述,她幹脆直接詢問:“您到底想怎麽樣?您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坐視您與嫉妒大人開戰。”

這一句話顯然比前面的講述都有用。

光明重新凝視她,並且平靜地開口:“我只是不願你走入歧途。”

“什麽是歧途?”

“你對嫉妒的愛意就是。”

“那如果我產生愛意的對象是您,就不算歧途了嗎?”

顧綺的反問有些許嘲諷,並且這種意思很明顯,但光明在略微靜默之後,竟然十分篤定地點頭。

“智者不與愚者同居。”

“······”

顧綺凝望祂眼中的黑色,一時間竟然分不清祂到底是故意點頭還是認真的。

可祂所說的顯然是不可能實現。

於情於理上,顧綺對這位主神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之前的合作也就只是單純互相利用而已,至於‘覬覦光明’這種話,她對每位熟悉的神明都說過。

也許是她短暫的沈默讓光明窺探到一些什麽,祂的目光再次變得深沈、並用冷漠的語氣強調:“我會讓你明白這一點。”

不等顧綺說些什麽,祂已經瞬移到嫉妒身邊,兩位主神的反應都很快,顧綺眨眼的剎那,就看到空間被神力消融出巨大的黑色豁口,兩位主神同時跌入其中。

大約是故意不想讓她看到戰鬥的場面,空間很快被縫合上,所有神力波動與畫面都消失在她眼前,周圍變得安靜而沈默。

黑暗並不關註祂們的神戰,只是安撫了她一句:“阿麗黛,不用擔心,主神沒有那麽容易隕落。”

雖然祂很希望那兩位主神一起隕落。

但顧綺沒有回答祂,她目光有些黯淡,低沈地註視空蕩蕩的天空,偶爾有金色血液飄蕩過她的視線。

遠處風暴收斂了深藍色的雷霆之力,祂胸膛上的傷口已經痊愈,臉色也恢覆了正常,祂也瞬移到顧綺的身邊,罕見用溫和的語氣和她說:“阿麗黛,如果嫉妒有隕落的危機,我和黑暗會出手的。”

祂說這句話的時候,黑暗神默默瞥了祂一眼,目光顯露些許嘲諷。

風暴比祂更憎恨光明與嫉妒,但這位一向暴戾的主神竟然也學會了迂回和安慰,用這種虛假的言語來哄騙眷者。

祂的目光風暴顯然看見了,可風暴全然無視,祂輕咳了一聲,在安慰顧綺之後捂了捂已經痊愈的胸口。

雖然傷口痊愈,但祂的神袍上留下了一個猙獰裂口,可以想象當時光明與祂交戰時的兇險。

那位神明趁著祂沒有防備,從祂胸膛中抽-出了一根金色的肋骨。

雖然比起之前那一次傷勢輕了很多,可對於主神來說,這種傷勢也很罕見。

風暴輕咳了兩聲,才繼續說:“你愛慕嫉妒,我雖然不喜歡祂,但也會為了你出手。”

也許是祂的舉動引起了眷者的註意,少女並沒有再提起嫉妒神的安危,她皺起眉頭,看向風暴,並關切道:“風暴大人,您沒事吧,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沒事,只是少了一根肋骨而已。”

風暴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很快又補充道:“只是神明的神軀是具有唯一性的,我這根肋骨,大概是拿不回來了。”

顧綺成為新神沒多久,也沒受過傷,不太了解神軀唯一性這種隱秘,因此她有些急切道:“那會造成什麽影響嗎?”

“也許會有一些吧,不是什麽大事,阿麗黛,你要在這裏等待嫉妒與光明嗎?我陪你一起等吧,等祂們神戰結束之後我再去沈睡。”

“您的傷勢需要沈睡?”

少女顯然捕捉到關鍵詞,神明們除非傷勢嚴重到一定程度,否則不需要沈睡那麽嚴重,因此她皺著眉頭,掃了一眼空蕩蕩的空間,咬牙說:“那您先去沈睡吧。”

“沒關系,我陪你一起等待。”風暴的聲音依然溫和,祂沒有看黑暗神一眼,卻篤定道:“也許黑暗憎恨嫉妒,不會願意出手,阿麗黛,我的傷勢不是什麽大事。”

祂說到這裏,站在旁邊皺著眉頭聽他們交流的黑暗神終於壓抑不住,祂語氣冷漠道:“風暴,你演夠了沒有?要不要再對傲慢說一句抱歉顯示你的友善和仁慈?”

祂雖然偶爾不善言辭、有些沈默,但黑暗的話語從來一針見血。

祂戳破風暴的謊言,並且當著顧綺的面訓斥道:“不就是失去了一根肋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隕落了,裝給誰看?”

黑暗對其他三位主神都十分不喜,而不喜顯然也都有原因。

風暴卻沒有因為祂的戳穿而露出任何惱羞成怒的神色,祂甚至目光淺淡地掃過黑暗帶著不悅的面容,勾起唇角:“我可以為我的眷者妥協,你可以嗎?”

黑暗本來就因為光明與嫉妒有些不悅,很快被祂這句話激怒,祂暗下眸光,冷聲道:“你最好別觸怒我,光明與嫉妒的神戰不能預知結果,但你和我之間的神戰可以。”

風暴同樣冷下面容,不甘示弱。

“就憑你也想讓我隕落?黑暗,我看你是眾神之母當得太久,真把自己當成了神界主宰。”

祂的話顯然徹底激怒了黑暗神,畢竟這位主神最討厭別人稱呼祂為‘眾神之母’,或是‘母神’。

“你找死。”

黑暗直接虛空握住一柄黑色光刃,瞬間往風暴身上劈去。

風暴的雷霆之力化為一面盾,擋住了祂的攻擊,祂迅速遠離了一些,並冷笑道:“看來你也沒有那麽強大。”

黑暗再次追上祂,兩位主神十分有默契地遠離了顧綺的身邊,並且再次交手。

顧綺只是停頓了大概一兩秒,黑暗與風暴就已經開戰。

主神的速度很快,她幾乎只能看見空間中閃爍的神力,而無法看清祂們的舉動。

“······”

顧綺第一次真正頭疼地按住了眉心,覺得所謂的神戰根本不需要她來挑起,幾位主神自己就能打起來。

並且還是同盟內鬥。

而系統還在她腦海中興奮道:“宿主,你太棒了,你是我見過最棒的任務者!”

顧綺望著眼前閃爍的神光,她揉了揉眉心,在系統興奮的聲音中對它說:“閉嘴!”

系統的聲音戛然而止,帶些機械的系統音還透露出些許委屈,並小心翼翼詢問她:“怎麽了?”

它在讚美宿主啊。

而顧綺沒有理會它,她掃了眼遠處正在戰鬥的黑暗與風暴,以及周遭空蕩、寂靜、飄蕩金色血液的空間,伸手按住自己的眉心,那裏有一枚奇異神紋浮現,她以一種十分平靜的聲音訴說:“也許該隕落的是我,我的隕落,可以為神界帶來和平與安定。”

話音剛落,遠處戰鬥的黑暗與風暴瞬間停下動作,同時回到她身邊,不僅如此,虛空的空間重新破碎,閃爍著雪白光芒與淺藍色神光的光明和嫉妒也從空間中踏出。

四位主神都重新回到這裏,並安靜下來。

顧綺沒有過多關註黑暗與風暴,她只是掃了眼光明與嫉妒,也許是神戰的時間不長,兩位主神看上去沒有什麽太大變化。

等到四位主神都出現之後,她才繼續用平靜的聲音說:“神戰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如果您覺得我的愛意讓您憎恨嫉妒大人,那不如連我一起隕滅好了,我並不期盼永恒的生命。”

這句話是對光明說的。

這位主神眼中依然彌漫著濃重的黑色,祂的神力也有些許沾染這種氣息,祂似乎正處於墮落之間,但並沒有完全成為一位墮神。

聽到顧綺的話,祂的眸光更加暗沈了一些,好一會兒才用內斂、甚至有些低啞的聲音說:“阿麗黛,究竟是什麽讓你對嫉妒產生了這種愛意?”

無論墮落還是旁觀,光明始終無法理解。

嫉妒並不是四神中最強大的那位主神,相比起光明與黑暗,祂和風暴沒有那麽強大,甚至在光明看來,無論從什麽方面都不足以讓阿麗黛這樣‘克制’的智者產生愛意。

顧綺認真凝視祂,良久才開口:“嫉妒大人對我很好,祂寬容我的一切罪責。”

“我沒有寬容你嗎?”

顧綺並沒有回答祂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祂賜予我兩個權柄······”

這一次她話還沒說完,光明就已經執拗道:“只是因為權柄?如果你只是因為祂賜予你權柄而產生的愛意,我可以把六個權柄都給你。”

“······”

顧綺敘述的聲音被迫停下,她微微抿唇,凝視這位主神,懷疑祂真的瘋了。

因此停頓半響後,她才低聲道:“並不只是這個原因,嫉妒大人對我賜予與眷顧有很多,我無法一一描敘,光明大人,無論人還是神,都是很覆雜的生物,擁有覆雜的情緒,許多東西合在一起產生的感情是無法用其他的東西來代替或描敘。”

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光明沒有任何被勸誡的驅使,祂固執地說:“為什麽不能描敘,祂眷顧過你什麽,祂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予,甚至更多,如果你的愛意是因為這些,面對同樣甚至更多的給予,為什麽不能改變?”

顧綺再次沈默,許久之後,也許是想明白了些什麽,她露出淺淡的微笑,凝視光明的目光突然增添了些許釋然,甚至還有些無奈,她像在看待一個懵懂無知的人,嘆息道:“光明大人,您並不懂什麽是愛。”

光明有些固執和深沈的目光凝固,也許是少女的語氣太過釋然和嘆息,也許是她的目光帶著些許憐憫,又或者是這一句話讓祂難以接受。

祂自詡為智者,眾神稱讚光明總會提起祂‘全知全能’,世界上沒有智者不懂的東西,可這一刻,面前的少女卻以一種淡薄又憐憫的目光註視祂,對祂說,祂不懂什麽是愛。

光明目光中的黑色一瞬間蔓延出去,但在長久的凝視中、在少女憐憫的目光中,又一點點收斂起來,最後凝聚在祂的瞳孔深處。

主神的語氣不再冷漠,祂凝望少女,聲音罕見有些動容,似乎是渴求,又似乎是懵懂中摸索。

“那你告訴我什麽是愛,你教導我什麽是愛。”

這句話出自一位主神、一位‘智者’,似乎已經預示了些什麽,就像那句話——神明不入愛河。

因為愛將是神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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