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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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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段南軻跟她搜尋李宏時一般,陷入了一個錯誤的搜尋方向,他們只針對了要找到人本身來搜索,並未去想這個人在宛平會做什麽。

段南軻眼睛一亮,他點點頭道:“娘子所言甚是,我們應該詢問當年宛平城的其他畫師,看是否有人認識這麽一個人,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我也是有感而發。”

姜令窈頓了頓,因段南軻的知無不言,她道:“我在查一樁早年舊案,本案牽扯甚廣,若不謹慎小心,恐怕會招惹事端,一個不好或會弄巧成拙,反而得不到想要結果。”

段南軻道:“我明白,所以知之者甚少,只有沈衙差才能陪你一起查案。”

如此一來,姜令窈要查的案子定會進展緩慢,畢竟段南軻這是陛下親命,手下有數千錦衣衛,即便是直接聽從他手下三名千戶調令的緹騎,也足有百人。

這麽多人,查起案子事半功倍,且錦衣衛本就神秘,他們要查什麽,想查什麽,除了陛下無人能插手,便是幾位權勢滔天的閣老們也不行。

思及此,段南軻忽然心中一動。

他當時問過皇帝陛下為何要賜婚他跟姜令窈,陛下只說貴妃娘娘喜歡姜令窈,他也喜歡姜之省,作為姜之省的女兒,自然是個好姑娘。

他給兩人賜婚,純粹是覺得般配。

但外人不知根底,只以為陛下在玩鬧,但陛下難道不知他身份?或許,正是因知道他身份,所以才會賜婚。

因為以他的身份,祖父祖母亦無法給他尋覓姻緣,若是一直拖下去反而惹人懷疑,但陛下這一封聖旨,卻解決了這個問題。

可能,解決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他想到此處,那麽自說自話的姜令窈,亦也想到了。

兩人不由驚訝地擡起頭,都疑惑地看向對方。

論說平日裏演戲偽裝,兩人肯定是不相上下,但此刻掩飾心中驚詫,兩人也不遑多讓。

他們雖都有些詫異,卻並未表露地太過明顯,只用疑惑眼神看向對方。

就這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姜令窈卻道:“我的故事,段大人還想聽嗎?”

段南軻換了一杯茶,他淺淺抿了一口,彬彬有禮道:“娘子請講。”

姜令窈便繼續道:“當年案子不好查,線索很少,臨近端午時我才知一條新的線索,要查一個叫李宏的人,而這個人當年也曾來過宛平。”

說到這裏,兩人目光交疊,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難道一切竟都如此巧合?

段南軻要來宛平,姜令窈也要來,兩個人如此合拍,事情便很簡單安排下來。

段南軻瞇了瞇眼睛,道:“娘子來了宛平之後,原本想跟沈衙差一起去縣衙查看舊日卷宗?”

姜令窈點頭:“實在太巧,剛到宛平咱們便碰到這麽一樁大案,反正都要搜尋卷宗,我便想兩案並查,因此素凝一直在書庫裏查卷宗。”

段南軻道:“原來如此,所以你在聽到李宏名諱時會那麽詫異。”

姜令窈嘆了口氣:“我原以為一兩月都查不出線索,豈料不過三日就有了線索,不管此李宏是否為彼李宏,我都要去查看一番。”

“恭喜娘子,倒是一舉兩得。”

只看昨日姜令窈反應,便知她一定查到了線索。

姜令窈嘆了口氣:“這個李宏就是當年的失蹤的李宏,我們也查到了他當年留下的證據,但這個證據……”

姜令窈苦笑道:“不好查。”

段南軻沒有問她因何而哭,也不問這案子同她自己是否有關,只問:“我要查之事,以後雖不會被公之於眾,但也是陛下肅清朝野的舉措,錦衣衛行事本就是震懾群臣,越是神秘莫測,越讓人心驚膽戰。”

因此段南軻在確認姜令窈可以信任之後,是可以同她說的。但姜令窈的案子似乎內情更多,連她為何要找這個叫李宏的人,都沒辦法直截了當告訴他。

段南軻斷定,姜令窈所查的線索定是牽扯了其他人,而此人身份不好讓她直截了當搜查。

姜令窈明白段南軻極是聰明,三言兩語便知其深意,她便也不再藏著掖著,坦率道:“夫君,今日我們坦誠相告,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所以我深思熟慮之後,還是覺得夫君可信,因此我才把我所做之事告知夫君,還望夫君替我隱瞞。”

段南軻笑了:“我亦然。”

兩人不知怎的,都覺得肩上一輕,不由相視一笑。

笑過之後,姜令窈才低聲道:“通過李宏的線索,我查到了一個人。”

她想了想,也從茶杯裏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薛字。

段南軻神情微變。

他思索片刻,在桌上寫了一個陽字,擡頭看向姜令窈。

姜令窈眼睛微亮,肯定點了點頭,道:“是。”

段南軻這才蹙起眉頭,他低聲道:“他不好查。”

姜令窈倒是無畏無懼:“我知他不好查,所以我做好了長久努力的準備,不過光憑我同沈素凝,實在無以為繼。”

所以她今日同他坦誠,她也想要錦衣衛協助。

若是一月之前,姜令窈會開這個口,段南軻立即就會搖頭,但現在,段南軻卻並未立即拒絕。

他垂下眼眸,左思右想之後,道:“此事,岳父可知曉?”

姜令窈詫異看向他。

段南軻道:“娘子,你並非官場中人,不知官場事,岳父官海沈浮二十載,如今亦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待得內閣有閣老致仕,岳父馬上便會位極人臣。”

他並非不信任姜令窈,但此事牽扯到了正陽伯薛定山,他不能胡亂答應,也不能貿然行事。

另一個,姜令窈甚至都沒說要查什麽,令段南軻覺得有些束手束腳。

姜令窈一貫坦誠,此事弄不好要牽扯家族,她也更不會把段家拖下水。

故而在聽到段南軻有此疑慮後,姜令窈心中的忐忑反而消減,段南軻是聽進心中,認真思索之後,才會有此疑問。

他並未敷衍她,而是把她的話都挺進了心裏去。

姜令窈道:“來之前,父親提點過我,李宏一事父親知曉,後面的事昨日我才知。”

段南軻道:“我明白了。”

他說完這話,膳廳裏陡然安靜下來。

夫妻二人皆是凝眸深思,都沈湎於自己心事,都未覺察膳廳裏僵硬的氣氛。

就在這時,膳廳房門被敲響。

外面是聞竹的聲音:“少爺,裴大人有要事要稟報。”

段南軻被他從深思裏拉扯出來,隨即便起身,看向陪他一起起身的姜令窈:“我先去忙,其餘之事回來再議。”

他雖未說半句,但姜令窈已從他眼睛裏看到了堅定。

姜令窈不由勾唇輕笑,道:“夫君快去忙吧。”

段南軻看著她的笑顏如花,看著她眼眸裏的輕松寫意,也跟著笑了。

“等我回來。”

他說著,就快步出了房門,直接離家當差去了。

姜令窈在膳廳裏又坐了一會兒,問了問行雲,便直接去了西跨院。

整個姜宅都是自家的,她倒是不必如此拘束。

沈素凝今日也未出門,王媽也在,兩人正一起吃用早食。

王媽愛吃素面,沈素凝習武之人,更愛吃肉食,她吃的是肉火燒。

姜令窈不由打趣她:“早起就吃這個,中午還能不能吃下飯去。”

沈素凝咽下最後一口火燒,有點不好意思:“我餓了。”

王媽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在姜令窈郊外的莊子上當管事,她沒有女兒,待姜令窈和沈素凝都很是疼惜。

聽到這話,王媽忙把邊上的白陶盆推了推:“乖孩子,再吃完粥。”

面冷如沈素凝,也不由紅了臉。

姜令窈在桌邊坐下,三言兩語同王媽講了講,說得很是含蓄,刨除正陽伯未說,其他王媽都能聽懂。

果然聽到這些,王媽嘆了口氣:“難怪尋不到人。”

這兩口子當年就死了,線索直接中斷,自然尋不到人。

姜令窈看王媽奔波幾日,人都有些清減了,不由有些心疼:“媽媽這幾日實在辛苦,還好線索已經查清,不用媽媽再奔波,這幾日便在這邊好好玩幾日。待得夫君要回燕京,咱們再一起回。”

說罷,她看向沈素凝:“你也是。”

沈素凝卻沈默片刻,道:“師姐,我想去縣衙看卷宗。”

“之前陪著老大人查卷宗,學到很多,自覺受益匪淺,”沈素凝道,“師姐,我不夠聰慧,也並無天分,必要勤能補拙,才能不墜義父名聲。”

她今年才十六,勤勉一些,或許待及雙十年華,也能追趕上師姐的腳步,成為匡扶正義,洗冤除孽的推官。

姜令窈看著她明亮的眉眼,把自己的推官腰牌遞給她:“去吧,若有不懂,可回來問我。”

“謝師姐。”沈素凝難得展露出稚氣笑容。

姜令窈又同兩人說了會兒話,這才回了東跨院,這幾日破案確實有些辛苦,姜令窈在院中看花讀書,歇了一整日,才算緩過來。

待及晚膳時分,段南軻才風塵仆仆趕回來。

他應當在外面跑了一整日,飛魚服上都是灰塵,他自己嫌棄自己,回來也只匆匆同姜令窈點頭示意,便忙回了書房洗漱更衣。

待到把自己收拾幹凈,段南軻才穿著家常的輕薄長衫從書房出來。

“今日還是查案?”

姜令窈坐在搖曳的粉白海棠花下,手裏輕輕搖著牡丹戲蝶團扇,頗為慵懶。

段南軻兩步來到她身邊,在另一邊落座。

姜令窈推了推方幾上的冰鎮西瓜汁,讓他解渴。

段南軻一口把西瓜汁灌進喉嚨裏,然後才笑了一聲。

“娘子,咱們運氣就是好。”

他眉宇之間皆是笑意。

————

姜令窈團扇輕咬,笑意盈盈:“此話怎講?”

段南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西瓜汁,慢條斯理喝著。

他眼頭看著眼前錯落的枝葉,看著斑駁明媚的光影:“今日趕巧,也查到些線索。”

他聲音低沈,似是情人呢喃,只姜令窈一人能聽清。

“前幾日查那畫師時,雖未查出是何人,但對宛平的幾名畫師也都查清,今日一一尋問,有一名大家就說,他記得十幾年前曾有個年輕畫師出現在宛平。”

段南軻繼續道:“這名畫師其實並不出眾,也沒什麽過人的天賦,但他卻很是揮金如土,在宛平風光了好一整,整日說自己得了貴人青眼,即將飛黃騰達。”

姜令窈略一思索,猜測:“他得到了……畫,然後有達官顯貴要買這畫?”

段南軻笑眼明亮:“正是如此。”

“大家是正派人,看不慣走歪路子的畫師,因此對他印象深刻,並且道當年那畫師吃醉了酒,還曾經炫耀過,說他賺了五百兩,那位貴人還很客氣,直接給了他現銀。”

又是五百兩。

姜令窈神情微動,卻並未多言。

段南軻便接著道:“經查,在大家說的天佑六年年末,京中來往過宛平的達官顯貴一共有三人,這三人裏,就有你說的……那一個。”

姜令窈這一次是真的很詫異了。

姜令窈忍不住往前湊了湊,認真看向段南軻:“他嫌疑最大?”

姜令窈此時在家中,臉上並未上妝,整張臉幹凈清透,臉頰透著一抹薄紅。

隨著她的話語,茉莉芬芳隨著夏日暖風吹拂在段南軻臉頰邊,段南軻自己都不知,不知何時他也紅了一張俊顏。

段南軻強迫自己的眼睛看向另一邊,道:“是,各中細節便不贅述,最後最有嫌疑的便是他。”

姜令窈微微蹙起眉頭。

她只覺得這一切都太過順遂,順遂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夫君,”姜令窈聲音輕輕,“我們查的應當是兩個案子。”

段南軻眼中一片寒光閃過,他道:“是啊,應當是兩個案子。”

但這兩個案子,一開始的線索都在宛平,通過宛平,最後都落在了那一人身上。

這肯定就不是巧合了。

兩人來宛平之前,還在相互拉扯,誰都不願意說實話,雖然現在實話也只說了一半,卻能讓他們分析出更多案情。

若是能和盤托出,他們或許能拼湊出更多線索,難就難在他們都不能說。

姜令窈垂眸嘆了口氣:“這世上從未有巧合,我以為,我們這兩個案子之所以會線索一致,是因為兩案有共同之處。”

也就是說,他們要查的案情真相,最終可能引向同一人或同一夥人。

兩人對視一眼,卻都未看到對方眼中的防備,倒是看到了鬥志昂揚。

段南軻勾唇一笑:“娘子,既然如此,咱們接下來一起查案如何?”

姜令窈搖著團扇的手輕輕一頓,眉上的碎發隨風而動,在她臉上落下三四縷陽光的痕跡。

她鳳眸微挑,眼含笑意:“怎麽說?”

段南軻垂眸道:“錦衣衛要查什麽你也知曉,而你要查什麽,我們不知,但我以為應該相互不沖突。”

姜令窈深思片刻,點頭道:“其實我亦不知要查何事,還要回家同父親稟報。”

段南軻便道:“如此甚好,娘子可如實相告,岳父會給我們指點。”

待到此刻,段南軻忽然意識到陛下是真的很偏心他,有這麽優秀的娘子,又有個老狐貍岳父,他比旁人幸運太多。

姜令窈倒是沒想到他還挺信任父親的,不由笑道:“我爹要是知道女婿這麽信賴他,一定會很高興。”

段南軻輕咳一聲,卻還是道:“岳父乃是國之棟梁,且是勳貴之後,他在朝堂上的見識見聞,比咱們吃過的鹽都多,當然要聽他老人家的。”

姜令窈噗地笑出聲來:“段南軻,這話你要是去我爹面前說,我爹保準不考教你差事了。”

段南軻耳根子泛紅,卻沒再多糾纏這個話題。

“既然我們都要去查他,那邊伺機而動,總會有機會,”段南軻眸色一動,“他們家的嫡子,是否要封世子了?”

姜令窈眼眸一亮: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哦?對啊!”

家裏有喜事,必要開宴席,既然要開宴席,就一定要請客。

介時兩人進入正陽伯府,可是順理成章。

想明白這些,姜令窈臉上重覆喜色,她道:“夫君,我這兩日也想了想,我覺得我可以不做喬推官了。”

段南軻難言吃驚:“娘子……”

姜令窈沖他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誤會了,我覺得做喬推官實在有些麻煩,原來陛下沒賜婚,我只能以喬推官的面貌示人,但現在我成了姜家三夫人,到時可以再改頭換面。”

段南軻略一思索,立即明白過來:“你要當姜推官?”

姜令窈眉眼一彎,笑顏燦爛:“正是。”

這事好辦極了,以姜令窈同貴妃娘娘的關系,不過求一求便能辦妥。

段南軻感嘆道:“以後,我是否就能同娘子一起當差了?刑名夫妻,多麽風光。”

姜令窈聽到這四個字,憋不住笑出聲:“什麽啊,多難聽。”

她笑聲清脆,段南軻扭頭看去,兩人的目光碰到一起,都能看到對方璀璨的笑意。

下一刻,兩人心照不宣的回過頭,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一陣風兒拂過,身後海棠搖曳,頭上的槐樹悠悠揚揚,灑下一地星輝。

兩人心中,皆是暖意融融。

兩人是打著來宛平避暑的名義來的,若是破了案子就回燕京,倒很是可疑。

還不如在宛平多住幾日,實實在在玩上幾日,然後再回燕京也不遲。

反正正陽伯家的嫡長子什麽時候能封世子,段南軻保準一早就能知道,來回根本不耽誤功夫。

然而就在兩人在宛平“快樂避暑”時,燕京正陽伯府開始廣發請帖,卻不為嫡長子薛耀祖冊封正陽伯世子的大事,而是因正陽伯今歲的五十大壽。

雖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宛平離京馬車也不過兩個時辰,夫妻二人甚至還在宛平又待了兩日,這才“磨磨蹭蹭”回了燕京。

兩人剛從宛平回來,在家中休息了一日,姜令窈便花枝招展出了門。

今日剛好正陽伯府的少夫人孟欣月也出來散心,兩個死對頭便在興玉莊狹路相逢。

姜令窈扶了扶鬢邊的碧璽花簪,笑容很是明媚:“哎呀,孟少夫人,許久不見啊,瞧你都瘦了,怎麽不讓薛大郎陪你去宛平避暑呢?”

姜令窈笑得很是嘚瑟:“我同你說,宛平很涼快,夏日裏一點都不熱。”

姜令窈還待再說什麽,孟欣月卻白了她一眼,臉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嘚瑟:“姜少夫人還不知道吧,我公爹即將五十大壽,到時伯府會有家宴,可是熱鬧。”

她沒有被姜令窈一點就炸,倒很是奇怪,不過她這般倒是正中下懷,姜令窈道:“哦?沒想到伯爺都這般年紀了。”

孟欣月不知道想到什麽美事,上下打量姜令窈一眼,目光在她頭上的花簪上停駐片刻,還是翻了個白眼。

“到時候會給你家遞請帖,你可一定要來啊。”

孟欣月眼睛一轉,道:“最好同你夫君一起來。”

姜令窈一臉不情願,卻還是道:“哎呦,我忙著呢,我夫君也可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錦衣衛多得陛下重視,這樣吧,我們若是得空一準便去。”

孟欣月差點沒被姜令窈氣死。

她剛要張嘴反駁,結果姜令窈帕子一甩,轉身直接走了,留下孟欣月站在原地,白著臉嘀咕:“有什麽了不起的,一個錦衣衛哪裏有伯府世子好。”

姜令窈笑瞇瞇上了二樓,繼續逛她的金玉鋪子,行雲跟在她身後,小聲道:“這下好了,這可是薛家少夫人親自請的小姐和姑爺,這回不想去也得去了。”

姜令窈笑著道:“要不我為何今日要來興玉莊,還不就是為了等她?”

孟欣月的性子好猜極了,公爹大壽宴請賓客這麽有面子的事,她如何會錯過,見了姜令窈,又聽她冷嘲熱諷一般,自要下請帖。

正陽伯薛定山膝下只有一子,就是薛耀祖,他對這個兒子很是器重,不僅早早請封了世子,還多有扶持,如此在他的壽宴上,定會帶著兒子兒媳好好介紹一番。

孟欣月歡喜的就是此事。

終於能壓過姜令窈一頭,她又如何會放過?這不一瞧見姜令窈,立即便下了請帖。

能如此順利進入薛家,還是薛家人自己請的,姜令窈自是心情極好,從興玉莊出來後,便坐著馬車低調回了一趟家。

她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晚霞一片艷麗,染紅了半邊天。

“娘,我可想你了?”姜令窈一瞧見周慧娘,便立即過去挽住她的手。

周慧娘點點她的鼻子,笑道:“你這臭丫頭出去玩就撒了歡,十天半月不知回家。”

姜令窈笑著道:“這不是回來了?我一回來就來看望爹娘祖父,我是不是孝順極了!”

周慧娘笑著上下瞧瞧她,見她氣色極好,滿面紅光,不由笑道:“聽聞你同女婿又破了大案?”

姜令窈比了個手勢:“可大的案子了,這一回得了陛下賞賜,我就來孝敬爹娘。”

周慧娘同她說笑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爹在書房,快去吧。”

姜令窈便上了樓,轉身進了小書房。

書房裏,姜之省正在看折子。

如今整個刑部的大事小情都要他過問,很是忙碌,即便下衙歸家也不停歇。

姜令窈剛一矛頭,姜之省就聽到了她的笑聲:“爹,女兒可是立功了!”

姜之省眉眼一松,跟著便也笑了起來:“我家閨女,自是天底下最好的。”

姜令窈這回倒是羞赧了:“爹您謬讚了。”

父女兩個玩笑幾句,臉上笑意更濃,心情都是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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