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樓下。

施瑯站在這裏已經足足半小時，一直擡頭仰望那間燈亮的房間。

“夜辰哥哥。”

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哭了出來。

轉身離開時，樓上負責保護夜辰的狙擊手揉了一下眼。

“嫂子怎麽不上去？”

“好像哭了。”

“要不要跟老大說。”

“我去匯報。”

叩叩！

聽到敲門聲，夜辰看了一眼時間，“請進。”

“老大。”

“有事？”

“嫂子在樓下站了半個小時沒有上樓，走的時候好像哭了。”

聽到手下的匯報，夜辰的眼睛倏地紅了，連忙轉過頭，幾步朝窗前走去。

此時，他的心緊緊揪在一起。

“沒種。”

夜辰緊緊握著拳頭，心裏很清楚，就算她現在來了，他也不會見。

天蒙蒙亮時，施瑯已經坐上了動車。

她要親自去一趟連城，緊握著電話不敢跟任何人聯系，擔心手機已經被監聽，萬一連累到其他人可不好。

到達連城時已經是下午，她沒有回家，直接打了一輛車去了喬家大院。

她在附近逗留了一圈，買了一臺新手機，換了卡。

“四哥。”

“你在哪？”

“喬家大院。”

“馬上離開。”

聽到四哥這麽說，施瑯原本打算走進去，往後退了幾步，便離開了。

“三哥怎麽回事？”

“被你男人給算計了。”

施瑯心口一緊，來得路上就已經想到這些，只是不願去面對。

“姑姑呢？”

“她精著呢！你回連城做什麽？”罌谷四少看著遠處走來的幾個人，抿嘴笑了笑。“最近不要給我打電話，直到我去找你。”

“四哥。”

“放心，我不會有事。”

罌谷四少掛了電話，看著走來的幾位檢察官，心裏清楚他們是誰招來的。

“四爺，請跟我們走一趟。”

“可以，不過，我要帶上賬本，免得跟你們說不清楚。”

罌谷四少早已預測到會有這麽一天，地下錢莊的莊主若是私下找不到人幫忙，怕是要動用夫家關系。

……

施瑯坐在街頭，眼眶裏的淚珠一直不停打轉，三哥、四哥接連出事是因為誰！

“四哥說姑姑精著呢？什麽意思？”

她突然想起四哥說的這話，仔細想了想，姑姑現在肯定不會繼續留在喬家大院。

會去哪裏？

“寺廟。”

施瑯連夜上山，這已經是她連續第三天晚上沒有睡覺。

“小師傅。”

寺廟門口站著一位小和尚，看到施瑯時先雙手合十點了點頭。

“施主，有人托我將這個香囊給你。”

接過小和尚手中的香囊，打開看到一株虞美人時便明白了姑姑的意思。

“姑姑可好。”

“好與不好施主都莫要掛在心上，佛門乃清修之地，凡塵俗世都與之無緣。”

“多謝小師傅。”

施瑯拿著香囊下了山，坐上回沽城的動車時打開了香囊，裏面不僅有一株虞美人，還有一顆香丸，一張紙條。

花非花，人非人。

簡單的六個字，施瑯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

“姑姑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她揉了揉太陽穴，連續三天三夜沒有合眼，全靠執著來支撐著。

下了動車，施瑯沒有片刻停留直接跑到地下停車場，等待出租車的人很多。

清冷的目光充滿了疲憊，焦躁，看著四周，那輛熟悉的特警執勤車停在五十米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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