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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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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8 章節

繡花鞋停在她身前,頭頂響起清脆利落的鼓掌聲。柳青蕪悠然說道:“真真一場好戲!妹妹可是怨我,告訴谷主碧羅天的秘密?可是我怎麽能不告訴谷主呢?這都是你害的呢。你殺了康明帝。他是我第一個男人,我要替他報仇。你害我失去武功,只有谷主才能幫我恢覆。我念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好不容易才求得谷主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可惜呀,原來妹妹竟這樣多情,他站著不動,你也刺不下去。”

她痛快的笑著,回頭一腳踩在不棄的手上狠狠碾動:“還有你,花不棄。你讓我永遠在陳煜面前擡不起頭!讓我永遠在他面前卑微。東方炻當初廢我一只手,我會一寸寸捏斷你全身的骨頭。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再也休想看陳煜一眼。”

柳青妍一躍而起,手中抖出條綢帶卷向柳青蕪。

“哈哈!妹妹終於也有忍不住的一天?想保護花不棄向東方炻邀功?別做夢了!”柳青蕪與柳青妍對打著,嘴裏發出大笑聲, “你們還站著幹嘛?擒下這個叛徒!”

圍住馬車的黑衣人聞聲而動,將柳青妍包圍起來。

“谷主沒叫你殺她。她是公子的女人,誰敢動她!”柳青妍冷笑了聲,手中綢帶抽得更急,手指彈出一管煙花。鬼谷能控制明月夫人,但她更是東方炻的人。她苦苦支撐著,只盼著東方炻能盡快趕到。

而不棄卻在這時因為手痛醒了。發生了什麽事?莫若菲人呢?那個銀發老者呢?目光在一片混戰之中與柳青蕪冰涼的眼神碰了個正著。

不棄被柳青蕪眼中的恨意嚇得往後直退。顧不得手痛,連滾帶爬地往外退。

後頸被柳青蕪拎住,她掙紮著潑口大罵:“陳煜說你脫光了,晃著一身肥肉讓他差點吐出來!東方炻說你成天跪著一副找抽的賤樣!莫若菲喜歡你妹妹說她比你美百倍。你這個沒人愛的老娘們!沒男人看你,你就會發瘋!你他媽去花船上跳脫衣舞好了,你別摸老子,老子的胸比你大多了!痛死了!我讓你摸陳煜。他最近長肥了.被你摸一回吐一回正好減肥!”

柳青蕪怒極,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拎起暈倒的不棄轉身消失在夜色裏。

片刻後,長街上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黑衣人的劍正狠狠揮向柳青妍,胸口微涼,他低頭一看,胸口冒出了一截劍尖。

東方炻帶著一隊禁衛軍已經趕到。他揚手扔出手中的劍救下柳青妍,大喝道:“住手!”

柳青妍頭發散亂,臉上浮現出喜色。她指著柳青蕪消失的方向喊道:“青蕪擄走了不棄!”

黑衣人認出東方炻,互相遞了個眼色,一聲不吭極有默契地四下散走。

東方炻悚然望向她手指的方向。夜色暗沈,哪裏還有人影。他狠狠的咒罵了著,一鞭抽向地面。

柳青妍渾身浴血,撲通跪在他面前:“公子,柳青妍一定會帶花不棄回鬼谷。天底下能逃過你追捕的地方只有鬼谷。青妍求你救莫若菲一命!天底下只有你能勸谷主放人。”

東方炻擡起頭,臉頰肌肉隱隱抽動:“去鬼谷。”

而此時,陳煜尚在睡夢中,期待看天明後與不棄一起離開望京。

陳煜一身紫袍蟒服親王裝束出現在宮門處。他望著皇宮,心裏不知是何滋味。不棄就在宮裏。她為了莫若菲去求了東方炻。如果他改了主意,不想放她出宮呢?如果不棄為了莫若菲肯答應留在宮裏呢?

原來,在她心裏,自己並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這個念頭讓他幾乎有種拂袖而去的沖動。他甚至灰心的想,她高興怎麽做,她喜歡誰,由她去吧。也許,她現在最不願意見的人是他。她明明想救莫若菲,卻答應和他離開望京回蘇州。他為什麽還要沖動的換了穿戴巴巴的跑來找她?

陳煜目無表情的站著,雙腳叫象釘在地上似的沒有動。他黯然的罵自己不爭氣,心裏又有個聲音小心對自己說,見她一面就好。也許,她是有苦衷的。她和莫若菲之間一定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明白的。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陳煜腦中已飛快的掠過與不棄莫若菲相識的所有過往。

“王爺,皇上今日沒有早朝,也不在宮裏。”內侍層層通報上去,又氣喘籲籲的跑來回話。

陳煜大驚,東方炻沒有早朝?他帶不棄去哪兒了?他註視著那名內侍,微笑道:“你認識本王?”

被他深連目光一逼,內侍禁不住哆嗉了下道:“王爺幼時常來宮裏。”

陳煜明白,這名內侍是宮裏的老人了。他沈吟道:“發生什麽事了?”

內侍輕聲說道:“莫相越獄了。”

陳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多謝。”

不棄不告而別,莫若菲越獄,東方炻沒有早朝不在宮裏。事情串在一起,讓陳煜產生種極不好的預感。他離開皇宮匆匆趕往天牢。

才出午門,就有人攔住了他:“王爺,有人著小的送書信來。”

送信的是個極普通的人,陳煜隨手扔了錠銀子給他道: “何人遣你送信?”

那人接了銀子喜形於色,恭敬地回道: “小人不知。給了小人二兩銀子,囑小人在午門守候,道王爺必來。”

陳煜打發走他,抽出信一看,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信是柳青蕪寫的,道鬼谷谷主抓走了莫若菲與不棄。並畫出了去往碧羅天的路,她不方便再聯系,要陳煜趕緊去救人。

柳青蕪找到了碧羅天?蕭九鳳知道不棄才是逆天之人?東方炻連早朝都顧不上就離開了皇宮?

陳煜顧不得回府通知小蝦與自己的侍衛,拍馬就出了望京城。

天上有宮闕

古渡,輕雪。

長靴踏在破舊的碼頭,印下一串孤獨的腳印。

黑色的大麾迎風飄起。陳煜擡起頭,默默註視著眼前的萬仞高峰。山勢如城,連綿不絕,數不清的崖頂,究竟哪一座才是碧羅天的所在?

他取下長弓,嗖的射出一枝箭,牢牢釘在崖壁之上。順著箭尾拖著的長繩,陳煜如輕猿一般往山上攀去。

一個月快馬趕來,這裏已經是白雪皚皚。他覺得渾身的血同冰雪一樣冷。他只知道要找到這處地方。他要見到花不棄,哪怕是她的屍骨墳塋。

山風烈烈吹拂著崖壁,日落西山,一輪明月升起。他有點累了。越往上走,豎冰越厚。弓箭已射不進去,匕首刺下,只鑿開淺淺一點印痕。那幅圖指引他來到古渡口,卻沒有畫出上山的路。陳煜想笑,臉皮扯著有點痛,這讓他又清醒了幾分。

攀住一塊山巖,他休息了一會兒。寒冷帶來的倦意讓他警醒。往嘴裏塞了把浮雪,陳煜含化了咽下。第一次在莫府紅樹莊見到不棄的時候就很冷。他故意讓她摔進了湖裏,逞一時之快,卻又覺得她不過是個小姑娘。那時候,他總是這樣對她。既恨著,又憐惜。想要硬下心腸,又總被心底深處那絲柔軟的酸楚牽動。

如果是蕭九鳳要殺她,一個月,他不會等著他來。如果是柳青蕪抓走了她,她一定在等著他。

他希望是柳青蕪,至少不棄還有活著的可能。

陳煜眼睛裏浮起一層痛楚,一抹恨意。他恨不棄為什麽不聽他的話,恨她為什麽要不辭而別。如果她能和他離開望京多好。沒有東方炻,沒有任何人再擋著他們。然而,這樣的恨又被心痛覆蓋。他不敢想象,冷酷的蕭九鳳會殺了她,或是發了瘋的柳青蕪會怎麽折磨她。

山峰突起的巖石投下一片陰影,陳煜狠狠的鑿出一個個冰洞,壁虎似的貼緊了山崖。摳住冰洞的手指不像是他自己的,他機械的往上攀爬著。

小時候他不懂,與皇子們打架贏了洋洋得意,回王府卻被父王一頓好打。作文章偶然得了太傅誇獎,比過了皇子們。父王親領著他進宮請罪,罰他一月不準進書房。別人家的兒子讀書不上進挨罵,他卻是反過來的。骨子裏卻有著不認輸的勁頭。拼了命的讀書習武,冷眼看著皇子們。

陳煜仰起頭,飲下酒囊裏最後一口酒。借著那股刺喉的酒勁,拋出繩子纏住了凸出的巖石,用盡全身力氣借力而上。他癱倒在松軟的白雪裏,疲倦地閉上眼晴喃喃說道:“不棄,如果你真的在這裏,就喊我一聲。我沒力氣找遍這裏所有的山峰了。”

風像刀子一樣烈,他抓了把雪抹在臉上,翻了個身。

月亮才升起不久,沐浴著遠處的山峰。月光沐浴著其中一座山峰。峰頂之上有座白色的殿宇,飛檐翹角,疑似瓊宮玉樓。

那裏就是碧羅天?陳煜心裏一陣狂喜,搖搖晃晃站起了身。他知道離那座山峰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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