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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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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0 章節

是他們在這裏還能相聚兩個時辰?不棄情不自禁的去看天上的月亮。

陳煜心裏微微發酸,他和她總是聚少離多。他輕嘆口了氣,雙臂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抱坐在懷裏。他的臉貼著她的頸項低聲說道:“就這樣讓我抱會兒可好?

指責負氣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來,不棄嘆了口氣,回身抱住了他。一抱之下不棄這才驚道:“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陳煜低下頭淡笑道:“心疼了?”

不棄漲紅了臉道:“我是吃驚!”

他註視著她的眉眼,手指在她頰邊滑動:“臉上的肉都沒了,你真醜!”

她醜?她還醜?不棄鼓起腮氣鼓鼓的瞪著他。覺得就這樣放過他,自己太虧了。

陳煜氣定神閑的又補了句:“我要就是了。”

不棄被他氣笑了,扭開頭哼了聲道:“你要我就答應?”

身輕一輕,陳煜竟抱了她起來,大步往溪邊林木中行去。

“幹什麽?”

陳煜詫異的說道:“你說的,我要你就答應。總不能當小六小蝦和我那幾個侍衛的面行事吧?”

不棄大窘,捶打著他的胸氣道:“誰要和你那個!”

“那個?”

不棄瞠目結舌,見陳煜唇邊的笑容越來越盛,竟抱著她放聲大笑起來,她知道受了捉弄,一口咬在他肩上口齒不清的說道:“你敢!”

陳煜哎喲了聲道:“別咬肩啊,傷還沒好呢。”

不棄一驚,陳煜她下來揉著肩滿面痛楚。

“是不是東方炻幹的?!他檎了你對你動手了?”不棄伸手去扯他的衣領,踮起腳去瞧。

陳煜握住她的手放在唇前一吻,道:“他對你鐘情,你卻疑他。他怕是要氣破肚皮了!我嚇你的,讓你咬這麽狠!渡河過江的時候運氣不好,被幾萬從隨州渡江回江北的飛雲騎包圍了。元崇像魚似的被網捕獲。雲瑯很厲害,我要不投降,他就一槍刺死元崇。眼不見心不煩,我既然在水裏瞧得清楚,總不能讓元崇死在我面前吧。不棄,我為了元崇答應東方炻打下江南前疏遠你,你怪我也沒辦法。”

不棄想想也是,如果對方用小蝦威脅她。她也沒辦法看著小蝦死的。她露出笑容道:“我不怪你了。我答應東方炻去望京,是因為我有辦法救元崇出來。”

陳煜戲謔的說道:“用美人計讓雲瑯就範麽?你肯對東方炻施展美人計就夠了。”

不棄張嘴便道:“我才不找他們倆呢,我找莫若菲幫忙!”

陳煜沈下臉道:“原來我還漏算了一個。對你起心的人還真不少哇!”

不棄見他生氣,便訕訕的說道:“他對我沒那個意思。”

“不準和莫若菲好。”

“我只想他幫忙救出元崇來。不管結果如果,咱們總盡了力,捫心無愧了。

陳煜想起碧羅天大巫的預言,心裏極為不安。他握住不棄的肩認真的說道:“不棄,自孤山下莫若菲見到那首詩神情大變時,我就想問你了。你和他沒有很深的交情吧?”

不棄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想了想道:“我只是有辦法讓莫若菲幫我而己。我和他,這輩子都只會各走各路。”

陳煜松了口氣,抱住她道:“此去望京,我並不是很擔心的安全。我知道東方炻不會害你,雲瑯也會保護你。江南戰亂,刀劍無眼,我在軍中反而無暇顧及於你。你若留在蘇州府,萬一康明帝擒了你為質,我就會投鼠忌器,反而不美。你在望京等我回來。”

“如果東方炻到時候不放我走呢?”

“他只是不死心罷了。留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在身邊,他其實更不高興。人有時候是和自己在賭氣。你瞧,他明知道小六接了你來。他也沒過來影響咱們。他註定是個梟雄,要做這大魏江山的主人。如果當日我和元崇被擒,不論是利用我們要脅你,還是用你來威脅我們,都是無計可施的死局。縱你不願,你也會答應嫁給他。縱我不肯,不答應放棄你,就是一死罷了。但他沒有這樣做。他只是和自己打賭,賭我不在的時候能否贏得你的心。”

不棄望著陳煜,感嘆的說道:“說實話吧,我今天才發現你也是個心眼多得不得了的人。你趕著來和我說這番話,對東方炻來說就是釜底抽薪。只要我不動心,他就拿我們沒辦法是不是?”

陳煜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要走,當然不能這樣留你在他身邊。我要是真的不說這些話就走,就是對不起自己!我的女人不容他人染指!”

不棄怔怔看了他半晌,忍不住笑了:“可是對他不公平。你明明答應過他,要疏遠我的。”

“我本來是不會上樓船的。我可以直接去水軍營寨。有他這樣的做的嗎?逼著我上同一條船,當我的面對你獻殷勤,當我的面弄些什麽煙花花瓣討你歡心。當我是瞎子?!哼!我一見黑鳳端的是沙棘果,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像你這樣的小姑娘還會不上當?他還敢當我的面牽你的手!你還敢吃他送的飯菜,還敢餵他吃點心!他逼我在先,害我受你的閑氣!”陳煜回想在蘇州朱府見到不棄的那一幕,想起在船上的事情就咬牙切齒。

不棄撲哧笑了,抱住他忍俊不禁:“以前我怎麽覺得你冷得像冰?能一口氣聽你抱怨這麽多,還是頭一回。”

陳煜被她說得臉紅,低頭便堵住了她的嘴。

月光在沙灘上投下相擁的影子,夜一下子變得安靜了。

重做乞丐去遠處沙灘上那點篝火烤進了東方炻的眼裏。他回過頭看到黑鳳也正在看那堆篝火,兩簇光在黑鳳瞳孔裏閃動。東方炻拍了拍黑鳳的肩道:“我還沒恨到雙目噴火,你這麽氣憤做什麽?”

黑鳳呆了呆,嚅囁道:“公子,東平郡王明明答應過你的。”

東方炻哈哈一笑道:“連你都知道,他豈會不明白?我激他同船而行,布下這些小手段,叫他忍耐不住。”

他望向陳煜和不棄相會的方向,眼底深處一絲落寞滑過。想過去指責陳煜負信,又覺得這樣巴巴趕了過去不僅顯得小肚雞腸,還會被不棄當成打鴛鴦的棒槌,白白襯得陳煜多情英武。

東方炻笑聲停住,眼中驀得寒光乍現:“好手段。他明明知道這一路上我是在激他,仍然敢接近她違約。哼,讓我得意算計了他,卻也讓朱丫頭對他深信不疑。說到底吃虧的還是我。”

黑鳳聽得分明,忍不住說道:“既然陳煜負約在先,公子和朱姑娘又有婚約在手。公子何不幹脆娶了朱姑娘。”

“你知道什麽?!他就是料定了我不要勉強得到!娶個對我無心之人有什麽意思?再說,沒難度的事我也無興趣。”東方炻脫口而出後,卟的笑了,柳葉眉輕輕飛揚,瀟灑之極,“很好。他負約在先,我就算勉強她一回又如何。小蝦是莫相要的人,成天像只母雞似的圍在朱丫頭身邊讓人心煩,你另安排人手快馬送她進相府去罷。”

黑鳳聽到那句勉強一回又如何,黝黑的臉上終於露出痛快之意。他向來視東方炻為神明一般,幾時見他這麽窩囊難過。他只道自家公子終於想明白了,當即轉身就去安排。

東方炻佇立船頭,一直看到月影西落,東方泛起魚肚白,那簇篝火不再燒得火旺。緊蹙的柳葉眉間染上層淡淡的倦意。他一掠而起,在船頭打起拳來。等到收拳靜立,神采奕奕,倦意消褪。眼神往前方瞥去,看到小艇回轉,知道不棄終於回來,陳煜徑直去了水寨。他的笑容一點點展開,喃喃說道:“長卿,你其實算漏了一點。我是不會讓你再回來了。終我一生,我對朱丫頭好就是了。難不成她會為你守一輩子不嫁?你沒有稱帝之心,卻從良師從小教我帝王心術。你輸在還是沒有把我當威一個皇帝。”說罷施施然走下了船頂。

中州水寨二十萬水軍集結待發,中州湛寧城內外隨處可見南征大軍。

東方炻用人倒也不疑,陳煜為主帥,他把南征大軍的兵權毫不猶豫的交給了陳煜。

然而,陳煜心知肚明,軍中還有一位監軍。持了聖意,隨時可奪他兵權。帥帳之中的將領也全部效忠於東方炻。他自己不過有幾個當年忠心隨他出信王府的侍衛罷了。

打下江南,他並無二話。東方炻曾奇怪的問他:“你為什麽不問我怎敢把南征大軍交予你?將在外,君今有所不受。你反持了南征大軍,要反戈一擊也行啊?”

陳煜當時笑著看著東方炻道:“如果我父王是皇帝,我也許可以利用下皇子的身份作亂。現如今是誠王孫與先帝皇子爭位,名不正言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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