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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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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4 章節

會。”

他拂袖站起,內侍悠悠喝出一聲:“退朝!”

皇帝前腳一步,誠國公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直奔午門而去。

杖責三十可輕可重。打成廢人留著命還有什麽用?誠國公心急火撩的當先奔出,親厚的大臣們也跟了出去。

陳煜若是謀反,甘妃是他庶母也必受牽連,甘妃之父忠烈候自然也跑得勤快。

一國公一忠烈侯掠現身午門外時,內延掌刑太監手中的延杖就變成了燈草。

雷聲大雨點小,又不能讓陳煜打完後還能笑呵呵的站起來開跑。劈裏啪啦打完,大內鐵衛拖走的仍然是個血人。

掌刑太監諂媚地對誠國公與忠烈候說了句:“郡王習武身體好,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忠烈侯一笑,掌刑太監袖中便多出一張銀票來。

朝臣散盡,忠烈侯悄悄對誠國公道:“唯今之計,只有太後出面了。”

誠國公輕點了點頭,眼睛突然瞪起,手指著奔宮門而來的白漸飛,對身後的家仆道:“給我把那個作祟的小人拉下馬來!”

國公府的家仆聞令湧上前去,圍住白漸飛。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扭下馬來,一陣拳打腳踢。

誠國公環顧四周,見沒走的大臣如避鼠蟻,紛紛上轎騎馬當沒看到。又見白漸飛抱頭滾地心裏的郁悶終於去了一半。

等到大內鐵衛趕到時,誠國公已在家仆的簇擁之下揚長而去。忠烈候聳了聳肩,也自回府。

白漸飛趕進宮面聖,無端在宮門外吃了頓拳腳,鼻青臉腫悻悻不己。聽聞陳煜只挨了三十延杖.不由大恨老天不公。

天牢之中陳煜醒來時看到一角黃袍,掙紮著給皇帝行了禮。

皇帝冷冷的看著他道:“朕讓你查碧羅天,你卻帶著花不棄逃。陳煜,你可知罪?!”

陳煜垂著頭跪在地上,輕聲道:“臣知罪。”

“哼!你既知有罪!交出那東西,朕賜你全屍。”

陳煜驚詫的擡起頭望著皇帝:“什麽東西?”

皇帝怒目而視:“你死到臨頭還裝?!阿福是什麽人?張妃侍婢紫鳶的哥哥。他既然被你父王收留在王府,東西自然交給了你!你欺朕不知?!”

陳煜急了:“皇上斥朱府與東方反賊勾結。不棄天真爛漫,身世坎坷。臣實不忍讓她愛牽連,一時糊塗想帶她離開朱府。臣違了皇上旨意,又不肯隨白大人回望京,臣死罪。但臣真的不知道皇上所說是什麽東西!”

皇帝嘿嘿冷笑道:“先德仁皇後之子誠王勾結碧羅天,遣聖女入宮伴駕,欲刺殺父王替奪江山。碧羅天妖巫預言魏五世而亡,留下逆天邪物。張妃事敗關進冷宮。唯有你父王進過冷宮,又收留阿福在府中,那東西會不在你手中?!你想藏著那邪物謀反嗎?”

陳煜張大了嘴,苦澀地說道:“臣帶走不棄後深悔當時沖動。現在已送了她回江南朱府,特回來向皇上請罪。如果父王真的從阿福那裏拿到了可得江山的逆天邪物,有心謀反,這幾十年為何一點動靜都無?父王替皇上打理內庫兢兢業業,臨終時還念念不忘囑臣滅了碧羅天。臣如果有那東西,明知回來是死,臣還會回來嗎?皇上若是不信,現在就取臣性命便是!”

紫袍被雨淋濕,汙濁不堪。廷杖打出的傷湧出血跡浸濕了衣袍,形成黑色的斑紋。他的臉蒼白如紙,額間已痛出汗來。他閨目跪在皇帝身前,一片平靜之色皇帝微瞇著眼觀察著他,冷聲說道:“好,朕成全你!”

他抽出腰間小銀刀刺向陳煜。

刀輕輕送進陳煜胸口。冰涼的刀鋒掠起錐心的刺痛。陳煜眉頭緊蹙,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多謝皇上賜臣一死,還臣父子清白。”

皇帝知道,他手中的刀若再刺進兩分,陳煜必死無疑。他突然猶豫起來,手卻並不停留,又往裏刺進一分。陳煜臉色更白,咬緊了牙齦。他的雙手死摳著地面,並不反抗。胸口湧出的血在紫色的衣袍上涸開出一朵深黑色的花。

皇帝一抽刀,陳煜悶哼了聲暈死過去。

“傳禦醫!”皇帝急呼了聲,抱起陳煜送到石床上,用手壓住了他胸口的傷。血自手指縫中湧出,迅速染紅了手掌。“煜兒,煜兒。”皇帝輕聲喊著他的名字。溫熱的血漸漸洗去他的疑惑,心中生出一絲內疚來。

七皇弟死前連個封號也巫努他在望京城替他打理內庫至死。陳煜不要富貴身份,受命去查碧羅天。他卻疑他,用花不棄威脅他。

薛菲的身影在皇帝眼前閃動,七皇弟愛了一生的女人。他的兒子同樣的癡情,愛上了她的女兒。有父如此,有子如此。為了那個女人,七皇弟一生不展眉。

陳煜只不過害怕花不棄被扣上勾結逆臣反賊的罪名,這才想帶她離開。

是自己逼他們父子太緊了嗎?無兵無權,拿什麽邪物就能謀了江山,皇帝不信。

曾經他也羨慕七皇弟,還有一生相戀之人。曾經他也嘆息,身為皇帝,不能專寵一人。他突然又是一驚,望著昏迷中的陳煜想起了白漸飛的話。

“東方炻對東平郡王的態度很有問題。郡王定此計劃,是因為東方炻已經疑心他是蓮衣客,會牽絆住他,讓他無暇分身查案。但是當臣殺死替身時,卻看到東方炻極在意東平郡王的身死。他關註東平郡王,絕非因他是蓮衣客,是受了皇令去查碧羅天這麽簡單。但臣百思菩想,也只能以東方炻為博花不棄一笑解釋。”

難道陳煜已經把那東西交給了東方炻,回來做內應?所以東方炻按奈不住以誠王孫的名義覆了陳姓,發檄文斥先帝奪嫡皇子位害死誠王,起了兵。現在於州將士與北狄苦戰。荊州十萬水軍叛亂,船隊已逆大江而上,與朝廷軍隊在西楚州交戰。

思緒一散開,他的手便離了陳煜胸口。

此時禦醫背了醫箱奔進來,對皇帝行了禮,解開陳煜衣裳看傷。

“皇上,東平郡王受廷杖失血過多,胸口傷勢兇險,臣恐怕……”

禦醫替陳煜包紮好傷口後訥訥回道。

一句話讓皇帝的神智頓時清明。如果陳煜是內應,東方炻得了天下於他有何好處?他無權無兵,花不棄又送回了朱府,他巴巴的趕回來送死嗎?皇帝斥道:“恐怕什麽?救不回東平郡王,你們就陪他去!”

禦醫嚇得額頭冷汗直冒,三九寒冬,冰冷天牢內汗濕重衣。他拱手道:“懇請皇上賜下百年老參。臣等當竭盡所能救治郡王。”

皇帝厭惡的看著手上的血汙,緩步走出了牢門。

這時聽得有內侍高聲喊道:“太後駕到!”

皇帝一驚,趕緊迎了上去。

太後匆匆走進來,狠狠剜了皇帝一眼道:“老七生前你疑他哀家不管。他都死了,你疑煜兒作甚?!他不是你的骨肉還是哀家的孫子!你難道不給老七留一點血脈?煜兒還有三個妹妹在京中,他怎麽可能棄她們於不顧?你真是昏了頭了!”

這話說得極重,四周內侍紛紛低下頭裝聾子。

皇帝正欲辯解,太後已越過他走到牢房門口,看到地上石床上的血汙,眼前一黑仰面就倒。驚得皇帝一手扶住太後,又呼禦醫。

三日後.陳煜醒轉。

他睜開眼睛看到宮內的裝飾,知道是太後寢宮偏殿,嘴角悄悄浮起一抹笑來。他闔上眼H青,他賭贏了。

他賭皇帝不會殺他。

張妃能關在冷宮幾十年都不殺。張妃死了,紫鳶死了。父王過世,阿福自盡。唯一的線索是自己。皇帝疑東西在他手中,又怎麽會舍得殺了他?

何況,他已經把不棄送回了朱府。把自己的短處亮在皇帝面前。皇帝會以為不棄在控,更不會輕易殺他。

陳煜想著不棄,胸口不知是刀傷還是因為思念,泛起一股酸痛來。

她會怪他扔下她嗎?就算她責怪,他也要這樣做。

不棄說白蛇傳時他聽得再明白不過。

碧羅天留下的那件東西附有大巫師的預言:“江南朱府逆天而生之女魏五世現。可憑其相助亡魏得天下,後啟神器祭之歸天,再無妖孽之物現世亂江山。”

薛菲是皇帝登基後生的朱府之女,東方家一定以為逆天之人是她。所以帶走薛菲連屍骨都不肯還給朱府。知道不棄是薛菲的女兒後,又找上了她。

昔日誠王之孫,先德仁皇後的嫡曾孫。先,帝是庶子幼弟奪了位,東方炻要奪回江山恢正統從名份上也說得過去。東方家幾代準備,荊州水軍全部歸順。艦船已至西楚州。

如果東方炻真的贏了朝廷軍隊,得了江山。他會不會照預言所說殺了她穩固江山?

他有把握在躲過皇帝的限線。卻沒有把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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