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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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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章節

奸詐!他馬上想到皇上必定知道自己是蓮衣客了。

口喻會是什麽內容?

陳煜的驚詫讓白漸飛心裏極為滿足。他竭力壓抑著那股在陳煜面前揚眉吐氣的興奮,微笑道:“早在兩年前,我就是皇上的秘密監察史了。”

“恭喜恭喜,我早就知道漸飛你必不是池中之物。總有一天會入閣拜相的!”陳煜嘴裏說著恭喜的話,心裏卻在猜測著白漸飛還能告訴皇上什麽。

“等會敘舊,先接旨吧!”

陳煜斂了笑容,整了整衣袍肅然跪下道:“東平郡王陳煜接旨。”

白漸飛讀皇帝口喻時看著跪在他面前的陳煜,有意把話拖得悠長:“胱努從小視你為親子。蓮衣客,好威風哇!江南朱府與逆黨勾結,名為還債實為替逆黨蓄財。其心可誅罪不可恕!朕給你兩年時間查結此案。朱府有一兩銀子落入逆黨手中,朕便剮她一刀。欽此。”

耳邊似雷聲滾動。震得他手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她?不棄麽?皇上知道她了?東方炻說:“反正我話說在前面,皇上是不會放過你的。別忘了你還有三個妹妹在望京。你如果和不棄在一起,她就是最好的人質。你只有幫我,才會過你的隱退生活。”

陳煜木然地回了句:“煜遵旨。”

白漸飛伸手拉他起來,笑呵呵地說道:“長卿,皇上對你寵愛有加。連你扮成蓮衣客行走江湖都能容你。”

陳煜沈默了下問道:“現在還用欽差的身份和我說話嗎?”

白漸飛一楞,呵呵笑道:“等一等,還沒辦完。等辦完咱們再敘舊!”

他從袍袖內拿出一只嵌銀絲楠木盒子,珍惜的打開送到陳煜面前。盒子分上下兩格,一紅一白對應有十六顆:“紅的是毒藥,白的是解藥。三個月來向我匯報一次,服一次解藥。兩年八顆。”

陳煜淡笑道:“皇上的意思?”

白漸飛有一絲不好意思,訥訥說道:“皇上問我要如何掌控於你。我想了下,這辦法最好。這是北狄的貢品,據說煉制花費了無數珍貴藥材。屬於孤品。我一看八顆,正好。就向皇上討了來。長聊,我絕不會不給你解藥。咱們都是替皇上辦事的人!事辦妥當了,大家都安心。”

陳煜哈哈大笑,拈起紅丸。突一把拎起白漸飛,手卡著他的脖子把他頂到了墻上。眼神淩厲,憤怒得難以自控:“都是替皇上辦事的人?你算什麽東西?!”

白漸飛半分武力也無。他脖子被卡,臉憋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偏梗著脖子一副我是欽差,你不敢殺我的模樣。

陳煜輕松捏開他的口,將紅丸強塞進他嘴裏讓他咽下。隔了片刻放開他,將盒子往懷裏一揣道:“每三個月我會送一枚解藥到禦史府。這中間讓我再聽到你亂嚼舌頭,解藥就沒了。事辦妥當了,大家都安心不是?”

白漸飛往地上一蹲,用手指拼命的挖喉嚨,催吐。

陳煜冷眼看著他道:“這麽容易吐出來。還叫什麽北狄奇毒?滾!”

白漸飛眼淚都被逼了出來,指著陳煜憤怒的說道:“你敢這樣對待欽差大臣!”

“你不怕死,可以回去把我逼你服毒的事說給皇上聽。”陳煜說完這話,一股火直沖腦門。拿不棄威脅他,拿她威脅他!

“漸飛,你真聰明!是你告訴皇上我是蓮衣客的對吧?是你告訴皇上朱府的朱珠就是花不棄的對吧?!是你告訴皇上用她要威脅我!我他媽居然認識了你這種朋友!”他咬牙切齒說完,對著白漸飛一陣拳打腳踢。他出手有分寸,不打他的臉,不會打斷他的肋骨,卻能叫他痛。

白漸飛哀號聲不斷,抱著腦袋滾向門邊大呼救命。素不知石城大獄出了名的隔音好,他的手好不容易挨到門卻又被陳煜一把拎住摔到石坑上。

吃痛不過的白漸飛涕淚交加開始求饒。

陳煜又是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白漸飛捂著肚子弓得像只蝦米,痛得滿頭是汗。

“滾!你想搶這解藥,我現在就把它毀了!”

白漸飛頭發淩亂,衣袍不整的跑出了牢房。

陳煜喘了口氣無力的倒在石坑上。後背的傷口又裂開了,火辣辣的痛楚直鉆心窩子。可是讓他更痛的卻是不棄。

不棄要還東方炻的銀子,才可以不嫁他。皇上不準東方家拿一兩銀子,否則剮了她。

“江南朱府與逆黨勾結,名為還債實為替逆黨蓄財。江南朱府其心可誅可罪無恕!”

陳煜想到這句話,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皇上已經註意到了朱府。來石城的大內鐵衛從此是她的附骨之蛆。

從前他胸有成竹,有把握替朱府還三千萬兩銀子。不棄會開心地跟著他離開,不再擔心朱府與東方家的債。現在,整座朱府都在皇帝的視線之中。

他不能帶她走了。她不會拋下年邁的朱八太爺。那是她九叔的親生父親。是她的親外公。她不可能隨他一走了之,讓滅族的罪降臨朱府。

半年前就籌謀著如何脫身。一朝化為烏有。

他真是恨。恨白漸飛投靠皇帝。恨自己忍不住跑去江南看她。

如果不是他,她還是江南朱府的孫小姐,過著富足安樂的生活。銀子籌得再辛苦,也總會有希望。

為什麽他要攬下查碧羅天的事情?為什麽他要把朱府三千萬欠銀的事讓元崇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小覷了白漸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皇帝還不知道阿福的身份。

“算了,你不認我也現在拿你也沒辦法。讓皇帝逼你好了。”東方炻的話在他腦中響起。陳煜慘笑一聲。算無遺漏!東方炻得不到就會把消息洩露給皇上。

所有的事情都在逼他做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讓他痛徹心菲。

石坑凍得寒氣直磣骨頭,順著陳煜的背心磣進心臟,再自眼角慢慢沁出一滴淚來。他喃喃說道:“父王,我交給我的東西太重,我扛不動了,我累了。”

鐵門輕響,阿石抱了棉被進來。他被陳煜眼角那抹水光驚住。輕輕把被子蓋在他身上道:“少爺。石炕凍。你的傷還沒好,小心落下病根。”

陳煜沒有睜開眼睛,淡淡的對阿石說道。“阿石,你回宮裏去吧。這次如此安排,就是想讓你回皇宮去。”

阿石垂下頭,眼裏的淚簌簌落下。他哽-咽著說:“少爺,我想找個廟出家。

將來少爺事成了,還能來接我走。進了宮再出來就難了。”

“你回宮。將來也許我還有求著你的時候。”

阿石眼H青一亮,噙著淚笑了:“好,能幫少爺就成。”

陳煜笑了笑道:“他們在哪間牢房?”

“和這裏只隔了一間。下面一層沒有別的犯人了。出口處是杜大人的一名心腹守著。他不知道少爺的事。少爺現在就去見他們?”

“現在去。”

外面油盆中的火燒得很旺盛。石城大獄的地下一層看上去一點也不陰森。用杜元浩的話說,只有這種美麗溫暖才能讓那些不怕死的人變得越來越怕死。只要一怕死,就會恐懼,才會聽話。

推開門,牢房裏的四名侍衛見了陳煜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單膝一跪向陳煜行禮。

陳煜眼裏閃過一絲悲傷。照原計劃,他們會跟著他和不棄一起進十萬大山。

可惜他的計劃變了。

他輕聲說:“都起來吧。”

阿石拿來酒菜擺在炕上。陳煜替每個人斟了酒道:“飲了這杯酒,以後你們就各自散了。找個平靜詳和的地方娶妻生子去。我不再是你們的主子了。”

四人人面色變僵。在他們說話之前陳煜攔住了他們:“這是命令。”

韓業沈聲說道:“少爺怎麽會這樣說?我們的命是少爺的。我們四個早想好了。最好明天拉到菜市口斬了頭。計劃才會天衣無縫。”

陳煜把酒杯一頓,伸手打了他一耳光,怒吼道:“你們的命有這麽賤?令你們娶妻生子好好過一輩子就這麽難?比斬你們的頭還難?!將來讓我多一處蹭飯吃的地方行不行?”

四人默默的聽著。陳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怒氣沖沖地拂袖往外走。

“少爺!”韓業眼裏有淚,哽咽著道:“少爺不肯用舍我們的命讓計劃圓滿。但是我們出去總難保有被人認出來的一天。我們不願壞了少爺的計劃。”

“住口!”陳煜回轉聲厲聲喝住韓業。

他想起不棄,想起歡天喜地的為她攢狐裘做裘衣。心口又一酸。他的眼睛微紅,緩緩說道:“你們出去後聯絡上派出去的兄弟。把我的命令傳達下去。如果你們想讓我老了還能找到哪家混口熱飯吃,就不要再違背我的命令。”

四名侍衛互相望了一眼,自袖中抽出一把刀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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