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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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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7 章節

著馬往陳煜藏身的地方走來。

背上火辣辣的痛,陳煜口幹舌燥。他知道是失血過多的癥狀,再不包紮傷口,縱有老山參提神,他也撐不住了。耳邊響起不棄哀哀說害怕的聲音,陳煜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兩名沙匪開始在四周弄灌木升火。一人的飄步慢慢的走過來,顯然看中了凹洞上方的茂密灌木叢。

月光將那名沙匪的身影投在了陳煜頭頂。他深吸了口氣,噍得實在了,猛然一劍刺進了那名沙匪的胸部。人自凹洞中一躍而出,手裏一枚銅錢隨即射出,另一名沙匪還沒來得及哼上一哼便被打暈。

陳煜喘了幾口氣,揮劍將那名暈過去的沙匪刺死。他從沙匪的馬鞍旁找到了一葫蘆烈酒。脫了衣裳眼睛一閉悉數淋在了後背。突然而至的燒灼感讓他仿佛又回到元崇替他治箭傷的那晚。同樣的痛,只是這一回他卻不能任自己痛暈過去。

不棄已經來了西楚州,他用不著再扮蓮衣客。陳煜從凹洞中取得包袱,幹凈利落的抹了金創藥包紮好傷口,換上了平常穿的長袍。他將換下的血衣扔進了火堆。離開不棄已經一個多時辰,他心裏著急,騎上馬順著來時的方向去尋她。

四周異常安靜,連風刮過來都是寂寞的。月亮的微光下手中金牌上東平郡王府幾個字求1痛了不棄的眼睛。

“順著月亮的方向朝東走,出了石林再往南行。有人在外接應。”她喃喃念著這句話,慢慢的爬起來,心頭一絲執念強撐著她搖搖晃晃的往石林外走。

只有陳煜的人才能找到他。不棄眼睛幹澀已經沒了淚。手掌擦破了皮,她用力握拳,指甲碰到傷處,讓她又清醒了些。腦中回放著陳煜臨走時那一笑的溫柔,她真是害怕。

他怎麽能這樣對她笑?他怎麽能在明知道也許逃不掉的情況下還給她這麽美好的笑容?不棄摸了摸幹涸開裂的嘴唇,一點點回想陳煜雙唇的溫度,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都是她連累的他。她不來,他根本不會在這麽多沙匪面前現身。不棄埋怨著自己,他救了她多少次?不棄數不清楚了。她腦子裏全是陳煜在月光下綻放的那個笑容。

她就這樣一遍遍回想著和陳煜的點點滴滴,走出了石林,再往南繼續走。遙遠地平線奔來數騎,是他的人嗎?她顧不得別的,有氣無力揚起了手裏的金牌。

馬踏在石林中蹄聲發出空曠的回音。陳煜盯著那道石縫瞳孔收縮如針。她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別的地方躲藏。她人在哪兒?難道被沙匪找到了?種種猜測讓他心亂如麻。他額間的青筋突突跳動著,她傷了馬大胡子,若是被沙匪找到,她一定會死。陳煜拉轉馬頭,毫不猶豫地返身又往沙漠的方向奔去。

背上的傷口像一把刺進身體的利刃,馬身每一次顛簸都帶來錐心的痛楚。理智告訴他該去找石林外接應的侍衛。情感卻讓他扔不下她。

出了石林,眼前漫漫黃沙綿延起伏。他立在石林邊緣望定沙漠的中心抿緊了嘴唇。啃蘿I、似的啃著老山參,限中漸漸飄起噬血的恨意。他放松了韁繩,拍了拍馬的脖子淡淡的說道:“都說老馬識途,你這就帶我去找你的家吧。”

這匹沙匪的馬似乎聽明白了他的話,悠然踏進了沙漠。

朝陽東升,照得沙漠像金色的潮水綿綿起伏不絕。偶爾幾株長在沙漠邊緣的草在風裏招搖。

遠處奔來一騎,速度極快,轉眼已踏上了座沙丘。

東方炻穿著那件割去半幅衣襟的長袍,板著臉望向遠方。他運氣不錯,在路上遇到了自明月山莊折返的黑鳳。他叮囑黑鳳速去明月山莊調人,騎了黑鳳的馬獨自一人進了沙漠。

“敢給我下蒙汗藥,敢劫我的人。馬大胡子,我要把你的胡子一根根拔光了。”東方炻喃喃念叨著,反手一鞭抽在馬上,奔下了沙丘。

眼角餘目光突然瞟到遠處的黑點,他詫異的揚起了柳葉眉。這裏荒無人煙,難道有落單的沙匪?正好抓一個當向導,他的嘴角彎出邪魅的笑容,掉轉馬頭大喇喇地奔過去。

陳煜躺在地上睜開了眼睛。腳尖不動聲色的勾住了長劍。來人越來越近,他眼睛微瞇,認出了東方炻。他怎麽會來沙漠?還是單身一人?

這人性情囂張,且不講道義。心思細密,出手陰狠。他樂呵呵的有鬲崇搭訕稱兄道弟,雲瑯一出手就扔下元崇不管,嘴裏還能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撇清。

陳煜回想與東方炻在醉一臺酒樓的第一面,心裏暗暗防備。他有些慶幸自己將蓮衣客的黑衣燒掉了,換上了身普通的長袍。想到東方炻對蓮衣客的敵意,他忍不住想笑。

轉瞬之間他又想起了不棄。不棄意外進了石林,東方炻緊隨而來。難道他也是為了不棄才踏進沙漠?

柳青蕪說明月夫人喊他公子,說自己敢和他搶老婆。這個人是什麽時候和不棄有了婚約?陳煜想得更遠,想起了薛菲神秘的夫家。如果東方炻是那家的人,為什麽一定要娶薛菲和不棄?

他一直懊悔自己沒有問清楚不棄在朱府的情況就離開。朱府對外聲稱不棄是朱九華的女兒,他也一度懷疑不棄是朱九華和薛菲的女兒。朱府,薛菲,不棄的身世,東方炻,神秘的夫家,明月山莊,碧羅天。仿佛這中間有一條他看不見的線,卻又在無形當中各有聯系。

思慮間,東方炻已奔得近了。見眼前睡著一個豐神如玉臉色有些蒼白的年輕公子,他不勉有些失望。看到陳煜身邊的劍,東方炻眼裏染上了笑意。放輕了飄步輕輕走近,伸手便去拿那把長劍。

陳煜腳尖一勾,劍已到手。他微睜開眼睛懶洋洋地說道:“這位仁兄衣飾華麗,相貌清秀,奈何作賊?”

東方炻哈哈大笑,試探性的出手競遇到一個高手。他笑了:“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陳煜冷冷地說道:“你又是誰?”

東方炻翻身下馬,毫不介意的接近了他。他笑嘻嘻的說道:“小弟東方炻,聽兄臺口音,是中州人士?”

陳煜淡淡回道:“中州望京常卿。東方公子來自江北荊州?”

東方炻一楞呵呵笑道:“常兄猜得真準。”

陳煜已經休息夠了,他提著劍翻身上馬欲走。東方炻趕緊跟上,嬉皮笑臉的湊近了問道:“常兄,你是去找馬大胡子的嗎?常兄能找到沙匪的巢穴?”

陳煜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東方炻,故意面露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去找沙匪的?咱倆萍水相逢,東方公子就不怕我是沙匪一夥的?”

“呵呵,常兄的膚色怎麽也不可能是長常生活在沙漠戈壁裏的人。這身服飾華貴,常兄當是位大家公子。能獨自出現在這片沙漠,當然是去沙匪。常兄不是稱呼馬大胡子是沙匪嗎?怎麽可能是和他們一夥的?”東方炻笑著,目光移向陳煜坐的馬,恍然大悟道,“原來常兄搶了沙匪的馬,老馬識途。”

目光犀利的東方炻!陳煜微張看嘴,目光由驚詫轉為嘆服。他輕聲問道:“東方公子也是去找馬大胡子尋仇的?”

東方炻囂張的說道:“我是去砍他的人頭的!”

陳煜唔了聲,似是不屑的說道:“東方公子可知沙匪手段狠辣?你手無寸鐵,還是別去送死了。”

東方炻似笑非笑地說道:“常兄中氣不足,提了劍別是繡花枕頭才好。”

陳煜臉一扳道:“東方公子既怕在下拖累,就各走各的吧!”

東方炻盯著他,突然出手。

剿匪記東方炻盯著他,突然出手。

他的手指微曲,狀如鷹啄,直取陳煜雙眼。陳煜輕輕擡手,長劍很巧的送進了東方炻的兩指之中。

一股大力自指間傳來,東方炻手指略麻。陳煜臉色更為蒼白。

東方炻收手笑道:“常兄好功夫。”

“不如東方公子。”陳煜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兩人目光對視了下同時開口說道:“合作如何?”

東方炻一笑,說道:“不知道這匹沙匪的老馬能否帶我們找到馬大胡子的巢穴。方位大概是不差的。”

陳煜接口道:“應該在十裏之外與西胡接壤的地方。據說馬大胡子也搶西胡的商隊。巢穴建在邊境不利於兩國圍剿。”

他低下頭以劍為筆在沙上簡單的畫了張圖。這是他費盡心機才收集到的馬大胡子巢穴所在地圖:“大魏與西胡的邊境有片天然的石山。連綿有百裏,因石頭呈深紅色,遠看似城,那處石山就叫紅城。估計馬大胡子的老巢就建在紅城之中。”

東方炻補充了句:“石山為墻是天然屏障,居高,臨下,視野極為開闊,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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