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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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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棄,來者是高手。你沒有武功帶著你如果逃不掉,你就假作被我劫持。安心留在莫府,我會尋機會接你離開。”海伯在不棄耳旁輕聲囑咐完,折身避開一枝羽箭,將不棄擋在了身前,回身望去。

淡淡月光映得遠近屋檐像一泓幽暗的湖,瓦間淺淺的白雪似泛起的漣漪。蓮衣客身著黑色箭袖緊身衣,手挽長弓,背負箭壺,長身玉立。露在蒙面巾外的一雙眼睛冷冷的註視著海伯。

說過再也不會來找她,他還是來了。不棄百感交集:“蓮衣客。”

蓮衣客?近兩年江湖中突然冒出來的獨行俠?海伯微瞇了瞇眼忖道。他明顯是來救不棄的,海伯心下略寬,冷聲道:“蓮衣客,魚有魚道,蝦有蝦路。何苦多管閑事?”

蓮衣客手指松開,又一支羽箭狠狠的紮在不棄腳邊,飄乎的聲音順風清朗傳來:“放了她,你還有機會逃命。”

陶缽的秘密(9)海伯身體一挺,微駝的背已然挺直。渾身上下散發出傲然的氣概。他譏道:“年輕人,你和莫府是什麽關系?定要管莫府的閑事?”他的腳尖往後一掠,閃電般挑起片片黑瓦擊向蓮衣客。帶著不棄飛一般急奔。

寒風撲在臉上讓不棄幾乎睜不開眼睛,她聽到破空聲不斷,瓦片碎裂聲不絕於耳。她忍不住用力回頭,蓮衣客像只蒼鷹飛翔在她身後,一雙眼眸那麽明亮,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中帶著關切與焦慮。一瞬間,不棄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呆呆的看著他,眼裏漸漸蓄滿了淚水。

“不棄,附近還埋伏有別的人,今晚我不能帶你走了。記住我的話,我會接你離開莫府。”海伯警覺的看了看四周,他在不棄耳邊輕聲囑咐完突然用力將不棄拋向蓮衣客。沒有不棄的拖累,他輕巧的沒入了黑暗之中。

蓮衣客瞬間奔至,伸手接住了不棄。他正要說話,風中突傳來陣陣暗器破空聲。

他抱住不棄在空中翻轉閃避,身體驟然往下一沈。暗器打在屋頂瓦片上傳來叮當聲如急雨澆下,他身法稍慢,這些暗器就會全部射在他和不棄身上。

正當蓮衣客暗呼慶幸時,眼睛瞥見一抹光影。他人在空中沒有借力處,情急之下抱住不棄轉過了身體。一支羽箭正中他的右肩,痛得他松開了手。

不棄尖叫了聲不由自主的往下摔落,披風的結松開,帶著錦盒掉進了流經南下坊的河中。不棄心中慶幸,還好她已取出了黑玄珠,瞬間身體就沒入了冰涼的河中。

蓮衣客右肩劇痛,跟著跳進了河。他暗暗咒罵著,手指突然間碰到不棄的身體,心裏不由大喜,抓住不棄的胳膊帶著她浮出了水面。

笑聲自橋頭響起:“以你之箭,還報於你。蓮衣客,想不到姑娘我黃雀在後吧?”

不棄嗆咳幾聲,抹了把臉上的水看去。不遠處的橋上站著個披著黑色鬥蓬的女子。她手中拿著弓箭,身側站了一排黑衣人。不棄失聲喊道:“天門關的黑衣女子!”

“深吸氣,隨我潛水走。”蓮衣客攬住不棄的腰低聲吩咐道。他反手折斷肩頭的箭枝,沖橋上調笑道:“姑娘不肯露真面目,莫不是長得太過醜陋?呀,我倒忘了,姑娘在天門關設伏,想要莫家少爺的命。難不成是莫若菲瞧不上你,因愛成鶴趴想要殺了他的妹妹洩憤?”

柳青蕪大怒:“你說什麽?!”

蓮衣客按住不棄低喝道:“潛!”

不棄深吸口氣,隨他潛入了水中。

水面上頓失兩人蹤影,柳青蕪此時才喝出一聲:“放箭!”

射了一陣後水面毫無反應,她狠狠的跺了跺腳。這麽好的機會,居然又叫蓮衣客跑了。遠處的燈籠火把漸漸向河邊聚集,柳青蕪深吸了口氣道:“撤!暗中布人手於醫館藥局,沿河查探。殺了那丫頭,生擒蓮衣客。”

誰為誰心動(1)定河之水引自望京城外五十裏的翠屏山。水分兩道,一道自城外流經護城河東去,另一道引入城中,穿城而過,再匯入城外大河向東。

冰涼的水中潛了一會兒,不棄便憋不住氣了。蓮衣客托著她悄悄浮出水面,兩人順水飄下。見離南下坊遠了,這才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上了岸。

蓮衣客拖著不棄一陣急走,直奔到一處無人的破草棚才停下腳步。他松開不棄的手,虛脫的坐在地上,頭一歪暈了過去。

棉襖浸濕了水又沈又重墜在身上。寒風吹來,不棄打了個噴嚏。她三下五除二脫了棉襖,穿著透濕的中衣凍得打顫。冷是冷了點,卻輕松靈活了許多。她搓了搓手,抱起稻草,掏出荷包裏用油紙包住的火褶子燃起一堆火。

回頭再看,蓮衣客閉著眼睛,眉心緊皺,似乎極為痛苦。不棄凍得發抖,哆嗦地走到他身前小心地推了推他。蓮衣客暈過去了,沒有反應。

不棄心裏慌亂,顫著手想要揭開他臉上濕淋淋的蒙面黑巾。指尖抖得厲害,她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而激動。

手伸出又縮回,反覆幾次她還是沒有把他面巾扯下來。他不想讓她看到的,如果她看到了,她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他了?不棄強忍住心裏的好奇,輕輕扳過他的身體,讓他俯臥在地上。

半截羽箭插在他右肩上,露出白茬的斷口。不棄用手指試探性地在中箭處一摸,沾起鮮紅的血來。望著手上的鮮血她眼圈一紅,手足無措的東張西望。破草棚裏除了一堆稻草外別無他物。

她鎮定了下,從火堆裏撥出來一些稻草,看著燒成了一堆草灰。她利落的脫下身上的中衣撕成了布條。風吹著濕透的肚兜貼在身上,頭發還下往下滴水。她抱著*的手臂使勁搓了搓,告訴自己堅持再堅持。

“你忍一忍,忍一忍。”她走到蓮衣客身邊活動了下手指。抓住半截箭桿,閉上眼用力一拔。血濺在她臉上,冰涼的血腥氣刺激得不棄哆嗦了下。

蓮衣客悶哼了聲,痛醒之後徹底暈死過去。

不棄咬著牙說道:“一會兒就好了。”

她解開了他的衣裳,好在水中泡久了,衣裳並未和傷口粘在一起。他的右肩露出一個血洞,鮮血汩汩往外湧出。

不棄抓起幾把草灰按在傷口上,再用布條緊緊纏住。她頗有點得意的看到包紮的白布上沒有血再沁出來,土方法挺管用的。

“我會救你的。你不會被凍死。”不棄蹲下擰幹蓮衣客褲腿上的水,使勁拔出他的靴子,脫掉他的布襪子。手摸到他的腳,冷得冰塊似的。她心疼的看著他,抱起稻草蓋在了他身上。

做完了所有事,不棄這才覺得冷,冷得牙齒碰得哢嚓作響。她低頭一看,身上的棉褲還在往下滴水,表面已經結了層冰霜。不棄絞著又濕又重的褲腿心想,要是用火烤,還不知道要烤到什麽時候。她連打幾個噴嚏,一咬牙穿上冰砣般的棉襖悄悄的出了草棚。

月光時而從雲層中露出臉來,照亮了這一片棚戶區。隱隱聽到犬吠聲和嬰兒的哭聲。不棄貓著腰悄悄的走到一戶人家的籬笆外,院子裏曬著件棉衣。她眼饞的盯著這件大棉衣決定就偷它了。她仔細聽了聽,這家人沒有養狗。屋子裏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靈活的翻過籬笆,躡手躡腳的取下竹竿上的棉衣,不棄順手從窗臺上拿了幾個幹玉米棒子,端走了雞窩旁餵食的陶盆。

“對不住,我是不得己才偷的。”不棄心裏暗暗對主人道歉,留下了一枚金瓜子放在窗臺上。她想了想,又摸出一枚心疼的看了看,放了上去。

看到這兩枚金瓜子,想必主人是不會再追究有人偷了東西吧。她迅速的離開這戶人家,悄悄的跑回了草棚。

誰為誰心動(2)疼痛與寒冷交替刺激著他。漸漸的又有陣溫暖的感覺湧來。蓮衣客倒在稻草堆裏沈入了夢鄉。

空氣中飄蕩著甜香,香甜的味道充斥於鼻端。他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極不舒服。他伸手一摸,摸到了蒙面的黑巾。記憶直沖腦門,他徹底清醒,翻身坐了起來。

身上已換了件褐色的棉襖,傷口已包紮好了。他想起了不棄。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為何沒有取下他的蒙面巾?

微微環顧四周。破草棚裏燒著一堆火,四個烤得焦香的玉米棒子整齊的排列在火堆旁。地上還放著只裝滿清水的陶盆。他的衣裳靴子布襪子都穿在竹竿上烤著。

她人呢?蓮衣客站起身,眉眼中閃動著警惕的光。

角落裏突然有了聲響,他仔細一看,草堆裏露出不棄的臉來。她藏在稻草堆中睡得熟了,幾莖稻草落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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