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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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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都是陳煜從小玩大的知交好友,說話從來不避嫌。七王爺年輕時的*事坊間百姓不知,他倆出身官宦世家,豈有不聞的道理。年前又聽說莫夫人新收了位義女,莫若菲新認得一位義妹。臘月三十莫府這位大有來頭的小姐點煙花又出了事。傳聞又與世子陳煜有關,兩人的好奇心更加濃郁,紛紛用熱切的目光望向好友。

陳煜喝了碗熱酒,往元崇白漸飛身上一轉,埋頭自顧自挾著菜吃了,一語不發。

看他這樣,白漸飛元崇面面相覷。

白漸飛斂了玩笑之心正色的問道:“長卿,這三日來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消息。你可有查過?”

陳煜吃著菜慢吞吞的說:“那丫頭在我手中落水不假。但煙花中暗放炸藥,差點要她小命的事,你們覺得是我做的?”

元崇不耐煩的說:“我和漸飛自然不信。約你出來不正是心急此事麽?坊間傳得多難聽?世子難容妹子,王爺不得不讓她寄居莫府。這也就罷了,說你數次想著要她的命,連天門關莫若菲遇伏一事也扯到了你身上。”

白漸飛也嘆道:“你不願意她名正言順地進王府,咱們心裏都明白的。臘月三十出的事,才三天就傳遍坊間。流言直指於你,定別有居心,你不可不防!”

陳煜臉色漸沈,眼裏泛起深思。

臘月三十晚上煙花中塞了炸藥爆開,傷了花不棄的事初一大早莫若菲親自去了王府稟報。

七王爺大肆畫像尋女的事鬧得人盡皆知。誠國公想起女兒傷情早逝,奏了他一本。斥責七王爺因家事勞煩公中。驚得西州府上下不安。皇上對這段陳年往事心中有數,暗示七王爺低調處理,不要傷了天家顏面。

莫若菲對外聲稱西州府之行書僮受了傷,與藥靈莊林莊主結了緣。意外得知莊主的義女竟是莫家後人,尊得林莊主同意,這才接了回府。而七王爺安排不棄進莫府後一直不聞不問。莫府新小姐的身世在望京城臣民眼中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誠國公拍桌子大罵,皇上暗暗高興,七王爺沈默不語,眾臣民好奇之心與日俱增。

這件事照七王爺與皇帝陛下的意願原本會漸漸的消沈下去。豈料臘月三十莫府出了煙花爆炸的事。

聽說不棄只受了些外傷,七王爺不驚不怒,囑人送了傷藥。莫若菲得了七王爺體恤,不棄原也只受了些外傷,他也放下心來。私下遣人查訪主謀。誰知才過三天,望京城就將世子動手害莫府小姐的事傳揚開了。七王爺的私情與花不棄的神秘出身再一次成了望京城中的熱門話題。

莫府不方便去王府找世子討說法,至今保持著沈默。

流言的速度比年節時的寒風刮得還厲害,王府幾位生得郡主的側妃庶妃的冷笑話時不時在七王爺耳邊響起。

但當事人陳煜卻跟沒事人似的,該咋過還咋過。

這時,他望著兩位好友悠然說道:“莫府新小姐不是傾城美人兒,容貌平凡無奇。漸飛你要失望了。”

看他半天,結果風馬牛不相及冒出這麽一句話來。元崇和白漸飛啼笑皆非。

“不過,一見之下,讓人難以忘懷。”陳煜微笑的補充了句。

戲雪(3)白漸飛眼裏慢慢透出光來。陳煜現在不想談流言之事,他便順著話好奇的問了起來。

三人年紀相仿,都十*歲的年紀。青春少年郎的好奇心頓時轉移到了花不棄的容貌上。

陳煜眉梢一挑,不急不徐的說:“你二人如此好奇,不妨在元宵燈節時擠莫府的花樓下瞧去。今年因莫府新小姐的露面,想必莫府花燈必能撥得頭籌。”

“這叫什麽話!長卿真不夠朋友!吊著胃口不說!”元崇忍不住嚷嚷,不滿之色溢於言表。

陳煜把筷子放下,雙手一攤,無可奈何的說:“我已經說了大實話。不漂亮,但很特別。若是有比較,她連莫若菲的貼身侍婢嘉欣冰冰都及不上。偏偏站在一起,你能記住的就是她。”

白漸飛聽明白了,目中露出神往:“如此與眾不同,元宵燈節少爺我要多帶些家丁侍衛出門了。省得到時擠不過去。”

陳煜微笑道:“可要本世子相助?”

兩人的眼睛頓時亮了。元崇高興的一拍陳煜肩頭笑道:“我爹正催我定親,元宵佳節美女如雲,莫府小姐麽,倒也配得上京都守備府。”

陳煜臉色一變,拍開他的手道:“元崇莫打她主意。今年元宵節四大世家都想搶花燈第一。莫府煙花爆炸非偶然,望京城中流言四起,必有事發生。”

見他正色,二人也收了嬉皮笑臉凝神細聽。

兩人湊近,陳煜眨了眨眼說:“流言說我因為母親傷情過逝,恨上了父王和紅顏知己生下的女兒。以至於不得不讓她寄居莫府。說我在天門關設伏殺她,說我在紅樹莊推她進湖,說我在煙花裏動手腳想要她的命。可是,昨夜我在城中閑逛時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說新的故事。說我父王和莫府達成了協議。三月初進行的內府招標,官銀流通權仍會交給莫府的方圓錢莊,哪怕莫府出價高,我父王也自有辦法讓方圓錢莊賺回來。作為代價,莫府收留了處境尷尬的花不棄。”

元崇白漸飛倒吸一口涼氣。流年的目的竟然是沖著七王爺去的。

“你們想,如果我父王不管內庫了,誰會是接掌之人?”陳煜呵呵笑著問道。

“會是誰?晉陽長公主?三公主駙馬都尉劉燦之?皇後胞兄順侯黃康明?”

“不,你們都說錯了。”陳煜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二人疑惑不解。既然是沖著七王爺去的,怎麽可能讓內庫大權還留在七王府中,落入陳煜之手?

“皇上是絕對不會將內庫交給那些人的。父王不幹了,自然由我來接管。親王不能掌軍權,不能涉政事,皇上用我最放心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我對莫府沒有好感,如果讓我接管,開春之後內庫招標如果有人和莫府搶官銀流通權,我會偏向莫府嗎?就算我公允,有人出來擡價,讓莫府做賠本生意也不錯啊。皇上多得了銀子,高興還來不及。”陳煜說到最後,眼神漸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來。

戲雪(4)白漸飛擔憂的看著他說:“這樣一來,你豈不是被人利用?交給莫府你心裏不痛快。明知道是個圈套還幫忙,心裏不更憋氣?”

陳煜一口飲盡杯中酒,呵呵笑道:“誰說我心裏不痛快來著?我這就去莫府找莫若菲莫美人賞雪品水仙去。順便去探望下在莫府裏養傷的新小姐!”

他站起身,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笑道揚長而去。

元崇疑惑了半晌,歪著腦袋問白漸飛:“七王妃過世,長卿對他父王就沒了好臉色。莫府收留了那女孩子,以他的性情,他會和莫若菲處好關系?他去看望莫府小姐,我咋覺得他是打殺上門去的?”

白漸飛搖頭晃腦說道:“去卻舊恨添新愁啊。長卿是什麽人?閑逛也能讓他湊巧就聽到有人在聊新故事?咱們從小一起長大,自王妃過世後,誰看得透他?今年元宵燈節真有好戲看了。”

多寶閣二樓廂房的竹簾一角被輕輕挑起。簾後站著位身著茜桃色穿花百蝶裙的女人。三十來歲年紀望之二十出頭。膚白如雪,眉作遠山長,細腰不足盈握。挑開竹簾的手指纖纖,宛若蘭花初放。雖然穿著艷麗的衣裙,仍掩不住清麗如秋月皎蛟的氣度。

她望著樓下陳煜與小廝阿石騎馬遠去的背影淺淺笑了。她喃喃自語道:“世子你可猜得到我明月山莊下一步想走的棋是什麽嗎?”

聲音嬌媚,帶著萬種風情。

她放下竹簾緩步回到房中輕靠在軟榻上。隨手拿起榻上擱置的繡布。竹篾繡圈裏繃了塊玉蘭色的錦緞。一幅平湖明月圖快要繡完了。明月高懸,湖水碧波泛起銀白色的光。清泠泠恬然寂靜的景致中,一只孤雁淒涼穿飛,頸中橫插了枝羽箭,殷紅的血如雨灑落,令人悚然心驚。

廂房門吱呀推開,走進一名個頭不高,面容清瘦的年輕男子。他走到女子身旁低聲稟報道:“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

柳明月恍若未聞,慢條斯理的繡著。抽出最後一針,針尖刺進了手指,沁出一滴血珠。她把手往孤雁頸中一摁,雁頸霎時被染紅。她滿意的抽出錦緞瞧了瞧,放進只精巧的匣子裏。這才站起身來慵懶的說道:“最後一只了。黑雁,今年元宵節的燈制好了?”

黑雁接過她手中的匣子恭敬的回道:“都制好了,就差夫人手中這只了。”

柳明月溫婉的笑了:“今年元宵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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