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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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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棄進了林家後院菜園裏當了澆菜的小丫頭,收容了她。

狗娘養的(2)在林家菜園安頓下來後,花不棄去求得了老太太的恩準跑到埋花九的亂墳崗上燒了香燭紙錢。

山林催發了新枝,點點綠意翠得清新可人。略帶寒意的風與淺淺陽光鋪灑下來,亂墳崗也失去了夜晚的恐怖,安靜恬然。

紙錢的灰燼被風吹散,花不棄坐在墳前癡癡的望著灰燼飄散的地方發了會呆。又抱著阿黃喃喃自語又說了些旁人聽見會一把火燒了她的話。

不棄邊說邊抹淚。等到淚幹她對癩皮狗說:“古代缺啥啊?人才!當丫頭也是份工作。雖說老板不是自己了,但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抱大腿也要抱根粗點的。我覺得林府不錯,你覺得呢?”

阿黃親熱地用頭蹭了她一下。花不棄咧開嘴笑了:“走,領你認認門去。別看林府大,菜園挨著圍墻,墻上開了個很大的狗洞,你來找我不妨事的。有奶就是娘,以後我侍侯你吃香喝辣吧!”

阿黃對花不棄有了感情,加上林府的泔水油水的確足,跑到林家菜園後不回劉家了。劉二娘嘆了口氣說:“天要下雨,狗要戀人,由它去吧!”

從此阿黃就和花不棄便在林家菜園裏相依為命。

林老夫人念了句阿彌陀佛說:“不可讓不棄與她的狗娘生分了!”

林府眾人掩了嘴笑這句狗娘,緊接著吩咐下人在圍墻狗洞旁搭了間小木屋,讓不棄和阿黃住。

小木屋名副其實,只放得下一張小床與一張木桌。不棄卻很是開心。這是她穿越後第一次有自己的家。她抱著阿黃舒坦的躺在床上悠然地說:“比劉二娘家的狗窩大多了。”

阿黃汪汪叫了幾聲表示同意,跳下床圍著小屋灑了幾泡尿,圈了地盤。

還能怎麽樣呢?沒有打罵,沒有做不完的活計,沒有讓她簽賣身契。還有阿黃溫存的眼神和柔軟的身軀溫暖著她。盡管林家的少爺小姐曾指給朋友看,說她就是那個狗娘養的。花不棄也是照樣行禮請安。

她剛到林府時常坐在小凳子上看星星。思考帶著前世的記憶投到一個棄嬰身上究竟是好命還是命賤,直把脖子望酸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棄便打著呵欠對阿黃說:“算是好命吧,好歹我活了兩世。九叔叫我不棄,我現在也不嫌棄是乞丐丫頭出身還有你這個狗娘了。走,睡覺去!”

如此平安過了七年。阿黃變成了一只慵懶的癩皮狗,花不棄成了林府菜園裏手腳麻利的打雜丫頭。

此時抱著癩皮狗阿黃漸漸冷去的身軀花不棄只覺得心口有把刀在絞她的肉。阿黃的溫暖,前塵舊事,今生無依紛紛湧上心頭,不棄哭得肝腸寸斷。

菜園偏僻。打霜落雪的嚴冬裏,連下人們都窩進了暖和的房裏。不棄的哭聲在菜園裏寂寞的回蕩,還沒吹到園外就飄散了。

抹了把淚,不棄突然想起了打死阿黃的兇手,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回頭一瞧,擊殺阿黃的少年滿身是血躺在雪地上已暈了過去。

她磨著牙,眼裏滿含仇恨。一個受傷暈過去的少年有什麽可怕的,不如殺了他為阿黃報仇,還沒有人懷疑她。殺機一起,不棄提了根棍子走過去。看到雲瑯蒼白的臉,她的心又怯了。

棍子舉起幾次始終落不下去。畢竟他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還是條人命啊。不棄無力的垂下棍子,傷心的望向癩皮狗說道:“阿黃,都說打狗看主人,你要是餵奶給四小姐吃,也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殺人我手軟害怕,不能替你報仇,你別怪我!”

她下不了手,卻也不願救他。沖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的罵了聲小賊後,抱著癩皮狗去找地方埋了。

狗娘養的(3)大朵大朵的雪紛紛揚揚的下著,漸漸掩埋了地上的血跡。雲瑯躺著的地方像微隆起的一個雪堆。

天色暗下來時不棄埋掉阿黃回來了。菜園裏寂靜無聲,一片白茫茫的田地反射著清冷的月光。她怔怔的站著,低頭看著身後被月光投下的陰影。少了阿黃的影子與它的依戀,孤單油然而生。從此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不管怎樣,總要活下去的。不棄拭去淚,擠了個笑容安慰自己。她攏抱著雙臂往小屋走,才走得兩步就被地上白雪掩蓋的雲瑯絆倒在地。他還沒離開?死了?不棄拾起棍子捅了捅雲瑯,見沒動靜。真的死了?她用棍子拂開雲瑯身上的雪,露出張蒼白的臉來。

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幹涸的血跡,臉色白得像地上的雪,眉毛倒顯得墨黑。身上的血凝成了紫黑的雪塊。天明後他就是一具凍硬的死屍。阿黃的仇已經報了。

諾大的菜園裏,她的狗屋前擺著一具死人屍體。不棄想著有點毛骨悚然。

這時,地上的雲瑯突然動了動。駭得不棄下意識發出一聲尖叫。

雲瑯聽到叫聲顧不得背上傷口的痛,從地上一躍而起,捂住了花不棄的嘴帶著她撲倒在雪地上,喘著氣威脅道:“再喊我就殺了你!”

不棄氣得渾身發抖,他居然還沒有被凍死?!他憑什麽這麽命大?想到苦命的阿黃她心中悲淒,又被雲瑯壓在雪地上動彈不得。剛才為什麽不先下手為強?不殺他也能把他綁起來啊!不棄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時只能瞪圓了眼睛記住了這個少年的兇悍的模樣,用力的點頭表示明白。

滴水結冰的寒冬,劍傷雖重,傷口的血卻因為天寒而凝凍住,否則雲瑯早就失血過多而亡。雖躺在雪地裏,卻半是昏迷半是在恢覆力氣。花不棄的棍子捅醒了他。聽到她的叫聲情急之下用力躍起捉住了花不棄,背上的傷口已然崩裂,痛得他呲牙咧嘴。

重重的喘著氣,雲瑯這才看清身下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他松了口氣,將手移到她的脖子輕按住。花不棄瘦得豆芽似的,他單手就能掐斷她脖子。雲瑯為自己的緊張好笑,看到花不棄黑烏烏地眼裏透出懼意後這才微微放松了力道。

他低聲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不棄的手非常自然地撐在雲瑯胸前,她緊張著瞪著雲瑯,心裏再恨也只能服軟,低聲告訴他:“林府!”

“藥靈莊林府?”

不棄點了點頭。

雲瑯心裏一聲哀號,跑了半天居然還是跑回了林府。他看了看四周,滿意的發現這是片極空曠的菜園。孤零零的只立著一間小木屋。就算花不棄喊叫,他也有把握讓她喊得一聲喊不出第二聲。雲瑯吸了口氣,抓著花不住的手臂以劍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進去!”雲瑯看到面前的小屋低聲喝道。

不棄在心裏問候著他的祖宗十八代,忍著手臂的痛楚撐扶著雲瑯進了屋。

屋內簡陋狹小,僅放下一床一桌。雲瑯坐在床上,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搖了搖,發現有水不禁大喜,仰頭喝了個幹凈。

背上的傷必須包紮才行。雲瑯瞧見不棄縮坐在墻邊的可憐模樣不禁放軟了聲音道:“丫頭,你過來替我裹傷,我不殺你!”

不棄巴不得他傷重不治而死,磨磨蹭蹭只露出害怕的神色拖延時間。

“過來!”雲瑯低喝道,隨手將茶杯一捏,碎了。

他手上用力,目光死盯著不棄的脖子。仿佛在告訴她,剛才掐的如果是她的脖子她就沒命了。

不棄情不自禁的扭頭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

雲瑯望著她冷笑道:“我保證在你還沒跑出屋就能殺了你。小丫頭片子,想給小爺陪葬的話你就喊!”

“不要殺我!我不喊!”不棄聲音這回是真的在顫抖。她機械的回轉身,腳軟得移不動。眼裏蓄滿了害怕的淚,慢慢的湧出眼眶。

屋裏沒有點燈,雪光微微從窗戶紙上印進來。雲瑯有些失神的看著不棄。他覺得她可憐得像一條小狗。如果不是身處險境,雲瑯想,他也不會這樣去嚇一個小姑娘。他放軟了語氣道:“你也算是救了我,我不會殺你。只是想請你幫幫忙,替我包紮一下。我會盡快離開,不會連累你。”

不棄這才慢吞吞的移到床前,呆呆看著渾身是血的雲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雲瑯費力的解開衣裳,後背卻和傷口粘在了一起,動一動都痛得撕心裂肺。他皺眉低聲說:“撕掉床單直接纏!”

不棄握著床單,想著昨天晚上還抱著阿黃睡在一起,心頭恨意頓生。床單撕裂的聲響像刀,尖銳的刺進她的心。她默不作聲的替雲瑯包紮,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屋裏再不會有阿黃的影子了。

纏好後雲瑯動了動,感覺舒服了不少。他又饑又乏,只想吃點東西恢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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