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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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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攻心

曲院長聽見蘭靜秋問任老師, 突然站了起來,她看著範小桃,眼神中滿是恐懼:“任老師也死了!”

範小桃馬上說:“不是我幹的!真的!”

蘭靜秋聽到這句熟悉的話, 不由嘆口氣, 不是她也肯定跟她有關系。

“強子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們早不聯系了!”範小桃還是那句話。

老劉問曲院長:“任老師是怎麽死的?”

“也是淹死的!老杜退休後承包了魚塘, 就在郊區, 離孤兒院不算遠,任老師跟老杜都是在那裏淹死的,我記得好像是同一年的事,聽說四處傳那個魚塘鬧水鬼,後來老杜家裏人都不敢再承包,沒到期就低價轉讓出去了。”

蘭靜秋覺得他們可能又查出了兩起命案。

範小桃呆呆地說:“他們都淹死了?”

蘭靜秋問:“原來的院長呢?”如果是在替範小桃覆仇的話, 對她有偏見, 還袒護老杜的院長, 應該也會被算在內吧。

“老院長十年前就中風了,辦了內退, 現在應該在養老院吧, 聽說他兒女不怎麽孝順。”

蘭靜秋一邊問曲院長一邊觀察著範小桃的神色, 見她還是十分呆滯,聽到老院長也沒什麽反應。

她跟老劉又跟孤兒院裏的老職工聊了聊,還有人記得當時的事, 描述的跟範小桃說的沒什麽出入。

“先帶回去吧!”老劉說。

蘭靜秋點點頭,又叮囑曲院長, 如果有強子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報警。

曲院長嘆氣:“不能吧, 小桃肯定不會殺人的, 難道是小強?警察同志,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意外?”

“老杜承包了魚塘,工作時不小心掉進去確實有可能,可任老師怎麽跑去了同一個魚塘,也淹死了?太多巧合就絕對不是巧合。”

曲老師顯然十分愧疚:“如果當初我勇敢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小桃跟小強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他們就算做錯事,也是逼不得已。”

蘭靜秋心說親生父母都未必了解自己的孩子,何況是孤兒院裏的老師,他們要面對的不是一個孩子,肯定有照顧不到,了解不到的地方。

範小桃從被欺負到坦然接受,這心路歷程上有多少血淚,怕是誰都不知道的。

而她嘴裏的強子,就像個模糊的人影,在孤兒院時相依為命,出去了強子就變成了賭徒,欠賭債讓她去還,最後兩人反目。

孤兒院的人對兩人的描述也都差不多。

範小桃是活潑愛說謊,據說當時沒人信她就是因為她以前經常撒謊,範小強則是木訥,長了個大高個子,還得範小桃護著。

等把人帶到重案組,送進審訊室,老劉才問蘭靜秋:“你覺得是範小強的可能性有多大?”

蘭靜秋搖搖頭:“我也說不準,暫時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跟這兩起兇殺案有關系,但老杜跟任老師在同一年淹死在同一個水塘,一定跟這姐弟兩個有關系。”

胡組長見他們找到了跟潘啟明有關系的嫌疑人,松了口氣:“還好你們有別的線索,我們這邊的案情分析恐怕要全部推翻了,有心理專家輔助,我們又審了曾小二一遍,從細節來看,他應該只是目擊者,他可能分不清夢跟現實,也可能是他重組了自己的記憶。”

老劉皺眉:“我知道回到以前待過的環境,可以讓記憶重現,居然還能重組嗎?”

蘭靜秋說:“他腦子有問題,我記得他爸媽說過,他結巴就是跟人學的,最後自己成了結巴改不過來了,會不會是他看別人那麽做很有趣,就跟著學,如果腦子裏不停的回想著他自己做過這件事,甚至可能總是夢見他自己做過那件事,很有可能就把這段記憶當成自己的了。”

“沒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他看見有人在砍人,回家後總夢見那場景,漸漸的他沒看清的那張臉就變成了他自己。”

蘭靜秋說:“那他需要心理疏導啊,可千萬不要因為惡夢的陰影,就走上邪路。”

“放心吧,會有人幫他的。”

老劉說:“他能不能描述出看到的人?”

“描述出來了!”胡組長說著嘆氣,他回自己桌上拿了張畫像遞過來。

蘭靜秋看了一眼,就苦笑道:“這是什麽?蒙面俠客嗎?”

老劉也無語了,不過想到曾小二有智力缺陷,也不好苛責,“起碼確定是男的。”

蘭靜秋卻道:“不一定吧,這是男是女根本沒法分辨!”

一般的畫像只是臉部肖像,最多寫上大概身高體型,結果這肖像是全身的,還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衣服,戴著帽子跟口罩!褲管肥肥大大,下擺收起來,什麽也看不出來。

蘭靜秋幹脆說:“讓曾小二看一下範小桃跟範小強的肖像,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麽來。”

胡組長皺眉:“你們找到的嫌疑人是兩個人嗎?先別急,把大家召集起來,你們說下案子的詳情。”

老劉在匯報案情時,還誇了蘭靜秋兩句,讓重安組的其他人都十分詫異,胡組長倒是很欣慰,他倆要一直鬧下去,他也為難,非要走一個才能解決的話,怎麽選?

起碼工作時能和睦相處就行了。

其實此時老劉對蘭靜秋是甘拜下風,他也沒想到她要堅持的方向真能查出問題,還把老杜跟任老師的惡行公布於眾了。

等案情說完,小田說:“所以這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情比姐弟,範小桃一直給強子還賭債,只是最近才沒有聯系。現在強子還沒找到?”

蘭靜秋點點頭:“我覺得範小桃還是沒有說實話,提到孤兒院提到潘啟明時她都很緊張,一說潘啟明死了,任老師死了,她第一反應就說‘不是我幹的。’所以她對他們是有敵意甚至恨意的,也就是說她動機最充分,所以她才會一直強調不是她幹的。”

“強子在哪兒?範小桃平時住在哪裏?總能去找找吧。”胡組長說。

範小桃卻說她沒有住處,一直在街上流浪。

蘭靜秋楞住,打量著她:“你這樣怎麽可能是流浪漢,在街上怎麽洗澡怎麽收拾打扮。”

其他人也都不信,實在是範小桃從衣服到妝發都不像是住在大街上的流浪女。

“我真的住大街上,我的東西都放在一間按摩店裏,有時候我會去那裏打工。以前我也租過房子,還買過房子,可有強子在,我在哪裏也住不長,經常有人追債,可我又舍不下他,一直帶著他,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這才下了狠心逃開。”

胡組長派人去範小桃說的那地方查問,那裏的老板娘還真認識範小桃,存放著範小桃的東西,有的時候還讓她在那裏休息,調查的人回來說,範小桃應該在那裏接過客,但不常去。

範小桃卻說:“我從來不接客的,我跟那裏的田姐是朋友,她主動讓我住的,我怎麽會接客呢!我寧願去騙錢也不會當妓啊!”

她說不知道強子在哪裏,還說不知道潘啟明是怎麽死的,更不認識第一個受害人。

甚至說老杜跟任老師的死都跟她沒關系,反正就是一推六二五。

蘭靜秋把她跟強子的畫像給曾小二看,曾小二表示從沒見過。

一天時間過去了,大家在曾小二身上撲了個空,找到範小桃原以為很快就有突破,哪想到她什麽也不交代。

胡組長說:“也許她確實什麽也不知道,孤兒院的那兩個人應該是強子或者其他人在替他報仇,至於這兩具屍體,就是純粹發洩了,得找到強子才行。”

老劉說:“老杜跟任老師都是去年被害,然後一年後,兇手又開始發洩了?”

他在案情板上寫上受害者的信息,說:“也許這四起案子並不是同一個人做的,老杜跟任老師都是淹死,像是同一個人的手法。上個月的受害者和潘啟明做案手法很特別,可能是一個人。”

他看看蘭靜秋說:“我的意思是說也許強子跟範小桃只弄死了孤兒院這兩個人,他們肯定是為了報仇,咱們在查的兩起兇殺案,目前看來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跟他們兩個有關系。咱們只查到範小桃跟潘啟明認識,還有不正當關系。”

胡組長更嚴謹,他說:“其實孤兒院這兩個人當初都定為意外落水,也不能證明跟範小桃姐弟有關系。”

案子似乎又陷入僵局,蘭靜秋看著審訊室裏的範小桃,嘆口氣,跟胡組長申請道:“我想單獨審審她,你們可以在外邊旁聽。”

老劉皺眉:“你去審啊,這還用申請嗎?”

“我想攻心,可能會提到她最不想提到的事!”

胡組長明白了,他沈吟片刻,點點頭:“去吧,這是正常手段,已經涉案了,不能說她不想提到就不問吧。”

老劉納悶道:“剛才不是已經問過她跟老杜的關系了嗎?她說得很清楚了。”

蘭靜秋也沒解釋,直接進了審訊室。

範小桃正在扣指甲,見她來了就哭喪著臉說:“你看吧,我就說怕警察,不想被抓,被你們抓了不脫三層皮哪兒出的去啊!我都承認了我騙人錢,你們抓我判我就行了,趕緊把我關監獄裏吧,為什麽還要一直問,還想把兇殺的罪名扣到我頭上,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強子也不可能殺人,再說我跟強子真的很久都沒見過面了。”

“你跟強子關系一直很好,他的姓還是你給他的,他喊你什麽?姐姐?還是喊名字?”

“他叫我小桃姐!”

“在你被老杜欺負的時候他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

“老杜怎麽欺負你的?”

範小桃怒道:“你真不懂還是裝的?男人欺負女人還能怎麽欺負?”

“我就是不懂才問啊,你跟我說說吧,到底怎麽欺負的。”

範小桃冷笑:“你也是女人,就算還是大姑娘,也不該問出這種無恥的問題。”

蘭靜秋嘆口氣:“只是問你問題,怎麽就無恥了,他怎麽把你叫去的,在哪裏欺負的你,都跟你說了些什麽,這些你都沒說,只一句他欺負了你,所以我才問他怎麽欺負的,是強/奸嗎?”

範小桃聽到這兩個字,似乎很不舒服,她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對,他讓我過去幫他殺魚,然後把我拉到他的屋子裏,強/奸了我。你滿意了吧?”

“滿意什麽?我只是想讓你勇敢面對,你看說出這兩個字並不難。”

外邊的老劉都覺得蘭靜秋有點過份,旁觀者覺得不難,可範小桃是受害者。

胡組長卻說:“咱們處理的兇殺案比較多,其實好多強/奸案都需要詳細描述過程,對受害人來說確實太難了,但這是必走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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