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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棄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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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棄暗投明

車很快裝好, 這是冷藏車,雖然隔層做了處理,但啟動後蘭靜秋很快就感覺到了涼意, 幸虧身上有棉衣不然的話真得凍死在這裏了, 她努力平靜著心神,讓自己稍安勿躁。

只要不死總有機會, 他們不管是想移植什麽, 總要再次轉移,總會見到醫生,她現在要做的是保持清醒跟冷靜。

車子像是上了大公路,開得十分平穩,蘭靜秋努力嗅著車廂裏的氣味,初步判斷這車是從北邊裝豬肉到南邊, 再從沿海裝凍魚回來。

從省城到深圳開車肯定要過夜, 最少也要兩整天, 蘭靜秋只擔心中途姓段的司機和押車的何猛會動歪心思。

她五花大綁的肯定是任人欺負,除非騙他們解開繩子, 不過這兩個人不是第一次押運, 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更糟糕的是如果何猛看到她的臉, 想起她曾經身穿警服,那可就真沒救了。

可能是藥物的原因,發夾姑娘始終沈睡著。蘭靜秋輕輕動著手腳, 必須得保持血液流通,她觀察著這一小截子車廂, 試圖找到個借力點來磨一下繩子, 可哪裏有借力點, 就是隔層用來推拉的門也只有個滑軌, 連個螺絲都沒有。

蘭靜秋試著咬了咬嘴裏勒著的布,她嘴裏應該是手絹之類的,塞在嘴裏,又用長布條勒起來系在腦後,蘭靜秋嘆口氣,這還真是雙重保險啊。

雖然難度很大,但蘭靜秋還是慢慢嘗試著往車壁上蹭,把那根布條蹭到移位後,再慢慢用舌頭把嘴裏的布頂出來。

不管是嘴裏的手絹還是布條味道都不怎麽樣,拿臉往冰涼的車壁上蹭更是難受極了,但蘭靜秋不能停下來,現在除了等機會只能自救。

省廳,李主任剛開始得到消息,說他們沒跟住蘭靜秋,應該是從後邊的小門走了,他還沒太在意,大白天的,能出什麽事。

昨天不就虛驚一場嗎?李主任對蘭靜秋的能力十分信任,他還跟同事說:“只希望今天這丫頭不要再耗到晚上了,不然又得熬著,我這老骨頭可熬不動了。”

車上的蘭靜秋好不容易把布吐出來,幹嘔了半晌,又躺著平覆了會呼吸,這才緩過來。

在行駛的車上喊叫呼救顯然不是好主意,叫不來人還可能會被滅口,蘭靜秋活動著口腔,緩解著被勒得酸脹的肌肉,心裏琢磨著,是不是用牙齒把發夾姑娘手上的繩子解開。

就怕發夾姑娘嚇傻了不能動,不會成為助力反而是累贅,蘭靜秋考慮了會兒,還是輕輕湊到發夾姑娘耳邊想喊醒她,可她睡得很沈,喊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蘭靜秋嘆口氣,不知道他們給她吃了什麽藥,還是再等等吧。

這時車停了,聽外邊的聲音應該是老段跟何猛要停下來吃飯,老段見何猛往車後走,就說:“沒事,餓幾天死不了人,不喝水都沒事,可千萬別給他們吃的,上次的教訓你不記得了?”

看來曾經有人試圖趁他們吃飯時逃脫,蘭靜秋開始考慮他們身上會不會攜帶著武器,如果他們有槍的話,沒有把握絕對不能動手。

外邊,何猛跟老段說:“你快著點,我早餓壞了,給我買兩份面!你可別又喝起來!”

老段隨口答應著走遠了。

車門開了,應該是何猛在鉆過一堆東西磕磕碰碰地往隔間來,蘭靜秋活動了下被捆著的手腳,又動了動腰,然後把手絹重新叼回嘴裏,只是已經被移位的布條不能掩飾,她只能再次把臉埋在發夾姑娘的肩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蘭靜秋心裏隨著腳步聲在打鼓,她有點猶豫不決,也許何猛只是來查看的,也許他還不會細看她的臉。

等門被推開時,蘭靜秋終於下定了決心,她決定冒次險,既然遲早會跟何猛見面,那就不如主動點。

裝上貨物後,隔間的門就很難開了,只能打開三分之一,何猛往裏看了看,就見兩個女孩還是以之前的姿勢一個臉朝上平躺,一個側著靠在一起。

“看來這藥不錯啊,這麽老實!”

何猛說了這麽一句,剛要把門關上,就見側躺著的女孩好像不舒服一樣蹬了蹬腿,還呻音一聲。

這腿這腰這聲音,何猛看得蕩漾,忍不住探過身子往女孩的小蠻腰上摸了一把,卻見手腳都被捆著本該死魚一樣躺著的女孩,腰一挺,綁著的雙腿膝蓋著地,從地上翻了起來,整個人壓住了他探過去的上半身!

何猛嚇呆了,想喊人又不敢,他一只手被蘭靜秋壓在身下,另一只手就想扣蘭靜秋的眼睛。

蘭靜秋的動作像柔道又像是相撲,是用腰部發力整個人壓在他身上的,她不敢松力,也就看不見何猛的臉,低聲喝道:“何猛,你不認識我了?”

何猛楞了下,事發突然,他根本沒看清楚蘭靜秋的臉,也完全沒想到手腳都被捆得牢牢的小姑娘能翻身起來,現在再聽到對方喊出了他的名字,更是嚇傻了。

“你是誰?”他問。

蘭靜秋聽出他聲音有點顫抖,就知道這個辦法可行。

“我知道你是鳳安裏河鎮的何猛,名字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家的位置,你家裏有幾口人,你帶回去的衣服都去了哪裏我都一清二楚,你說我是誰?”

何猛腿都哆嗦了,伸出的手縮回來,就想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奪門而出。

可蘭靜秋壓得死死的,他哪裏動彈得了。

“別動別喊,我說你聽著!能不能做到?”蘭靜秋的聲音淩厲又堅定,何猛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蘭靜秋就松了松勁,擡起上半身,艱難地對上何猛的臉,她說:“好好看看,鳳安車站出站時咱們不是見過嗎?這才幾天啊,你就忘了?”

何猛看著這張精致漂亮又滿是壓迫感的小臉,話都說不利索了:“是你!可你不是警察嗎?為,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猜!”蘭靜秋嘴角微挑,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已經沒人壓著他了,可何猛還是痛苦地呻音一聲:“你是來臥底的?”

蘭靜秋輕松地笑著,點點頭,“沒錯,很聰明嘛!那你猜我們是怎麽知道你們這個團夥的?”

何猛嘴唇都哆嗦起來了,他想起蘭靜秋在車站對他的盤問,她跟那個男警察不但開箱翻看了衣物,還要看他的證件,還跟著出去見了他們鎮上的司機!

難不成當時他們就發現他那些衣服有問題了?還是說他們出現在那裏就是在等他?

何猛越想越怕:“是因為我嗎?因為我那幾箱子衣服?媽的,我為什麽要貪這個便宜,那才幾個錢!完了完了,老大一定饒不了我。”

蘭靜秋冷笑:“警察在你面前,你居然還在想著你老大不會放過你,何猛你還真是個敬業的小弟,可你才能分到多少錢,做的是最危險的工作,分的錢卻最少,甚至還得靠那些破爛衣服賺點錢。”

何猛腦子都僵住了,順著她的話說:“給的錢不少的,真不少,要不然我也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那你可真好打發,是不是覺得給你幾百塊錢就不少了,你肯定覺得在單位上班的都不如你賺得多,可你知道器官移植要花多少錢嗎?十幾萬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不等,上百萬你是不是無法想象?能把你家房子堆滿的鈔票,你分到手的甚至不到九牛一毛,居然還這麽賣力!”

“我不是賣力,我是沒辦法,我已經入了行,想走就是個死啊。”

何猛提到死字,眼裏突然露出兇光,盯著蘭靜秋。

蘭靜秋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傻?你見過一個人臥底的嗎?你覺得我們的人放心我一個女警察被綁上你們的車嗎?”

車裏氣溫很低,何猛頭上卻快要冒汗了,是啊,這麽漂亮的女警察沒有萬全的措施,怎麽會跑來做臥底。

能不成老段也是他們的臥底?不可能啊!就他那慫樣兒!還是說剛才一直跟著他們的吉普車上都是他們的人?

他腿哆嗦起來,現在跑?能跑得了嗎?

何猛忍不住問:“你們有多少人跟著我們?”

“那我能跟你說嗎?”蘭靜秋有點不耐煩了,“你是不是傻?我說半天你還不明白什麽意思嗎?”

這時一直昏迷的發夾姑娘有醒過來的跡象,她哼了一聲,眼睛半睜著,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雖然在車站時跟誠信中介的人吵了一架,但心裏還是挺羨慕人家大公司的,聽說誠信中介的公司招人,就去試了試,面試成功後,她就想在附近租個房子,就近上班,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跑到這裏的。

她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手腳被綁著姿勢別扭的女孩反而氣勢更盛,而那個男的被她壓在身下,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

“你是……”發夾姑娘認出了蘭靜秋,她想說話,一張嘴卻變成了嗚嗚聲,然後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被堵著還勒了起來,可能是臉上肌肉已經麻木了,她都沒感覺。

發夾姑娘驚慌起來,這好像不是夢。

蘭靜秋沒看發夾姑娘,卻再次壓住何猛,在他耳邊說:“弄暈她!”

然後她向旁邊一滾,那狼狽的樣子好像是被何猛推下去的,發夾姑娘嚇了一跳,哆嗦起來。

蘭靜秋命令的語氣讓何猛突然福至心靈,他露出兇狠的樣子,擡手就朝著發夾姑娘的太陽穴揮了一拳。

發夾姑娘的頭被這一拳推的撞到了車壁,發出哐當一聲,她暈了過去。

蘭靜秋卻氣壞了:“媽的,誰讓你打頭了,打脖頸就行了。”

何猛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知道啊,我剛才腦子都不轉彎了!”

蘭靜秋嫌棄地看他一眼:“你趕緊先去看看這姑娘有沒有事。”

何猛嗯嗯地應著,趕緊過去查看一番:“沒事,她就是暈了,我那一拳頭沒使上力,她可能是撞暈的。”

蘭靜秋松了口氣,要是因為自己一句話,這混蛋一拳頭把發夾姑娘打死了,那罪過可就大了。她指導著何猛去摸他自己的脖子,“對,就是那裏,下次想弄暈人,就打這個位置,不會讓人受傷,只是打暈就行了。”

何猛感激地點頭:“我都聽你的,我棄暗投明,我給你們當臥底,我能立功嗎?”

“何猛,先不要想立功的事,那是案子結束後需要考慮的事。現在你先想想怎麽保命吧,我們是因為你才查到這個犯罪團夥,你自己也清楚,如果這事被他們發現,你絕對沒命,所以你只能棄暗投明。我們有兩套方案,一套是你堅持一條道走到黑,另一套方案就是你配合我們把這個犯罪團夥端了。”

何猛嚇傻的腦子終於恢覆了點智商,皺眉道:“我配合你們,可真的行嗎?他們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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