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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二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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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發現自己真變了啞巴, 更是一句話也不肯再寫了,蘭靜秋也沒什麽好問的了,巧合不可能這麽多, 從李奎的反應也能看出他就是齊峰!

這可不是他想不認就不認的!

其實就算他認了, 蘭靜秋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哪怕他認了是他給郭東打電話,跟周寶貴聯系過, 又能把他怎麽樣?就像他當海王一樣, 睡小媳婦一樣,又不違法!

再想讓他消失也不可能挖個坑把人給埋了啊,更不可能栽贓陷害把他送進監獄吧,蘭靜秋嘆口氣,她是警察,不能做違法的事!不過起碼他在明了, 不用再擔心暗箭。

蘭靜秋臨走時又跟李奎說:“你做過的事使過的壞我一清二楚, 現在確實沒法抓你, 我建議你老老實實地做李奎,如果哪天你想解決我跟你之間的恩怨, 我隨時奉陪, 但如果牽扯到我家人跟同事, 我可不會像上次一樣給你個痛快!”

李奎這次沒有搖頭甚至沒有反應,只呆呆地捂著脖子,似乎難以接受說不了話的事實。

蘭靜秋出了病房, 就看到李甜拎著飯盒來送飯,看來自己的話, 她是一丁點也沒聽進去啊。

李甜看見蘭靜秋, 趕緊把飯盒往身後藏, 蘭靜秋再懶得理她, 跟老陶回了派出所。

至於李奎,靜觀其變吧,在另一個時空相遇,蘭靜秋發現自己心裏對他居然是有一絲歉意的,其實警跟匪立場不同,做為正義一方怎麽能對毒販有歉意,可畢竟當初齊峰跟在她身後鞍前馬後,任勞任怨,一口一個老大,再是假的,也有些許情誼吧。

蘭靜秋一時覺得唏噓不已,上輩子他是自己的小弟,這輩子又當了自己的線人!這緣分啊,她可真不想要!

不過沒事,不能抓他,但她可以盯著他一輩子,李奎最好老老實實的別再搞事,又或者直接作死好了!

又過了三天,李家老大提交了諒解書,說她媽媽勞累過度出現幻覺,甚至說她聊齋看多了,入了迷,總是神神鬼鬼的,才會把自己小兒子當惡鬼。

現在聊齋正熱播呢,那個音樂那個飄忽勁,確實挺嚇人的。

讓蘭靜秋詫異的是,李奎居然也在上邊簽了字,就算如此李媽媽還是得等待公訴上法庭,這案子一目了然,派出所直接轉給了法院。

曹所長卻相信了李奎媽被炸彈嚇到被聊齋嚇到的說法,他從這件事裏看到了人心的脆弱,居然要給警員們安排心理輔導!說派出所爆炸案一定給一些人選成了心理陰影,不能讓這陰影影響到他們正常的工作生活。

於是正月底,從省城來了個心理小組,要跟大家一一談話,這小組是一男一女組合,輪到蘭靜秋時,兩個人都肉眼可見的精神起來,蘭靜秋看了眼他們桌上放著的案卷,就知道曹所長已經把各人的檔案給他們了,而她的檔案裏顯然記錄了她偵破的案件。

男的姓李,人稱李主任,是公安部犯罪心理學專家,女的年輕點,是心理疏導部門的,李主任叫她小孟。

看蘭靜秋坐下,李主任就笑道:“真想不到這麽年輕漂亮的女警察能在短時間內立下這樣的奇功!”

蘭靜秋皺眉:“以貌取人以資歷來定奪應該是心理學家的大忌吧。”

李主任哈哈大笑:“這你可錯了,以貌取人其實是一門學問,不以貌待人就行了。”

蘭靜秋點點頭:“受教了。”

李主任沒再說廢話,他開始問問題,小孟在一邊記錄著。

蘭靜秋判斷這應該是一份心理測評題,她順利答完了,跟等老師判卷一樣看著李主任。

李主任笑了笑,“這雖然是我跟你第一次見面,但看看我的肩章,你不覺得對我該多點信任嗎?”

蘭靜秋覺得莫名其妙,攤攤手:“我很信任你,不然不會坐在這裏浪費時間。”

李主任無奈道:“好吧,戒備心強的人睡覺都要睜著一只眼,在心理疏導中都戴著面具也不算奇怪。”

蘭靜秋楞住,第一次認真打量他,然後說:“什麽面具不面具,你需要知道我的心理狀態,我展示給你看了不就行了。我沒有問題,是我們所長想太多,那次爆炸炸碎的是死刑犯,雖然血肉濺到了墻上,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可這點刺激都接受不了做什麽警察!”

“有時候太強悍了也不好,還是要有一個可以發洩的地方,尤其是在有人疏導你時。”

蘭靜秋真沒覺得自己那份答卷有什麽問題,只好道:“好吧,我剛才確實是太理智了,既然你們是來聽我發洩的,那我就好好發洩發洩!我實在太生氣了,監獄的人都是吃幹飯的嗎?怎麽能任由死刑犯跑出來呢?花炮廠的人都過年去了嗎?不知道花炮過年的時候最危險嗎,別人燃放炮竹的時候火星可以飄老遠,萬一引燃了附近的東西,沒人點火都能炸!值班的都睡成死豬了嗎?被周寶貴偷出那麽多炸藥!最可氣的就是周寶貴,明明他們家的悲劇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還害了那麽多人,大過年的把花炮廠員工還害死了兩個。他居然都怪到我頭上,我逼他殺人了?還是逼他借種生孩子了!居然還想著用酷刑,切肉切慣了,不把人當人,自己看著養大的孩子,想一片片活刮了,他自己還覺得他特別有情有義!”

蘭靜秋越說越激動:“這混蛋炸了我很高興啊,要不然還讓他茍活著,甚至還跟普通犯人一樣在監獄裏勞作享受福利,他也配!”

李主任饒有興致地聽著,蘭靜秋說完了,見他還盯著自己,只好道:“我發洩完了,過關了嗎?”

“哈哈哈哈!你這孩子啊!”李主任笑得很開心,蘭靜秋都想跟他說‘正工作呢,嚴肅點’了。

她不明白這位是自來熟還是怎麽回事,她跟他可沒一點交情,大可不必說得如此親近。

小孟開始問蘭靜秋生活方面的問題,能答的蘭靜秋也盡量說了,家裏人受到了什麽影響,她又是怎麽勸的,小孟一一記錄下來。

然後李主任又問了不少案子相關,才算結束這次心理疏導。

蘭靜秋有點奇怪,李主任問得過於詳細了,不只周寶貴的案子,她偵破的其他案子也問了一遍,而且一些細節,她的偵破思路,都問得很詳細。

總之,不像是心理疏導,而像是在審核她。

果然她的直覺沒錯,下班時,曹所長喊住她,說是有飯局。

東城派出所清廉得很,僅有的幾輛侉子還是市局年前給的,派出所被炸後,蘭靜秋以為會翻修一遍,甚至趁機擴建,哪想到只把被炸的那一片重新裝修了一下,裝修的雖然不錯,但那痕跡跟打補丁一下,反正是個大寫的窮字,除了夥食費上寬裕點,別的經費都不足。

蘭靜秋知道曹所長從來不會搞歪的邪的,所以聽他說有飯局,就想到了省裏來的那兩個人。

到了飯館一看,果真是請他們,除了省裏來的兩個人,還有刑警隊的李隊長跟洛生海。

他們這邊除了曹所長就是唐隊長跟蘭靜秋,蘭靜秋雖然不喜歡這種酒局,但給曹所長面子,還是十分得體地應付著。

李主任對她興趣未減,飯桌上又問起了她是怎麽看出來上吊的受害者是連環殺人案的,蘭靜秋見小孟也興致勃勃地伸著耳朵,只好又詳細地說了起來。

李主任感嘆道:“因為你們這案子,省公安廳安排下去一定要及時匯總比對,然後省城還真查出一件案子。”

蘭靜秋也來了興趣:“連環殺人案?”

“沒錯!”

“受害人的共性是什麽?”

李主任嘆口氣,搖搖頭:“沒有共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工人有學生,性別身份年齡都不相近。”

蘭靜秋皺眉:“那是怎麽確定是同一個人殺的?做案手法相似?”

李主任還是搖搖頭:“也不相似,有被石頭砸死的,有被刀子捅死的,還有被勒死的。”

曹所長說:“難不成是現場留下了同樣的署名?我最近看了不少國內外的連環殺人案件,有些囂張的連環殺人犯會在死者身上刻字或在犯罪現場留下同樣的痕跡。”

李主任還是搖頭:“不是,什麽痕跡都沒有!有的屍體直接被扔進垃圾堆裏了。”

唐隊長忍不住說:“受害人沒有相似之處,做案手法也沒有相似之處,又沒有留下相同的痕跡,不一定是連環殺人案吧。”

“不,我們非常確定是連環殺人案,再給你們次機會,看看你們能不能猜出關鍵所在!”

李隊長:“難不成是在同一個地方被殺的?”

李主任還是搖頭。

蘭靜秋已經猜出來了,一件案子就像一個故事,不可缺的是人物時間地點事件,人物不同,地點不同,事件不同,那就只能是時間了。

不過她有點不喜歡這個李主任的作派,還給你們個機會,他在這兒逗猴呢?

偏偏李主任卻把目光投向她,洛生海卻在此時說出了答案:“是時間!可能幾個人是在某幾年的同一天被殺!或是在某幾天的同一個鐘點被殺。”

“沒錯!就是時間!”李主任一拍桌。

曹所長皺眉:“挑時間來殺人?我還真沒看到這樣的案例,怪不得猜不到。”

李主任嘆口氣,“連著八年,每年的二月初七省城都會死一個人!可記錄案件時只記錄了陽歷,每年陰歷二月初七對應的陽歷並不相同,所以一直沒人察覺。”

蘭靜秋問:“那你們是怎麽發現的?”

“是一個辦案的老刑警,他快退休了,有一個案子一直惦記著沒找到兇手,然後不是公安廳讓審查對比舊案來排除連環殺人案嘛,他發現有幾個懸案日期很接近,就記錄下來,想找下共同點,也多虧了他這人做事認真,把陰歷日期也寫在後邊,還想看看是不是什麽節氣,結果發現陰歷都是二月初七,然後這幾個案子就被單獨拿出來,又接著把其他案子查了一遍,最終確定了八起,每年一起。”

李隊長嘆口氣:“居然是陰歷相同?這也確實不會有人留意,你要說正月初七有案子,第二年又有個正月初七死人的,大家沒準會有印象,哪怕是正月十七的案子,可能也能記住,但出了正月一般人就不會再去記是陰歷哪天了!”

“是啊,所以二月初七殺人案已經八年了,今年是第九年,十天後就是二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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