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羽傲抱著小婷，一直反反覆覆的說著喜歡，說著小婷根本聽不懂的話，抱著她，不肯放手。直到最後，窩在她的懷裏睡著。

小婷心疼的抹去他臉上的淚水，眼睛變得模糊。

等羽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小婷已經離開了。昨夜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場夢，如果不是身邊少了一壺酒的話，他真的懷疑姚木秦是否真的來過。而小婷……

那一句句絕情的話，是真心嗎？

小婷，讓你說一句我喜歡你，真的就那麽難嗎？

“小傲！”

“嬸嬸？”羽傲奇怪的是，小婷娘怎麽知道他在這裏。

“能聊聊嗎？”她慈祥的一笑，問。才短短的七年時間，當年那個尚算年輕的婦人，如今已經人到中年了！時間，原來過的這麽快嗎？

“嬸嬸想說什麽，直接說就好！”對於她，羽傲是尊重的。

“一直覺得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卻也只是想著你大概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孩子，家裏遭了難，才流落到我們那裏，但怎麽也沒有想到，你和我們……”她頓了頓，選擇著措辭，“原來有著那麽大的差別！小傲，我……”

“嬸嬸？”羽傲的心裏一緊，緊緊的盯著她，卻不敢接下面的話。

“小傲，算嬸嬸愚昧，婷兒她……真的不能嫁給你！”曾經想過支持他們的，可是，沒想到羽傲的身份竟真的成了自己最大的顧忌，“小傲，你身份尊貴，婷兒根本配不上你！想來令堂早就已經為你擇了良偶，就請……”

“嬸嬸？”羽傲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心越來越沈。

“小傲，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嬸嬸的話，就聽我一句，離開吧！趁婷兒還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希望一切還來得及，“你們是沒有未來的！你有沒有想過將來，你一直都是這年輕的模樣，而她，會隨著歲月的流失一點點變老，到那個時候，你讓她如何自處？怕是連跟你上街都不敢了吧？那算什麽，娘親帶著兒子，還是奶奶帶著孫子？小傲，你喜歡的是現在的她吧？那如果她變成跟我一樣的婦人，或者跟隔壁老奶奶一樣的老太婆呢？或許你說，即使那樣，你也仍然愛她，可是她呢？那麽大的反差，她能接受嗎？小傲，我不求我的女兒可以富貴榮華，也沒想過讓她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生死不離。我只求她一生無波無瀾，有一個人陪著她一起老去，相守白頭，這就夠了！前十五年，她過的太苦，未來的人生，我想她過的幸福，你明白嗎？”

“嬸嬸，什麽樣的她我都喜歡！我可以陪她相守白頭，我可以陪她一起慢慢變老，我可以！你看！”羽傲的白嫩的臉色在慢慢變暗，一點點，一點點，時間的流失仿佛在那一張英俊的臉上凝聚，仿佛年輪一般，一點一點的加深，一年兩年三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六十年……一生！

“小傲？！”她吃驚的看著面前滿頭白發，身形佝僂的羽傲，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會讓她知道我是妖！我只想這樣陪著她，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喜歡上！無論我開始的時候有多排斥，我比誰都清楚，我會喜歡上！因為，從一千四百年，我就已經無法逃開！掙紮了這麽多年，只為守在她身邊，只為擡手牽起的是那個人的手，只為呼吸的時候，鼻息間是那個人淡淡的氣息，只為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她躺在自己的身邊睡的寧靜甜美，只為偶爾回首依然呆在身邊的是那個想要好好守護的人……嬸嬸！請不要這樣勸我離開！如果可以離開，我就不會來到這裏！”

“小傲．．．．．．”她不知道前世的他們愛的有多苦，可是，這一生，她真的不想女兒再活在痛苦裏，“對不起！請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況且，小婷不喜歡你！這一世，她已經不喜歡你了！請你離開吧！謝謝你，這麽多年來，陪我們走過風風雨雨！小傲，謝謝你！可是，我不能賭上小婷的一生來表達謝意！”

“嬸嬸？”你可知道你的話對我來說有多殘忍。謝謝？一聲謝謝就能抹滅我對她的愛嗎？一聲謝謝就可以了嗎？

“小傲！我已經答應嫁給那個商人的兒子！請你．．．．．．離開吧！”小婷冷漠的看著他，淡淡的說，“回到你以前的生活裏去吧！我們不合適！你不屬於這裏，你的家在別的地方，而那裏有你的親人，你的朋友，還有等待著你回去的妻子！小傲，人不能太自私，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好好的對人家，知道嗎？”

“那你呢？小婷．．．．．．”我不想放手，求你別逼我！

“我？我會有自己的生活，有一個疼我愛我的相公，過兩年要一個可愛的孩子。相夫教子，相守白頭！這才是我該有的生活！前世你們都走了太多彎路，該結束這一切了！你不覺得，那時候的你們愛的太痛苦了嗎？既然痛苦，何必繼續？”她淡淡的說著，沒有一點兒情緒波瀾，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一般，冷漠無情。

“你們？”小婷，你說的是‘你們’嗎？

“是你們！是你！我要擺脫曾經的命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聽你那麽痛苦的敘述，我就知道一定很痛！既然痛，就真的沒有必要繼續了！小傲，你明不明白？如果一直這樣糾纏下去，那種痛永遠也不會結束！”

結束？原來你再世為人，是為了結束跟我的這一切嗎？

原來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跟我徹底了斷！小婷，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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