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在天亮之前結束了。小婷一直在一邊淡淡的笑著，不接話，甚至好像進入了自己的思維裏，根本就就沒有在聽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麽。

炎耀來的不華麗，卻走的很瀟灑。只是臨轉身時看向小婷那意味深長的笑讓小婷覺得心裏有些發毛，身體莫名輕顫了下，不是害怕，卻是莫名的覺得有些後脊發涼。

“怎麽了？”莫以涵輕輕的擁住她，輕輕的問。

“沒什麽！”微微的搖頭，小婷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揚起一個沒心沒肺的微笑，輕輕擡手撫摸著他細膩的臉頰，“涵，只能如此嗎？我們不要那個天下可以嗎？”

“小婷……”小婷覺得累了嗎？累了！呵呵，是啊，自己也累啊！可是他無從選擇，天下之大，卻沒有他莫以涵的容身之地，如果放棄這一切，說不定明天他就會被各路人馬追殺！曾經沒有想過停止，所以做事太不留情面，得罪過太多人，如今想要為了自己心愛的停下時，卻已經是不可能！

他不能讓小婷跟著他過漂泊天涯的生活，他更不能讓小婷的一生裏天天充滿殺戮。

只能這樣！只能這樣！

在自己能力所及的時間裏，結束這一切，站在最高處，只有站在那裏，才可以結束這一切。

宮廷鬥爭，要麽為權，要麽為利，要麽為了自己的雄心壯志，要麽只是為了活命，也有那麽幾個聖賢為了天下蒼生。

他莫以涵連好人都不算，更不敢自比聖賢。

他甚至不敢保證自己當了皇帝後是不是能夠成一代明君。

可是，那個皇位他要定，不為權，不為利，不為自己的雄心壯志，只為能夠好好的活著。

活著守著她，保護她，寵著她，好好愛她。

呵呵，什麽時候，自己已經愛她那麽深那麽深了呢？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一向冷血的自己，原來也可以愛一個人愛的這麽熱血，這麽沒有理智。

小婷，你突然闖進我的生活，毫不留情的改變了我堅持著的一切，你要負責！我要你負責！不許逃！

“只能如此！小婷，只能如此！我們已經無路可退！”戰爭在所難免，殺戮在所難免，這樣的人生，什麽都是不確定的，唯有那顆系在你身上的心，在這命運偶爾停歇的間隙裏感覺到片刻的安寧。

“只能如此……”喃喃的念著，卻是無限悲涼。如果是只能如此的話，那麽，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她眼裏的悲涼讓他心疼，用力的抱緊懷裏輕顫的單薄身軀，所有的誓言和承諾在這一刻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可是他還是要說，只能這樣說：“我們會有美好的未來！”安慰她，也是在堅定自己的心。

未來？涵，你可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未來。只要現在你的身邊只有我，只要現在你的心裏還有我，我就留在你的身邊，哪兒都不去，陪著你，守著你，幫你拿下你想要的這一切。那個皇位，是屬於你的，既然別無選擇，那麽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幫你把它拿下來！

或許，你的願望實現的那一天，也就是我永遠離開的那一天了吧！不過，沒關系！就是這樣，我也心甘情願。

傻吧？是啊，很傻！未確定的愛，未確定的人生，未確定的未來，我卻已經把一生交付。

涵，愛上你是我宿命，我不想抵抗，只想就這樣走下去，一直走下去，走到不能再走下去為止。

到那一天，到你真的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請不要趕我離開，就在你方圓十裏的地方，容我有一個棲身之所，就是被嫌棄，我也想看著你，看著你幸福，看著你走完漫漫人生路。

或許這樣，下一世老天會給我們一個不一樣的人生；或許下一世，我們可以彼此深愛，相守白頭；或許下一世那怕只是做一個你喜愛的寵物，我可以一直賴在你的懷裏，直到終老；或許，根本沒有下一世吧！

“涵，如果人真的有來世，那下一世，你想變成什麽呢？”窩在他的懷裏，鼻端縈繞著獨屬於他的氣息，慌亂不安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寧靜。

“來生？變成什麽呢？”莫以涵輕輕的念著，倒是真的有用心在想這個問題，“……呵呵，暫時說不好！那小婷想變成什麽啊？”

“我嗎？如果可以變成翺翔雲際的飛鷹似乎也不錯啊！”不為展翅高飛，只為放飛天際。這一世，鎖住了心，困住了身，那麽，下一世，如果可以，她期待著能夠和他比翼雙飛。

“飛鷹？”小婷，你到底還是最渴望自由吧？是我折斷了你振翅高飛的翅膀嗎？雖然心疼你，可是，我並不打算放你走！

莫以涵是個自私的人，喜歡的東西就一定會牢牢的抓在自己手裏。因為這世上我想要的東西本就不多。

一個是哪個皇位，另一個就是你！

不能說真的對那個皇位沒有一點兒揶揄，也不僅僅只是因為怕被追殺才不放棄。多少事有點兒野心的吧！

小婷，我不敢讓你知道，我心裏其實這麽卑微。

“嗯，涵想做什麽？”小婷期待的擡頭，看著他一臉沈思模樣。

“如果你做飛鷹，我就做那一片藍天好了！”不管怎麽飛，你都在我的視線裏。這麽想著，自己都微微心驚，這麽自私的愛，小婷會反感吧？可是，已經停止不了！無法再停止了！

容不得他猶豫，由不得他抗拒，心已經給出了它自己的選擇。而且，他已經這麽做了！

霸愛，沒什麽不好！難的是拿捏分寸，張弛有度。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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