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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洗清冤屈(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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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洗清冤屈(加更)

有明熙帝的口諭徹查,案件進展得便順暢得多了。

案件很快水落石出,至少表面是水落石出,最後查到設計誣陷謝遠樵的是大理寺裏一位姓韓的寺丞。

至於那位參劾謝遠樵的禦史,也是收受了這位韓寺丞的一些好處,這才出面參劾謝遠樵。

至於誣陷謝遠樵的目的是什麽,這位韓寺丞表示,他就是不服謝遠樵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原本上一任大理寺少卿致仕之後,人人都說他會升任大理寺少卿,結果卻被謝遠樵這個空降人員給占了。

他十分嫉恨,發誓要把謝遠樵拉下馬。

當然,這件事請還有很多疑點。比如說,這件案子中參與對鑒定結論造價的可是刑部的一位左侍郎,這位刑部左侍郎可是正三品,他一個正五品的寺丞可不可能隨意指使得了,且這位刑部左侍郎也沒必要涉險幫他做這種事。

但於枕和大理寺卿以為,查到這裏便夠了。再查下去,聖上可不會誇他們。

結案的折子報到禦前,聖上果然沒有說什麽,神情淡淡的道了一句:“兩位愛卿辛苦了,左愛卿回去好好安撫謝愛卿吧。”

此位左愛卿左清堂,正是謝遠樵的上峰大理寺卿,明熙帝讓他來安撫受了冤屈的謝遠樵,卻是再合適不過。

左清堂拱手道:“臣遵旨。”

因為這件案子,聖上最後貶了一個大理寺丞,一個刑部左侍郎,一個右僉都禦史,也算是厲害了。

案子審查期間,謝遠樵雖然停職在家沒有收押,但這更像是被監視居住,時不時也是要被請回大理寺和刑部喝茶的。

謝遠樵最後一次被請到刑部喝茶,那就真的是喝茶了,表明他身上的冤屈已經洗刷了。

當他一身輕松的走出刑部,面對那群給他寫萬民請願書,此時站在刑部大堂門口“歡迎他回家”的福州百姓們,很是發表了一番講話。

用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將自己塑造出了一個高大的形象,講述他被審查期間的心裏路程,忐忑、不安、沮喪,但是堅信聖上英明,刑部於尚書大公無私,大理寺卿左大人明察秋毫,定然會還他一個清白……最後皇恩浩蕩,我朝河海清宴,他謝遠樵以後定然會繼續肝腦塗地,為朝廷效力,為社稷效力,為百姓效力,直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答聖上的知遇之恩,各位百姓的信任之恩。

一番話,引得圍觀的群眾陣陣的掌聲。

鳳卿相信,如果這個時候有新聞媒體網絡報紙,謝遠樵一定會專門開一個新聞發布會。

還在刑部大堂裏的於尚書通過窗戶看著他外門外眉飛色舞的作秀,卻是很無奈的撫了撫額頭,跟身邊的師爺嘆道:“當年的王老尚書是從哪裏扒拉出來的這麽一個女婿,簡直就是……”話還沒說完就搖了搖頭,然後背身走了。

鳳卿想他要是知道“奇葩”這個詞,定然會用“奇葩”這個詞來形容。

謝遠樵一路吹著口哨回了家中,在門口跨過王氏給他準備的火盆,然後看到領著妾侍孩子站在門口迎接他的王氏上前恭喜他道:“恭喜老爺沈冤得雪,妾身讓人準備了膳食,咱們一家人倒是應該好好慶祝一番。”

謝遠樵笑著道:“老爺我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會平安無事。”

他是什麽人,按鳳簽的預言那他就是未來的國丈爺,那些人想要害他,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鬥得過天命。

然後再看站在王氏身後的鳳卿時,是怎麽看怎麽順眼,忍不住便笑瞇瞇起來。

王氏準備了柏葉水來給謝遠樵洗手去邪穢,接著在正院開了兩席辦了一個家宴。

大家都很高興,府中眾人包括王氏都不會希望謝遠樵這個頂梁柱倒下。

王氏雖然有時候很瞧不起這個丈夫,有時候連應付他都覺得不耐煩,但也不得不承認,謝遠樵平安無事這個家才能立得住,謝遠樵倒了這個家也就跟著倒了。

她的蘊華需要娘家給她撐腰,她的鳳英也還沒有長成,需要父親來替他遮風擋雨,籌謀前程,她絕對不能允許謝遠樵倒下。

席上其樂融融,柳姨娘楊姨娘等人一一上前敬酒祝謝遠樵平安無事,謝遠樵心中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兩杯,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甚至說起了醉話來,紅著臉雙手握住王氏的手道:“這一次老爺我能平安無事,最感激的還是夫人你,還有岳父岳母。感激當年我娶了夫人你,感激夫人當年嫁給我,也感激當年岳父岳母當年把你許給了我。”

王氏拍著他的背道:“老爺是喝醉了,怎麽說起了醉話來了。”

謝遠檻在一旁笑呵呵的道:“兄長說的可不是醉話,兄長的確應該好好謝謝大嫂您。這些年若沒有大嫂您的賢良,大哥不可能有今日的前程。不止是大哥,就連二弟一家都要好好謝謝大嫂的照顧,我們謝家一府都應該好好感激大嫂。”

謝遠檻是真心感激王氏的,他知恩,心裏一直清楚謝家能有今日,他大哥的功勞都未必比得過大嫂,更清楚無論是大哥還是謝家都虧欠了大嫂。

說完舉起桌上的酒杯,對王氏道:“大嫂,您是我們謝家最大的功臣,我敬您一杯。”

王氏笑著道:“看看你,一家人怎麽說起這樣的話來了,倒生分了。”但舉起了酒杯,卻受下了謝遠檻這杯敬酒。

有謝遠檻帶頭敬酒,杭氏、柳姨娘、楊姨娘和朱姨娘等人也都紛紛向王氏敬酒。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是一副十分融洽的畫面。

又高興的聲音當然也有不高興的聲音,比如從一開始便表情郁郁的謝蘊月此時不合氣氛的流出了眼淚,看著謝遠樵,哭著問道:“父親,既然您沒事了,那我姨娘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

結果倒令謝遠樵原本高興的表情頓時沈了下來,將手裏的酒杯一下子砸到了桌子上。

謝蘊月被嚇得抖了一下身體,想哭又不敢哭,咬著嘴唇,眼淚流得更歡了。

謝遠樵道:“你要是不喜歡留在這裏,那你以後就去陪你姨娘吧。”

朱姨娘左右一看,她是從來不嫌事兒大的,開口道:“我說蘊月啊,你姨娘犯下那樣的事,哪裏是能說放出來就放出來的。”說著偷瞄了一眼王氏的臉色,又道:“你看我家蘊湘,犯了錯關到了現在,連家宴都不能一起出來吃,可我說過什麽不曾。”

她還是有些想試探王氏,謝蘊湘被關了這麽久,是不是可以被放出來了,結果卻看王氏面無表情,毫無所動,不能說不失望。

最後還是楊姨娘見不得謝蘊月哭成個花貓一樣,拿帕子往她臉上胡亂一擦,跟她道:“我說你這個小孩子也真是的,你姨娘不是要躺床上養胎嗎,那是大夫說的不能下地走動,什麽放不放出來。”

說完夾了一個大雞腿塞到了她的碗裏,道:“你好好吃飯吧,小孩子要多吃飯才能長得高。”

王氏看了都停下了筷子的眾人一眼,道了一句:“都吃飯吧,菜都冷了。”然後自己先夾了一塊子菜放到了謝遠樵的碗裏。

謝遠樵也沒再說話,低頭夾了王氏給他夾的菜吃。

花廳裏的氣氛重新緩和起來,漸漸重新變得熱鬧,仿佛剛剛的插曲並沒有發生過。

謝蘊月雖然還是擔心陳姨娘,可也不敢再說了,流著淚拿起筷子夾著楊姨娘的那個雞腿吃,邊吃邊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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