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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動了真心(本章10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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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先動了真心(本章10000字)☆

張業毫不憐惜,一腳就踹在金小敏腰間,金小敏疼得慘叫一聲,張業更來勁了又踹了兩腳,那些士兵笑道:“張哥,別打了,打壞了多可惜,不如賞給兄弟們幫你管教管教她吧!”

士兵笑得猥瑣,張業笑罵道:“滾,幾個小兔崽子,老子的女人,老子還沒嘗過哪有你們的份,都給我閃一邊去!”

他看看後面的樹林,等不及晚上了,叫道:“給我守住,老子現在就洞房花燭……”

他將已經半昏迷的金小敏拖起來,夾著就半拖半抱進了樹林裏。

那幾個士兵嬉笑著,就在外邊給他放哨。裏面開始還傳出金小敏的幾聲叫,後面就沒聲音了彖。

幾個士兵說著下流的話,猜測裏面的‘戰事’有多激烈,倒也自成一種樂趣。

哪知道張業這一戰打了一個多時辰都沒出來,幾個士兵無聊,就賭起了張業的‘洞房花燭’要持續多長時間。

這樣又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張業沒出來,倒見鳴蟄和莫玄戰率兵出征了娌。

一支寫著‘莫’字的將旗率先出現在幾個士兵眼中,同時傳來了嘹亮的出軍軍號聲,幾個稀稀拉拉坐著的士兵立刻站了起來,向那邊眺望著。

將旗後面,是莫玄戰,騎了一匹普通的高頭黑馬,一身黑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個子本來就高,騎在馬上更是高大威武,讓人遠遠就能看到他。

頭盔下棱角分明的臉漠然中帶了一點冷峻的慵懶,卻讓人無法忽視那種不用刻意就能散發出來的陽剛之氣,濃黑的眉毛叛逆地微微上挑,幽暗深邃的眸子顯得狂野不拘,不經意掃過他們,那種讓人屏住呼吸的壓迫感就是駱將軍也不能。

這是一種真正睥視天下的王者之氣!

有個士兵暗暗嘀咕,這個姓莫的根本不是人啊!他當兵這麽多年,就沒見過一個昨天還是階下囚的人,只一夜就翻了身!按這樣的速度,要是他哪天做了皇上,他也不會覺得奇怪的!

這個士兵還真看到了這一天,以致他後來常常對人吹噓,說自己那天就知道莫玄戰一定會做皇上的,因為他那時的氣勢就是太子他們任何一個皇子都不能比的!

這樣的人是天縱其才,他不為皇,誰配為皇啊!

莫玄戰走過,後面的士兵也是氣宇軒揚神氣地走過,鎧甲簇新,隊伍整齊,進退有序。讓這幾個士兵看的眼饞不已,暗暗嘀咕:“看人家跟的將軍有本事,裝備什麽的都比我們好,這樣建功立業的機會也多!哪像我們,跟的主子沒本事,裝備不行,越混越回去了!”

“就是,早知道莫將軍這樣有本事,當初就應該跟他!”

幾人正說的起勁,不妨腦袋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一個陰沈沈的聲音在後面響起:“現在想跟他也不晚啊,去啊,看他可會收留你們?”

幾人回頭,張業陰冷地看著他們不懷好意地道:“別忘記了,昨天射殺他的赤驥也有你們的份,我倒要看看,落到他手上,他會不會厚待你們!”

幾個士兵頓時惶恐,陪笑道:“張大哥,我們是說笑呢!那莫玄戰再有本事,也是個棄子,還是個駱家都不要的棄子,他能有什麽前途!還是跟著我們張大哥好!張大哥現在可是駱將軍的乘龍快婿,等以後咱們夫人的義姐嫁給了四皇子,那還是皇親國戚呢!自然是張大哥更有前途,我們跟張大哥也才有前途啊!”

張業被幾人捧得飄飄然,想起那個被自己做昏了的金小敏,臉色好多了。自己誤會了那女人,沒想到那女人還是個處,現在又是駱家的義女,還有用處,看來自己要待她好點,至少在駱家人面前也要做做樣子才行!

想到這,張業脫了外衣,進去將金小敏包起來,帶回了軍營裏。

這時,莫玄戰他們的軍隊已經出城了,楊問春和司琳兒都不知道她們就這樣和金小敏錯過了……

**

莫軍出征日期雖然是臨時決定的,可是還是有不少有心人得到消息趕到了城外十裏亭相送,其中就有四皇子,三皇子和太子。

三人都沒有撞破的尷尬,坦然地為自己解釋,莫玄戰國之棟梁,為他送行是為北齊的軍隊鼓舞士氣,並不是為私利。

莫玄戰早得到了報信,知道這三尊大佛都在等著自己,他誰也不想見,命令士兵不準停,直接走,自己打馬跑過去,馬也沒下從馬上對三位皇子拱了拱手說:“玄戰急著趕路,就在此謝過三位殿下的好意了!等來日在邏冥會師,玄戰再給殿下們接風謝罪!就此別過!”

說完他都不給三位皇子說話的機會,打馬折回了隊伍。

四皇子有些不悅,瞇了眼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冷冷一笑。

太子瞥見,故意笑道:“莫玄戰這性格還真讓人吃不消啊,也不知道駱將軍是怎麽忍了他這麽多年啊!”

四皇子笑著擠兌他:“皇兄也覺得他這脾氣不好啊,那怎麽還幫他呢?現在好了,人家官覆原職也沒買你的帳啊!”

兄弟一場,誰還不知道誰啊?

太子立刻正色道:“本宮是就事論事!他有本事是北齊的福氣,怎麽能不幫呢?有脾氣也很正常,哪個做大將軍的沒脾氣啊,庸庸碌碌的人都是唯唯諾諾的人,別指望他們能做出什麽大事來!”

四皇子聽不下去,嘲諷道:“真可惜,你這些話應該在莫玄戰在的時候說,現在他聽不到知音的話,豈不是遺憾啊!”

四皇子說完,不等太子回答就帶人走了,齊天佑冷冷一笑,也跟著走了。

三皇子都沒插上話,有些懊惱,寇靖山走了,他的靠山沒了。這次邏冥也沒自己的份,他本來想抓住莫玄戰幫自己,哪知道還沒想到拉攏莫玄戰的辦法就出了金小敏這事,這下被太子搶了先,等他們再從邏冥回來自己就更沒上去的機會了。不行,他要想個辦法把莫玄戰拉到自己這邊,先增強自己的兵力再說。

莫玄戰等走出京城百裏宿營時,才把鳴蟄和幾個副將叫到一起,說自己要先行一步去探路,讓副將們都聽鳴蟄指揮。

鳴蟄很意外,莫玄戰卻不容爭辯,把兵符交給他,自己換了便裝就牽了黑馬悄悄走出了營區。樂震見鳴蟄想不開,就勸道:“讓他去吧,赤驥沒了,你也讓他適應一下,這樣出去自由點,也許能讓他忘記沒了赤驥的痛!”

鳴蟄苦笑:“我不是不願意給他自由,我是怕他一去不回啊!”

樂震很肯定地說:“不會,他如果要走就不會把軍隊帶出來!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我是覺得他現在可能在計劃一個很大很大的報覆行為……他不會讓赤驥白死的!我有預感,駱將軍他們這次會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鳴蟄蹙眉,看著樂震狐疑地問道:“你到底知道什麽?玄哥還有什麽瞞著我們的?有時我總覺得你和他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那是什麽?”

樂震長嘆一聲說:“該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玄哥不說你就別問了,你只要知道,跟著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鳴蟄知道樂震口緊,一般從他嘴裏掏不出什麽話來,見他不說,也不好再問,就此留了個心眼,註意觀察他們。

**

莫玄戰跑出營區,打馬驅在山道上,跑了很遠一段路,才勒馬站住,長嘆一聲,叫道:“出來吧!老跟著不累嗎?還不像你的性格!”

月光下,只見後面樹葉搖曳,慢慢走出一匹全身通體雪白的照夜玉獅子,馬鞍好好放在馬背上,上面卻是空空的。

莫玄戰有些意外,四處張望了一下,叫道:“珠兒,你在哪,出來!”

沒人說話,莫玄戰飛掠過來,樹後面什麽人都沒有,他有些失望,摸著樹嘆道:“既然來了,又不讓見,什麽意思嘛?”

“你很想見我?”樹上有人忍不住笑道:“我可是不懂安慰人,只會氣死人的那種人,你確定真想見我?”

“珠兒!”莫玄戰飛掠上樹,看到樹蔭中,一個小巧的身影坐在高處晃蕩著腳,他看不見她的臉,卻能憑直覺感覺她在笑。

微彎的唇角一定是往上翹,就像月亮的月稍,勾得心被小貓抓似的,莫玄戰只覺眼睛微濕,伸手抓住她的雙腳往下一拉,就聽一聲驚叫和一聲低低的咒罵,隨著滑下來的身子很多樹葉也跟著梭梭地飛下來。

莫玄戰用大手接住她掉下來的身子,沒等她落完就大手一圈,將她抱緊。

她的身子軟軟的,帶著熟悉的香味,莫玄戰將臉埋在她衣服中,深深地吸了口氣,就這樣抱著她不動,也不管自己的臉埋在了哪裏!

寇珠怔了一下,眼中閃過莫玄戰抱著赤驥站在亂箭中的樣子,心中一軟,罵聲都咽了回去,悄悄伸手抓住了上面的樹枝,好讓自己不往前跌去。

莫玄戰這混蛋,也不等她多落一點再抱,這樣抱著自己的大腿,將頭埋在自己肚皮上的罪真不是人受的,他的頭發硬硬的,戳到肚皮上癢癢的,讓她好想笑啊!

嗚嗚,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怕癢才這樣!

不過,雖然怕癢,她還是拼命忍著,心下有個地方比癢更難受,她拼命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她只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合夥人,不想看他落寞的樣子才給予一點點幫助而已。

這幫助只是因為他是男人不好出手,所以代他打了一頓那女人,借他抱一抱而已,可不代表要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莫玄戰這種男人需要的不是同情,只是一點點支持,她作為合夥人,應該給他的!就算看在他那些銀子的份上吧!

許久,見莫玄戰還不想放開自己,她的手一直往上吊著很不舒服,終於忍無可忍地叫道:“你夠了吧?故意是嗎?”

她就不信莫玄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抱在哪!

“呵呵……小珠兒,我在等著你給我安慰呢,你半天不說話,我想看看到底是誰忍不住開口……”

莫玄戰壞壞地笑著,一拉,寇珠放開了手,就直直落了下去,這次莫玄戰等她掉進自己懷中,才抱住她的腰拉進了自己懷中。

寇珠只隱隱透過樹梢中的月光看到他英俊的臉,下一刻臉上就全是他灼熱的呼吸,那帶著饑渴迫切的唇就緊緊壓在她唇上。炙熱的舌以不容抗拒的堅定撬開了她柔軟的唇瓣,霸道地使勁地吸吮著她柔嫩的舌尖……

他的鬢角擦顧她的臉,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托了她的後腦,狂野地親吻著她,舌交纏著她的舌,那種粗魯中夾雜的狂暴越演越烈,似乎要將她粉碎,融入自己體內一般……

寇珠無法思想,只知道自己的腳站在莫玄戰的腳背上,她全身的重量都由他符合著,她雖然有些不習慣這樣落不到地的不安全感,卻本能地知道這男人不會放手的!

呼吸困難,肺內的空氣似乎被抽光了似的,寇珠腳趾都痙.攣起來,莫玄戰才放開她的唇,往下吻過她的臉頰,她的頸,她纖細的鎖骨,她的耳垂……

寇珠摟著他的頸,強悍的肌肉手感很好,她滿足地嘆息,如果要挑情人的話,莫玄戰會是很好的情人,熱情充沛,每次的接吻都讓她筋疲力盡,似乎不是在接吻,而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這樣轟轟烈烈的愛撫足以讓人熱情沸騰,感覺自己真實的存在著,而不是一抹飄蕩的游魂……

“珠兒……珠兒……”他的吻夾雜著親昵的呼喚,讓寇珠漸漸失神,忽覺身上一涼,他的手已經扯開她的衣襟,熟練地找到她的柔軟揉搓起來。

寇珠渾身顫抖,忍不住咒罵起來:“瘋子……”

也不看看在哪,她的腳還踩在他腳上,半個身子懸空在半空中,他卻不管不顧地扯開她的衣服,擡起她一條腿掛在自己身上。

他的堅硬抵在她腿中央,那種熾熱的強硬似乎不容抗拒貼著她。寇珠臉轟地燃燒起來,還以為自己一個現代人已經什麽都見過了,要做出這種瘋狂的事也只可能是自己來做,哪知道竟然是莫玄戰這個相當於野人的人來進攻啊……

“給我……可以嗎?”莫玄戰雖然已經兵臨城下,卻猶豫不定,似乎拿不準能不能碰她了!

寇珠都快要被他氣瘋了,把自己剝得半光,在自己身上種下那麽多火蠱,現在才想起來問她可以不可以,這不是欠揍嗎?

如果是不經人事的少女,估計她會推開他!可是已經嘗過了無數次愛愛的美好,特別是對象是莫玄戰這樣厲害的男人,她的身體已經記得他的滋味,她也不是那種虛偽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拒絕讓自己愉悅的機會呢!

寇珠的字典裏沒有委屈自己的字眼,她也不覺得給他會對兩人的關系有什麽改變,說她開放也好,說她放蕩也好,反正就這樣吧……

將他的頸拉低,她咬上他的唇,比他更粗野的吻讓兩人都嘗到了血腥的味道,莫玄戰似乎得到了無聲的鼓勵,轉了一個角度,將她壓在了樹幹上,當他覆上她時,樹葉梭梭地掉了下來。

掉在寇珠臉上,她瞇了眼,看著樹縫中的月亮,眼角都彎了起來,這還真是一個瘋狂的夜啊……

“珠兒……珠兒……”

從樹上輾轉到樹下,寇珠不記得自己被他要了幾次,只恍惚記得這男人對自己的一聲聲呼喚中多了些親昵,那已經不似以前玩笑般的親昵,而是真正加了感情的呼喚。

也許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樣的呼喚已經動了真心了!

寇珠恍惚地想,莫玄戰,你不知道有句話嗎?感情的游戲中,誰先動了真心,誰就輸了!

不管你以前對我有幾分真心,這一刻開始,你如果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你就真輸了!

你還是趕緊守住你的心,別讓它亂跑,否則傷了心,可別怪我……

****

陽光灑在山道上,暖暖的,不知名的花香一陣陣飄過,照夜玉獅子噠噠的腳步聲細碎,似乎每一步都帶起了花香。

莫玄戰懷抱著熟睡的佳人,一會看看路邊的風景,一會又低頭看看美人。

寇珠嬌憨的容顏一半在外,一半藏在自己懷中,被陽光照得有些呈粉紅色,粉嘟嘟的很水嫩,看的莫玄戰心一陣陣癢,很想在她臉上咬下幾口。又很想將她變小,藏在自己衣襟裏,不讓任何人看到她。

這樣的情緒很異樣,也讓他有些不安。自己以前喜歡駱紅蓼都沒到這種想把她藏起來的地步,對寇珠,這是什麽樣的心情啊?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莫玄戰搖頭,不,應該還沒到那種地步!他只是才失去了赤驥,所以她的靠近讓自己感動而已,這不是真正的喜歡!

莫玄戰強迫自己調開目光,看著遠處。赤驥死的痛還記憶猶新,那種失去了全世界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鳴蟄他們和自己多年的朋友,也會出賣自己,他還能、還敢相信什麽呢?

寇珠這女人太狡猾,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無法拒絕自己的身體而已……他們只是彼此滿足了對方身體的歡愉,絕對還不到讓他無條件相信她的地步。

沒有喜歡也可以在一起吧!就像她說的合夥人的關系,只要彼此忠誠,他們就可以一直合作下去,一直滿足對方金錢還有身體的需要……

如果哪一天發現了對方的背叛,沒有投入真感情,那就可以瀟灑地轉身,不用心如刀割地離開了吧!

莫玄戰想著,手卻不由自主地抱緊了寇珠,懷中的寇珠不舒服地動了動,他一醒,松開了,有些矛盾地低頭看她。寇珠只是在他懷中重新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繼續睡。

那嬌嫩的容顏讓莫玄戰的心又顫了顫,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紅紅的臉,在心裏輕嘆,如果你可以對我忠誠,永遠不背叛我,那我也會對你忠誠,我們做一輩子的合夥人吧!

合夥做生意,合夥拿下這北齊的天下,合夥……做一輩子的夫妻!

夫妻也可以合夥的吧!不需要多愛,只要彼此忠誠,像現在這樣夫妻生活合拍,就比很多貌合神離的夫妻強多了!

莫玄戰陷入了沈思,認真思考這種可行性!

北齊的皇上都立了三個皇後,太子齊天佑的母後汪皇後這是第三個,原來的皇後連皇子都沒生下就一命嗚呼,有人說是死在第二個皇後手中。

只是這種猜測從來沒得到證實,第二個皇後生下長公主後就瘋了,被皇上廢黜送到了冷宮,據說在裏面沒呆了半年就上吊死了。

汪皇後從一大堆嬪妃裏扶搖之上,有傳言說她是找了寇靖山做靠山才得以如願以償,更有人懷疑她和寇靖山的關系不清不楚。不管怎麽樣,有寇靖山在相位的這些年,汪皇後也牢牢地坐穩了皇後的位置,還把自己的皇子也推上了太子之位。

寇靖山執掌相位多年,憑良心說他對北齊的貢獻的確很大,只是當今皇上多疑,總是讓寇靖山束手束腳的,到後面這幾年,寇靖山就放手了,上朝也是敷衍,下朝就忙著為他的夫人尋醫找藥。

北齊一年不如一年,讓莫玄戰這等真心想為國效力的人也尋路無門,大家都冷眼旁觀著幾個皇子爭權奪位,想著也許可能換了新君情況會好一點。

哪知道這種等根本不是方法!

莫玄戰被關大牢時就對皇上和駱將軍幹涉自己的婚事說不出的反感,等看到張業都能奉駱將軍的命對自己趕盡殺絕時,他的反感已經到了盡頭。

赤驥的死就引爆了這種反感,當時還沒具體的想法,等他一點點給赤驥的墓加土時,一個瘋狂的念頭就跳了出來。

赤驥的死他無力更改,那麽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他是不是也無力更改自己的命運呢?

昏庸的皇帝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讓一個將軍左右擺布對自己下聖旨,過河拆橋的將軍能對自己翻臉不認人隨意斬殺,他莫玄戰的命運憑什麽要讓這些人來做主呢?

放眼看整個北齊,皇上膝下的幾個皇子,誰是明君呢?誰配他莫玄戰鞍前馬後,鞠躬盡瘁地效力呢?

再有本事又怎麽樣,不過就是像寇靖山一樣意懶心灰,縱情於兒女私情。

又或者像自己一樣,他日得罪了某個權貴,就被一道昏庸的聖旨射殺於街頭,他莫玄戰的一腔熱血最後就為這樣的結局嗎?

我的命運我做主!

莫玄戰躺在自己地宮的龍床上時,掠過的就是這個具體的想法。

龍床自己睡得,他皇上的寶座自己怎麽就坐不得呢?

換了別人,這樣大逆不道的念頭只會嚇死自己。

可是莫玄戰卻不,他越想就越堅定。自古以來,誰不是勝者為王,他北齊的江山都是從別人手中搶來的,他莫玄戰就不能從他們手中搶過這江山嗎?

論實力,自己比幾個皇子都強。論本事,他也比他們大,他有信心北齊在自己手中一定會更強大的。

那麽,他憑什麽還要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呢?憑什麽還要再經歷一次痛失赤驥的痛苦呢?

莫玄戰沒有醉,和鳴蟄絮絮叨叨念叨赤驥的好,只是在加強自己的決心,畢竟是大逆不道的事,他就算膽大包天,也會有一點點的遲疑,這和多年君主教育的根深蒂固的本質分不開。

到天明時,他已經有堅定成型的想法了,要想拿下北齊的江山,就要培養自己的兵力。他手中的人現在還不足以和皇上的人馬作對,而邏冥之行就是他成就自己的最後機會。

四皇子和太子這次出行邏冥,就是想奪對方的兵權,他要讓他們雙方都落空,把這些兵權抓到自己手中,然後,反.攻回京……

莫玄戰瞇了眼,冷冷一笑,昏庸的皇上怎麽能想到,他自請戴罪立功要做先鋒官,其實是想搶在兩個皇子到邏冥前拿下那些藩王,將那些藩王的人馬先轉化成自己的同盟軍……

如果再能幫邏冥解了圍,得到邏冥王的合作,那麽北齊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呢?

莫玄戰越想越信心十足,心情也越來越好,寇珠這丫頭是做大事的人,如果能和自己好好合作,他會給她至尊的榮譽,只要她對自己忠誠,他也願意和她一起分享這北齊的天下……

***

莫玄戰的心境短短幾日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界高了,人的心境就開闊了,看問題的角度也發生了變化,自然身上的氣質就不經意有了改變!

寇珠懶懶睜眼,他也沒發現,微翹的唇角帶了一絲冷冽的邪魅,讓寇珠覺得有些異樣的不安,覺得有些陌生。

只是這樣的莫玄戰,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了,死亡增加了他的閱歷,也催快了他的成熟,他應該變得更有擔當了!

寇珠有些感慨,莫玄戰沒有親人,赤驥馬應該算是他的親人,第一次失去了至親,他沒有感覺就不是人了!

她想著那天遠遠看到莫玄戰被困在箭陣中的樣子,就忍不住感慨。她當時趕到時,齊天佑已經命令那些弓箭手住手了,她就沒馬後炮地過去,而是站在後面看著。

到後面莫玄戰拉著赤驥離開她都沒露面,因為已經沒這個必要,她也不想做這樣虛偽的人。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麽,也沒走,而是一直默默地在遠處看著,雖然有一剎那很想上去抱他一下,讓他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

只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人的一生說穿了就是孤獨的!

很多事情都要孤獨的承受!有些人不懂這種孤獨,以為沒人陪很可憐!

寇珠卻不這樣想,孤獨讓人能好好體會悲傷的感覺,能讓人成長,也能磨練人的意志!

人們可以分享你的快樂,因為快樂看的見!卻沒有人能完完全全分享的你痛苦,因為痛不在他們身上,他們無法想象你已經痛徹心扉,還要強顏為笑是為何!

人們都希望看到你堅強,因為這能讓他們安心,所以你只能強顏歡笑……

所以寇珠不想出現,不想讓自己剝奪了莫玄戰悲傷的權利,那一瞬間,他只是一個讓她想尊重的人,她尊重他的孤獨……

“在想什麽?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能不能打擾一下,你可以讓馬加快速度嗎?我們找地方吃飯,我餓了!”

見莫玄戰沈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讓照夜玉獅子跑的比螞蟻爬還慢,寇珠終於忍不住打斷他。

莫玄戰一醒,低頭看她,寇珠慵懶一笑,坐正了身子,拍拍照夜玉獅子的脖頸,笑道:“它估計早憋屈了,你就讓它發揮一下吧!”

“嗯!”莫玄戰也不多言,伸手一提馬韁,雙腳一夾馬腹:“坐穩了!”就帶著照夜玉獅子飛跑起來。

如寇珠所說,照夜玉獅子早憋得難受,一得到指令,立刻撒開了四蹄飛跑起來。但見周圍的景色飛撲向兩邊,風肆掠過寇珠的臉,將她的發絲全往後吹。

莫玄戰依在她的脖頸間,被發絲拂得癢癢的,他也不拔開,嗅著她發絲帶著野草淡淡的味道,雙手握著馬韁抱著她的腰,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感覺!

“莫玄戰……等我……以後送你匹馬吧!”

寇珠越來越喜歡照夜玉獅子,它的腳程的確非同一般,作為感激,她覺得自己也該送莫玄戰一匹寶馬,希望能代替他的赤驥,給他一點安慰吧!

“好。”莫玄戰笑道:“那我就等著你送了,別讓我等太久哦!”

馬速度快,風聲大,兩人說話都是用吼的,寇珠吼回他:“不會太久的,我聽司偘說邏冥附近有個山谷就有很多野馬,一定會找到好馬的!”

莫玄戰吼回去:“我知道,他說的是金觥谷,那裏是有野馬,可是很危險啊!你別去,我自己會去弄!”

“沒事……我答應你就會做到,你就等著我送吧!”

寇珠吼回去,突然覺得這樣吼著說話很有意思,兩人都像吵架似的,說話‘激情***’啊,不知道唱歌會是什麽感覺呢!

“莫玄戰……我給你唱支歌好不好?”寇珠吼道。

“哦,你還會唱歌啊!……好啊,唱支歌給大爺聽聽,唱得好有賞!”莫玄戰笑著吼道。

寇珠曲肘撞帶他肚子上,吼道:“你丫的,你是誰大爺啊!老娘不唱了!”

莫玄戰哈哈大笑:“老娘……哈哈,珠珠你是大娘,我是大爺……大爺大娘一對不是正好!”

寇珠忍不住笑起來,莫玄戰捏了捏她的腰,笑道:“唱吧,唱完我請你吃好吃的!”

寇珠搶過馬韁,一手揮了起來,一邊就吼唱道:“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白雲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在飄過……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遙遠的邊疆,隨我去遠方……”

莫玄戰聽著這奇怪的旋律被寇珠吼得很動聽,忍不住也被她感染了,跟著哼了幾句,發現很簡單,也忍不住跟著吼了起來。吼著吼著越來越順,到最後也能不走調地跟著唱。

寇珠哈哈笑起來,兩人一人賽著一人的聲音高,竟然把一首抒情歌唱得‘殺氣勃勃’。

等吼累了,就看到前面的村鎮,路邊很多來往的客商,兩人這才停下這‘驚世駭俗’的民歌吼叫,互看一眼,忍俊不禁。

“嗓子不錯!”寇珠呵呵笑著又補充一句:“樂感天賦也不錯,下次再教你唱一首保證讓你更過癮!”

莫玄戰覺得吼叫了一通後自己心情好多了,捏了捏寇珠叫的通紅的臉,笑道:“哪學來的歌,有點怪,不過很好聽!”

寇珠當然不會告訴他是現代的歌,只是笑道:“忘記哪聽來的,腦中才想到唱歌就冒了出來,呵呵,看來我更比你有天賦,都忘記了還能唱出來!”

莫玄戰有些無奈地給了她一個白眼,幫她攏了攏又被她剪短的發,寵溺地笑道:“知道你厲害了!都忘記了還知道肚子餓,真是只豬!”

寇珠瞪眼,這人拐著彎擠兌人呢!

兩人共趁一馬,又是寶馬,再加上一個高大,一個美貌,惹得路人紛紛側目,寇珠被人看著,也不便再和莫玄戰鬥嘴,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好。

莫玄戰難得見她不反駁,心情更好,一提馬韁說:“帶你去吃好的”!

他一夾馬腹,帶著寇珠沖進了鎮裏,他似乎很熟悉街道似的,穿街走巷,不一會就到了一家酒樓門口。

“下來!”莫玄戰先跳下馬,伸手將寇珠抱了下來,有小二就殷勤地迎了上來,看見他笑道:“莫爺,來了。”

寇珠聽到稱呼,瞟了一眼莫玄戰,莫玄戰有些莫名其妙,等小二把馬牽走,才湊上去問道:“怎麽啦?”

寇珠笑道:“莫爺,花名遠播啊,常來吧,小二都認識你了!”

這裏離京城已經兩三百裏,如果在現代根本不算什麽,可是在古代,這距離可是很遠的!

莫玄戰楞了一下,才笑著捏了捏寇珠的鼻子,無奈地笑道:“你這小腦袋一天在亂想些什麽啊!這酒樓是司偘家的,他沒和你說嗎?我每次過路都會來看看,也算是幫司偘視察,這一年少說也要路過七八次,小二不認識我才奇怪!“

寇珠退後兩步,看清酒樓的招牌“琥珀居”,這的確像司偘家的風格,她才相信莫玄戰的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跨了進去。

莫玄戰還不肯饒了她,湊近說:“怎麽,小娘子,這還沒過門就管起相公了?呵呵,你放心,我有數呢,家裏娶娘子、小妾二三個就夠了,不會娶太多的,免得養不活!”

寇珠臉色立刻就變了,一掌拍開他叫道:“誰管你啊!你娶八個十個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反正腎虧的又不是我!”

罵完,還不解氣,湊過去狠狠一腳踩在莫玄戰腳上一碾,這才仰頭走了進去。

弄得莫玄戰莫名其妙,怎麽,自己說錯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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