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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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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trade憤怒地在吼些什麽,只不過她已經不能耽擱下去,槍早已經被莫蘭握在左手裏,而他一直伸著手在等待她的加入,Suri猛地扭過頭,握緊莫蘭拉著她的右手,跟著他的腳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而不遠處的犯罪現場,人群的疏散已經進入尾聲。留在原地沒有去醫院的Mycroft環顧了一下四周,在那一灘深谙的血跡旁邊,此刻已經空空蕩蕩的場地裏那一直摔落的手機顯得尤為顯眼。議員慢慢走過去蹲□,撿起那只手機,血跡從機身上淋漓地滴落。而仍然亮著的屏幕上依舊定個在收件箱裏最後一條打開的短信上,發件人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我猜,你會為我再回一次頭。”

Mycroft瞇了瞇眼,不動聲色地刪掉了這條訊息,然後抽出西裝左胸前的手絹,慢慢擦掉了手機上的血跡。在站起來的同時,悄無聲息地滑進了口袋裏。

“Mycroft,上帝啊,你受傷了?!”恰巧走過來的探長一眼看到政府化身手上血跡斑斑的手絹,緊張地向前跨了一步。

“不,這是Sherly身上的血,我正好站在他身邊。”Mycroft隨手把它收了起來,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遠處那扇打開的窗,“告訴Anthea,以我的名義通知倫敦所有最頂級的外科醫生和槍傷處理專家立刻趕到巴茨醫院,我不允許他們做一個以失敗告終的手術——我知道他們都有最在乎的人,既然Sherly時常抨擊我的手段,我也從來不在乎再惡劣上一些,畢竟我的名聲從來都不比魔王好上多少。”

“沒有人能讓Sherlock去死,連他自己都不行。”

91天使與魔鬼的對話(1)

“親愛的,我說過了,你必須得要吃點東西。”打開臨時住所的門,莫蘭的眼睛從桌上他離開之時原封不動的早餐移到一邊枯坐著死亡姑娘。距離那場血染的婚禮已經過去了三天,在離開犯罪現場之後,他沒有再回到他的住所——顯然那裏已經不再安全,而且那本來也就是一個臨時住所——而是迅速地帶著Suri到了他早就預備好的安全屋。他知道這條路走過來,需要多少的時間才能覆原。

而Suri的狀況,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她明顯地還沒有適應她親手開槍的事實,無論對象是不是Sherlock,殺人在一開始都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而對一直作為“正義守護神”存在的姑娘來說,這是從光明大道向幽暗深淵的墮落,這個過程,哪怕是對一開始年幼時的莫蘭甚至莫裏亞蒂來說,也必然是痛苦的。質疑、不忍和掙紮讓她的夢境充斥著猩紅和黑暗的扭曲猙獰,幾乎是一閉上眼就會在渾身冷汗中驚醒,然後緊緊咬著唇在被窩裏蜷縮著等待天亮。

她以為對一個人的拋棄的狠足夠讓她想要徹底毀掉他其實暗地裏守護的美好和平,足夠讓她徹底沈淪到魔鬼的煉獄,但是即便她真的這樣做了,她也其實低估了自己心底對善意的依附和向往,也高估了她說斷就斷的決心——那畢竟是她曾深深愛過,想要相攜一輩子的人,她對他的恨,全部都是源自那些愛。而當她終於親手報了這折磨了她幾個月的恨,所有有關的力量都被抽幹的時候,這具軀殼裏剩下的,只有無邊無際的空洞和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變成了什麽樣的人,又會變成什麽樣的人,但是這一切在她按下扳機的那一瞬間,就都已經不能再後退重來了。

而這一切的掙紮幾乎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無論任何食物擺在她面前,都仿佛滲透著鮮血,讓她反胃惡心。而莫蘭作為唯一一個一直在她身邊的人,自然對這一切都了若指掌。他嘗試過勸說,也嘗試過強迫她都吃下去,當然那結果並不值得回味,而到第三天他決定放棄——這種事情,大概只能順其自然。

“有消息嗎?”她避開了這個話題,擡頭直接問莫蘭她最關心的消息。

“我在巴茨的內線告訴我,有一大批專家在三天前開始聚集到手術室,緊急手術,icu,再手術,日夜研究搶救,簡直就是沒日沒夜。不過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們成功了。”莫蘭看著她的眼睛,輕描淡寫地仿佛是在講什麽不相幹的故事,“子彈離心臟只差一厘米,據說曾經一度已經停止了心跳,但是Mycroft.Holmes不允許他們停止搶救——不過他們到底是成功了,大概現在正爭相向他們的雇主展示這是他們多麽努力換來的一個奇跡。”

“他——活下來了?”Suri小心翼翼地問,仿佛需要重新被證實。她看上去像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又像是失望於這個結果,大概只有上帝知道真相了。

“暫時,是的。”莫蘭把手裏的購物袋拎到了廚房,開始擺放東西,並不是很在意這個消息,“Sherlock.Holmes的命沒有這麽容易拿到,這不是什麽大事,畢竟連教授都失敗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是麽。”她輕輕答應了一聲,“我想我還需要練習。”

“女孩子玩槍其實一點都不可愛,”莫蘭回頭眨眨眼,“下一次,我來就好了。”

同時間的巴茨病房裏,剛剛被宣布脫離了生命危險的病人已經被從ICU轉移到了特殊病房。軍醫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麽一幕:病床上的人因為麻醉的藥效還在深度沈睡,失血過多的面色和唇色蒼白得就像小說中描述的吸血鬼,左手紮著針,青筋突出得十分明顯——弱小,蒼白和無力是這個不可一世的偵探大人在死神面前的唯一姿態。而在病床邊的長椅上,Irene.Adler正坐在那兒閉目沈睡。這個女人一直都守在手術室之外,即便她現在還不是Mrs.Holmes。軍醫第一次不能不承認,不管他們多不讚成Sherlock的選擇,這個女人都是真的愛著偵探,或許並不比Suri愛的少。

“你覺得這是一幅不錯的畫面嗎,John?”突然響在耳後的聲音讓軍醫差點扭斷脖子,他摸著自己的後頸呲牙咧嘴地瞪向突然出現的Mycroft。

“突然出聲不是Holmes家秉承的禮貌。”

Mycroft無辜地聳聳肩:“看看Sherly,再來評價我們家的禮貌。何況是你太過入神。”

“我——”

“John,你要記住,美好有時只是假象。”

軍醫一頭霧水:“什麽——算了,你們排查出行兇的混蛋了嗎?”

“蘇格蘭場查出了槍手設計的位置是在漢馬拉酒店三樓的A306,彈道檢查的結果是子彈來自於一把AW□,這樣的槍支選擇,射程和精準度已經為我們排除掉世界上99%的人了。”Mycroft轉了轉傘尖,走進了病房。

“塞巴斯蒂安.莫蘭?”軍醫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個可怕的殺手——他已經跟來解決Sherlock了嗎?”

“這是他絕不會放棄的事。”議員點點頭,“而這只是個開始。”

“那你們怎麽還不去把他抓回來?!”John幾乎是低吼著說,“Mycroft,一次又一次地讓你的親弟弟做誘餌,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幹掉很好玩嗎?一定要讓Sherlock死了你才會後悔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會後悔——”

“John,我不知道。”政府要員平靜地打斷軍醫的咆哮,“我對此一無所知,莫蘭比我們想象的都要狡猾,這一切事先完全沒有預兆。”

“警方已經證實那天有一男一女入住了那個房間,沒有人去退過房。但他們用的是假ID,畫師已經去描摹嫌疑人的頭像,但我奉勸你不要對此抱太大的希望。”

“Suri!你們可以找Suri幫忙,她是最好的分析專家——”

“別天真了John,你以為我們的Blake小姐到現在還沒有得到這場槍擊事件的內幕嗎?”Mycroft略帶嘲笑地說,“她的不出現就已經證明了她的態度,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做聖人的志向。”

“可是我了解的Suri不會——”

“永遠不要說你足夠了解一個人,John。你做不到,沒有人能做到。”Mycroft再一次打斷軍醫的話,“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

“Mr.Holmes,讓我們還是不要毀掉我們華生醫生對這個世界的美好向往吧。”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過來的Irene.Adler在旁觀了許久之後終於決定加入到這兩個人的談話中,“泰迪熊並不適合覆雜的游戲。”

“嘿,不要叫我泰迪熊!”John惱怒地朝她吼道。Adler聳聳肩,對軍醫的怒火付之一笑,徑自轉向未婚夫的兄長:“你說嫌疑人是一男一女?”

“一對情侶,大堂的那位先生是這麽說的。”Mycroft點點頭。

“酒店裏沒有攝像頭?”

“那天的系統不巧癱瘓了,當然這不一定是巧合,但我們對此毫無辦法。另一點關鍵是,他們一定給自己改頭換面了。”

“莫蘭還有一個幫手?一個女性?”軍醫終於聽出些門道,追問道:“我以為他是一個獨行俠。”

“這也是我們所了解到的信息。”下議員肯定了他的信息的準確性。

“看來這是一個很讓人好奇的姑娘啊。”Irene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兄長大人,“Mr.Holmes,你說是嗎?”

Mycroft的表情一片空白,公事公辦的口吻:“好奇心殺死貓,Adler女士。”

Irene挑眉嫵媚地笑道:“聽說貓有九條命,而且這種事情不如留給你親愛的弟弟來操心。說起來,我在混亂過後整理衣物的時候沒有發現Sherlock的手機,想必你已經為他取回來了。”

“哦?你覺得我想要什麽?”Irene笑著看著他。

“無論是什麽。”

“什麽?手機裏有什麽?”軍醫不明所以地看著暗流洶湧中心對峙的兩個人,左瞅瞅右看看,“Sherlock的手機裏沒有任何值得看的東西——他不和任何人調情。”

“調情一點都不值得看。”Irene撇撇嘴,“但是John,你有沒有想過Sherlock本來就要進入教堂了,他為什麽在門口停了那一下,他又在找或者在看什麽人?秘密都在這個手機裏。”

“請自便,女士。”Mycroft攤攤手,示意Adler接過手機,“無論你找到什麽線索,都由你自行處置。”

“既然這樣就沒有查看的必要了,”Adler隨意接過手機在手中把玩,“從你手下撬出信息完全是白費力氣。”

“等等,你是說,是有人讓Sherlock停下來的?而Mycroft你知道是誰幹的?”軍醫看著Irene,又看看政府化身,不確定地問。

Mycroft沒有理會他的疑惑和懷疑,甚至沒有駛入解釋:“我無法控制你的懷疑,John,手機已經放在那裏,而我的回答仍然是——那裏面什麽也沒有。至於Sherlock為什麽突然停下來,我想這只能在他醒來之後才能得到答案了。到底我有沒有做過什麽,他看過手機之後就會給你答案——即便你懷疑我的動機,Sherlock至少不至於去包庇一個差點要了他的命的殺手。”

“你說的沒錯,”軍醫看著床上無知無覺的偵探,“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Suri發現自己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四周沒有一點燈光,沒有一個人影。她不知道要往哪裏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走著。前面似乎有稀稀疏疏的聲響,好像有人在迎面走來。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彌漫的恐懼緊緊攥著她的心,想要掉頭拋開卻無論如何都邁不開腿。像是被什麽力量強迫著看著一個人影緩緩的從濃重的黑暗中一點點變得清晰。白色的西裝上滿是鮮血,沒有表情地看著她,胸前那一處槍傷清晰可辨。他向她伸出手,她也不自覺地就伸出自己的手,但是在涼意的觸感下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看見自己的雙手也沾滿了鮮血……

“啊——!”她從噩夢中驚醒,猛地挺身坐起,而幾乎在同一時間,房間門被迅速打開,莫蘭第一時間就沖了進來,一把握住她的手。她茫然和恐懼匯合的眼神,無焦距地落在他臉上,如同受驚的小鹿一樣,裹著層層的驚嚇。

“親愛的,那只是個噩夢,不管是什麽樣的噩夢。”年輕的殺手在她的床邊坐下,拉住了她的手,“不用害怕,我都在這裏。”

“重新躺下來,閉上眼,我保證你今天不會再做噩夢。”莫蘭輕緩的聲音如同深夜中微黃的那一盞燈光,不動不響,卻就這樣慢慢地平覆了她高高懸在空中的那顆心。微微顫抖的手在那只大手的包容下,重新變得溫暖。而她擡起頭,看著那張眉目飛揚,俊俏灑脫,和那個人同樣英俊卻截然不同的臉——他的年輕桀驁,他舉手投足間的體貼和溫馨,然後怔怔地問:“你怎麽知道——噩夢——”

“我早就說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他伸手將她額前的散發別到耳後,“我也說過,有我在,你不用怕。”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Suri怔了幾秒,然後做出了一個連莫蘭都瞬間楞住的動作——她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無邊無際的海面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她只是抱著他,靠在他胸前,輕聲問著:“你真的要保護我?”

莫蘭抱著懷裏溫軟的身體,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清香,而燈光下他的眼神,卻比以往都要深邃尖銳。他的肢體動作十分輕柔和緩,就如同一個情人的愛撫,然而他的聲音卻是沒有一絲迷惑的冷靜清醒:“你真的要依附我嗎?”

Suri苦笑:“你還想讓我怎麽樣?就是因為這一次他沒有死嗎?所以你覺得我是故意手下留情讓他活下來的嗎——活下來去娶另一個女人?”

莫蘭難得地沈默了,雖然只有片刻,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背,輕聲耳語:“最後一次——殺掉他,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Suri沒有擡頭,甚至沒有動一動,只是漠然地發問:“這是籌碼?”

“不,這是互利互惠。”莫蘭溫柔地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我們都需要一點證明。”

“他在醫院,現在那兒隔著一條街都有軍情處的暗探和蘇格蘭場的警員,我沒有那個能力。”褐發姑娘冷靜地分析,沒有感□彩的語調讓她聽起來異常冷酷。

“不用著急,親愛的。我們有大把的時間等到為他送上康覆的鮮花。”莫蘭挑挑眉,“這都是那時候才需要考慮的東西,現在你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

年輕的男子笑嘻嘻地在她身邊躺下,伸出一雙手環住她:“鑒於你剛才的表示,我想我不會落到被逐出門外的下場。”

Suri勾了勾嘴角:“如果你不動手動腳的話。”

燈光被悄悄湮滅,黑暗重新籠罩了小小的房間,青年的呼吸漸漸平和緩慢,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卻再一次睜開,清醒而帶著些冰冷的寒意。

窗簾的縫隙間漏過的月光隱約地照在莫蘭的臉上,他的眉峰皺了皺,仿佛突然驚醒似地睜開眼,正看見一雙手越過他喉嚨的正上方,點亮了旁邊的燈。

“抱歉吵醒你了。”看他伸手遮住眼睛,Suri輕聲說,“我去喝口水,你不用管我。”

莫蘭迷糊地點了點頭,翻過身去。Suri在他身後緩緩拉上門,重重吐出一口氣,收緊了右手的拳頭。

真的,只差一點。

92天使與魔鬼的對話(2)

雖然從清醒過來重新又有意識的那一秒開始,Sherlock就無時無刻不在表達他想要離開這個像禁錮犯人一樣把他限制在病床上的地方的意願或者說命令,然而鑒於他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要分幾次才能完成的虛弱狀態以及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後的低武力值,沒有人再把他聒噪的抱怨當回事,於是他真正被允許離開巴茨的時候,他已經被迫在床上躺了至少四個多月。

“就算哪天我真的死了,也不要死在這裏。”憋了這麽久的吐槽終於可以說出口,偵探看上去終於像是活過來了。

“Sherlock,你沒有辦法預定你的死亡地點。”軍醫無奈卻又一如既往地像勸告小孩子一樣地輕聲細語,“而且你躺在那裏的原因是你差點被一槍殺掉。”

提到槍擊這件事讓吵吵嚷嚷的偵探突然間沈默下來,沒有再出言反駁嘲笑軍醫老太太一樣的嘮叨,而這樣的反常卻讓John突然間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追問:“說起來,Sherlock,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突然停下來,你看見了誰?”

偵探不耐煩地轉過頭:“John,別傻了,你覺得我能看見誰?Moriaty?根本就沒有那麽一個人!”

“但是你明明停下了。”

偵探無賴地否認:“你看錯了。”

軍醫不為所動:“你是說我和Miss Adler還有Mycroft都看錯了?”

“你們的大腦一直不定期當機,發展成為集體現象也沒有什麽值得奇怪的。至於Mycroft,那一定是節食的副作用。”Sherlock毫不留情地說。

John已經不會再對這種程度的挖苦動怒了,相反他已經掌握了對付這種口是心非傲嬌別扭狀態的偵探的秘訣,當即十分順從地換了個話題:“你的未婚妻說你的手機裏有秘密。”

Sherlock看上去對於未婚妻這個詞很是迷惑了幾下,過了幾秒才理清楚了現在他所擁有的人物關系,繼而更加斬釘截鐵地否認:“她根本沒有機會看我的手機,而且那裏面什麽都沒有。”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說的話。”John聳聳肩不再追問,在偵探看來這是軍醫一如既往地體貼他剛剛重傷痊愈不再和他爭辯,而事實的真相只是泰迪熊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套問消息方面讓人不敢恭維的能力而順水推舟地把這項重擔交給了另兩個他認為不打破砂鍋問到底絕不會罷休的人——莫名其妙被毀了婚禮並且差點死了未婚夫的Irene.Adler和弟控得十分嚴重的Mycroft。

有這兩個人在,實在是不管怎樣都輪不到他出馬了啊。

“我記得你去辦過出院手續了,那麽我們現在就走吧。”Sherlock間同居人終於停止了無休止的問話顯得十分高興,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他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比超市還要讓他難以忍受的病房。

“我說過了,今天晚上你還要做最後一個體檢,如果醫生說沒有問題,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軍醫不厭其煩地回答了第三十遍這個問題。

“你就是醫生。”

“Sherlock,別拿你自己的身體耍小孩子脾氣,我——”軍醫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了話茬,他原本是面朝著偵探,同樣也就是面朝著門口,而讓他突然中斷自己的教育行為的事以及他臉上的表情讓偵探在瞬間明白了來的人是誰。

在軍醫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中,偵探直了直後背,慢慢轉過了身,微微一欠:“許久未見,Blake小姐。”

整整幾個月都沒有出現過的Suri站在病房門口,似乎在遲疑著應不應該進來。在聽見Sherlock的問候之後,她的動作微微凝滯了一下,然後擡起了頭:“你——還好嗎?”

“暫時還死不了。”偵探滿不在乎地回答,視線落在她身上兩秒,然後發問,“你出國了?”

Suri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回又是什麽?手表,曬痕還是沒有兌換出來的外幣?”

“疫苗的針孔。”Sherlock說完停頓了一下,下一句的聲音明顯低了很多,“你討厭打針。”

Suri怔了一下,嗤笑著回答:“世事難料,誰知道呢?感官這種東西,最變化多端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意有所指,軍醫頓時覺得他和這個世界脫離關系了——完全不知道他們談話的重點所在的John眼看自己完全插不上最,但是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之詭異實在是他都能強烈地感覺得到並且忍耐不下去了。那種仿佛隱藏了很多秘密的有情還似無情的神態語氣都是怎麽回事啊!

“Suri,你去哪兒了?一個人去的?”軍醫體貼地認為直接對話對雙方都會造成尷尬,並且體貼地將自己作為話題中心貢獻了出去。

不過醫生大概沒有想到他的自我犧牲會換來這樣意想不到的效果——Suri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目光移向了身後:“不,John,我不是一個人。我想你還沒有見過我的同伴。”

John吃驚地看著一個瘦高的青年笑吟吟地從病房外走了進來,站到了Suri身邊,而耳邊則是姑娘輕緩愉悅的聲音:“他叫塞巴斯蒂安.莫蘭,Sebi,這是John和Sherlock。”

“我的榮幸。”莫蘭點頭致意。

軍醫盯著那張年輕飛揚的臉看了好幾秒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名字為什麽聽起來這麽耳熟。他幾乎是驚嚇地後退了小半步,同時下意識地拉住一旁的偵探:“塞巴斯蒂安.莫蘭?!Sherlock,他就是那個殺手!”

莫蘭挑了挑眉,嬉笑著回答:“雖然我一直知道我很有名,但是能讓大偵探福爾摩斯的忠實助手都這麽激動——如果你一定要簽名,我想我不會拒絕的。”

Sherlock輕輕哼了一聲:“忘了你的想法吧,他只是沒有見過世面。”

軍醫簡直急的快自爆了:“不,Sherlock你還不明白嗎?他就是那個槍擊你的人,他差點就把你殺了!難道你以為他今天是來送你一束石楠花的嗎?!該死的Mycroft的那群手下都去哪了!”

“John,看來Mr.Holmes還沒有把你調教好,面對敵人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暴露自己的劣勢,而你幾乎直接告訴了我們你們的保鏢都不在。”Suri微笑著說,“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不用擔心,我們手裏沒有任何致命的武器裝備,今天這裏不會發生任何血案。”

“等等,你們?”軍醫終於抓出了一些重點,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姑娘,“Suri,你為什麽和他在一起,我說的你還不明白嗎?他是Moriaty的手下!”

“所以呢?”Suri聳聳肩,“我應該擔心嗎?John,該擔心的人是Miss Adler——哦,不,應該是Mrs.Holmes了。”

軍醫難以理解地盯著她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那樣:“不,Suri,你不會說這樣的話。”

“夠了,John。Miss Blake顯然不是來和你討論這個問題的。”偵探沈聲打斷了他。然而軍醫並沒有就此罷手,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睛越睜越大——顯然這對他而言是不可思議的,甚至是難以接受的結論:“Suri,你沒有參加這次槍擊是嗎?回答我說你沒有!”

“John,這麽顯而易見的答案,你不需要一直逼問Miss Blake。”偵探幾乎是冷笑著在身後補充了一句。

曾經的測謊大師垂下了長長的睫毛,只是電光石火之間,她已經冷笑著擡起頭回視這對搭檔:“你覺得呢?John,你知道這個答案的,不如你告訴我。”

“不——”John十分艱難地搖了搖頭,退後了一步,“不,你不會——你怎麽可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是Sherlock!”

“當然就是因為他是Sherlock.Holmes,”Suri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甘心,我也說過我們不會再是朋友了。只是你一個人還心存幻想,可憐的John。”

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讓軍醫瞬間臉色煞白,總是善良的John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最在意的一個朋友會對他說出這樣嘲諷挖苦的言語——只有他一廂情願地認為他們還能維持友誼,而在別人眼裏其實只是個笑話。

怒氣一直在飆升,軍醫作為一個一向十分克制的個體也能感覺到自己正處於憤怒失控地邊緣,而不再攻擊他卻也不再關註他的Suri這時已經把目光移向了偵探:“不過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今天我們來的目的只是探視,明天我們要去一趟薩利島——你知道他們正在售賣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倫敦,所以說,祝你早日康覆,Mr.Holmes。”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John冷笑了一聲,“來看看你們的勞動成果?可惜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成功——他還好好地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不在今天把事情都解決掉?這可不是你的風格,Suri。”

“你從來不知道我的風格。”Suri看上去並沒有生氣,相反她的臉上還掛著笑意,“還有一點,我也許是恨他到想他去死,但還沒有恨到想讓他死上一萬次,至少現在沒有——所以,就這樣吧,再見,或者說——永遠不見了,各位。”

她說完這些不再去理會這邊兩個男人的表情,朝身邊的莫蘭點了點頭,莫蘭很自如地伸手攬住她的肩,告別般地伸出手向Sherlock和John揮了揮,擁著懷中的人轉身向外走去。

“Sherlock,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偵探壁紙地站在原地,從軍醫那個角度並不難看出他眼底深邃的波瀾:“這是她的選擇,John,我們阻止不了——現在,把我弄出著該死的醫院吧。”

93停轉的木馬(1)

雖然軍醫承認他一直知道在這個從來不消停的偵探大人的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靜養這種詞匯的存在,但是在看到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的對象在自己出門沒過三分鐘就馬上踏出了貝克街的門的時候他還是叢生了一種不如就讓他被人給打死吧的郁卒心理——好吧他承認他是故意躲在一旁,嗯,觀察的,但那都是因為這家夥實在有太多的前車之鑒了的緣故!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說自己要去Mary那兒然後出門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內,那個口口聲聲答應他說會在家裏休息的人已經穿著大衣帶著手套拉開了貝克街的大門。在軍醫來得及跳出來指責他一番之前,Sherlock已經深受攔下一輛出租車做了進去。

見鬼,這家夥要去幹什麽?!顯然軍醫沒有更多的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攔下了另一輛出租車,他打開門沖上去就扔下一句話:“跟上前面的那輛車!”

司機回頭看了他一眼:“夥計,如果這是什麽犯罪追蹤,我拒絕參加這種行動。”

“什麽?不不不,那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知道他——額,要去哪裏。”

軍醫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後悔地發現司機的表情變成了一種暧昧的笑意,在他沒有來得及補充說明上一句“嘿我們不是一對”之前,司機一踩油門車飛速地跟了上去。

之後的旅程很無聊,十分地無聊——事實證明Sherlock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早有預謀,因為兩輛車一前一後開了將近幾個小時,最後在加迪夫郊區的海邊停了下來。

用身上差點不夠了的錢付了車費,這種下車地點更加戲劇化了司機臉上的表情,John又尷尬地笑了笑,在司機吹著口哨掉頭離去之後轉過身,發現偵探大人並沒有消失在視線裏,反而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了。

“Sherlock,你怎麽——”

“跟蹤的時間和距離太長是不可能不被發現的,”Sherlock看上去倒沒有生氣,“我早就告訴過你你不適合做這些——不過我並不能因為這些而指責你,鑒於你的智商只能達到這個高度。不管怎樣,既然你來了,那就快跟上,剛好可以把一切都結束。”

“什麽?結束什麽?你要去哪?”軍醫莫名其妙地跟著他的腳步,“在這種地方,這是去——等等,這是去薩利島的渡口,你要去找莫蘭和Suri?!Sherlock,你瘋了嗎?他們要殺你!”

“所以我要來。”偵探利落地跳上了一艘快艇,一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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