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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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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8)

他才低聲問:“現在就去Savoy?”

Suri點了點頭,Charlie的屍體就像一根刺一樣戳在她心口,她只想逃得遠遠的。Charlie所說的那些話都遠遠超過了她能承受的信息範圍,而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去解開最後的秘密。

Savoy的房間內,Charlie給的鑰匙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密室的門,裏面是一個專門用於洗照片的暗室,四周的墻上鋪天蓋地地貼滿了Suri的照片,特寫、全身、抓拍。從大學到近兩年的工作、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除了Charlie去南美的四年間隔,每一時期的照片都不計其數。

Suri臉色晦暗地站了許久,這就是她關於她的私人記錄。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就是一雙隨時都在的眼睛。默默地開始一張一張地把照片收下來,她仍是無法理解為什麽有人會稱這種行為為“愛”,這是瘋狂和傷害,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把成堆的相片搬到客廳裏,她擡頭望向Sherlock:“你會怎麽處置這些東西。”

偵探二話不說,撈起照片手一揚就扔進了身後的壁爐裏。

而我們的分析大師居然完全沒有驚訝或反對,只是站在那兒,看著熊熊竄起的火焰把這段不該有的秘密,瞬間就化成了過往的灰燼。

“我把兇器和她的日記拿給Lestrade,他們在現場。”偵探按掉短信,擡頭看向如雕塑般沈默的人,“一起?”

“不,我回貝克街。”Suri搖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想再聽到關於這個案子的消息了。”

“Fine,我送你回去。”Sherlock今晚似乎耐心出奇的好,換做以往他大概早就自顧自出發奔赴現場了。沒有什麽比案子更重要,這是所有人,包括Suri對Sherlock的基本認識。

“我沒事,Sherlock,我可以坐出租車。”Suri沒什麽心情地拒絕,或許單獨的一段旅程才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清空頭腦,把這些都拋諸腦後。

偵探沒有再堅持,事實上在Suri的個人意見上他一向都是足夠尊重的,並沒有把他的一貫強勢作風加諸到她身上。他拿起暗房裏保留的沾血的作案工具打開門,又停住腳步,並沒有回頭,只是低聲說了一句:“不要去想,Suri,只要忘記。”

他沒有再停留,身後的人也沒有回答。關門的聲音響起,Suri保持著那個坐姿良久,才慢慢伸手捂住臉,低低的抽泣聲隱隱約約地傳來。

等到偵探再次打開貝克街他自己的房門的時候,室內隱約的酒味讓他皺了皺眉頭,目光四下一掃,就看見Suri坐在飄窗前,身邊放著滿滿一杯威士忌。

“我不記得貝克街有——”

“John說這是他的藏品。”Suri揚了揚酒杯,“借給我消愁。”

Sherlock不滿的神色清清楚楚:“我說過,忘了那個女人。”

“Sherlock,現在,對一個女人,一個殺人犯,真的嗎?”Suri諷刺地看著他,如果這也值得他吃醋的話。

偵探這時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抽走了酒杯,淺綠的眼眸深深地註視著她:“是的,忘掉她,否則她依然能夠隨時隨地地折磨你,就像現在。”

Suri一聲不吭地與他對視了許久,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薄唇就吻了上去,Sherlock這回卻沒有僵住,在初始的驚愕過後,他很快就奪回了主動權,伸手攬住她的雙肩,抱住她轉了個方向,更深地回吻。

唇齒相依的相濡以沫,威士忌的醇香在唇舌間彌漫開來,血液中的酒精也開始燃燒過她的每一根血管,奔湧而過的沖動和渴望占據了頭腦的每一個縫隙。Suri仰起頭,輾轉著繼續這個愈發疾風暴雨的吻。

Sherlock的雙臂有力地圈住懷中的人,即便是確定了關系以來,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地貼近,而她在懷裏,真正地如同一個精致的嬌小的洋娃娃,急需被人去保護。他從來不是一個被動者,哪怕是在對他而言全新的領域,他從來都不是。既然她要點燃這把火,他自然要讓它繼續燃燒下去。

唇間的熾熱感一路燒到了她的四肢百骸,眼前的一切開始迅速迷茫,除了他的眼和他的顏,萬分清晰地印在眼裏、心裏和腦海裏。她被他擁在懷中,完全迷失了方向感,直到身後柔軟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陷了下去,她才在湍流的欲望中重拾了一絲清明,凝神才發現不知何時已被抱著放倒在床上,而他灼灼的眼神俯視著她,近在咫尺——那雙眼裏,早已沒有了平日裏浮冰般的冷漠和疏離,在那深處跳動的火苗,灼燒著她的肌膚。

“Sherlock?”她啞著嗓子叫了一聲,伸手撫上眼前這張如同古希臘神祗般線條堅毅的臉龐。

“嗯?”他的聲音比以往更加低沈暗啞,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點點滴滴盡是她眸中蕩開的光芒。

“想聽個秘密嗎?”她輕聲笑著說,“Dylan.Lewis?我沒有和他上過床,最後的時候我退縮了。我只是感覺——不對,我向世界撒了個謊,我沒有準備好。”

“但是現在,我準備好了。”

“嗯,那就讓我們——不要浪費了。”Sherlock順水推舟地俯□來,涼薄的唇重新覆了上來,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又與她的唇纏綿糾葛。她無法辨別出酒精和唇上的緊密糾纏,哪一方更為熾熱,她放棄與現實的抵抗,緊緊攀住那修長有力的臂膀。酒的醇洌芳香夾雜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充斥著周圍的每一寸空隙。

她摸索著解開他襯衣的扣子,每一寸完美肌理的胸膛一點點□在視線中——根本不用去證實的近乎完美的身材。伏在身上的男子愈加滾燙的身軀和清晰在耳的喘息聲同樣更添了她的迷蒙,他的呼吸悉數灑在她的臉上,他的鼻尖觸碰到她的鼻尖,那樣近到仿佛沒有距離。他的雙手環在她身後,輾轉的吻一路而下,停留在她頸間,而後又輕落在她光潔的鎖骨上,沿著頸項,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記。些微斷續的□從她口中溢出,卻讓他的眸色更深了幾分。

肩頭傳來點點涼意,背後衣裙的拉鏈被緩緩拉開,肌膚與空氣的□接觸,不再隔著衣料的阻擋。點點春光如同帷幔後絕美的畫像,被緩緩展現在眼前。他們纏綿擁吻,深到似乎要把彼此嵌進心裏和身體裏,她不再是那個以冷靜自持的分析專家,他也不再是那個終日掛著假面的傲慢偵探。她極力地回應著他的每一個親吻,在身體和靈魂的每一寸都烙上他的印記。海藻般的長發鋪展成無垠的波濤,雙頰紅艷眼波如絲的女子就如同夜裏吟唱的海妖,有著致命的誘惑。

“Suri,”最後一點遮掩落下,Sherlock一手深深埋在她的長發中,啞聲吻上她的耳垂,“抱住我。”

她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他的脊背,預期中的痛楚如約而至,壓抑的□聲沖出牙關。他生生地頓住,遲疑著沒有再進一步,唯恐給懷中人再多一絲痛苦——他有著男人所有的本能,卻從來沒有涉及過這一方面一絲一毫,這是他摒棄乃至厭惡的情感從未想過有一天竟會沈浸其中,直到他遇見她,直到他想要保護她,直到現在——想要占有她。但是占有,並不能以傷害她為前提——這是他一生至今,唯一想要傾力守護的人。

Suri含笑搖頭,拉下他吻了上去。她很清楚她愛他,從相識一點點到深愛。她的一切只為他而綻放,她沈淪在這雙有力的臂膀裏,哪怕世界崩塌也再與她無關。這個男人,是守護世界的人,是守護她的神。

漫長的夜,溫黃的燈,她享受著他從未有過的溫柔和疼惜,享受著他們共同的喜怒哀樂。鬥轉星移之間,她在他懷裏,他在她的生命裏。

燃燒過一夜的青春。

63那麽驕傲(1)

Dr.John.Waston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會在貝克街看到這麽一副——活色生香的場景,尤其是一大清早當他還沒有從睡眠的困頓中掙脫出來的時候,其效果尤為驚人——一個美女,嗯,當然他就是指Suri,隨意套著一件寬大的襯衫——對她而言是寬大的,而且是只套著一件襯衫,目測正是他那位同居人的,披散著長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敲打著手提電腦的鍵盤。實在不是他多想,可是乍一眼看到這樣曼妙的身段實在很難不讓一個正常的男人遐想萬千,即便是一個正直如他的男人。John覺得他恨不得在這個時候化身為那只鍵盤——

“咳咳。”很沒手段地幹咳了兩聲,軍醫成功地引起了讓他不適應對象的反應,Suri回過頭,像以往一樣隨意地打了個招呼,順手把一縷頭發別到耳後,邊輕快地說:“早上好,John。”

“早——早上好。”軍醫開始恨不得咬住這該死的舌頭。

“他去現場了——Sherlock,你們之前在辦的,名畫失蹤案,大英博物館,他讓你一個小時內趕到。”

“OK。”John轉過身,又想起什麽尷尬地轉了回來——他可是有禮貌先生,“額,謝謝你通知我。”

Suri的視線回到她的屏幕上,邊快速地敲著字邊隨意地說:“我做了早餐,在廚房裏,你可以自己拿。”

“不,不用了。”軍醫連忙說,“我——呃,我去外面吃。”

Suri停下了手中的活,疑惑地看著他:“John,你很——奇怪,有什麽問題嗎?”

John矢口否認:“沒有,沒有問題,只是我要遲到了,你知道Sherlock——”

“試試另一個謊話。”Suri一臉的不讚同,“或者一百個,如果你有這個閑工夫的話。你緊張得要命,還很不自在,是因為我嗎?我讓你不舒服了?”

“不是——”軍醫條件反射地又要否認,在對視到Suri的眼神時喃喃著改了口,“好吧,是的。我是說——我只是從沒想過會有女人穿成這樣從Sherlock的房間裏出來,你知道的,這簡直像個——夢。而且我也從沒有看你——穿成這樣過。”

Suri挑挑眉:“鑒於我們昨晚做的事,我以為Sherlock才會是那個醒來以後理智歸位不知所措的人,看來我賭錯對象了。”

John紅了臉:“你們昨晚果然——”

“那麽,讓我們好好談談這個話題——我和Sherlock的關系。”Suri放下電腦,回身趴在沙發的椅背上,“我本來想讓Sherlock來找你談的,雖然他和人的談話技巧恐怕我不敢恭維,但是,讓我們直面它吧,他畢竟是你最在意的人。那麽現在,回答我一個問題,在你心裏是不是依舊把我當做你們的朋友而不是Sherlock的女朋友?”

“這有什麽區別嗎?”軍醫迷茫地歪了歪頭。

“有區別。”Suri的神態更像是在辦一個案子而不是在和好朋友閑聊,“John,我知道你和Sherlock的關系,我們都知道。很長的一段時間裏Sherlock視你為唯一的朋友,我知道你為人,嗯,友善,但其實你的執著並不遜於Sherlock,只是他更直白蠻橫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只怕在你心裏,你這是那樣定位Sherlock的——你唯一真正的朋友,在某種程度上你們組成了一個單獨存在的空間,彼此有著唯一的聯系。John,你是唯一一個Sherlock會帶著破案的人,唯一一個被Sherlock劃入特殊圈子的人,唯一一個幾乎和他是朝夕相處並且要管理他的一切的人,而你也顯然早已習慣了這一切並且——容我這樣形容,你享受這一切。但是現在,承認我是Sherlock的女朋友,就等於承認你失去了那個唯一的身份,而且這並不僅僅是身份關系的改變,這是一種失去,並且我相信著絕對不如Sherlock描述的那樣簡單和理所當然。”

軍醫的臉色隨著Suri的話變了又變,這位以忠誠著稱的前軍人在她的話音落下後,給出的確實一個十分堅毅的表情:“當然,Suri,我早就該想到——你不是Sherlock,他不會去註意這些,而你卻是心理分析大師,你肯定都把我看透了。承認Sherlock不再需要我——至少是不再那麽需要我,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太習慣這個角色了,習慣到我都已經快忘記了在沒有遇見他之前的那個John.Waston到底是怎麽活著的——是他給了我一個新的生命,你知道我可以為他去死。但是Suri,我愛他,不同於你愛他,我這麽說你或許不相信,但是在我看來你和Sherlock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從我認識你開始就是這樣,哪怕是那個時候Irene.Adler——你知道的,我從沒這麽看待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連我自己和Mary都沒有感覺過是這樣的命中註定。所以,謝謝你擔心我,但是——如果是你們兩個,什麽都沒有關系。我是說,你們本來就是應該在一起的。”

Suri目光溫和地看著這位男友的同居人兼生死之交,也是她認為最重要的朋友之一,笑容燦爛:“哦,John,你真是個太好的人了,難怪連Sherlock這樣的人你都能忍受。你是最忠誠的朋友,過來,我要給你一個擁抱。”

“不不不,”軍醫連連搖頭後退,“除非你換掉這身衣服——我說我會努力適應,但是不是指這個。Suri,我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你要記住我也是個男人。”而且Blake小姐,你那句“連Sherlock這樣的人你都能忍受”是打算把找了這樣一個人做男朋友的自己置於何地?

Suri撲哧一聲笑了出來:“John,看來你有角色轉換障礙啊。好吧,不逗你了,Sherlock會找我麻煩的——你只有他才能指揮和欺負。那麽,等我一分鐘,我送你過去。”

John沒有機會反駁就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同居人的房間門口,只能把那句“誰說我只有他能指揮和欺負”咽回了肚子裏——雖然,這句話其實根本就沒有對澄清他們的關系這件事有任何的助益。

片刻之後Suri換了一身白色及膝連衣裙走了出來,襯得整個人格外白皙姣好,明眸皓齒。她晃了晃手裏的鑰匙,走到了玄關處:“我去開車,你真的應該吃些早餐,要知道,Sherlock都沒有嫌棄它們。”

“Fine.”軍醫完全不否認他是因為“Sherlock都沒有嫌棄”這句話才走進廚房的,天知道這個死活都不肯吃早餐甚至還以各種手段對付他只是為了不吃早餐的大偵探居然都默認了這一項活動是何其讓他震驚的事,而當他走出廚房的時候心裏絮叨的則變成了——該死的Sherlock,你怎麽能只是沒有嫌棄而已,這意味著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告別Mrs.Hudson那壺口味過重又盛情難卻的大吉嶺茶了!

線條流暢外形魅惑的賓利悄無聲息地從街道上滑了出去。Suri隨意打了一把方向盤,邊開口繼續和John閑聊:“事情不會有太多改變的,事實上,或許是你要更習慣我會常常出現在貝克街的狀態,而不是他長期不歸。他不喜歡在我那兒辦公——因為離可以幫忙的你太遙遠了。別傷心,John,他心裏還是有你的。”

John調整安全帶的手滑了一下,尷尬地回答:“Suri,我向你保證我們——”

“不是一對,是的,我知道。”Suri默默地嘆了口氣,“我只是開玩笑讓你放松一下。God,John,你讓我感到罪惡。”

軍醫這一次明智地保持了沈默,而在Suri看來,這不過是這位太容易被逗弄的軍醫又一次默不作聲地臉紅了。

大概是覺得看在男友的面子上不應該這麽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地欺負他的專屬跑腿及被調侃的同居人,Suri清清嗓子,把話題拉了回來:“那幅畫,萊辛巴赫的瀑布還是什麽的,案子很難?”

John奇怪地看著她:“在大英博物館參展的這幅名作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博物館每天有兩組人員進行安全巡邏。蘇格蘭場那群人已經給它取好代號了——‘大不列顛粉紅豹’,他們以為這是什麽,拍電影嗎?不過——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Suri搖搖頭:“我從不過問他的案子,如果他需要幫助,他自然會開口。”

John一臉的羨艷:“看來你們處理得非常好——工作和生活。我是說,默契、信任,這是最難的。”

Suri笑睨了他一眼:“我以為你和Mary才是正常的情侶生活。”

“我們確實是。”軍醫堅定不移的宣稱,“你和Sherlock——你們,我們,完全不一樣——我過不起你們的生活。”

Suri暗暗勾了勾嘴角,一踩油門把副駕上的人走到了目的地,他們此行的犯罪現場——大英博物館。

John下了車,回頭見Suri並沒有停車的意思,驚訝地問:“你不一起來?”

Suri搖搖頭:“不,我手頭還有案子。你們多加小心,看著點Sherlock——你知道的,他從來都不知道危險是什麽,有事給我打電話。哦,對了,明天晚上我大概會占用他一晚上,抱歉我就不邀請你們過來參加什麽生日派對了。”

軍醫抿抿嘴,典型的John.Waston式的無辜表情:“他是你的男朋友,為什麽要向我道歉?本來他才是那個應該陪你過生日的人——雖然想讓他送出一件正常的禮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可不像你,那麽在意Sherlock.Holmes的禮物——比起Mary的禮物還要在意。”Suri一眼看見軍醫的臉色,想起不到三分鐘之前她還告誡過自己不要再逗弄他的——決心,或者說,目標,於是停住了話題,“我只是在看玩笑,你知道他們總說你是Sherlock的——同伴,就是那種同伴。流言可不少啊,親愛的John,這讓我很罪惡。”

John一臉被冒犯了的惱怒:“Suri,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Sherlock說過和你談話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God,我怎麽就停不下來——對不起,John,我是說,我明白我應該住嘴然後消失了。告訴Sherlock我明晚會直接回家等他。那麽,回頭見!”

軍醫似乎還想找回些場子,Suri卻已經十分明智地掛了倒檔,揮手示意了一下,迅速地抽身揚長而去。

泰迪John望著賓利消逝而去的煙塵,臉上幾乎是和對付不講理的偵探時一模一樣的氣急敗壞的表情。

“John,你站在這兒幹什麽?”偵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Suri的早餐把你的腦子吃壞了嗎?過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軍醫怒氣沖沖地回過頭,以他軍人最凜冽——雖然其效果實在有限——的眼神將Sherlock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當然是什麽都沒有分析出來,但他氣勢洶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們兩個,簡直一模一樣!”

甩下一句話,John十分有氣勢地徑自向博物館內走去,軍人的八字步,走得筆挺。Sherlock留在原地疑惑了片刻,挑了挑眉:“Suri無聊成這樣了?”

64那麽驕傲(2)

事實上Suri一點都不無聊,不僅如此,她還正處在無聊的相反面。她很忙,用正常人的判斷標準,戀愛本來就是一件麻煩事,而對談情說案一個也不能少,案子不省心,男朋友比案子更不省心的我們的測謊大師來說,來雙倍的時間都不夠用,這讓一向有“今日事今日畢”的習慣的Suri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塞得滿滿當當。

花掉一天的時間解決掉一樁糾紛案,她開車回家開始準備明晚的正餐。雖說明天是她的生日,但一月份Sherlock生日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走到這一步——何況他身在中東,再加上一些什麽七七八八普通情侶會牢記在心的節日紀念日,她決定明天好好地準備準備,權當是一起過了。穿梭在超市的每個櫃臺間,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麽徹底地逛遍一家超市。Suri姑娘之所以如此成功,完全是因為她每一件事都全力以赴的習慣。

打開家門看見屋子裏零零散散流露的兩個人的生活痕跡,拖鞋、杯子、Sherlock破案時用到的書——並且正在越堆越多,哪怕她也很難形容清楚那一瞬間她心裏流淌過的感覺是什麽,比幸福和喜悅還要更滿一些。她自嘲地搖搖頭——這種如同普通情侶甚至是夫妻的生活的假象,太過具有欺騙性。和Sherlock.Holmes在一起的未來是無法預測的,應該在一的,是每一個當下——這才是她應該牢記的。

Suri向來懂得什麽該放下什麽該執著,因此這幾乎只存在在一瞬間的仿徨並沒有給她的心情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影響。將食材放進廚房進行簡單的處理後,她終於休息下來,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了電視機。

BBC新聞正在持續跟進大英博物館失竊案——大英博物館幾乎是驕傲的英國人最引以為傲的藏寶庫,雖然有些藏品的來歷在現在看來難以啟齒,但畢竟這是除了只剩下一個空架子的英聯邦和全球流行的英語以外唯一能證明曾經帝國的輝煌的地方,因而它的失竊讓一直以老牌強國迷惑自己的民眾十分不滿,蘇格蘭場在被指消極怠工破案不力之後,不得不又找上了Sherlock——據她了解這是兩天前的事。Sherlock這兩天都在忙這個案子,而他破案的速度一向是她所熟知的,因此此時看到電視上的結案新聞發布會也不足為奇。真正讓她驚訝的會在其中看到Sherlock和John的身影——Sherlock一向感興趣的只是案件本身,而對那些媒體聚焦幾乎到了不屑一顧的地步,而現在他居然會出席發布會,雖然呢個表情在她眼裏可以輕易被解讀為“停止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吧,你們這些愚蠢的記者”,但就他出現在這裏這件事來說,Mycroft想必又在其中扮演了不受他弟弟歡迎的角色,並且還有John一如既往地成為陪襯。

“萊辛巴赫的瀑布,特納的名畫,多虧Sherlock.Holmes先生的奇智,才能有幸尋回。”西裝筆挺的老館長對著媒體宣布,潮水般響起的掌聲中,鏡頭移到Sherlock臉上,後者幾乎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哦,可憐的Sherlock.”Suri絲毫沒有任何同情的語調,“Mycroft這是在謀殺你。”

“一點小禮物,聊表謝意。”館長手裏遞出一個小小的禮盒。

哦,不。Suri在電視機前默默哀嘆了一聲,Sherlock從來不是正常人,所以也沒有正常人收到禮物的時候應有的反應和態度——果然後者一臉嫌棄地接過它,嘴裏開始嘟嘟喃喃,好在隨身小貼士John.Waston及時地在事態進展到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之前接過了話語權:“他的意思是,謝謝。”

“我這麽說過?”Suri的嘴型幾乎和電視裏的Sherlock一模一樣,而她簡直笑得像個惡作劇成功地孩子。

說真的,雖然幾乎天天看見真人上演,但作為一個觀眾看著偵探大人在全英國人面前傲嬌,那完全是另一種樂趣。

但是第二天早上,當她打開電腦發現鋪天蓋地的頭條都是關於Sherlock的時候,就不是那麽有趣了——對,這正是問題所在,不是關於案子,那幅畫或者是博物館,而是關於Sherlock,仿佛人物志般的突然就成為了媒體的焦點,神奇俠探、帽子俠等等的溢美之詞——很難想象偵探這樣性格的人會成為媒體風向的寵兒,而這樣的結果讓這件事變得——有些蹊蹺。

Suri的心情變得不是那麽愉悅,並不是說她看不得自己的男朋友突然變成一個網絡明星——雖然這確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Sherlock變成一個公眾人物的後果實在是災難性的,只是這成名來得太過突然,而且媒體似乎牟足了勁對準了他——這一種被預謀操控的直覺在心頭揮之不去,只是對手目的動機等等的要素卻都是一片空白。

好吧,她吐出一口氣,在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證明表明這有預謀的情況下,她只能將之歸類於是英國媒體不約而同的一次心血來潮。

暫時把這個想法放下,Suri決定把時間空出來好好準備一下今晚的生日晚宴——如果可以這樣形容的話。仔細說來她和Sherlock從確定關系開始從來沒有正式約會過,如果把一起破案的時間排除的話,他們甚至沒有單獨好好地吃過一頓飯——上一次她下廚的結果是摯友接二連三的死亡事件,這可真不是一份好菜單。

所以Suri對今晚格外地重視,說白了不過是一個戀愛中的姑娘想和自己的心上人過上一個正常的晚上——正常的、溫馨的、安安靜靜的,而不是什麽劫後餘生或者是百感交集後的情不自禁,哪怕是要情不自禁,也應該是一場電影幾杯紅酒之後的情不自禁,才更對得起情侶和約會這種頭銜——當然,前提是Sherlock的大腦硬盤裏也儲存著這種名詞。

這個想法在直到晚上八點她還是孤身一人身處公寓時被現實證實為不是她的過度擔心——偵探如果不是根本沒有上心,就是早就把這回事拋諸腦後了——她不相信這是軍醫傳達的過失,John對Sherlock的任性從來都只有幹瞪眼的份。

撈過桌上的手機撥出那個常用號碼,信號臺盡職地提醒她她所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不在服務區,很好,他是跑到比利牛斯山頂捉雪人去了嗎?!

沒什麽好心情地再撥通了John的電話,Suri在對方發出聲音之前就意帶嘲諷地說:“不要告訴我們你們正飛在幾千米的天上破什麽密室謀殺案。”

“額,事實上,這確實是一樁密室謀殺案。”John的聲音是明顯的心虛表現,“然後,我在地平面上,Sherlock他在地底下——六米左右,我猜。”

“什麽?你們到底在——”Suri說到一半停住話頭,沒有欲望再去感興趣,冷然道,“算了,不用告訴他我打來過電話。”

“Suri,別——”

“John,我現在又一千個理由生氣。”她說著一鍵按掉了電話。

回頭看了一眼一天的勞動成功,桌上的香檳、魚子醬、局生蠔、牛排,她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眼,伸手端過盤子一股腦地全部倒進了垃圾桶裏,還有那瓶特意讓人從法國帶來的香檳,仰頭痛飲了一口之後,在水池裏倒得幹幹凈凈。

然後拍拍手,關燈,關門,沒有再往後看上一眼。

洗了個澡後Suri擦著還在滴著水的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就看見梳妝臺上的手機屏幕正一閃一閃地亮著光,她走過去,看見的卻是已經從她生命中消失了很久的那個名字——Edmund.

Ed?他可不像一個會在明知她已有男朋友之後還會保持過多聯系的人,或者說他只是突然間心電感應打個電話過來和她聊聊天安慰安慰她?Suri腦中轉過幾個念頭,邊接起了電話,語氣是完美的輕快:“嗨,Ed,最近怎樣?”

“幫我個忙,Suri,別用這種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語氣。”Ed的聲音隔了良久還是透著一股無可奈何的溫和,“我不好,但也不壞,正在適應你已經變成了那個自大的家夥的女朋友這個事實,用盡辦法讓自己不要給你打電話。是的,就是這樣。”

Suri沈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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