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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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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6)

,Olivia的父親是房產界的大亨,名下資產頗為可觀。他們家是實實在在的上流社會成員,只是大學時的Olivia從來不曾張揚過她的家世,那時的她正如前文所說的,恨不得與父親斷絕聯系。而她對她家的了解僅限於她度過了兩個暑假的那個湖邊小屋。雖然她知道她們家在倫敦有房產,但即便是這個地址,也還是從Lestrade那裏拿到的——這是她第一次,去了解Olivia的另一面,或者說,另一個Olivia.

開門的是Charlie,出乎她意料。她以為會是保姆之類的人來開門,但是Olivia的姐姐親自迎了出來,並且很親切地擁抱了她:“Suri,你能來真是太好了,真的好久不見了。”

“我知道現在來打擾你們很不合適。”Suri歉意地說,“但是事關Olivia,我還有一些情況希望能了解。你知道我畢竟——很久沒有聯系她了。”

“沒關系。”Charlie平靜而又斬釘截鐵地說,“只要能捉到兇手。進去說吧,父親等在裏面了。”

踏著大理石臺階進入客廳,空曠的房間的正中坐著一位中年男子,西裝革履,精明幹練,只是臉色十分蒼白憔悴。Suri還是第一次與這個媒體雜志的寵兒私下碰面,以往都只是在BBC的新聞評論中看見他在高談闊論,而那個男人顯然無法與眼前這個仿佛突然間老了二十歲的父親聯系起來。

“Barnes先生——”

“你一定是Suri,Olivia一直說起你。”Barnes站起來,握了握她的手。他手心的冰涼讓Suri明白他還不能承受說出這個名字所帶來的痛楚,“我必須感謝你,Blake小姐。”

Suri一時不明所以:“感謝我?”

“坐吧,Olivia的故事,一時半會兒還說不完呢。”Barnes先生示意她就坐,自己往後靠了靠,開始了一個父親的追憶,“Olivia出生的時候我已經三十歲了,她們的母親沒過幾年就因病逝世。Olivia那時才三四歲,我又忙於事業,是保姆把她帶大的。Olivia長大後和我越來越生疏,十多歲的時候開始什麽都和我對著幹。我安排她念倫敦政經,她卻自己跑去申請了聖安德魯斯;我想讓她接手一部分事業,她卻說這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知道她是在埋怨我,既是因為我在她小時候就沒有參加她的成長過程,也是因為在她十歲的時候我曾經想再娶另一個女人,雖然最後沒有成,但是Olivia卻一直認為我背叛了她的母親。我沒有兒子,Charlie和Olivia就是我所有遺產的繼承人,可是她卻擺明了她不稀罕這些財產,反而要和我劃清界限。我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Charlie是這個家裏唯一能和她說得上話的人,可是在Olivia大二的時候,Charlie被我派到南美去開拓市場,一呆就是四年,直到一年多前才回來。

這期間Olivia沒有一點消息——當然是她單方面不願意和我聯系,我派人調查了一下,知道她就呆在她那個朋友Meredith家裏。我自認為從小就虧欠了她,也不想逼她去做什麽,就任由她呆著。直到兩年前我在一次例行檢查中被誤診為肺癌,我派人去找她,她才終於肯回來。這個傻丫頭,在醫院裏一看到我就一直哭著說她再也不任性了,乖乖地回來做該做的事。雖然後來確系是誤診,但她也沒有食言,開始經常回家並且幫我管理起蘇格蘭區域的業務發展。她後來和我說,大學那幾年是她最開心的日子,所以她寧願一直呆在蘇格蘭。她經常提起你,你這個朋友讓她很快樂,她還說你時常勸她應該和我多聯系。”

Suri冷靜地回答:“我只是做一個朋友該做的事。”

Barnes擺擺手:“不管怎樣,你盡到了一個好朋友應盡的所有義務,你幫我照顧了我的女兒,還勸她回到了我的身邊,謝謝你。”

“不必要感謝我,Barnes先生,我也只是希望她能快樂。”Suri抿了抿嘴,根據Barnes所言,Charlie被派往南美的時間和她離英赴美的時間幾乎是一致的,這就解釋了為什麽Olivia對於她的選擇如此憤怒並且不肯原諒——兩個最親近的人同時遠赴他國,這讓她覺得她被狠狠地拋棄了,所以她把怒氣都加註到了她的選擇上。Olivia並沒有錯,換做任何人都會有同樣的感受,Suri很清楚這一點。而Olivia對父親的所謂怨恨,實則都是源自她的深愛,但是接到噩耗的她一定接近崩潰了,而她本應該在她身邊陪伴她度過這段最艱難的時光。然而事實是,沒有人在她身邊,Olivia一個人,學會了成長。

“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應盡的職責,但好在她還有你們。”Barnes先生說道傷心之處,停下來拭了拭眼角。

Suri遲疑了一下,她知道這不是個好時候,但他們有權知道,不管這給他們帶來的是什麽。她自己經受了,最不想的就是別人也經受這樣的苦楚,尤其是當這個別人是她最好朋友的親人,但是,這終究還是一個不得不說的消息:“這不是個好消息,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讓你們知道。Meredith她——今天淩晨被發現死於倫敦的一條小巷內,和Olivia一樣的致命傷口。”

Barnes父女的神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Barnes先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她,Charlie則已經高聲嚷了起來:“你說什麽?Meredith死了?!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倫敦很有可能出現了一個連環殺手。”

“而我妹妹被殺了因為她正好在一個瘋子莫名其妙列出來的名單上?!”

“不是巧合,Charlie。”Suri試圖讓她冷靜下來,“Olivia和Meredith接連遇害,這絕對不是巧合,我們正在尋找她們的遇害之間的聯系——案件上的聯系,我是說。”

“可是連環殺手都是精神病,不是嗎?”

“從心理學的角度看,確實大部分的連環殺手都經歷著某種精神疾病或感知障礙的困擾,但這不代表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和思考能力,事實上幾乎所有的殺手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並且高度地有組織性。”Suri耐心地回答,“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兇手絕不是碰巧殺了Olivia和Meredith.”

Barnes先生發出了一聲類似低嚎般的哀鳴,Charlie上前去握住她父親的手,轉向Suri堅定地說:“你想知道什麽?我們會告訴你我們知道的所有事。”

Suri與她對視了一眼,點點頭:“根據酒店的入住登記,Olivia只在聖誕季會呆在倫敦,為什麽她會在現在出現在倫敦城裏?”

“她是來參加一個慈善晚會的。”回答她的是Barnes先生,“本來該出席的人是我,但是我身在暹羅出席一個東亞年會,Olivia代表我參加這個晚會——這是Durant伯爵夫人籌辦的一個慈善募捐晚會。”

慈善晚宴?Suri微微皺眉,她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很有自信,而此刻她的腦海中回想起那時Olivia對她說的話是“她還有一個派對要參加”,而她很有理由相信沒有人會把派對和晚宴混為一談。

然而Barnes先生的神情除了悲傷之外一片坦然,並沒有說謊的跡象,至少證明他深信他所知道的這個事實,Olivia確實去了那個晚宴——這並不需要什麽證明,這樣高端的一個晚宴,必然有不少人見過她。關鍵在於她並沒有在晚宴結束之後就離開,而是選擇在倫敦住了下來,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嗎?

“在事發之前,她的表現有什麽異常嗎?”

“完全沒有。”Charlie搖頭,“如果說有,那也是她對遇見你的興奮之情,我告訴過你,她拉著我的手不停地說‘這真是太棒了’。我這幾天剛好也在倫敦,每天都會抽空去看看她。”

“你在倫敦又是做什麽呢?”

Charlie失笑:“Suri小姐,你難道沒有做好你的準備工作嗎?先不提我在這兒有家,我是公司英格蘭區的大區代表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Suri不解:“可是Olivia為什麽要——”

“住在酒店?她喜歡那兒,家裏離市區太遠,她嫌宅子太大冷冰冰沒有人氣,Olivia對Savoy有一種獨特的喜愛,包括周圍那些她經常去的商店。”

“下一個問題我想我知道答案,但我還是希望得到盡可能詳細的回答——就你們所知,Olivia有沒有妨礙到,或者傷害到什麽人的秘密?”

Charlie嘲笑般地挑了挑嘴角:“正如你自己所說的,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Olivia並不需要錢或者名聲,她不用去揭穿誰的秘密。”

Suri也並不指望得到什麽突破性的結論,因此也並不表示失望。何況Charlie的話並沒有錯,以Olivia的家世,她完全不用去挾持人家的秘密作為自己攬錢的手段。

線索到這裏,似乎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她不能說不失望,但還是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介意告訴我你們身處何地嗎?昨天Meredith被殺的時候?無意冒犯,這只是個例行調查。”

“我們——呃,在家。”Barnes先生在Suri的話音剛落之後就回答了這個問題,如此迅速的回應讓她在微微詫異的同時情不自禁地反問了一句:“是嗎?你們兩個人?”

“當然,我們整晚都呆在家裏,Charlie陪我看了一場比賽——她已經很久沒花時間陪陪我這個老頭子了。”

“爸爸。”Charlie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相信你們還有很多時間。”Suri說著站了起來,“感謝你抽出時間,Barnes先生,如果還有什麽問題,我會再聯系你。”

與Barnes握手道別,Charlie把她送到院子裏,Suri語氣輕柔地問:“你還好嗎?”

“我們正在適應,我和爸爸。”Charlie的神情有些憔悴,“失去一個親人並不是什麽過陣子就能愈合的傷口,但是我們總會好的。”

Suri伸手握住她的手:“這也會是Olivia希望的。”

Charlie冰涼的手回握得更緊:“我這兩天不停想到Olivia從小到大的樣子,明明個子那麽小,性子卻比男孩子還要倔。你還記不記得那年在小屋,我們比賽游泳——”

“她明明是個旱鴨子,卻硬是要劃上一條船,說什麽也要比我們先登岸。”提起往事,Suri會心一笑,“她是連釣魚都不會認輸的人,釣的不多就跳進池塘去撈魚把人們都嚇得目瞪口呆。”

“是啊,這就是她。我還記得那是個早上,她一大早就拉著Meredith跳進湖裏的淺談上,你不肯跟著她們一起鬧,站在岸邊看著她們。你穿著那條藍色長裙,God,你是那麽漂亮。”

Suri聞言楞了一下,她從小到大沒少聽到這樣的讚美,早已經習以為常到可以一笑置之了,但是剛剛Charlie突然冒出來的這一句話,無端端地給她一種奇怪的違和感。她擡起頭,Charlie卻已經意識到自己那句話的不合時宜,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對不起,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唐突,我只是想起Olivia那時候多喜歡說你長得很漂亮。”

Suri頓了頓,她怎麽會忘記,Olivia明明自己長得金發碧眼是個十足的美女,卻總是喜歡對著她感嘆:“Suri你為什麽長得這麽漂亮,要是我能和你換一換就好了。”而每次到這個時候,她都是自顧自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不去理會這位大小姐的撒嬌舉動。

而眼下,再次被Charlie提醒而泛起那些回憶的Suri瞇了瞇眼,語調低沈地對著Charlie一本正經地說:“Charlie,看在上帝的份上,實話告訴我你們昨晚在幹什麽?你父親剛才明顯在說謊,他回答得太迅速了,而且還有各種說謊者所具備的舉動。我剛才沒有當場揭穿他,但我也不想就此留下這個猜忌的念頭。所以該死的,Charlie,告訴我實話。”

Charlie意外地看著她,過了幾秒後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會來懷疑我們的,你不會。有人對你說我們有嫌疑了?”

Suri垂了垂眼眸沒有回答。

Charlie繼續追問:“是你的那個偵探男朋友?”

Suri霍然擡頭,不掩飾驚訝的神情:“你怎麽——會知道?”

Charlie轉過臉,逆光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聽見她微微帶著點苦澀的聲音:“Olivia出事的那天下午,向我提到過你有男朋友了。然後那天晚上他陪你來現場的時候,Suri你那時候狀態很不好,我估計你自己都記不太清那天晚上的情形了。你進來時一路緊緊抓著他的手,在讓他幫忙檢查屍體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神。我了解你的Suri,那是依賴,你從來沒有那麽依賴過一個人,即便是男朋友,那時候——總之,一點都不難看出來你愛這個男人。你一向很有自己的堅持,如果說有什麽人能改變你的想法,那一定是這個男人。我知道他是個偵探,大概是。他在檢查現場的時候Lestrade探長向我介紹過他的身份。可是Suri,問問上帝,你怎麽能懷疑我和父親會對Olivia下殺手——”

“我沒有。”Suri有些煩躁地回答,“只是Sherlock通常不會出錯而你們又——所以我要你告訴我實話。拜托,Charlie,這不是掩藏秘密的好時機。”

Charlie用一種似憐憫又似憐惜的神情看了她很久,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悠悠說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Olivia染上了海洛因,就在你去美國我去南美後的不久。”

“什麽?!”

“在她答應爸爸回來之後,她也答應了進康覆中心治療戒掉毒癮。她每年會去那兒兩次,呆上一段時間,她已經好多了。Meredith知道這件事,一開始是因為她Olivia才會認識那幾個毒販的,說實話我知道以後不是沒有恨過她,但她一直在勸Olivia戒毒,後來也常去康覆中心看她。我和爸爸昨晚——是去康覆中心註銷Olivia的檔案,取回她的東西。”Charlie看著她的眼睛,似乎知道她會有這樣震驚的反應。

“可是我——為什麽不——”

“告訴你?”Charlie深深地註視她,“首先這對Barnes家的名聲是一種玷汙,再者,我是她姐姐,我知道她一定希望她最好的朋友記住的,是記憶裏那個最美好的她。相信我,她不願告訴你的。”

Suri默默地點點頭,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傷心一次了。這個曾經的好朋友的死,還有她這麽多年隱藏著的秘密,都已經讓她難以承受。

坐上回程的出租車,疾馳的車速和封閉的內室讓她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心底壓抑了很多天的滯重感一點點彌漫開來,散開到四肢百骸。幾個急剎車更是幫了不少倒忙。等到車在她家樓下停下,她一踏上土地就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沒有力氣。Suri扶著樓梯扶手回到家,強撐著胡亂找出幾粒藥吞了下去,倒到床上就慢慢合上了眼睛,陷入一片黑暗。

60以前以後(2)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Suri感到頭還在隱隱作痛,眼前時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壁,還有難聞的雙氧水的味道——醫院!她一個激靈,上身一動就想要坐起來,卻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接著軍醫的腦袋就出現在了視線裏。

“躺下,Suri,你還在掛點滴。”John安慰地說。

Suri頹然又倒了下去,為什麽她每次在醫院醒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Sherlock的這位同居人,更重要的是她為什麽會在醫院裏?!

她張張嘴,卻發現嗓子幹澀得說不出話來。

軍醫這回出奇地善解人意,轉身倒了杯茶給她潤潤喉,一邊開始給她解惑:“我們在曼切斯特問完話,Sherlock給你打了大概十多個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家裏的電話也沒有人接。他又打給Lestrade,Lestrade說你去了Barnes家之後就沒有訊息。Sherlock二話不說就開車往回趕,連夜趕到你的公寓。上帝啊,你燒得簡直就像一塊碳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我們又送你去急診。我發誓,Sherlock臉都白了,雖然他肯定堅持不會承認這一點。

“看你還有心情和我說笑,證明我得的不是什麽絕癥?”Suri啞著嗓子開了個玩笑。

“流感,休息不好免疫力下降,情緒反覆的不穩定。我必須得說,你這回可真是狼狽。”軍醫就是軍醫,對各種癥狀信手拈來,數落似的埋怨,“我以為你和Sherlock不一樣,破案子不要命很好玩嗎?!”

Suri識相地沒有和“暴走熊”John爭鋒相對,老老實實聽他訓斥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類似的教條,然後眨眨眼睛十分委屈地看向門口。軍醫楞了楞也回頭,發現Sherlock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那裏——嗯,觀賞他數落他的女朋友。

“額,我完了,你想接手嗎?”軍醫停頓了幾秒,就從嘴邊漏出了這麽一句連他自己都想吞下自己舌頭的話。連忙在偵探還沒開口之前跳了起來,“我想起來Suri還有些手續沒辦完,我現在就去找護士。”

鑒於他那位同居人昨晚以及之前常常不歸家的行動表現看,他是在太有理由把他劃入有異性沒兄弟的組別裏,他才不會傻站在那裏等偵探用他一貫的刻薄言論報他女朋友被數落的仇——這家夥的理論向來是他的東西他自己能處置,人也一樣。至於他們兩個接下去卿卿我我什麽的,更不是他想留下旁觀的戲碼。該死的,為什麽怎麽聽都像是他在吃醋?!

Suri在John奪門而出的那一刻就笑出了聲,調侃地對著走到病床邊的Sherlock說:“我都不知道John這麽怕你,按理說他早就該習慣了——何況應該你才是一直被數落的那個才對。難道他其實是吃醋了?”

Sherlock扯了扯嘴角:“我看你是恢覆得差不多了。”

Suri聞言垮下臉,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弱弱地縮在被子裏嘟喃了一句:“頭疼。”

冰涼的手掌覆上她的前額,俯□後的偵探淺綠的眼眸灼灼地閃在眼前:“這個案子,真的對你這麽重要?”

她一眨不眨地回答:“如果出事的是John,你會怎麽做。”

偵探似乎對她的回答了若指掌,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話和動作,而是把手收回來改握住女友的手,然後低沈的聲音刻意地放輕柔了一些:“那麽接下去一個消息,我希望它不至於像前兩個那樣讓你震驚。昨天清晨在皇後區發現了一具屍體,是一個中國留學生發現的,手法不需要我再描述。蘇格蘭場已經確認了死者的身份,Dylan.Lewis,葛牧亞律師事務所的一名律師兼合夥人。發現屍體的那個中國姑娘和物證都在蘇格蘭場,我已經幫你辦好出院手續了。”

一口氣說到這,Sherlock才隱約覺得Suri的神色有些奇怪。他並不驚詫Suri聽到這個名字會有所反應,幾乎是毫無疑問這個人必然和她有某種方面的聯系,這也證實了他們兩人從第二具屍體出現後就不約而同想到的那個可能性——這整個案子的關鍵不是Olivia,而是Suri,兇手根本就是沖著Suri來的。他想到了,Suri自然也想到了,而且即使這又是一次打擊,也不應該是這種驚訝之外帶著——這算什麽,尷尬的表情?

“Suri”不得不承認,偵探疑惑了。

Suri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擡頭確確實實的尷尬的表情:“Sherlock,Dylan.Lewis——是我的前男友。”

Sherlock挑了挑眉思索了片刻:“那天Olivia.Barnes提到過的那個人?”

“是的。”Suri心虛地點點頭——雖然一個二十五歲的姑娘有個前男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到底為什麽她會莫名其妙地覺得心虛呢!

想到自己那天千方百計打岔不讓他深思這個名字背後的事,Suri默念著該來的送回來的,不祥的直覺橫沖直撞地席卷而過。

半個小時後升級了的貝克街破案三人組在Lestrade的迎接下來到了巴茨——Sherlock指明要先看屍體,而這位大偵探在上車一直到下車的過程中都保持著一種緘默加冷場的氣場,搞得軍醫莫名其妙而Suri則惴惴不安。要知道Sherlock最讓人憎恨的一點就是他的毒舌,但凡他看不順眼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定會將導致這一情形的人羞辱得恥於為人,而這種掛著一幅“我現在看誰都不順眼”的表情但是偏偏一句話都不說的情形簡直是最驚嚇人的了。

Suri瞥了一眼前面的男友,看在上帝的份上,案子破著破著突然冒出來一具前男友的屍體是在不是她能控制的,再說比起跟一個死人不滿,這位偵探大人不是應該更關心一下她這個好歹是他的現任女友的安危和情緒才對嗎,畢竟兇手已經明白地把矛頭指向了她,而且她還生病未愈,雖然只是感冒,而且對Sherlock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但怎麽也不應該是她變成膽戰心驚的那個人啊?這個情商低能者怎麽在這個時候沒有保持他一貫的低情商呢?!

把周圍的人都拉進他的思維模式裏,這估計就是Sherlock.Holmes最大的手段了。

甩上車門,Sherlock當先一步就拉開醫院的大門走了進去,軍醫奇怪地望了Suri一眼,按理說他去辦個手續這麽點時間這兩個人不至於分歧到哪裏去,他明明是留時間給他們你儂我儂的——好吧這個場面根本不會發生,但是Sherlock近來的舉動向他證明了他判斷的正確性——他的這位同居人不僅擁有正常人的情緒,並且對之甚為重視,看他對Suri的區別對待就可想而知了,雖然這種情感所對應的表達對象極為有限,但至少像某位哲人說的那樣,前途是光明的——當然他也說過過程是曲折的,現在估計就是那曲折的時候了。

Suri當然接收到了軍醫的目光,但是就她現在腦子裏塞的一團亂麻來說,她除了聳聳肩表示無可奉告之外,也只能緊跟步伐走進了停屍間外的走廊上。

“Wow,你一定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大偵探。”一個少女的聲音隨著一個人影“嗖”地就從一邊的辦公室裏躥了出來,走在前面的Sherlock條件反射地猛地停住腳步,三個人就看見他面前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東方少女,一臉興奮地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明星。

偵探上下掃了這孩子一眼,一臉嫌棄地問跟到門邊的Lestrade:“她是誰?”雖然那副表情更像是在問“這是什麽”。

“額,她叫Sabrina.Chen,就是發現屍體的那個中國留學生。”Lestrade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你說你要人證物證俱全,我就把她帶來了。Chen小姐似乎非常地——崇拜你。”

“我?”Sherlock抽抽鼻子,“探長先生,我想你犯了個錯誤,這位小姐從頭到腳都寫著‘I Love Somebody’的訊號,但這個人可不是我。”

“不愧是大偵探,一眼就看出來我對我的偶像的似海深情了。”Sabrina笑嘻嘻地說,“快問我怎麽找到屍體的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偵探睨了她一眼,不感興趣地轉過身:“不用了。中國留學生,胸前的徽章和頭上的帽子說明你是某個明星的腦殘粉,今天他在皇後區有個活動,你趕去參加,嗯,一大早。這就是腦殘粉絲們會做的事,明明連人影都看不到,完全是浪費人生——OK,你到得太早,在四周閑逛,然後就逛進了那條巷子——鮮血、屍體,這就是你所看到的一切。這就是你找到屍體的經過,問題是,你為什麽還不從這裏消失?”

“Sherlock,友善一點,這是個小姑娘。”軍醫忍不住出言告誡。

“她的腦子吵死人了。”

“我還不能走啊,你們需要我。”Sabrina興奮地說,“我是現場的第一目擊者,而且不瞞你們說,我的偶像在最近紅遍全球的一部劇裏也飾演一個無所不能的大偵探,為了他我拜讀了所有著名的偵探小說,我一定能幫得上忙的。”

Sherlock顯然沒有勞駕自己去思考她所說的話有何意義,直接轉向跟在後面看熱鬧的軍醫:“John,我告訴過你,這就是無知的人們看了你的博客以後會變成的樣子——偵探學變成了偶像劇!”

軍醫無辜地搖搖頭,表達著“這關他的博客什麽事”的無聲抗議,而偵探已經又直接跳過了他,向Lestrade發號施令:“帶她出去。”

小姑娘急了,往在場的人臉上逡巡了一圈,福靈心至地跑到站在軍醫身後的Suri跟前央求道:“我想留下來破案,漂亮姐姐,讓我留下來吧?”

Suri抿抿嘴:“你為什麽求我?”

“因為那家夥。”Sabrina指指面色陰沈的偵探,“都用那種愛恨交加的眼神看你三回了,看上去他只會聽你的話。”

愛恨交加——在場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在聽到這個形容時都不約而同地凝滯了一下,沒有人會想過在人類滅絕之前會有人用這種詞形容偵探的表情或者眼神——明明除了更陰沈了一點還是一如既往地冰山。而Suri是唯一的例外,她估計是全場唯一一個笑得很歡的人了。

她看看Sabrina期待的眼神,終於開口:“Sherlock——”

“Fine,確保她閉上嘴。”偵探面無表情地推開了停屍間的門。

屍體被停放在解剖臺上,還沒有被解剖。年輕英俊的男子,被刀痕貫穿的頸動脈和手腕在白慘慘的燈光下顯得觸目驚心。

“腦後被劇烈敲擊,犯罪現場有一塊沾血的磚頭,這應該就是兇器。兇手接連在他腦後拍了好幾下,在劃斷頸動脈之前受害者已經死亡或者瀕臨死亡。”Molly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屍檢的初步情況,回頭就看見Sherlock帶著橡膠手套在檢查屍體,邊檢查邊像扔垃圾一樣地把遺體一次次地摔回解剖臺。

直接擊打致死?兇手已經開始在行兇過程中失去理智了。Suri微微凝眉。

“一個廢物律師,縱情酒色和性 愛——皮膚過度松弛,牙齒偏黑。臉頰襯衫,西服的袖口起了毛邊卻不加以洗護——沒有固定的女友,不是個喜歡計劃生活的人,表面體面,業績寡淡,除了有一張皮相——Suri,當年你真有副好眼光。”

Suri無奈地嘆了口氣,果然這個家夥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話題的,而這明明除了滿足他的吐槽心理之外沒有半點好處,可是他就是不吐不快。

“Suri”Lestrade一幹人不明所以地看向她,“這個死者和你又是什麽關系?”

“哦,你們還不知道?大家一起來見一見Blake小姐的前男友——這回是真的永遠是前男友了——Dylan.Lewis,正如我所說的,一個廢物律師。”偵探滿是諷刺地揚聲說。

而周圍所有人的反應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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