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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牛肉丸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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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牛肉丸子2

宋安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切切地叮囑了幾句,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梁君傾抱著渾身發抖的小狗,笑瞇瞇地回身進了屋子,手腳麻利地找了一個大大的木盒,拿了一張舊床單鋪了進去,這才將小狗輕輕放了進去。

小狗許是先前在水裏被淹怕了,只要所處的位置一變就會淒厲地嚎叫起來,嚇得梁君傾連忙捂住了它的嘴。她將這小狗上上下下翻看了一遍,確定並沒有受傷,又開始犯愁它的吃飯問題了。這小東西一看就是還沒有滿月的樣子,她平日裏吃的東西,它肯定是吃不了的,總要想辦法為它尋一些羊奶牛奶之類的,再不濟,也要有米湯餵它才行。

梁君傾蹲在木盒邊,俏皮地扯了扯小家夥的耳朵,哀嘆道:“餵,小東西,以後在這個大院裏,就只有你陪著我啦!你放心,只要我有肉吃,不會只讓你喝湯的!哎呀,該給你取個什麽名字才好呢!”

她將小家夥又看了一遍,只見小家夥渾身灰黑色的皮毛中隱隱透著絲絲暗紅色,像極了她前世愛吃的某樣食物,是什麽呢?

她皺眉想了又想,突然喜上眉梢,刮了刮小東西的鼻子:“牛肉丸子,就叫你牛肉丸子!”

牛肉丸子又低低慘嚎了一聲,不知是不是為自己這驚采絕艷的名字而哀嚎!

梁君傾反正閑著無事,便將牛肉丸子拎出來,用溫熱的水將它仔仔細細擦洗幹凈,摟在懷裏逗著它吃了些酥餅碎末,不多時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卻遲遲沒有男仆來叫她。漸漸的,日光西斜,她的肚子也漸漸打起了悶雷,沒有辦法,她只好將牛肉丸子藏好,自己出門去找吃的了!

到了後廚,卻見在飯廳用飯的仆人寥寥無幾,有負責擺飯的男仆見了她,也只是匆匆地一笑,像是身體裏有一根弦瞬間繃緊了,她的頭皮,於是瞬間也覺得緊了三分,連忙湊近一個擺放碗筷的男仆悄聲問道:“怎麽了?大家怎麽都不見了!”

那男仆看了她一眼,緊張兮兮地答:“將軍回府了,受了傷,咱們自然驚醒著些!”

梁君傾奇道:“受傷?”

那男仆看了看四周,見沒人註意他,這才悄悄解惑:“你不知道麽,燕國那邊有人擾邊,咱們這順陽城,是三國交界點,將軍這回怕是打了硬仗,這兩天心情不太好呢。三皇子很快就到了……”

“好好做你的事,嚼什麽舌根!”一個稍顯威嚴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廳門口,將那小男仆的聲音生生打斷。

梁君傾回身,見是安叔,立即一喜,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安叔。”

安叔對那男仆冷冷瞪了一眼,這才緩和了臉色,朝梁君傾微微一笑,說道:“君傾丫頭,我正要叫人去找你。三皇子還有幾天王駕就抵達順陽了,你明日去臨風院,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地方,你們女子的眼光,與這些個粗手笨腳的大漢們總歸是不一樣的!如果三皇子需要,你還要搬去臨風院住下,所以你自己需要什麽,也盡管與小安子說就好!”

梁君傾笑呵呵答應了:“我明早就去臨風院,安叔放心吧!”

“那好,先吃飯吧!哎……”

梁君傾替他拉過椅子,為他盛了飯,這才拉了椅子坐在他對面,好奇地問道:“安叔,怎麽了?有什麽煩心事?”

安叔擡眼看了看她,卻還是搖搖頭,罷了,這畢竟還是個只有十三歲的小女孩,有些事情,現在的她,還不能理解和解決。

“沒什麽,就是累了,吃飯吧!”

梁君傾乖覺地點頭,忙將晚飯吃下,卻悄悄藏起一塊饅頭,安叔眼角一瞥看見了,卻只當是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為自己留下的口糧,微微一擰眉,卻什麽也沒說。

她吃晚飯,放下了碗筷,卻躡手躡腳走到安叔身後,纖纖素手按上了他瘦弱的肩膀:“安叔,我給你按按吧!”

安叔渾身一僵,卻又立即一喜:“你還會這一手?”

“以前娘親幹完活總是很累,我人小力氣也不大,只能幫她按按,盡盡孝心了!”

安叔微微瞇眼,腦海裏卻想起自己那個五歲時就夭折了的女兒,那時候,那個小小的人兒也是在他忙完一天的事情後爬上他的膝頭逗他一笑,那麽聰明漂亮的孩子,卻因為失足落水離開了他們。

如果她還活著,一定也是萬分貼心的吧。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精明的雙眸中微微有了濕意:“你是個好孩子!”

梁君傾微羞地垂下頭,只是認識了一天而已,她卻喜歡上這個管家大叔了。在這邊境重城內,到處都是熱血的漢子,就連風,也是幹爽的。這裏的人,直率而幹凈,敦厚而善良,就像安叔,雖然與她不甚親近,但是在見到她的時候,總是後盡量和善,這一點,讓她萬分感激。只是給他按按酸疼的肩膀,還不足以表達她的感激!

她是個善於感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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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梁君傾帶著一眾男仆在臨風院內進行了一番大肆整改,房內布置偏向於粗獷,帶著邊防軍特有的憨直,卻少了皇家該有的莊嚴與奢華。她與什翼宏廝混多年,好歹對皇家品味有了一定了解,指揮著眾仆將不需要的東西統統扔了出去,又帶著人將院子裏的花草重新修剪了一遍,待到一切收拾停當,三皇子的車駕,已經距離順陽不足一百裏。

這日一早,順陽城的城門就在守城將士的齊齊推動下轟然開啟。

天邊漸漸變得火紅,旭日即將升起。

沈重的大門轟隆隆開啟,露出大門口那一眾身著冰冷盔甲的將士,玄色戰甲在微暗的晨光下反射出些許森冷的寒光,在這一眾將士之前,三批白色戰馬正不耐地踢踏著前蹄,堅硬的蹄鐵敲打著冰冷的路面,發出清脆的答答聲。

當先一名男子,身著三級武官特制銀色戰甲,銀亮的盔甲上,用粗獷的線條勾勒出一道道暗紋,在陽光的照應下,隱隱看出那是一只奔跑的豹子。銀色的戰甲上,是一件黑到極致的披風,在城門口的微風吹拂下,上下翻飛著,勾勒出其下那威武的身材。男子二十出頭,面容冷峻,一雙明亮而俊秀的眸子,此時正散發著森寒的光,薄薄的雙唇緊緊地抿著,顯示他此時並不太好的心情。

他擡眼輕飄飄地看了城外一眼,沈聲道:“出城!”隨即輕輕一夾馬腹,率先策馬出城而去。

在他身後的三千騎兵齊齊策馬,步伐出奇的一致,整齊劃一的馬蹄聲答答響起,慢悠悠地出了城門,往城外行去。

順陽城守軍在昨夜忽然收到三皇子口諭,皇子車駕將停駐城外三十裏處,令順陽守將,魏國鎮西將軍宋翼揚帥儀仗隊親自出城迎接。

按照魏國的禮節,沒有實職的皇子皇女在身份上並不比手握軍權的武將高貴多少,以三皇子的身份,自然不必宋翼揚親自率人迎接。只是宋翼揚尊重皇族,無奈之下,只得親自率人出城來了。

一行人迤迤而行,直走到正午,才到了城外三十餘裏地的驛站。

因為迎接皇子的到來,整座驛站已經休整一新,驛站外,早早得到消息的官員和仆從們也已經等在了驛站門外,只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都是那麽的怪異。

宋翼揚輕輕下了馬,俊眸四周一掃,冷聲問道:“皇子呢?”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問話,眾人卻立即全身一顫,齊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血腥氣息,那種氣息,不需要鮮血的渲染,在這個常年征戰沙場的冷血將軍身上,就這樣,自然而然地透過一句問話顯露出來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一名內侍抖如篩糠一般跪了下去,朝宋翼揚砰砰磕了兩個頭,顫抖著回道:“回將軍……皇子,他……他不見了!”

宋翼揚面色一冷,掃了在場眾人一眼,語氣更是冷上三分:“不見了?”

驛站守衛們聽了這句話,齊齊低下頭去,宋翼揚在整個魏國,已經是戰神一般的存在,這可是聞名三國的鎮西將軍啊,那是何樣人物?

據說,他殺人如麻武藝高強,已經二十四歲卻仍舊未婚,傳言他不喜女色,無論是京城的宋家官邸裏,還是順陽城的鎮西將軍府裏,都是少見女子出入的。

還有更可怕的傳言,他是個天生的怪物,每天夜裏月亮升起後,總是會在陰影間出沒,生飲活血補充體力……

這樣一個傳說中的人物,這樣一個,這些驛站守衛原本終其一生也無法親見其人的人物,此時就站在他們的面前,用陰森寒冷的語氣追究著他們的責任!

有個別膽小的,此時已經忍不住雙腿寒戰起來。

宋翼揚卻只是將這些守衛逐個看了一遍,隨即旋風一般轉了身,一個漂亮的旋身翻上馬背,看也不看地上眾人,一甩馬鞭,來去如風地朝順陽城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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