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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狗血穿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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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20日,黃歷上顯示,這一天諸事不宜。

S城某高校的女生宿舍內,我們的女主梁君傾還正在昏昏地沈睡著,每日不停地勞心勞力,讓她整個人累得幾乎倒頭就能睡得像一只死豬。然而在這一天,她卻睡得沒有往日那麽踏實了,淩晨四點多,一個室友哼哼唧唧半天,終於讓她一個激靈立即醒了過來,凝神一聽,原來那個室友是在夢裏唱歌,她苦惱地拿過被子蒙住了頭,繼續趕赴夢鄉去了。

淩晨五點多,另一個室友睡覺睡到枕頭底下窩著脖子了,於是打起了震天的呼嚕,梁君傾極其痛苦地,又立即醒了。看了看外面弄弄的夜色,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呢!她從床頭拿起睡眠耳塞,緊緊塞進了耳朵裏,又悶頭倒下,想要繼續睡個好覺!

可是這一天,雖然身體勞累非常,精神卻不知怎地,竟異常興奮,讓她再也不能入睡,只能閉著眼睛,一聲接一聲地暗暗數著“onesheep,twosheep……”

終於熬到了早上七點,室友不說夢話了,卻開始咯吱咯吱地磨牙,梁君傾終於忍無可忍,砰地一聲坐起身來,拿掉耳朵裏那兩個不中用的睡眠耳塞,氣鼓鼓地起床了。

而室友們,仍舊睡得香甜!人人都睡得安詳,似乎只有她這般躁動!

她迅速地刷了牙洗了臉,輕手輕腳地換了衣服,拿起自行車的鑰匙就出門了。

天色還是蒙蒙亮,校園裏幾乎沒有什麽行人,偶爾三兩個,也都是行色匆匆的,八成是和她一樣的悲催的理科研究生,正拼命往實驗室裏趕呢!

說到這裏不得不介紹一下梁君傾其人:梁君傾,女,現年24歲,身高一米六五,體重一百,身材一般,同時相貌也是一般!目前是一名醫學部的一年級在讀研究生,每天早上八點到實驗室晚上十一點回寢室,兩點一線地生活著。失戀三年,目前單身。

她到了實驗室,師兄師姐們早就已經到了,見了她,簡單打過招呼,就轉頭各忙各的。她將包包放在座位上,拿著水杯就往休息室走,從實驗室到休息室大概有一百米,兩旁都是各個導師的實驗室,不時有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和塑膠手套的同學手裏端著實驗器具在走廊裏穿梭,見了她,只能微笑著打個招呼,卻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說話。

研究所裏每天的工作強度已經大到了,根本沒時間讓你浪費在sayhi這件小事上。

她低下頭笑笑,握著手裏從食堂買來的已經涼掉的包子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去。休息室裏有三兩個也在吃早餐的同學,只略略看了她一眼,每個人都是一副睡不夠的有氣無力的樣子,簡單笑了笑,連開口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將包子放進微波爐加熱,轉身到飲水機接了杯水,站回微波爐前,等著那悅耳的“叮”的一聲響起。

吃了包子,簡單喝了幾口水,她就急忙回到實驗室換上了白大褂,帶上塑膠手套,進細菌房從搖床裏將昨天晚上培養的大腸桿菌拿出來,原本半透明的培養基此時已經變得十分混濁,她小心地將細菌倒進離心管裏,加上試劑,開始抽取裏面的質粒。

事情進行到這裏,每一分鐘的每個細節,都如平日裏別無二致,流水日子一般,毫無起伏,沒有一絲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她有氣無力地想,自己的生活,也許這讀研究生的三年,會一直這樣了吧,如死水一般,像她此刻的心情,有氣無力。

可是,她卻不知,就在這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早晨,命運的大手已經向她張開了猙獰的五指,一點一滴地靠近了懵懂不知的她。

她的頭腦因為失眠而有些昏昏沈沈,差點將試劑加錯了,一個師兄在旁邊看見,責怪了她一句:“怎麽這麽粗心,晚上沒睡覺嗎?”

她沒好氣地抱怨一句:“沒睡好!寢室裏晚上太熱鬧了!”

師兄搖搖頭,無奈地放棄了責怪,轉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加好試劑,她端著離心管,去了公用儀器平臺,徑直將管子放進了超速離心機,蓋上蓋子設好程序,按了“start”,就開始離心了。

嗡嗡的啟動聲從機子裏傳出來,帶著異樣的哢哢聲,腳下也能感覺到微微的震動。房間裏有在用別的儀器的同學這時候低聲嘀咕了一句:“這離心機今天聲音怎麽不太對……”

梁君傾瞇著眼幾乎睡著了,立即被這一句話驚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壞了,她剛才將兩只離心管配平了嗎?是不是忘了配平?離心機蓋子是不是沒擰緊?

超速離心機如果使用時不配平、不蓋緊蓋子可是極其危險的,怕是要出事故的!

她嚇得趕緊奔到已經開始晃動的離心機前,想趁著還沒有出事趕緊將機器停了。哪知還沒有走到機器前,離心機的蓋子突然被高速旋轉的轉子頂開了,呼嘯著飛向了窗戶,與此同時,一只藍色的離心管嗖地一聲從離心機裏飛了出來,朝著她的臉部砸了過來。

一剎那間,她下意識地轉過臉想避過這個要命的離心管,卻將毫無防範的後腦朝向了危險!她立即覺得後腦上一陣鈍疼,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立即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軟軟倒了下去。

昏過去前,她只聽見窗戶玻璃碎裂的嘩啦啦聲,和同學的驚呼:“啊,她被離心管砸到了,快叫人……”

啊,她被一支只有幾百克的離心管給砸倒了!

這是一件多麽詭異的事,就像一架飛機被一只小鳥撞毀了一樣,雖然原理合理,說出去總還是讓人覺得驚訝而不可思議吧!

可這麽詭異的事情還真就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她只覺得腦子裏一蒙,不知是被砸得還是被自己給氣得,就這樣徹底昏過去了。

昏昏沈沈中,好像過了半個世紀那麽久,耳邊聲音嘈雜不堪,聽不真切是誰,在說著什麽。她在一片白光中,好像看見了父母,還看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那些人的臉如幻燈片一般在她的腦海裏飛過!有的,是她見過的,更多的,卻是她不曾見過的!這些人無一例外的,紛紛向她招手,嘴唇翕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身體像是漂浮在河水裏,左搖右晃間,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太空中似的,有些失重的錯覺。那些白光消失了,人影也不見了,眼前漸漸只剩一團濃的化不開的黑暗,讓她在迷迷糊糊間,內心深處生出一絲焦灼來:她要出去,她不要呆在這黑暗裏!

恍恍惚惚間,她只覺得臉上一陣疼痛襲來,這疼痛,像是一只強有力的大手,被她立即緊緊攥住,被它一拉,她的神思漸漸清明起來,卻聽耳邊一個稚嫩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惡毒輕聲說著:“死丫頭,快醒醒,你要是死了,爹娘還不得打死我啊?聽見沒有,快醒醒……”

伴著聲音的加重,臉上的疼痛也隨即加重,梁君傾皺皺眉,睫毛終於抖了抖,那說話的女孩子見了,立即喜得尖叫一聲:“爹,娘,三兒醒了……你們快來看啊!三兒醒了……”

她一邊叫著一邊跑了出去。

梁君傾掙了幾下,終於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三根長長的房梁,梁上掛著幾個竹制的筐子,不知道裏面放的是什麽。她立即就想起爺爺奶奶的家裏了,他們住在鄉下,也有著這樣的楊木房梁,梁上也掛著木框,裏面都是美味的地瓜幹和麻花,為了防止被老鼠偷吃,他們就將食物高高掛起……

難道,她現在在爺爺奶奶家?

可是,房內的擺設不對!

門外有人在喧嘩著朝這邊走來,梁君傾轉過頭看去,只見門簾被一把掀開,首先走進來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穿著灰藍色的棉襖,頭上頂著一方布帕,瘦削白皙卻容貌秀麗。在她身後跟著兩個女孩,一大一小,大的那個大概十五六歲,穿著水紅色的長襖,容顏清麗溫婉,小的那個大概十歲左右,一身灰溜溜的衣衫顯得幹瘦難看,神情也陰冷不討喜。她們的身後,還有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面相憨厚,卻神情淡漠,他的手裏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白白嫩嫩,圓溜溜的大眼正喜滋滋地看著梁君傾。

五個人一窩蜂似的闖了進來,那中年婦人一把撲到床邊,捧起梁君傾的臉,淚眼汪汪地說著:“三兒啊,你可醒了,可把娘嚇壞了!你要是再不醒,大夫也沒辦法了!我的兒啊,你可遭了大罪啊!”說著就嗚嗚地捧著梁君傾的頭哭了起來。

梁君傾頓時蒙了似的,一張臉被她捧在手裏,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年齡大一些的女孩子也湊到床前,拉過她的手:“三妹,你醒了就好,可別怪二妹,她也沒想到會把你推下去,爹已經把她往死裏打了一頓,你好了,可別再跟她打架了!你們整天打鬧,操心的還不是娘嗎?”

梁君傾張了張嘴,想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可是就在這時,那個一直沒開口的中年男人卻開了口,惡聲惡氣地訓斥起一屋子的女人來:“好了,哭什麽,這死丫頭不是活過來了嗎?秀河,快去做飯,萬裏已經餓了。”

被他牽在手裏的小男孩這時候嘟著嘴點點頭,沖著還在哭哭啼啼的娘親撒嬌道:“娘,我餓了!我要吃飯!”

梁君傾被那男人一吼,識趣地閉上了嘴,咕嚕著眼珠子觀察著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那個男人,看來是這家的男主人,而且,八成是個重男輕女的主。

再看他一家人的裝扮,男的都留著長發,難道這是古代?

她暗暗出了一腦門子冷汗:這也太離奇了吧!該不會是同學們故意弄了這麽一出逗自己玩呢吧?

想看她出醜?

梁君傾暗暗咬牙:我梁君傾可沒那麽笨,姐姐我以不變應萬變,什麽也不問,什麽也不說,看你們玩什麽!

美貌娘親見梁君傾清醒過來了,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交代了幾句,就歡天喜地的出去做飯了。

那個年齡大些的女孩子看了看杵在門口的妹妹,眉頭一皺說道:“招娣,去幫娘做飯吧!我陪著三兒!”

那個叫招娣的小女孩惡狠狠看了梁君傾一眼,一轉身風一樣地跑了出去。

“三兒,頭還疼嗎?”

梁君傾看了看她,見她臉上關切好似真情流露,不由得覺得好笑:好啊,居然還找了個專業級的演員來蒙我啊!我才不上你們的當呢!

她那三個無厘頭的室友,前些日子還說要給她一個驚喜,原來說的就是這個!

她於是笑了笑,搖搖頭,表示自己頭已經不疼了。

小女孩開心地笑了,拉著梁君傾的手,拍了拍:“你啊,就是頑皮,招娣平日裏就嫉恨大家都偏疼你,你還偏偏拿了娘給你做的新衣裳在她面前顯擺,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啊!姐妹們打架吵嘴都是正常的,吵過了就算了,可是你看你們這回,差點鬧出人命來!你要是再不醒,娘的眼睛都要哭壞了!”

梁君傾聽得漸漸傻了眼:怎麽弄得跟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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