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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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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小心眼

見南宮游倏然離去,楚洛寒傻了眼,瞪大眼睛瞅著南宮游離去的背影不動也不說話。

於夕木見狀,有些擔憂小師妹為情所擾,歪著頭,斜著眼睛向於夕禾使眼色,讓她去安撫一下小師妹。

於夕禾皺著眉頭站起身來,拍了拍楚洛寒的肩膀,將她按到座椅上,緩緩說道:“小師妹莫要急,南宮師兄想來也只是一時氣急,才會那樣生氣,等過兩天南宮師兄氣消了,小師妹再去安撫一下南宮師兄,南宮師兄也就不會再和你置氣了。”

於夕木在一旁聽得嘴角直抽抽,“等過兩天”?以他對男人的了解,那時怕是說什麽都沒用了。夕禾這樣說,純粹是要小師妹和南宮師兄鬧翻啊。

“楚姑娘……玉兒可不可以求楚姑娘一件事情,求楚姑娘放過表哥,讓表哥好好的回南宮家陪姨母,好不好?”一個怯怯的女聲響起。

楚洛寒三人同時看去,見是一名黃衣少女俏然立在門口,白皙的小手攥著手帕,低語道:“楚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表哥為你做了多少事情。為你固執的留在玄靈門,寧死不肯回南宮家,甚至說,他還直言將放棄南宮家主的繼承權了!

表姨,就是表哥的母親,對表哥期望很大,她忍辱負重多年,大家族裏的事情,楚姑娘可能不懂,不知道表姨是受了多少苦,吞了多少淚,才把那些傷害表哥的人的視線拉走。表姨早年喪夫,一心想讓表哥出人頭地,繼承南宮世家的家主之位,可楚姑娘的出現,卻打亂了表姨的計劃,讓表哥為了你,為了元和老祖,不得不按捺下自己的雄心,屈居……留在玄靈門做一個小弟子……”

楚洛寒挑眉:“放過他?你的意思是,我阻礙了他的淩雲壯志?阻礙了他孝敬母親?”

阮玉兒連忙搖頭:“不,怎麽會?玉兒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於夕木和於夕禾同時哼了一聲,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偏偏說自己沒這個意思,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表哥歡喜誰,想為誰做多少事情,都不是玉兒所能幹涉的。”阮玉兒淒淒的道,“可是,玉兒就是看不慣!看不慣表哥這樣一心為了一個人好,而那人卻不肯誠心對待表哥!

楚姑娘,表哥的祖父和表姨都很疼表哥,楚姑娘你這樣欺瞞過我表哥,就算表哥再堅持,他們也不會允許你嫁入南宮家的。依玉兒看,玄靈門也算是大門派,你們這也有那麽幾個長相不錯的青年才俊,楚姑娘幹脆就從這裏挑選一個嫁了好了,何必再去拖累我表哥?楚姑娘,求求你,求你放過我表哥吧!表哥……”

不等阮玉兒說完,楚洛寒就聽不下去了,她此刻只覺一盆狗血當頭潑下,惡心又無語。

“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南宮師兄告訴你的?”楚洛寒問道。

阮玉兒眼睛閃爍了一下,正打算編個謊話,卻見楚洛寒正瞇了眼睛,冷冰冰的盯著她,她頓時就結巴了:“我,我,不是……是,是我自己,自己聽到的……”

自己聽到的?

這個老爹!

“夠了!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不能幹涉南宮師兄的私事,那又為何在這裏故作姿態,苦苦哀求?你最好趁著本姑娘現下沒功夫搭理你立刻離開,否則的話,就別怪本姑娘把你丟到這還算大門派的玄靈門外去了!”

見那阮玉兒還想說什麽,楚洛寒胸口一陣惡寒,手指一動,掐了一個千裏遁地符丟在了阮玉兒身上,任由她遁去某個未知的地方。

於夕禾眉眼帶笑,轉眼見楚洛寒臉上還是有些不解和茫然,她臉色一肅,沈重的走到楚洛寒身邊問道:“小師妹,這樣不好吧?這阮姑娘畢竟是南宮師兄的表妹,你這樣對她,萬一,她向南宮師兄告狀,那,那怎麽辦?”

楚洛寒眼皮一翻,不耐的道:“什麽怎麽辦?這是白頻洲,我和三師兄說話,她都敢光明正大的偷聽了,偷聽也就偷聽了,還敢回去添油加醋的胡說八道,我不教訓她教訓誰!”

楚洛寒心道,沒把阮玉兒丟回南宮世家,已經是她仁慈大度了。至於南宮游,她還真的有些厭煩了。

他待她是好,可這樣的好,卻讓她有些無力回報。

他們二人之間,就仿佛是坐在翹翹板上的兩人,一人高高的坐在頂端,另一人低低的坐在下面,雖然彼此失衡,卻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上面,誰都不會輕易掉下去。

然而這種關系卻是極為不穩定的。

只要有任何外力的幹涉,翹翹板上的兩人,說不得就會都掉落下來。

楚洛寒答應和南宮游在一起的初衷,可以說是極其簡單的——報恩,不是報答救命之恩,而是報答他無意中為她守住了秘密的恩。

而報恩的手段,其實不是“在一起”,而是更為直接和原始的“雙-修之術”,通過雙-修之術,楚洛寒希望用自己那萬惡的純陰之體,將之前害的南宮游損失的修為和時間補回來。

這樣的法子,可謂是拙劣至極,可那卻是楚洛寒當時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能夠以一己之力報恩的最好的法子。

男子寡情。

楚洛寒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般的做法會有多傷人。因為她根本不認為,等到二人真正結嬰成婚之時,南宮游對她還能有多少殘存的“愛意”。

而那時,若是不出意外,她楚洛寒還好歹能將自己的元陰留在洞房之夜,而結嬰之時的南宮游,想來也是幾百歲的人了,難不成,他還能為她一直保留著元陽?一直不碰女人麽?

她不信。一絲一毫都不信。

她唯一肯相信的是,如果她在二人成婚前付諸了情感,而南宮游會比在她不付出感情的情況下,轉身傾慕於別人的可能性更大。

當然,若是二人成婚之時,南宮游的確還在等著她,楚洛寒心想,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可能,她一定願意從此傾心去喜歡那麽一個人,就算是喜歡無能,她也會把她當做最最親密的家人和伴侶。

正是由於這麽一個現實而又涼薄的因由,對於南宮游,楚洛寒可以說是基本過沒有什麽愧疚心理。她心底想的是,我知道你現在付出的多,可我也知道,我將來也一定會還你更多的,而且會還得更多。所以,你不能說我欠你的。

楚洛寒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直響,唯獨忘記了,感情是不能用來算計和交換的,感情也只有感情才能回報,其他的外物,在如何的珍貴也是無法用來報答曾經簡單而純凈的愛戀的。

即便那感情已然變質了,它依舊是實實在在存在過的,酸甜苦辣鹹,種種滋味,那付出感情之人都是一一獨自品味過的。

只可惜楚洛寒在有些事情上過於理性和現實,即便有偶爾的感動和心慌,她也沒把那些當成所謂的“心動”。當然,同樣沒有人教過她,有些東西其實是值得珍惜的,只要用心呵護,說不得就會不會變質。

而南宮游,第一次歡喜上一個女孩,只顧著直白又大方的將自己的心坦露在那人面前,只顧著將那人的眼睛,心裏,全部全部的霸占,根本沒有考慮到,對方會在很長很長的時間裏不喜歡自己那麽一個可能。這樣的關系,遲早會松垮掉。

見楚洛寒不說話了,於夕木和於夕禾對視一眼,二人也悄悄離開了。有些事情,並不是他們插手就能解決的。

於夕木還好,他平日就大大咧咧的,根本什麽都沒發現,只覺得小師妹突然和南宮師兄在一起有那麽一點的奇怪,可到底二人之間是否相互有情,他還真的沒註意。

於夕禾是女子,心思卻又細膩的多。她不想楚洛寒和南宮游在一起,一方面是因為三師兄的緣由,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家三師兄會比不上那個傲嬌又難纏的南宮師兄;另一方面,就是憑借她女性的第六感——雖然她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一點也沒覺得小師妹對南宮游有愛慕的心思,既然不喜歡,為何要在一起呢?於夕禾想不明白,當然了,想不明白也不要緊,因為這一點也不妨礙她偶爾抓住時機破壞他們的這段看起來很奇怪的關系。

“對了,妹妹,你說我們要不要跟師父稟報一下這裏的事情?”於夕木突然拍了拍腦袋,轉頭皺著臉看向於夕禾。

於夕禾輕笑一聲:“哥哥以為,那阮玉兒是怎麽聽到小師妹和三師兄的談話的?那阮玉兒剛剛又是怎麽進得了小師妹的洞府呢?剛剛發生的事情,師父又豈會不知道?哥哥太多慮了。”

於夕木恍然大悟。他就說,這白頻洲上發生的事情,又怎麽會逃脫的了師父的法眼!

元和道君意外聽到了兩個小徒兒的對話,嘴角直抽抽,若不是為了寒兒的“終生大事”,他至於那麽辛苦,甚至還被兩個小徒兒懷疑?真是流年不利啊。看來他下次要更加小心一點了……

白頻洲上後來發生的事情,南宮游自是不知曉的。

他此刻又跑去正煉丹煉的滿頭包的沈末汐那裏去訴苦了。

不過他訴苦的方式倒也特別,什麽也不說,只由著沈末汐問一句,他點一點頭,或者搖一搖頭,尊口堅決不開。

沈末汐覺得,她上輩子,上上輩子,一定欠了自家小師兄很多靈石,不然怎麽那麽倒黴,還得負責聽小師兄這樣“訴苦”。

“那麽,小師兄,照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完全是洛洛的錯嘍?”沈末汐捏著下巴,判斷道。

南宮游聽了,皺了皺眉,下巴頦兒一點,又開始搖頭。

沈末汐瞪眼,這是毛意思?是還是不是?連個準話都沒了,她勸個屁啊。

“那小師兄的意思是,絕對不原諒洛洛嘍?”沈末汐心底抹著淚,繼續問道。

南宮游立刻搖頭。

這完全在沈末汐的意料之中,沈末汐嘴角翹了翹,又嚴肅的問道:“那洛洛要是一直不道歉,小師兄是不是就不打算原諒她了?”

南宮游怔了一下,扭過頭去,不點頭也不搖頭。

這個動作的意思,沈末汐倒是一眼就看明白了。情之一字,著實害人啊。

沈末汐坐到南宮游身邊,對著他的眼睛,慢慢說道:“小師兄,既然你還是打算和洛洛在一起的,又何必太過計較這些無所謂的東西?

我就說,你當初開口問洛洛要十年養生果樹枝杈是不對的,你還不信,非得去試一試,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你當你家洛洛是男人不成?不對,男人也小心眼,看小師兄你就知道了……

得,別這麽瞅著我,你要是真的還打算和洛洛在一起的話,我這個好師妹就辛苦一趟,幫你把她找過來,只是,到時候你可別拉不下臉來,只要洛洛一示好,你就不能再生氣了。就算生氣,也要等以後再算,司徒師兄,不是回來了麽……”

南宮游不說話,靜靜的坐在那裏。

過了好半晌,沈末汐差點以為自己的一番心思又白費時候,南宮游才開了金口:“有勞師妹了。”

沈末汐這才松了口氣,起身站了一會,又走了回來,見南宮游瞪她,沈末汐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洛洛這會鐵定生氣呢,我現在去不是找不自在嗎?等明天,明天她氣消的差不多了我就去!”

南宮游不再瞪沈末汐,低著頭嘟囔了一句,然後起身就走了。

沈末汐離南宮游近,把那話聽得清清楚楚:“我都一點不生氣了,她怎麽還在氣?可別又氣的不吃東西了。”

楚洛寒現在在煉體,平日裏是要吃飯的。這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沈末汐望著南宮游離開的背影,眉頭皺的緊緊的。

南宮游剛剛回到洞府,就有人來報:“南宮師叔,阮姑娘不見了。”

南宮游心裏正煩,擺擺手道:“不見就不見,她一個大活人,自己還不知道回來嗎?”

那來人卻是被阮玉兒賄賂過的,他張了張嘴,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阮姑娘說是去白頻洲尋您,可尋了您許久也未見回來。弟子怕阮姑娘有什麽事情,這才打發人去白頻洲詢問,不問不知道,一問才……”

“怕她出什麽事情?”南宮游挑眉道,“看來這阮玉兒在我這裏倒是塊香餑餑。”

來人立刻跪下道:“師叔饒命,弟子和阮姑娘絕無茍且!只是看著阮姑娘脾氣軟,擔心她被欺負。”

南宮游諷刺的一笑,那脾氣軟的的人,可是比你修為高的多的築基期,你心軟個什麽勁?

南宮游踢了來人一腳:“說重點!”

見南宮游不再追究他和阮玉兒的事情,來人立刻倒豆子般的說道:“阮姑娘似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得罪了白頻洲的楚師叔,楚師叔一氣之下,就丟了千裏遁地符,把阮姑娘送走了!是以,阮姑娘……”

南宮游眉頭皺了一下,本來想不管那個什麽阮玉兒的,忽然又想到,她到底是母親送過來的,頭頂上還掛著“南宮游表妹”的頭銜,他若是不管,哪裏說得過去?

“你進來!”南宮游把來人招呼了進來。快速修書一封,讓來人交給山下的南宮家當鋪,讓他們去尋找阮玉兒,而他自己,則半躺在床榻上,發呆。

沒等他獨自發呆太久,一臉溫潤的袁文修就走了進來。

煉魔谷。

煉魔谷是個很神奇的地方。

在這裏,有魔界源源不斷的送來的用來給道修“練手”的魔修。

據說這些魔修都是犯了錯誤,被判了死刑而又不甘心枉死,就幹脆來了煉魔谷,希冀有一日能從煉魔谷突破道修的束縛沖出谷外。

當然,也有一些是恨極了所謂正派道修,一廂情願的來了煉魔谷,誓要將道修殺盡。

就在這樣的情形下,煉魔谷出現了。

幾乎所有的魔修都團結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類似山莊的團體,居住在一個山谷之中,那山谷最後就被叫做煉魔谷。

齊少虹如今就在這煉魔谷之中。

他是被元和道君罰進來的,不過,他被罰的高興,一點也不覺得來煉魔谷是多苦多累多丟臉的事情。

別的被罰進煉魔谷的弟子,只要殺掉多少個魔修,或者安安穩穩的待夠幾年,就可以重見天日了,而他不同,師父當年的話是,要等到他幾個師弟師妹都回來了才允許他回去。

齊少虹掐指算了算,這都幾年過去了,估計小師妹早就回來了,而三師弟,那個木頭,差不多也進階完,知道回門派看看了。

看來,他得加快速度了,要趕緊把這新來的一批魔修幹掉,他才能安心的離開煉魔谷。

“咦?齊師叔,你看,那是金色的遁光!”一個築基期的弟子指著天上的一道一閃而過的金色光芒,大聲叫道。

齊少虹看了那金色遁光一眼,腳下一溜,立刻釋放出金丹期的威壓,擡首望向那道越來越近的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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