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轉頭對張亮問道：“張隊，你冷不冷？”

張亮詫異地看了喬薇一眼，又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中央空調的出風口，搖頭說道：“還好啊，你們冷嗎？”

喬薇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跟張燕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原來她們的感受跟張亮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她心裏越發驚疑了。

喬薇現在有些不確定了，在門外的時候，她以為房間有鬼，可是進來後，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但是房間切切實實的有問題，房間的陰冷和若有若無的腐臭，她都可以聞到的。

喬薇壓下心中的震驚，坐在張亮身邊，看著神態癲狂陰鷙的李旻，難道是真的瘋了，她轉頭詢問張亮，應該怎麽詢問。

張亮一直神情凝重地盯著李旻看，眼神銳利威嚴，好似想看透李旻的內心，聽到喬薇的話，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這不是正式的審訊，你隨便怎麽問吧。”

他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個……”

喬薇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麽，搖了搖頭，皺眉說道：“目前還沒有，不過這個房間感覺有些詭異，很陰冷，那種感覺跟有鬼是一樣的，而且我還聞到了一股臭味，燕子，你呢？”

因為房間裏邊沒有發現鬼，張燕的臉色恢覆了一些，跟著說道：“我跟你一樣，感覺很冷，直接冷到骨子裏邊去了，跟昨晚在水庫別墅的感覺一樣，不過我沒有聞到臭味，真的不需要叫小櫻出來問問嗎？”

喬薇看了看直勾勾盯著他們的李旻，想了一下，搖頭說道：“還是先不要，我們先問問……”

喬薇看了一眼因為她的話而陷入沈思的張亮，調整好心情，準備跟李旻聊一下，要知道這個情景只在電視電影裏邊看過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親自參與。

她對李旻說道：“李旻，你好，我叫喬薇，這個是張燕，我們都是方芳的同學，方芳知道你出事後，很擔心你，她不相信你會殺人，張隊長是我們公安局的朋友，你若是有什麽事，現在可以告訴我們……”

“呵呵……”

李旻嘴裏發出一連竄的笑聲，低沈而嘶啞，明明隔著很近，但是這聲音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喬薇聽到這個聲音心裏驟然一顫，趟過意思涼意，這聲音聽著讓人莫名瘆得慌。

喬薇又問道：“實驗室裏的那個女同學是你殺的嗎？你為什麽要殺她？還有，她的心臟去哪裏了……”

“桀桀……”

李旻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好似在回味什麽東西，他的舌.頭跟常人不一樣，是白色的，“好吃，好吃……”

喬薇身體一僵，只感覺胃裏一陣翻騰，緊緊地盯著李旻，通過方芳的描述，李旻家境不錯，人還有些油滑花心，按理說不敢這麽大膽將血庫裏邊的血拿出賣掉的，更加犯不著殺人挖心的，而且殺人之後為什麽會瘋，有太多的說不通。

這時張亮沈聲問道：“你知不知道殺人是要被判死刑的？”

“桀桀……”

李旻陰測測一笑，咧嘴說道：“死，你們都要死……”

房間瞬間一片死寂，喬薇死死地盯著李旻，心中並不是沒有想過李旻是裝的，之前王國華提起過，以李旻現在這個狀況，屬於精神有問題，只要有醫院的鑒證結果，是不會被判死刑的。

張亮眉頭緊皺，見問不出什麽東西，便對喬薇問道：“現在怎麽辦……”

“哐當……”

審訊室的門一下被推開了，一個跟張亮年紀相仿的男人走了進來，邊走進來邊不滿地對外邊的王國華說道：“……還不讓我進去，這麽案子還有什麽好問的……”

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面容嚴肅，一進來就對張亮大聲說道：“老張，你什麽意思啊，這個案子跟你們市刑警隊有什麽關系呢，怎麽勞動你這大忙人過來……，呃，這兩位……”

男人身後，王國華歉意地看了張亮一眼，瞟了一眼房間，飛快地將門關上了，門縫裏，陳欣和方芳好奇地看向裏邊，喬薇看了她們一眼，面上並沒有表露什麽。

張亮見有人撞進來，眼中閃過一縷不悅，轉頭對喬薇和張燕介紹道：“這位是分局刑警隊的李國慶，李隊長，李旻的案子現在是他負責的。”

又對好奇看著喬薇和張燕的李隊長說道：“這兩位同學是漢大的，跟嫌疑人李旻是高中同學，因為李旻這個案子蹊蹺太多，所以就帶她們過來，看能不能問出什麽話來……”

李國慶聽到喬薇和張燕的身份後，眉頭緊皺，臉色一沈，對張亮沈聲說道：“老張，你這可是違紀啊，你趕緊帶她們走，我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不要給我扯這些，這個案子這麽大的疑點，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麽辦案的……”張亮沒有理會李國慶，針鋒相對地問道。

“哎吆，你還有理了。”

李國慶笑了笑，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張亮，面帶譏諷地問道：“你倒是說說有什麽疑點，有監控錄像記錄了嫌疑人的兩次偷血行為，前天嫌疑人從實驗樓提了一個手提冰箱出去了，根據學校的信息，這種小冰箱就是用來裝血漿的，而昨天更是直接從冰櫃運血出去，而且銀行還有入賬記錄，死者的脖子聲更是嫌疑人的指紋，你覺得那裏還有疑點，老張，你覺得我辦案還需要你教嗎？”

“只是看到手提冰箱和冰櫃，就斷定裏邊是血漿，這個疑點還不大嗎？”

喬薇有些不喜這個突然撞進來的警察，雖然明知道他說得對，但是還是忍不住出言懟他。

李國慶冷冷地看著喬薇，冷聲說道：“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嗎？你們知道你們的行為是妨礙司法……”

“你不覺得那筆轉賬有問題嗎？冰櫃是四點鐘的時候從實驗樓離開的，但是那筆錢卻是在警察準備問詢李旻的時候轉入的，假設嫌疑人偷實驗室血庫的血賺錢，這種違法的行為，怎麽可能不是先收到錢然後做事呢？”

面對張亮的問題，李國慶有些啞口無言，怒聲說道：“都翻天了，張亮，你憑什麽去查閱這個案子的筆錄。哼，你因為我們沒有想到嗎？我們已經在找轉賬人核實了，你知道轉賬人是誰嗎？是華星超市董事長楊魁鬥的兒子楊瑾言，漢城的超級富二代，李旻幫他做事還怕會被跑了錢嗎？我們正在聯系楊瑾言，一旦口供都對上了，這個案子就可以結案了。”

喬薇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她是從水庫別墅回去的時候，才從方芳口裏得知李旻被警察問話，那個時候楊瑾言已經死了，怎麽還會轉賬給李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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