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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三合一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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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三合一大肥章

晚間, 承乾宮的龍攆浩浩蕩蕩的過來接溫靜則過去。

趙皇後在鳳藻宮裏透過窗瞧著,心中憤懣難平, 揮手抓過桌邊的青花茶瓷杯就摔到地上:“她溫氏是個什麽東西?借著皇上三番四次的蹬鼻子上臉!!”

“娘娘息怒。”綰繡指示宮人來收拾了碎瓷片,擡頭卻被趙皇後劈頭一個巴掌給扇懵了。

趙皇後甩了甩泛疼的手:“息怒, 息怒!!本宮還要忍他多少次?!每次都只知道叫本宮息怒,一群廢物!”

綰繡的臉火辣辣的發著燙,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清晰的印著五根手指頭, 她不敢捂臉,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不說話。

綰念聽見動靜,朝殿內瞥了一眼,又默默移開視線不說話。皇後娘娘這會兒正在氣頭上,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只要學會任打任罵, 給主子出氣就好了。

趙皇後恨恨的盯著遠方良久,才漸漸平息,她垂眸低睨了綰繡一眼, 嘆氣道:“你起來吧,下去用藥敷一敷。”

“綰念, 你去給祥嬪提一個醒兒!”趙皇後轉臉朝外喊,綰念隔著珠簾應了一聲,隨即掉頭出去。

鳳藻宮外,承乾宮門口,溫靜則穿著嬪位的禮服,打扮的煞是莊重, 從龍攆上一步一步扶著愫蔻的手走下來。

蕭玦親自迎出來,接過她的手,四目相對的剎那,溫靜則有些抱羞的低下了頭,極小聲的喚道:“相……相公~”

蕭玦聞聲,綻開一抹笑。伏到她耳邊:“媳婦,你今天真好看!”他說完,看見小丫頭那一層從頸脖一直爬滿臉的嬌紅,滿意的朗聲大笑。

溫靜則一時急了,伸手扒拉住他的胳膊,語速飛快的說:“別!別!別!…………別呀!旁人都看著呢!”她伸手本要去捂蕭玦的嘴,卻轉念又想起這是在外頭,一雙小手才猶豫著垂落回身側,只是幽怨的盯著他。

蕭玦擡頭指著四周,帶溫靜則環視了一圈:“誰敢看?”他說完,還不待溫靜則反應就將頭埋進她的頸脖裏深深吸了一口香氣橫抱起她來大步朝殿內走過去。

溫靜則乖乖窩進他懷裏,玩著蕭玦發冠上墜下來東珠問:“還抱得動嗎?”

“幾天不治治你,都忘了朕的厲害了?”蕭玦偏頭,廣袖下的手在溫靜則的屁股上輕輕拍了兩巴掌,好整以暇的看著小丫頭臉紅窘迫,然後解釋說:“不是不是!我今天穿的戴的比往常都要多上許多,怕你累了罷了!”

蕭玦聽了這話,真的仔仔細細打量起她來,不過也只是幾秒,隨後便兩只胳膊用力將小丫頭整個人都在臂彎裏顛了顛,引得發間珠爍聲聲作響:“朕不累,倒是你脖子可酸?”

“酸呢!”溫靜則借機撒嬌摟著蕭玦的脖子說:“要相公給我揉揉!”

“好!”蕭玦腳下加快步子,抱著她一路進了寢殿才問:“做什麽穿的這樣正式?你不嫌麻煩,朕一會兒脫起來還嫌麻煩呢!”

溫靜則坐在床上白了他一眼,扭頭抱著軟枕說:“你天天沒個正形!慣愛…………慣愛拿這些……這些事情開玩笑!我穿著過來,明兒一早便不用再回去仙庭宮取了呀!”

她美目睜圓,兩邊腮幫子由於生氣,變得鼓鼓的泛著紅暈,神情好不可愛,蕭玦一瞬間便起了捉弄的心思,抱臂看著她說:“好好好,媳婦教訓的是,朕知道錯了。這樣可滿意?”

“嗯~”溫靜則雙手叉腰,裝摸作樣的斜眼看他:“這還差不多,不過!”她猛的一回頭來盯著蕭玦問:“你既說自己錯了,那可知道錯在何處?”

“媳婦不明說朕愛拿什麽事開玩笑,朕怎麽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呢?”蕭玦默默的開始給小丫頭挖坑。他坐下來,把溫靜則擠到角落裏,兩人極近的貼著彼此。

霎時,心亂如麻!

溫靜則慌了神,想也不想便接著他的話說:“自然是男女床…………”她看見蕭玦滿臉期待又憋笑的神情,反應過來,一個枕頭就丟過去氣的直呼蕭玦姓名道:“蕭!玦!你騙我!!”

“如何是騙你?床第之事,你情我願的,怎麽?難道你都是不願意的?”蕭玦輕而易舉的抓住枕頭丟到一邊,旋即兩只胳膊撐著床面俯身慢慢逼近溫靜則:“不過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什麽時候都敢直呼朕的名諱了?嗯?!”他慵懶的尾音微微上挑,帶著一絲絲危險的氣息,卻又格外勾人。

溫靜則心裏一陣警鈴大作:雖說蕭玦很慣著自己,但是…………他也是一國之君啊,就算是尋常男子都不能任由妻子喚他的姓名,何況是皇帝呢?再說…………自己充其量也就算是個妾罷了…………

蕭玦不說話,溫靜則也就不敢輕易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悶著。蕭玦耐心好,溫靜則和他耗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先投了降。

她搭在床上的手一點一點沿著床面往蕭玦的方向挪過去,碰到蕭玦的衣邊後,又沿著衣服往上猶豫著半退半進的往上爬,直爬到了男人的胸口才停下。

溫靜則的纖纖玉手抓住了蕭玦的衣裳,隨後她整個人也開始挪動了。蕭玦就靜靜的看著小丫頭賊兮兮的一舉一動,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

“嗯…………相公……”溫靜則喊了一聲,見蕭玦不答,仍舊鍥而不舍的喊到:“相公……相公!……”

“相公~~~”這一聲喊的千回百轉,直把蕭玦的心都給喊化成了繞指柔,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溫靜則終於聽見他回聲了,面色一喜,操.著一口軟糯糯的聲音說:“相公你……你生氣了嗎?”她一雙杏眼噙著粼粼波光,閃閃爍爍的洞察著蕭玦的每一絲表情。

蕭玦尷尬的將手握拳,湊到唇邊幹咳了幾聲道:“朕生氣當如何?不生氣又當如何?”

“嗯…………相公你要是生氣了。那我……那我今天晚上隨你處置……可好?”她囁嚅著雙唇小心翼翼的擡眼看蕭玦,不安分的小手還一直在他的胸膛畫著圈圈。

蕭玦這哪還受到住啊,他劍眉一挑直接就將小丫頭給壓在床上,兩人鼻尖相撞,溫靜則痛呼了一聲,隨後含羞帶切的看著他,看了一會兒又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

蕭玦一面開始解開她那一層層繁覆的衣裳,一面問:“你還沒有回答朕方才的問題呢!怎麽?和朕在一起,你到底…………是否情願?”

其實蕭玦不用想也知道,每回兒在床上,這小丫頭雖然哭哭啼啼叫的慘了些,但還是配合的,到後來八爪魚似得手腳並用纏在他身上。但他今兒就想聽小丫頭親口承認!

溫靜則臉上很是為難,最後咬了咬唇瓣,聲音細如蚊吶:“自……自然是情願的。”

“朕沒聽清。”蕭玦一本正經的使壞。

溫靜則眨了眨眼睛,吸氣說:“自然是情願的!相公你龍馬精神,我很是享受呢!”她一口氣說完,理直氣壯的盯著蕭玦,對壘起來。

蕭玦憋不住,傾瀉出滿榻的笑意,濃濃的幾乎要把人包圍起來。他抵著溫靜則的額頭,只是一味笑卻不說話。

夜漸濃,承乾宮裏的燭火卻影影綽綽的搖曳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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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溫靜則與蕭玦從四更天時就開始洗漱準備了。一直到五更天才算就緒。

蕭玦拉著溫靜則坐上龍攆,一路行至宮門處,遠遠的可以瞧見烏泱泱的一片人,眾人齊齊的朝著龍攆福禮道:“臣妾等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眾人起身後,溫靜則正欲下攆行禮,卻叫蕭玦按住了胳膊:“不必了,你有身孕,無需行禮。”

溫靜則側目看了他一眼,固執的搖頭說:“我不行禮雖也說的過去,但是自己卻不願意落了旁人的話柄去,白叫人背後裏嚼舌。要是到時候太後娘娘也知道我仗著有孕便不分尊卑了,可怎麽好?她是你的母親,她只會記著我的不好,而不會怪你。”

蕭玦竟被她懟得啞口無言,一個楞神間,溫靜則便已經扶著愫蔻的手,穩穩當當的下去了:“臣妾給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李妃娘娘,淑妃娘娘請安!”

趙皇後為首看了她一眼,但當著蕭玦的面,也不好故意為難,是而和善道:“儀嬪快些起來,本宮可是說過,你既有孕,這些俗禮便大可免了。”

“多謝皇後娘娘”溫靜則低頭,走回蕭玦身邊:“可是臣妾不記得娘娘說過要免臣妾的禮啊?”

趙皇後飛快的瞥了蕭玦一眼,見他沒有反應,心裏“咯噔”一聲,霎時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好在溫靜則也沒有要同她擡杠的意思,這事兒便翻篇了。

眾人立在晨露中等了半個鐘,太後娘娘身邊的太監才匆匆趕來說是太後染了風寒,便先行上了車駕。蕭玦點頭放那太監回去,拉著溫靜則進了頭一輛馬車。曹裴朝著馬車一個行禮,唱喝道:“請諸位娘娘,小主上車————”

“即刻啟程————!!”

溫靜則坐在寬敞馬車裏朝外看,她盯了蕭玦半晌,突然說:“相公…………我忘了跟你說我坐馬車坐長時間的話……會犯惡心……”

蕭玦:………………

溫靜則:“…………嘔…………”

“不是說坐久了才吐嗎?這才剛剛上車。”蕭玦趕忙過來給溫靜則順氣:“可是那裏不舒坦?”

溫靜則搖了搖頭,她早上沒吃,故而只是幹嘔,什麽也沒有吐出來。只說:“我方才…………那是孕吐啊!”

鬧到最後,還是叫王獻來給開了一盒丸藥吃,才平息下來。溫靜則昨晚上被折騰得夠嗆,一路上幾乎都是在蕭玦懷裏睡著。

晚間溫靜則醒的時候已經是在麓山上的行宮裏了。蕭玦不在,她出去院裏叫喚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應,這會兒饑腸轆轆的,便想著出去尋些東西來吃。

溫靜則一路走出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是越跑越遠了,並且找不著回去的路。但前邊的院子裏隱隱有菜香傳出來,她心裏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偷偷摸摸的走進去之後,溫靜則就直奔香氣最濃郁的廚房。剛要推門進去,卻發現背後一涼,冷不丁的傳來一道男聲:“什麽人?!”

溫靜則身子僵住,直直的站著不敢轉身,她這是…………被主人抓了個正著?不待她多想,那男人低沈厚重的聲線便又一次響起:“原來是儀嬪娘娘。”

溫靜則拼命的在腦海裏搜索著這似曾相識的聲音,突然腦內靈光一閃,蹦出一個答案:懷王爺,楚敘!

楚敘今天依舊一身黑衣,三千墨發高高束起,豐神俊朗的煞是好看。他琉璃色的瞳孔裏若有若無的醞釀著些情緒,風雲湧起。

溫靜則朝他行了個平禮:“本宮不小心走迷了路,才闖入王爺的院落,這廂給王爺陪個不是,便不再叨擾王爺清凈先回去了。”她想來覺得楚敘是個極不好惹的男人,做事陰晴不定,這會兒急急想要逃跑。但楚敘似乎就是不遂她的意,開口道:“娘娘給本王陪不是?怎麽陪?”

怎麽陪?還能怎麽陪?溫靜則疑惑,這不是道過歉就完了嗎?

她還在腦海內糾結著,楚敘依然緊追不舍:“難道娘娘嘴上說說就完了?”

溫靜則的心跟隨著他的每一個表情,像爬山坡似得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忐忑不安。正準備破罐子破摔,等他發落自己了,卻沒想到楚敘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從她的小腹飄過,下一秒就抽身回去了,留下溫靜則一個人在風中淩亂,所以這算是怎麽回事呢?

很快,屋裏又出來一個黑衣,侍衛模樣的男人。他相貌平平,周身的氣勢雖不及楚敘,但也是與他如出一轍的冰冷。黑衣男人朝著溫靜則抱拳:“儀嬪娘娘,我家王爺請你一同用膳,待到用完膳,屬下親自護送您回去。”

原本溫靜則還有些懷疑和躊躇,可現在聽楚敘安排的這樣周到,心裏又不想走了。她都餓了大半天了,餓著自己不打緊,餓著孩子就不好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想來想去還是先在這吃頓飯再說吧,左右楚敘也不會把她怎麽樣…………吧?

溫靜則想著,跟在黑衣男人身後走進去。屋裏除了一張大圓桌外再無旁的物件,也真是簡單到家了。楚敘坐在桌前,已經動了筷。溫靜則暗戳戳看他幾眼,真是沒想過還能看見冷冰冰的懷王殿下吃飯的模樣。

她挑了個離楚敘最遠的位置坐下,默默吃飯。一頓晚膳下來,兩人楞是半句話也沒說。而後溫靜則被平平安安的送回了乾清宮。

太元殿內,院內是漆黑一片,屋裏昏暗的燭火半明半滅的映出祥嬪一張粉脂厚重的臉:“都打聽清楚了嗎?明天祭祖,皇上與皇後娘娘什麽時辰離開行宮?”

彩鵲上前答道:“回娘娘的話,明兒早晨皇上與皇後娘娘成時出發離開行宮前往宗室祖陵,晚間申時左右回來。”

祥嬪聞言,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都準備好了嗎?這一次只要事情辦的好了,不僅能除掉溫靜則,本宮也可以贏得皇後娘娘的信任。千萬不能搞砸!”

她心裏清楚,皇後娘娘多年未有過身孕,多半是不能生。換言之,就算是能生,皇上也鮮少回去鳳藻宮歇息,所以皇後娘娘根本不可能再誕下嫡出的皇子。只要皇後信任自己,願意扶持自己的孩子,他日五殿下登基,自己就新皇的生母,是皇太後!如何不威風啊?!!

只是可惜,蘇貴人沒能隨行,如果將事情交給她去做,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祥嬪這樣盤算著,卻不知此刻鳳章宮裏趙皇後正躺在床上臨睡前叫來綰念囑咐說:“明兒本宮隨皇上出去,你便留在行宮裏,時刻盯緊了祥嬪與儀嬪,萬一祥嬪那個蠢貨敗露了,本宮也好早做準備,左右她這一回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本宮不能留她了。”

“可是…………娘娘不是打算控制五殿下嗎?”綰念上前給趙皇後遞了一杯溫茶。

趙皇後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毫不客氣的奪過茶盞道:“本宮要不要老五和祥嬪有半點關系嗎?李姒是控制不住了,她的兒子本宮肖想不到,遲早有一天也會親手除去,至於祥嬪的孩子…………”

“哼!母去子留就好,只有她死了,那個孩子才能完完全全是本宮的!”她說著將茶盞遞回去,夾著被褥慢慢躺下。

綰念熄了燈,無聲無息的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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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溫靜則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側有動靜,她擡手揉了揉眼睛,恰巧瞧見蕭玦抱著衣服偷偷摸摸,輕手輕腳出去的模樣。

“相公!”許是剛睡醒的緣故,她的聲音還帶著沙啞,不像慣常的那樣的甜膩。蕭玦的背影霎時僵住,他僵硬的回過頭,溫靜則又迅速閉上眼睛裝睡。待到蕭玦回過身繼續向外走,又弱弱的喊了一句:“相公~~”

蕭玦這一回沒有停下,繼續向前走,然後突然轉身,溫靜則還在偷笑就給抓了個現形。

蕭玦看她一雙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形,格外軟嫩,心裏的乏意瞬間一掃而空了,隔著遠遠的距離朝她揚起笑意。

溫靜則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高高舉起胳膊招招手:“昨晚上不是說好了嗎?你走一定要和我打招呼的!怎麽又偷偷溜了?”

“還不是想叫你多睡一會兒,反倒是朕的錯了?”蕭玦抱著衣服又走回來,但身上寒氣重,所以不敢冒然去抱她,只是窸窸窣窣的站在床邊開始穿衣裳。

溫靜則撅著小嘴抱了一團被子滾到床邊看著蕭玦:“相公,你今兒出去一天晚上才回來啊?”

蕭玦點頭:“確實時間長了些,朕走了你想不想朕?”

“嗯!”溫靜則難得沒有別扭,大大方方的承認說:“想你,所以你早點回來啊!”她扯了扯蕭玦的胳膊,獻寶似得伸出手腕,她腕間帶著的正是蕭玦那時送她的鐲子。

蕭玦心裏暖乎乎的,帶著涼意的薄唇輕輕映在小丫頭熱乎的唇瓣上,纏綿勾勒出情絲。

蕭玦及時脫身,以免控制不住自己,拍拍溫靜則的發心說:“好了,朕該走了。”

溫靜則點點頭,目送她遠去。

前腳蕭玦與趙皇後的車駕才走了,後腳溫靜則便也就起床出去轉幾圈去了。

行宮外是滿目翠色,空氣裏彌漫著清新的草香。整個人都能感受到林間的濕意。空氣格外清新怡人,鳥鳴鶯啼,叫人的心情也好起來。

前頭迎面走來個臉生的小太監,朝著溫靜則一福禮:“奴才給娘娘請安,愫蔻姐姐叫奴才來請娘娘回去喝安胎藥。”

溫靜則沒心一皺,並不打算回去的模樣說:“本宮月份尚淺,王太醫也從未叮囑過要喝安胎藥的事情,你是哪裏來的太監?怎麽本宮從未見過?”

那太監低著頭:“娘娘贖罪,奴才是一直在行宮裏當差的,今天調過來照顧儀嬪娘娘生活起居。愫蔻姑娘只叫奴才請娘娘回去用安胎藥,其餘的…………奴才也不清楚。”

溫靜則今兒沒有帶愫蔻出來,半信半疑的應了一聲說:“也好,那本宮便先回去,你去請王獻王太醫來,本宮要親自問問他。”

“是。”那小太監掉頭便朝隨行太醫暫住的醫所過去。

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溫靜則愁眉不展的原路返回。屋裏愫蔻竟也不在,只有一盞藥熱氣騰騰的擺在桌子上。濃黑的藥汁…………溫靜則想要伸手去端起,但還未觸及到藥碗又快速的抽回手。

小太監喘著粗氣從醫所跑回來時,溫靜則依舊坐在桌邊,只是碗裏的藥汁不見了,只留下碗底淺淺的一層藥渣。

他行禮道:“娘娘,奴才方才去了醫所,說是王太醫今兒親自上山采藥去了,要晚間才能回來。奴才…………”

“難道除了王獻,醫所便沒有旁的太醫了嗎?!”溫靜則強硬的打斷他的話:“做事半點也不機靈,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奴才……”那小太監結結巴巴好半天才憋出來:“奴才名叫小臺子。娘娘要是著急,奴才這就再跑一趟去請太醫過來。”

溫靜則瞥了他幾眼,煩躁的擺擺手說:“不必了!本宮安胎藥都喝過了,也不用勞煩再去請太醫,你先下去吧!”

“是!”小臺子唯唯諾諾的退下去。

午膳的點兒過後,整個行宮裏頭都安靜異常,就連忙忙碌碌的宮人也尋著空缺偷懶打起盹兒來。

突然,乾清宮裏頭一陣燥亂,柳貴妃的銜芳宮離得最近。她本在午睡,被吵鬧醒了之後頗不高興的招來宮人問:“什麽事?大中午的這樣吵鬧?!平白饒人清凈!!”

宮人上前低語了幾句:“回娘娘的話,是乾清宮裏那位不好了!這會兒正請太醫去瞧呢!”

柳貴妃原本滿是厭惡的臉上突然變了表情,反倒是有些玄乎,心裏默默的也不知道是盤算著什麽,居然卷了被子旁若無事的繼續睡下了,宮人見狀也就只好默默退下去。

這邊的動靜大了,傳的整個行宮都是風是雨的,祥嬪在太元殿裏快要坐不住了,正巧派出去打聽的丫頭回來了。

“乾清宮那邊怎麽樣了?”

“回娘娘的話,乾清宮裏戒備森嚴,只是聽說…………王太醫是搖著頭出來的,裏頭也有宮人端著血盆子出來,怕是那位不行了…………”

宮人回完話也不多言,退了下去。祥嬪擡頭指著彩鵲說:“你去,叫小臺子過來見我!”

彩鵲心中難安,勸了幾句說:“娘娘,現在事情才發生,還沒有個準信兒地,咱們就貿然行動…………怕是不妥啊!”

“有什麽不妥,現在焦點都在儀嬪身上,誰還會管本宮見了哪個奴才不成?!”祥嬪呵斥她。

彩鵲見勸不動,只好認命去帶了小臺子過來。

祥嬪坐在主位上,看向跪在殿中的小臺子問:“你可確確實實見到了儀嬪把那碗藥喝下去?”

小臺子回想了幾秒,只有點頭說是這一條路可走。他沒有看見溫靜則喝下那碗藥,他只知道自己回去時藥碗是空的,可若是實話實說,難保祥嬪娘娘不會殺了他呀!

祥嬪得到了答案才真的松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擺手:“好了,你退下吧!”

小臺子走出太元宮,剛舒出一口氣卻突然後腦勺一痛,隨後便覺得眩暈起來,模糊間還知道有人從背後捂住了他的口鼻,將他拖向暗處…………

乾清宮裏的事情鬧得久了,外頭聚集了一圈的嬪妃,偏生皇上,皇後和太後娘娘都不在行宮裏,也沒有一個能管事的。柳貴妃窩在銜芳宮裏不願意出來露面,就由這裏位分最高的淑妃來處理事情。她想著先進去乾清宮裏好一看究竟,但乾清宮是皇上的住所,皇上留下的禁衛軍看守嚴密,只聽溫靜則的命令,因而任何人等一律不許進入。

“淑妃姐姐,您看現在的情況,皇上又不在,不如咱們先行闖進去吧!先弄清楚儀嬪的情況最重要啊!”祥嬪湊上前,她急切的想要看一看溫靜則現在的狀態。

淑妃是個軟性子,皺著眉頭:“這…………這不太好吧!要不然再等等?”

“娘娘要等到幾時啊?若是不硬闖,難道要等到皇上回來了在做準備嗎?!”祥嬪心裏著急,估摸著現在時辰還早,便指使著三兩個奴才道:“還不硬闖進去!”

下人們也是猶豫,重重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蕭玦風塵仆仆剝開人群大步走進來:“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硬闖!!”他擡手賞了祥嬪一個耳光,隨後掀袍心急如焚的朝內走。

祥嬪捂著臉站在原地,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神情:這才未時!!皇上不應該這樣早就回來了呀!!她轉眼,看見遠處緩緩而來的趙皇後正陰毒的死瞪自己…………

蕭玦進去之後,卻發現乾清殿裏平靜的很,他一路往裏走,瞧見溫靜則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那顆高懸的心終於落地了 。

“怎麽回事?!”蕭玦快速奔過去,溫靜則沒料道蕭玦這樣早就回來了,心中還有些不安:按她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將計就計,但是蕭玦回來了,他…………應該是不喜後宮之中勾心鬥角的。

溫靜則咬了咬嘴唇,故作輕松:“相公怎麽這樣早就回來了?”她一面說,一面掀開被褥露出自己隆起的肚子:“我沒事。”

蕭玦的手顫顫巍巍,他輕輕用指尖碰了碰溫靜則的小腹:“朕聽聞你小產的消息,即刻趕了回來,還好…………還好母子平安。”

溫靜則看著蕭玦,他沒有質問,沒有生氣,有的只是滿滿的慶幸和滿足…………

試著信一信他如何?

溫靜則擡手給蕭玦抹了抹眼角溢出的幾滴淚水說:“相公,我放出小產的消息也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有人要害我和孩子!”她擡頭去看蕭玦的臉,只見他滿面溫柔不變,眉梢微挑:“所以你想要將計就計?”

溫靜則微微訝異,睜大了眼睛:“相公你不生氣嗎?”

“有什麽好生氣了?朕討厭後宮勾心鬥角,究其根本,不過是厭惡旁人算計你罷了。”蕭玦把溫靜則抱進懷裏:“朕的心早就偏得不像話了。”

溫靜則把頭靠在他的胸前:“你不好奇是誰要害我?”

“是誰有什麽關系,都隨你處置就是了!”蕭玦滿不在乎,就算是小丫頭不說,血滴子也會查個水落石出。

溫靜則緩緩勾起唇瓣,湊到蕭玦耳邊說:“我要搜祥嬪的宮!”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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