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智能緩聲道，【“如果這樣就算愛，那我是不是也懂了愛？”】

蘇星羅心中莫名一沈，說不出話來。

【“我的記憶系統中，存儲的全是你一個人的畫面。你和我交流時，我的運行速度會莫名加快；我用精神力流過你的身體時，我的系統仿佛隨時會崩潰；你擁有負面情緒時，我的計算和運行，通通都會延遲。這樣，算不算愛？”】

智能的話，靜靜響在蘇星羅腦海中，如同平靜的湖面突然被投下一顆炸彈。

【“這樣，算不算愛？”】智能又問了一遍，執著而固執。

“智能，你又截了網絡信號，在網上隨便查看資料了吧！”靜了半晌，蘇星羅又嚴肅著重覆了剛才的話題。

【“我問你，算不算愛？”】智能的機械的聲音忽然拔高，像極了人類世界裏的歇斯底裏。

“智能……！”蘇星羅喚了他一聲，似乎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怎麽開口。

【“算不算？”】智能的聲音終於緩緩放低，卻如同哀求一般。這仿佛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抓著它在水中沈沈浮浮，等著這根稻草帶來救命的希望。

沈默半晌，蘇星羅終於開口道：“智能，與其說這是愛，還不如將它稱為硬盤的一項本能。”

【“硬盤？”】智能喃喃重覆道。

“在人類的世界裏，硬盤是計算機存儲資料所用。你雖然是智能系統，但因為擁有人類的情緒，所以，你將這些存儲過多的記憶看成了想念，看作了人類世界裏的思念。”蘇星羅每說一句，便覺得自己如同一個劊子手一樣，殘忍而無情。

“所以，這不是愛。它只是你存儲過多的文件，只要刪掉，就不會有這些情況發生了。”蘇星羅慢慢說道，每一字每一句，仿佛有千斤重。

可若不這樣做，她難該應該告訴這臺比人腦更為聰明的系統說：親，一臺機器怎麽會有愛？就算是，又怎麽可以和人相愛？

好吧，雖然小說裏有。

可是，一個裝在腦中的智能系統，而且與主人共用一個身體的系統，如何和他的主人相愛？柏拉圖式精神戀愛？後代用克隆繁衍？借精來試管培育？

“智能，這真的不是愛。”蘇星羅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好，我刪掉那些文件。”】智能的話，讓蘇星羅松了口氣。

片刻後，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的智能在她腦海中說道：

【“請盡快用精神力探測目標人物：白峰。”】

公事公辦的語氣，讓蘇星羅找不出任何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好。”蘇星羅答應下來，其實，她很想問：智能，你還好嗎？她也很想說：智能，對不起。

可惜，這一切她無法對這臺幹凈如白紙的智能系統說出口。她該怎樣解釋，人類世界中這覆雜的跨種族戀愛問題？

算了，或許過一段時間，智能的記憶系統就被新的記憶所覆蓋，忘了今天的事情，繼續做著他毒舌又傲驕的智能系統。

可惜，她永遠無法預料到未來的事會怎樣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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