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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早文《我本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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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帶著舅舅的衣冠回京後,明帝將他召進禦書房,在一來一往的寒暄後,第一件事便是讓他卸任戎關副將一職,指了一個京中不痛不癢的監督兵部制造兵器的差事給他。

第二,收回舅舅走後由自己暫代保管的虎符。

第三件事,才是談論舅舅的身後事,在京郊給他立一個衣冠冢,追封為忠勇護國公。

但當楚衡提出想將舅舅的墳挨的離母後近一點時,明帝卻直接駁回了自己,說護國公的衣冠冢已經定好了位置,不可再勞民傷財遷位置。

他們之間的對話全然不像父子,反倒是向朝堂上的君臣。明帝在他頭頂上說話更像是命令臣子做事,他們有隔閡,而這道隔閡也隨著年月越來越加深。

楚衡自然比不得另外兩位在他膝下長大及冠的弟弟要親近,或許當年他病危的時候,明帝是真的急了,但他還有兩個兒子和三個女兒,能均分到遠在邊關的兒子身上能有多少。

直至今天,皇帝和他說話才有了幾分父子情在裏面。好在楚衡對自己這個父皇也沒什麽感情,不抱希望他會重新恢覆自己原有太子身份,只希望他別又把自己擺上棋盤當那另外兩個兒子的擋箭牌才好。

明帝唏噓道,“若是樂潼知道你現在懂事的樣子,也會感到欣慰的。”

“是,兒子也很記掛母親,回京時已去皇陵為她點香掃陵了,兒子不肖,七年不曾回來看過母親。”楚衡悲痛感懷道。

原身的生母孝文皇後周樂潼似乎也不是這本書裏的人,和自己一樣,是外面世界來的人。

楚衡在現實出了車禍當場死亡,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穿到了一本曾經看的小說裏面,小說的主人公是連帝最不受寵的兒子,主要講他是如何一步步從地位最低的皇子一步步登上皇位的,再征戰四方,將遇上的紅顏知己都納進後宮裏面。

是一本再普通不過的古早男頻文《我本為皇》。

書中的連帝便是現在他的三弟弟楚連,日後將由他繼承大統,書中的楚連生母並不是現在的繼後林氏,而是一名普通的灑掃宮女。

宮女出身卑微,身後沒有可助楚連的勢力,深宮中的每一步都要考楚連自己打拼出來,最終在萬眾矚目之下走上皇位,很勵志。

而楚衡占據現在的這副軀殼中的唯一條件便是,原身要他奪回皇位,把原本屬於原身的東西重新拿回來,不然他永生永世都要在這個。

楚衡答應了,原來這具身體的靈魂便離開了。

只是要搶到皇位談何容易,原身把開局頂好的牌都打爛了,元後的兒子,當之無愧的大皇子,連這樣穩妥的太子位置都作死到被人擼了下來。

楚衡在邊關貓了幾年都沒想到要如何做,現在回來了,只能見步走步。

他之所以會認為孝文皇後是穿越者,除卻她發明了許多現代才有的小玩意,最重要的一環,按照書中的故事線來說,這個時候的當權者並不是明帝楚昀明,應該是楚昀明的五皇兄楚昀昊。

書中稱昊帝。

昊帝同樣有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三個兒子的名字與現在他們三人相同,楚衡、連、湛。只是父親從楚昀昊變成了楚昀明。

這其中的變化,楚衡猜測與早逝的孝文皇後有關聯,應該是她做了什麽,才會引起這樣的變化。楚衡沒有繼承到原身的記憶,對孝文皇後的死也是一知半解,只聽聞舅舅說是因病去逝。

明帝聽他這麽一說,也發覺自己因政事繁忙也很久未曾去看過樂潼了,“日後你再去,也幫朕上一註香,朕等空下了了就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是,父皇。”楚衡道。

“回來之後,到鳳儀宮走動過吧。”

楚衡頷首,“是的,前幾天剛去過,拜見了皇後娘娘。”

現任繼皇後是林氏,初入宮時就被封了嬪位,生下三皇子後就晉為了妃,後來晉到貴妃,前幾年明帝將她扶為皇後。

周皇後薨後十年內後宮都不曾再立新主,說明帝深情,但這十年間,皇帝也沒少來後宮睡覺。

“嗯,無別的事就先退下吧。”明帝覺得乏了。

“是,兒臣告退,願父皇保重龍體。”

楚衡從禦書房出來,擡頭望了一眼遠在天邊又盡在眼前的紅色宮闕,呼出了一口白氣,重新將衣領整理好。心裏陡然生出了一抹抗拒,匆匆離開了皇宮。

紅墻綠瓦,再繁華,這裏也不是他的家。

正月十五,上元節。

節日的氛圍在夜晚的時候攀升至頂峰,東市西市滿大街掛滿了花燈,城墻上駐守的士兵遠遠地望過去,連天幕都被燈海照亮了,真真算的上是“火樹銀花不夜天”。

衛國公府裏在黃昏前就早早用過了晚飯,寧子衿催促著爹娘早點出門去西市逛廟會和燈會。今年的燈會恰巧就擺在了西市,和夫子廟舉辦的廟會湊在了一塊,所以西市街道比往年都要熱鬧。

孩童提著各式各樣的花燈穿行在人行中,耍龍燈的隊伍會在戍時,從街頭舞至街尾,更有踩高蹺、變戲法等民間雜耍在街上表演,一時間,上元節的夜晚,竟過的比大年初一還要熱鬧。

寧子衿和呂星橋也各自提了一盞兔子燈出門,寧覺說先要去夫子廟祈福,之後再逛燈市,於是一家三口齊齊往夫子廟去了。

夫子廟人山人海,門檻都差點被人踩塌了,寧子衿來之前還不覺得夫子廟會有這麽多香客,現在只覺得寸步難行。

寧覺官居高位,廟祝聽聞他要帶家人過來上香祈福,特意單獨留了一處僻靜的偏殿予他們。

廟祝讓人給他們送了香過來,說了聲請便之後就告退了。

寧子衿與往年一樣規規矩矩的在殿外的香爐上了三炷香,但寧覺可不像她那般隨意,他是一家之主,上香講究誠敬信,要耗費大半的時間。

她待著覺得有些悶了,便想先到外面去逛逛,等爹爹上完香出來之後再會合。

寧子衿悄悄側過頭和娘親說話,“阿娘,我們先到外面玩吧,再外面等爹爹。”

顯然覺得悶的不止她一人,呂星橋雀躍地點頭,她今天帶上了鮫珠耳環,圓滾滾的珠子隨著她的動作在半空中晃動著。

“嗯,去玩!”

“不可。”寧覺在一旁出聲道。

寧子衿反問,“為何不可,阿娘待著也覺得無趣。”

“你娘要跟著我,今天是上元節,街上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我不放心你帶著你娘出去。萬一你娘走丟了怎麽辦?”寧覺將呂星橋拉倒了自己的身邊,緊緊的牽著她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我怎麽會把阿娘弄丟。”寧子衿氣的仰倒,阿爹這是擺明了不信任自己。

呂星橋站在女兒這邊,抿著嘴說了一聲:“小氣鬼。”

寧覺看著不聽話的妻子,語氣蘊含了滿滿的溫柔,“星娘,聽話。”

呂星橋淺淺的哼了一聲,但最後也依著夫君牽著了,沒有掙開。寧子衿忿忿地看著這一幕,知道了阿娘已經完全倒戈了。

果然,將阿娘從爹爹身邊拐離不是一件實際的事情。

“你若是覺得悶的慌,可以出去走走,但別走太遠。讓彩珠和楊柳都跟著你,一柱香之後在夫子廟的門口等。”寧覺開口道。

“謝謝爹爹,您最好啦。”

燈市人山人海,比起夫子廟來說也是不遑多讓。

寧子衿與楊柳彩珠走走停停,在街邊做吃食的攤販上買了份名為浮元子的吃食。寧子衿買下它原因是,賣相有些像外祖母做的‘元宵’。

往年,外祖母都會親自下廚做‘元宵’,多出來的便賞給了府裏的小廝或者婢女。聽楊柳她們說入府前從未聽說過‘元宵’,是個新鮮的玩意。

寧子衿嘗了一口浮元子,甜的幾乎要把她送走。芯是棗泥餡的,粘膩地粘在嘴裏,喝了一口碗裏的湯才覺得那股膩勁下去了。

還是外祖母做的好吃,可惜老兩口去老友家串門了,歸期未定。

她在皮影戲的攤位上看了半晌,又溜達到了民間賣藝的攤位前,瞧著人喉頂銀槍,銀槍上再頂了一個陶瓷,看似及其危險的動作卻維持了微妙的平衡。

寧子衿的眼睛都要看直了,還有胸口碎大石,明明自己看了很多遍還是覺得甚是有趣。

緊接著,她被不遠處的吐火雜耍給吸引了過去。

說來也巧,寧子衿原本在看人變戲法,擡眼的一瞬,視線不偏不倚就瞧見了薛瑩瑩的身影。

她不是一貫不喜歡這麽喧鬧的日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薛瑩瑩在一名男子跟前停住了,嬌羞的低著頭,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那名男子。

寧子衿下意識就發覺自己好像是撞破了薛瑩瑩的好事,上元節除了上香祈福逛廟會,還有單身男女人約黃昏後的美好寓意。

男子周身的氣度與燈市上的平頭百姓完全不一樣,借著明亮的燈火,男子的容貌清晰地映入眼簾。

竟然是三皇子楚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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