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宇智波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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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宇智波鼬（完）
“不，蛇子大人，我想，應該不是這樣吧。”
說出了這句話後，鼬靜靜凝視著蛇子大人，可是蛇子大人一如既往地神秘，同樣看著他，似乎就再說“來，你繼續編啊”。
鼬繼續“編”了下去。
“您應該一早就在這附近，或者是跟著卡卡西前輩？所以才能夠那樣及時地救下野原琳。只是，問題來了，您……為什麽會那樣湊巧，就在能夠及時趕到的地方呢？”
這確實是問題所在。蛇子感慨著，鼬能夠幾乎完美地還原出當初的景象，甚至還能夠對那麽久遠，而自己未曾經歷過的事情提出疑問，不愧是獲得了那些聲音極高評價的忍者。
“……其實只是湊巧，”她笑了笑，只說出了自己當初的布置，“那天我去找我的弟子千手繩樹，哦，如果你調查過就會知道，那個時候他並沒有住在村子裏，而是住在村外千手家隱蔽的駐地裏。至於為什麽我能夠及時救下野原琳，那是因為，我早就將一枚蛇卵交給了卡卡西……他是旗木朔茂的兒子，又是波風水門的弟子，我……很看好他，本來是想要保他一命的，只是沒想到他將那個機會讓給了隊友野原琳。當時看到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呢。”
鼬安靜聽著，深深看了蛇子一眼。他不相信這些，如果蛇子大人真的一點目的都沒有，或者這些內容裏真的一點謊言都沒有，那麽她就不會解釋這麽多，而是會說些別的挑動人心的話。
‘不過，這不重要……’他心裏想著，搖了搖頭，擡步向前，眼前的景象也隨著他的步伐而變化。
望了一眼那個還在哭泣的帶土，蛇子跟在了鼬的身後。她以為下一幕會再次見到宇智波斑，沒想到一滴雨滴落在她的臉頰之上，她擡起頭，原本樹葉遮罩而成的天頂變作了烏黑的濃雲，積壓在天空，光線暗了，眼前忽的一閃，又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和人們踏在水窪中“啪嘰啪嘰”的腳步聲，而鼻尖也嗅聞到了雨水浸潤泥土的土氣。
視覺、聽覺甚至嗅覺……蛇子看向了前方鼬的背影。
這個男孩再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這一段應該不止是她的記憶，還有他的……
兩者的記憶就像是交握著的雙手，緊緊相連，又像是交錯纏繞的絲線，編織出了這幅景象。
‘一旦知道騙不了我，就立馬轉換了策略啊……’蛇子心裏讚嘆著，卻依舊很冷靜。她在腦海裏面飛速回想自己和鼬相處的時間，就明白了這段記憶的出處。
和鼬駐足在一間破舊的房屋旁，她靜靜等待著，卻發現頭頂的雨絲不再滴落，微微仰頭才發現頭頂上多了一把傘。
鼬依舊站在她的身邊，目不斜視地看著那間房屋的窗口，就好像方才折騰出這把紙傘的不是他一般。
‘看來……曾經的小男孩到底是長大了啊……只是，是哪個女孩教會他的呢？真是有趣……’蛇子挑了挑眉，嘴角更是勾了一勾。
而在她的身旁，鼬依舊一副淡定的模樣，看著房間內的景象開口：“緊接著，因為從宇智波斑那裏得知了輪回眼的消息，您前往了雨之國。因為，您不能讓持有輪回眼的長門死亡，所以您最後出手救下了彌彥等人。可是，這樣還不夠……僅僅如此，並不能讓長門順著您的思路行動，所以您幫助了雨隱村的忍者，也為長門……裝上了軟肋。”
隨著鼬娓娓道來，房間的中的景象也產生了變化。
躺在床上的長門，靜立在一邊的小南和正激動地說著些什麽的彌彥。他們三人徹底信任了那個遠道而來的蛇子大人，或許是因為這是他們師父的隊友，又或者，他們為了更好地生存在雨之國這片土地上,根本……別無選擇。
蛇子靜靜看著，目光中帶著興味，但心中也有些難言的滋味。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她還記得那個時候長門帶著些執拗的面容，可是到了現在，那個少年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值得依靠的青年。
‘如果，我當年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會怎麽樣呢？’蛇子想象著自己趁著長門虛弱的時候，將他的眼睛挖走，可是最終，只是付諸一笑，‘不，現在的結局已經很不錯了。’
她感覺到鼬在用餘光打量著她，所以就故意笑了起來，“所以，你想說，我幫助了長門，是為了別的目的嗎？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我不像是你的師父，或者自來也那樣，一看就是個好人嘛……”
她說著，目光卻依舊纏繞在長門的身上，身邊的少年似乎並不能接受她的理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時，同樣在長門身上頓了頓，而後，眼前房屋景象就像是盛滿了粉末的氣球，突然炸開。
蛇子一怔，看向了鼬。
“無論您是不是有別的目的，總歸這件事您沒有做錯，最終……也拯救了木葉，甚至，拯救了師父。”鼬低聲說著，卻依舊看著前方。
光線驟然暗了下來，宇智波家高墻之外，只有遠處些許的燈火和那夜空中如同火焰一般燃燒著的尾獸身軀。
九尾，出現了……
“水門師父已經知道了是誰趁機襲擊了玖辛奈大人，又是誰導致了九尾的狂暴。”鼬說著，吐出了一個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名字。
“宇智波……帶土。”
他望向了蛇子，“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麽蛇子大人您那個時候會選擇包容帶土前輩犯下的錯誤，甚至特意和我，以及長門前輩打了招呼呢？”
火光在蛇子蒼白的面容上撒下一片暖調，她望著那巨大的狐貍，卻又發現那遠處樹梢上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衣黑袍的少年。
‘宇智波……帶土……’她在心裏想起了這個名字。大約就是這個時候吧，這個孩子哪怕懷疑自己，也決定要跟從著自己走下去。但是相比起他，自己有著太多的秘密未曾袒露了……
至於理由，說實話，就連蛇子那個時候都無法分辨出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放了帶土一馬。
那些聲音在勸阻她，可是無論如何都是帶土導致了琵琶湖的死亡。
就在這短短的念頭之中，她的腦海裏突然閃現了帶土當時哭泣個不停的面容。明明已經是十三四歲的少年，甚至上了戰場，可卻像是個稚童。因為戰爭，因為實驗，有比他更年幼的生命消逝在她的眼前，她都無動於衷，偏偏帶土那麽好運，就在那個時候，她……心軟了……
‘現在回憶這些也沒有什麽用處……’蛇子不禁笑了一下，在那暖調之下顯得如此溫柔，“只是我不大見得了別人哭罷了。”
“哭？”
“是，”蛇子點著頭，煞有介事地說著，“你也知道女性是最容易心軟的物種之一啊，一旦有人抱著你哭個不停，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嘖……鼬，你這是什麽表情，你不信嗎？”
她看著對面緊皺著眉的宇智波鼬。是了，他大概是完全不能想象她這樣的女人竟然會用這種話來搪塞他吧？
可惜，蛇子完完全全地想錯了。
鼬無法想象蛇子大人被其他人擁抱著的模樣。
那個人會緊緊摟住她的肩膀嗎？還是牢牢圈住她的腰肢？
只是簡單想象一下那樣的畫面，就讓鼬的眉頭蹙起，直到蛇子大人提醒，他才發現自己露出了怪異的神色，可是無論如何，蛇子大人恐怕都無法猜到自己是因何而皺眉的吧？
鼬在心底苦笑，他不想在此刻露出一絲弱勢，因為若是那樣，自己的心願到底要何時才能完成呢？
他認真地看著蛇子大人，語氣帶著幾分冷漠：“真難想象帶土前輩抱著您哭泣的模樣……”他這樣的忍者上小學後就不會這樣“撒嬌”了，但是那位帶土前輩那個時候都已經上過戰場許多次了吧？
‘嗯？那個時候的情形嗎？’帶土縮在墻邊上的模樣方要在蛇子腦海蘇醒，她就警醒了起來。
一旦她主動去回想那個時候的景象，那麽眼前的景象會不會產生變化呢？她左右掃過一眼，目光又落在了鼬的身上。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事情，就是這樣啊。”蛇子瞇起了眼睛，打量著鼬的寫輪眼，而他果然移開了目光。
“這件事……也無所謂，畢竟，帶土前輩如果在那個時候留在了木葉，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正是如此，火影已死的弟子覆活之後並未報備，甚至還借機喚醒九尾，如果在當時的木葉，一定會被大肆宣揚，好打擊波風水門。
蛇子當初雖然也是想著帶帶土避難，可也考慮過這件事。
‘可是，接下來你要怎麽辦呢？鼬？’蛇子心中想著。在她料想之中，接下來就應該是重頭戲了，也就是輝夜覆生，威脅整個世界的事。
她獲取了長門的基因，將之與一代和宇智波斑的融合，使巳夜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又在救活了止水之後，收取他的寫輪眼，利用“別天神”操縱了黑絕，最後將黑絕安插在了止水身邊。
雖然這一次是意外才導致黑絕恢覆本性，最終致使輝夜覆生，但是……沒有人會覺得她是懷著好意做下這些事的吧？
蛇子等待著鼬的提問，沒想到半晌過後，眼前的景象依舊是宇智波家的庭院。
他似乎遲疑了許久，終於問：“蛇子大人，您為什麽會以春遙的名義，和止水保持那麽久的聯系呢？如果是您的話，還有許多種方式，能夠得知止水的消息吧？”
‘嗯？’這個問題可出乎蛇子的預料，她的眸光微閃，著實不知道為什麽鼬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個嘛……”她說著，翹了翹嘴角，“當然……是因為有趣了啊……”
‘有趣？所以說……想要看顧卡卡西前輩很有趣，救下長門前輩很有趣，幫助帶土前輩逃離他的罪責……也很有趣嗎？’鼬不動聲色，心中卻像是驀然被掀起了一片苦澀的波濤。
無論是卡卡西前輩，長門前輩亦或者帶土前輩，都是比他年長的男人，若說與蛇子大人有著聯系，也是極為可能的事情。
他心裏這樣想著，卻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這樣……如果是那樣的話，蛇子大人就不會還留在旅館了吧？’
她說不定會去尋找三代，將事情解釋清楚，然後再去“找點樂子”……因為那個時候，她也算有了稍微在意的人，不會想著和三代硬扛著，看誰先低頭。
鼬明白，除了有趣之外，蛇子大人與其他人建立聯系，還有著更深刻的理由存在……
他搖了搖頭，上前一步，“蛇子大人，我了解，您……只是把有趣當做借口。”
蛇子笑容一頓，“哦？為什麽這麽說呢？”
“如果只憑著有趣，那麽在巳夜成長的六年間您不可能一直堅持與止水進行信件聯系。”鼬十分冷靜。
“或許，我是想要得知黑絕的消息呢？”
“據我所知，止水並沒有特別透露出許多黑絕的事，他……畢竟也是一個忍者。”
“哦？那麽也確實有點奇怪了，到底是什麽呢？”蛇子摸著下巴，做出了疑惑的模樣。
用問題回答另外一個問題，這是成年人敷衍對方的拿手好戲。無疑，蛇子深谙其中道理。
只是她的對面站著的不是動不動就會氣急敗壞的帶土，或者口齒不利的長門，甚至也不是過於遵守禮節的旗木卡卡西，而是那個自小聰慧，也看著她一步步行動，說不定也受她影響極深的宇智波鼬。
得到這樣敷衍的答案是在鼬意料之中，他心中甚至沒有多少氣餒的感覺。
他早就知道蛇子大人並不是容易對付的女人，面對她無懈可擊的笑臉，鼬微微移開了目光，最終又堅定地收回，落在了蛇子大人的面容之上。
他輕聲設下了陷阱：“我想，這或許是因為，您需要一個人，來分享您的經歷吧……”
對鼬想法一無所覺的蛇子還故作詫異，“誒？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告訴止水我的事情嗎？”
聽到這意料之中的回答，鼬忍住笑意，說：“不，不是您的事情，您並非那樣不謹慎的人。在之前，止水甚至從來沒有懷疑過春遙是村子外面的忍者。”
確實如此，“春遙”雖然在信件裏與止水嬉笑怒罵，卻是個十分細心的女忍者，不然止水也不會到現在也無法察覺“春遙”到底是誰，甚至一直牢牢將自己的心系掛在她的身上。
可是，止水確實做錯了一件事情。
他樂觀開朗，熱愛與朋友分享自己的生活與想法，這是一種與鼬截然不同的性格。
對於止水來說，“春遙”只是浮於紙面上的女忍者，他甚至做好了見面後遇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女人的準備。
鼬卻不同，他自小就曾經跟從那位深不可測的蛇子大人，熟知她的樣貌與性格，借由止水的話語，他甚至窺見到了蛇子大人的一些真心。
她對於水門師父的不滿，對於三代的不滿，甚至……是對於自來也大人的不滿。那些不滿並未讓鼬產生不耐或者憤懣的感覺，只令他覺得更靠近了蛇子大人一些。
三代……就像是蛇子大人的父親。只是不管什麽樣的家庭都有可能出現與父輩背道而馳的人。
蛇子大人就是這樣的忍者。
無法認同三代的理念，甚至深深介意三代選擇了波風水門而不是她。
他們小隊的關系也和其他小隊不同。
一旦忍者升為了中忍，或者成為了平級的忍者，那麽帶隊老師和隊員之間的關系就會轉化為戰友。
時到今日，他們那種仿佛一家四口的關系，甚至連阿斯瑪前輩都隱隱覺得不舒服。
“我才是我老爸的親生兒子啊！”幸虧阿斯瑪前輩是個硬漢，否則就真有可能這樣沖著蛇子大人吼出聲吧。
可是偏偏，蛇子大人是絕不肯親口承認這些的，更不可能承認三代身邊的其他忍者與她有什麽關系。
這樣一想，她平時那些令人覺得無理取鬧的刻薄似乎都有了來處。
鼬曾經以為蛇子大人是一個想說就說，想做就做的忍者，甚至暗暗欣羨著她的自由。可是，漸漸地，他也明白了，即便是蛇子大人也需要在忍者的規則之間游走。
他有些失望，可是想想看他自己，出於蛇子大人那個地步，他難道能夠做的更好嗎？
他……明明連做一個合格的兄長，合格的兒子，合格的弟子都覺得勞累了……
“那麽，現在你對我說這些，是想說什麽呢？”蛇子大人的聲音打斷了宇智波鼬的思考，他直直看著她的面容，將她此刻的神情變化融入腦海之中，然後猜度她的想法。
她大概覺得莫名其妙吧，正常的問詢變成了這樣不妥的模樣。鼬心中隱隱覺得氣餒，卻也有另外一股勇氣攀附其上，升騰而來。
他望著蛇子大人，沈聲問：“我只是想要請問您，不能由我來代替止水嗎？”
蛇子……楞住了。
代替止水？——她想到了這究竟是什麽意思，頓時連臉都要僵硬了。
對蛇子來說，和止水信件來回也只是一時興起，她也從未想過宇智波止水是個不謹慎的人，至於其他人，她覺得沒有人會在乎自己和止水的信件來回。
畢竟，那是“春遙”寫的信，不是她。
春遙只是一個虛假的人設，哪怕蛇子帶了幾分真心，可誰又會相信那些呢？人們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在他們的眼中，“三忍”之一的蛇子就是一個偶爾會刻薄的“優雅”女性，而春遙則是一個過於“富有青春期叛逆特征”的女性了。
‘他不會懷疑……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嗎？’
蛇子難得開始反思自己。
而鼬卻繼續說：“我這樣說，不是因為止水，而是希望能夠真正地貼近您的生活，接近您。”
‘什麽？’這次是蛇子蹙起了眉，她感覺有些不對，擡眼看向了鼬。
可這個少年大概真的成為了十分出色的忍者，此刻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是想要說些懷柔的話然後讓我放松警惕吧？呵……鼬，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學來這樣的招數，但是用這種招數來對付我，稍微有點膚淺了呢……’
這樣想著，蛇子內心卻依舊覺得有什麽地方怪異，她岔開了話題，故作高深地說：“呵，鼬，你今年多少歲了？”
“……十八歲。”
“這個時候的你應該多去想想別的事，比如升華自身的實力，又或者做一些別的。”很好，這是正常長輩應該說的話。蛇子心裏評價著，精神卻不由自主地警惕起來。
眼前的鼬出乎她的意料，無疑，他已經成為一個出色的忍者，無論是實力、觀察力甚至寫輪眼的運用上都超過了許多比他年長的忍者。
現在的他差的只是處理事物的經驗而已。他還很聰明，僅僅依靠自己的智力就可以甩開同齡人，乃至許多忍者一大截了。
“是這樣，”鼬點了點頭，“但是，您不是也發現了嗎？我的實力已經很強大，我想……就算對上帶土前輩，或者卡卡西前輩也完全沒有問題。當然……如果是長門前輩的話，或許我要找尋適合的戰鬥方法才行。”
‘你對上他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啊……’蛇子不知道現在要露出什麽表情才恰當，笑出聲來嗎？面對這個才十八歲的少年，她實在沒有這樣的心情，又仿佛當年某個時刻的事情重現了一般……
她挑起一邊的眉毛，假作神色自若地看著鼬：“不，忍者可不是憑著實力就能橫行霸道……”
“方才，您也誇讚了我的觀察力。”鼬的微笑極輕極淺，似乎還是當年那個禮貌的小孩，但是蛇子知道，這或許只是假象。
她閉上了嘴，觀察著鼬，而對方也泰然自若，就像自己暗示的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只是一個普通的請求。
‘真是……變得越發難纏了啊……宇智波富岳和波風水門那樣的忍者，到底是怎麽教導出這樣的孩子的呢？真是令人費解。’蛇子心中不禁生出疑問，望著他年輕而固執的面容，卻最終一嘆，“今天的話，我就當做沒聽見……”
“不，蛇子大人，我希望您記住今天的事。”鼬的話語平淡，卻透著極為堅定的力量，他看著蛇子的眼眸，語氣不急不緩，不帶一絲孩子氣，反而像是一個與蛇子平等的忍者。
“我將這件事告訴您，並不是想要取得您的認可，而是只想告訴您而已。”
“……”
“無論是自來也大人，長門，帶土前輩，亦或者卡卡西前輩……我都有自信成為比他們更優秀的男人。”.
‘哦……但是等等，為什麽裏面要突然冒出來一個自來也？’蛇子心裏咯噔一下，說實話，她並未將鼬的話放在心上。
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兒子，未來哪怕不成為火影，也必定要在這裏為宇智波一族發光發熱。
而她……不會停駐在木葉。
‘他大概還沒有想到這些吧，真是天真啊……’蛇子心裏升起些愉悅，才準備敷衍下來，就聽見眼前的鼬說：“我猜想，你有意讓巳夜留在木葉，而後在事情塵埃落定後離開。而我……會和您一同前往音忍村。”
“呃？”蛇子眼角微微一顫，‘難不成是要和波風水門申請監視我的任務嗎？真是過於難纏了……嘖……原本不想要去找三代的，現在果然還是要……’
“您在想著我是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兒子，所以，這是不可能的事吧？又或者，您覺得只要和我的師父水門，甚至我的父親略微暗示一下我在木葉才會有光明的未來，就能輕易解決這件事嗎？”
“嗯？呵……鼬，你覺得我會這樣做嗎？”蛇子嘴角的笑有些僵硬，可是她更加無法理解水門和富岳到底是怎麽教導宇智波鼬，才讓他在這個年紀就生出了這樣縝密的思維，而接下來鼬的話更讓她面色難看。
“抱歉，”鼬微微垂下頭，但話語裏可沒什麽抱歉的意思，反而顯得理直氣壯。他說：“我會和父親說明的。所幸，佐助也很有天分，而止水也做好了為宇智波一族奉獻的準備。”
“等等，你要向富岳說明？說明什麽？”蛇子心中一跳。她能想象到富岳抓狂的模樣，繼而肯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小小的鼬做了什麽。雖然她也不在乎什麽名聲，但是……“木葉的煉·銅·劈”這種稱號是絕對不行的！
蛇子感覺自己的額角隱隱跳動起來，她甚至得要深呼吸才能維持住自己此刻的心態，沈聲說：“鼬，身為一個前·途·遠·大的青年，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再好好考慮一下。你還年輕……”
“您不明白嗎？”鼬微微垂下眼眸，“我也是無可奈何，誰讓我確實處於這個略顯沖動年輕年紀呢？”
‘略顯沖動？只是略顯沖動嗎？！’蛇子幾乎想要說些什麽刻薄的話，可是她直覺認為即便自己這樣說了，也只是會激發這個少年的好勝心而已。
而對面的鼬也確實沒有在乎蛇子此刻的想法，因為他知道，蛇子大人是絕對不會抱有什麽“感動”或者其他正面情緒的。在他的猜想之中，即便是面對其他人，蛇子大人也不會給出什麽確切的承諾。
她啊……就是這樣一個神秘又灑脫，又討厭承擔這種責任的女人。
即便一時想要人陪伴，卻不會給人任何提示，因此也可以在無預警的情況下擡步走開。
何況，其實自己除了自認熟悉蛇子大人的性格，其實並沒有什麽優勢。
想到了自來也大人，以及卡卡西前輩，還有止水……原本在那場大戰前還有著幾分悠閑之心的鼬長嘆一口氣，擡眼看向了或許正在腦海中瘋狂計算應該如何擺脫他的蛇子大人。
她沒有像是普通的女孩那樣一臉羞窘地逃開，也沒有以為他的決心是個笑話。
她了解他的決心，正如他也了解她的想法。
‘但是，想要拉近距離的話，還差的遠呢……’想到這裏，若有若無的澀意終於攀上了鼬的嘴角。面對著不知道正想著什麽的蛇子，他低聲說：“抱歉了蛇子大人，對我來說，這是必須要勝利的戰爭呢。”
‘什麽必須要勝利的戰爭？’蛇子眼角微跳，“鼬，你以為我是二十多歲的小女生嗎？說出這種無稽的話，我就會……”
蛇子之後的話被她咽回了肚子裏，再沒有那一刻讓她感受到如此的尷尬……和無語。
宇智波鼬抱住了她，這不同於此前卡卡西抱住她的時候。他的手臂並不算用力，甚至稱得上禮貌，可蛇子莫名就從這個懷抱裏感受到了無比的決心，就像是被裝在了籠子裏，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
如同她當年所認為的一樣，宇智波鼬……從來就是個聰慧又固執的孩子。
只是，當年的她絕然沒有想到他會將這份固執付諸於她的身上。
‘這有什麽意義呢？又或者是什麽陷阱？’蛇子早就脫離了滿腔粉紅色氣泡的年齡，而就在她的耳邊，鼬卻說：“如果您能夠給其他人機會的話，為什麽不能將這樣的機會，賦予我呢？
曾經說，讓我爭取權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也本就是您啊……
您，難道忘記了嗎？”
‘這……’感受著這努力維持著鎮定的聲音，想到了當初鼬仰頭看著自己的模樣，蛇子終究……啞口無言。
她只能去想，‘嘛……這樣的結局……大概也算不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應該9點準時發……但是我忘記了設置時間……
》
嗯嗯嗯，終於完成了任務！！
覺得還行，畢竟所有人之中，只有鼬是背後有整個家族做後盾的男人！
哈哈哈哈~
之前有人說我前面寫的像是爺孫，但是現在應該感覺沒有那樣像了吧……
其實我一直很糾結蛇子和鼬的感情線啊，因為我本身不認可年齡跨度那麽大的年紀，主要思路就是鼬要改變自己在蛇子心中後輩忍者的形象，然後想到了慢慢施壓，結果越想越覺得鼬是做得出這種事的狠人……
總之，就是這樣了~
關於新文，下面還沒有徹底決定寫什麽，因為下兩本想要簽約嘛，可能一本轉現言試試，一本寫綜漫。
現言算是練筆吧……大家可以等發文後去看看~至於綜漫，我可能還是要寫咒回……雖然我的最愛還是兩大民工漫……
完結撒花，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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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蛇子大人，我想，應該不是這樣吧。”
說出了這句話後，鼬靜靜凝視著蛇子大人，可是蛇子大人一如既往地神秘，同樣看著他，似乎就再說“來，你繼續編啊”。
鼬繼續“編”了下去。
“您應該一早就在這附近，或者是跟著卡卡西前輩？所以才能夠那樣及時地救下野原琳。只是，問題來了，您……為什麽會那樣湊巧，就在能夠及時趕到的地方呢？”
這確實是問題所在。蛇子感慨著，鼬能夠幾乎完美地還原出當初的景象，甚至還能夠對那麽久遠，而自己未曾經歷過的事情提出疑問，不愧是獲得了那些聲音極高評價的忍者。
“……其實只是湊巧，”她笑了笑，只說出了自己當初的布置，“那天我去找我的弟子千手繩樹，哦，如果你調查過就會知道，那個時候他並沒有住在村子裏，而是住在村外千手家隱蔽的駐地裏。至於為什麽我能夠及時救下野原琳，那是因為，我早就將一枚蛇卵交給了卡卡西……他是旗木朔茂的兒子，又是波風水門的弟子，我……很看好他，本來是想要保他一命的，只是沒想到他將那個機會讓給了隊友野原琳。當時看到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呢。”
鼬安靜聽著，深深看了蛇子一眼。他不相信這些，如果蛇子大人真的一點目的都沒有，或者這些內容裏真的一點謊言都沒有，那麽她就不會解釋這麽多，而是會說些別的挑動人心的話。
‘不過，這不重要……’他心裏想著，搖了搖頭，擡步向前，眼前的景象也隨著他的步伐而變化。
望了一眼那個還在哭泣的帶土，蛇子跟在了鼬的身後。她以為下一幕會再次見到宇智波斑，沒想到一滴雨滴落在她的臉頰之上，她擡起頭，原本樹葉遮罩而成的天頂變作了烏黑的濃雲，積壓在天空，光線暗了，眼前忽的一閃，又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和人們踏在水窪中“啪嘰啪嘰”的腳步聲，而鼻尖也嗅聞到了雨水浸潤泥土的土氣。
視覺、聽覺甚至嗅覺……蛇子看向了前方鼬的背影。
這個男孩再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這一段應該不止是她的記憶，還有他的……
兩者的記憶就像是交握著的雙手，緊緊相連，又像是交錯纏繞的絲線，編織出了這幅景象。
‘一旦知道騙不了我，就立馬轉換了策略啊……’蛇子心裏讚嘆著，卻依舊很冷靜。她在腦海裏面飛速回想自己和鼬相處的時間，就明白了這段記憶的出處。
和鼬駐足在一間破舊的房屋旁，她靜靜等待著，卻發現頭頂的雨絲不再滴落，微微仰頭才發現頭頂上多了一把傘。
鼬依舊站在她的身邊，目不斜視地看著那間房屋的窗口，就好像方才折騰出這把紙傘的不是他一般。
‘看來……曾經的小男孩到底是長大了啊……只是，是哪個女孩教會他的呢？真是有趣……’蛇子挑了挑眉，嘴角更是勾了一勾。
而在她的身旁，鼬依舊一副淡定的模樣，看著房間內的景象開口：“緊接著，因為從宇智波斑那裏得知了輪回眼的消息，您前往了雨之國。因為，您不能讓持有輪回眼的長門死亡，所以您最後出手救下了彌彥等人。可是，這樣還不夠……僅僅如此，並不能讓長門順著您的思路行動，所以您幫助了雨隱村的忍者，也為長門……裝上了軟肋。”
隨著鼬娓娓道來，房間的中的景象也產生了變化。
躺在床上的長門，靜立在一邊的小南和正激動地說著些什麽的彌彥。他們三人徹底信任了那個遠道而來的蛇子大人，或許是因為這是他們師父的隊友，又或者，他們為了更好地生存在雨之國這片土地上,根本……別無選擇。
蛇子靜靜看著，目光中帶著興味，但心中也有些難言的滋味。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她還記得那個時候長門帶著些執拗的面容，可是到了現在，那個少年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值得依靠的青年。
‘如果，我當年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會怎麽樣呢？’蛇子想象著自己趁著長門虛弱的時候，將他的眼睛挖走，可是最終，只是付諸一笑，‘不，現在的結局已經很不錯了。’
她感覺到鼬在用餘光打量著她，所以就故意笑了起來，“所以，你想說，我幫助了長門，是為了別的目的嗎？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我不像是你的師父，或者自來也那樣，一看就是個好人嘛……”
她說著，目光卻依舊纏繞在長門的身上，身邊的少年似乎並不能接受她的理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時，同樣在長門身上頓了頓，而後，眼前房屋景象就像是盛滿了粉末的氣球，突然炸開。
蛇子一怔，看向了鼬。
“無論您是不是有別的目的，總歸這件事您沒有做錯，最終……也拯救了木葉，甚至，拯救了師父。”鼬低聲說著，卻依舊看著前方。
光線驟然暗了下來，宇智波家高墻之外，只有遠處些許的燈火和那夜空中如同火焰一般燃燒著的尾獸身軀。
九尾，出現了……
“水門師父已經知道了是誰趁機襲擊了玖辛奈大人，又是誰導致了九尾的狂暴。”鼬說著，吐出了一個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名字。
“宇智波……帶土。”
他望向了蛇子，“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麽蛇子大人您那個時候會選擇包容帶土前輩犯下的錯誤，甚至特意和我，以及長門前輩打了招呼呢？”
火光在蛇子蒼白的面容上撒下一片暖調，她望著那巨大的狐貍，卻又發現那遠處樹梢上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衣黑袍的少年。
‘宇智波……帶土……’她在心裏想起了這個名字。大約就是這個時候吧，這個孩子哪怕懷疑自己，也決定要跟從著自己走下去。但是相比起他，自己有著太多的秘密未曾袒露了……
至於理由，說實話，就連蛇子那個時候都無法分辨出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放了帶土一馬。
那些聲音在勸阻她，可是無論如何都是帶土導致了琵琶湖的死亡。
就在這短短的念頭之中，她的腦海裏突然閃現了帶土當時哭泣個不停的面容。明明已經是十三四歲的少年，甚至上了戰場，可卻像是個稚童。因為戰爭，因為實驗，有比他更年幼的生命消逝在她的眼前，她都無動於衷，偏偏帶土那麽好運，就在那個時候，她……心軟了……
‘現在回憶這些也沒有什麽用處……’蛇子不禁笑了一下，在那暖調之下顯得如此溫柔，“只是我不大見得了別人哭罷了。”
“哭？”
“是，”蛇子點著頭，煞有介事地說著，“你也知道女性是最容易心軟的物種之一啊，一旦有人抱著你哭個不停，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嘖……鼬，你這是什麽表情，你不信嗎？”
她看著對面緊皺著眉的宇智波鼬。是了，他大概是完全不能想象她這樣的女人竟然會用這種話來搪塞他吧？
可惜，蛇子完完全全地想錯了。
鼬無法想象蛇子大人被其他人擁抱著的模樣。
那個人會緊緊摟住她的肩膀嗎？還是牢牢圈住她的腰肢？
只是簡單想象一下那樣的畫面，就讓鼬的眉頭蹙起，直到蛇子大人提醒，他才發現自己露出了怪異的神色，可是無論如何，蛇子大人恐怕都無法猜到自己是因何而皺眉的吧？
鼬在心底苦笑，他不想在此刻露出一絲弱勢，因為若是那樣，自己的心願到底要何時才能完成呢？
他認真地看著蛇子大人，語氣帶著幾分冷漠：“真難想象帶土前輩抱著您哭泣的模樣……”他這樣的忍者上小學後就不會這樣“撒嬌”了，但是那位帶土前輩那個時候都已經上過戰場許多次了吧？
‘嗯？那個時候的情形嗎？’帶土縮在墻邊上的模樣方要在蛇子腦海蘇醒，她就警醒了起來。
一旦她主動去回想那個時候的景象，那麽眼前的景象會不會產生變化呢？她左右掃過一眼，目光又落在了鼬的身上。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事情，就是這樣啊。”蛇子瞇起了眼睛，打量著鼬的寫輪眼，而他果然移開了目光。
“這件事……也無所謂，畢竟，帶土前輩如果在那個時候留在了木葉，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正是如此，火影已死的弟子覆活之後並未報備，甚至還借機喚醒九尾，如果在當時的木葉，一定會被大肆宣揚，好打擊波風水門。
蛇子當初雖然也是想著帶帶土避難，可也考慮過這件事。
‘可是，接下來你要怎麽辦呢？鼬？’蛇子心中想著。在她料想之中，接下來就應該是重頭戲了，也就是輝夜覆生，威脅整個世界的事。
她獲取了長門的基因，將之與一代和宇智波斑的融合，使巳夜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又在救活了止水之後，收取他的寫輪眼，利用“別天神”操縱了黑絕，最後將黑絕安插在了止水身邊。
雖然這一次是意外才導致黑絕恢覆本性，最終致使輝夜覆生，但是……沒有人會覺得她是懷著好意做下這些事的吧？
蛇子等待著鼬的提問，沒想到半晌過後，眼前的景象依舊是宇智波家的庭院。
他似乎遲疑了許久，終於問：“蛇子大人，您為什麽會以春遙的名義，和止水保持那麽久的聯系呢？如果是您的話，還有許多種方式，能夠得知止水的消息吧？”
‘嗯？’這個問題可出乎蛇子的預料，她的眸光微閃，著實不知道為什麽鼬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個嘛……”她說著，翹了翹嘴角，“當然……是因為有趣了啊……”
‘有趣？所以說……想要看顧卡卡西前輩很有趣，救下長門前輩很有趣，幫助帶土前輩逃離他的罪責……也很有趣嗎？’鼬不動聲色，心中卻像是驀然被掀起了一片苦澀的波濤。
無論是卡卡西前輩，長門前輩亦或者帶土前輩，都是比他年長的男人，若說與蛇子大人有著聯系，也是極為可能的事情。
他心裏這樣想著，卻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這樣……如果是那樣的話，蛇子大人就不會還留在旅館了吧？’
她說不定會去尋找三代，將事情解釋清楚，然後再去“找點樂子”……因為那個時候，她也算有了稍微在意的人，不會想著和三代硬扛著，看誰先低頭。
鼬明白，除了有趣之外，蛇子大人與其他人建立聯系，還有著更深刻的理由存在……
他搖了搖頭，上前一步，“蛇子大人，我了解，您……只是把有趣當做借口。”
蛇子笑容一頓，“哦？為什麽這麽說呢？”
“如果只憑著有趣，那麽在巳夜成長的六年間您不可能一直堅持與止水進行信件聯系。”鼬十分冷靜。
“或許，我是想要得知黑絕的消息呢？”
“據我所知，止水並沒有特別透露出許多黑絕的事，他……畢竟也是一個忍者。”
“哦？那麽也確實有點奇怪了，到底是什麽呢？”蛇子摸著下巴，做出了疑惑的模樣。
用問題回答另外一個問題，這是成年人敷衍對方的拿手好戲。無疑，蛇子深谙其中道理。
只是她的對面站著的不是動不動就會氣急敗壞的帶土，或者口齒不利的長門，甚至也不是過於遵守禮節的旗木卡卡西，而是那個自小聰慧，也看著她一步步行動，說不定也受她影響極深的宇智波鼬。
得到這樣敷衍的答案是在鼬意料之中，他心中甚至沒有多少氣餒的感覺。
他早就知道蛇子大人並不是容易對付的女人，面對她無懈可擊的笑臉，鼬微微移開了目光，最終又堅定地收回，落在了蛇子大人的面容之上。
他輕聲設下了陷阱：“我想，這或許是因為，您需要一個人，來分享您的經歷吧……”
對鼬想法一無所覺的蛇子還故作詫異，“誒？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告訴止水我的事情嗎？”
聽到這意料之中的回答，鼬忍住笑意，說：“不，不是您的事情，您並非那樣不謹慎的人。在之前，止水甚至從來沒有懷疑過春遙是村子外面的忍者。”
確實如此，“春遙”雖然在信件裏與止水嬉笑怒罵，卻是個十分細心的女忍者，不然止水也不會到現在也無法察覺“春遙”到底是誰，甚至一直牢牢將自己的心系掛在她的身上。
可是，止水確實做錯了一件事情。
他樂觀開朗，熱愛與朋友分享自己的生活與想法，這是一種與鼬截然不同的性格。
對於止水來說，“春遙”只是浮於紙面上的女忍者，他甚至做好了見面後遇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女人的準備。
鼬卻不同，他自小就曾經跟從那位深不可測的蛇子大人，熟知她的樣貌與性格，借由止水的話語，他甚至窺見到了蛇子大人的一些真心。
她對於水門師父的不滿，對於三代的不滿，甚至……是對於自來也大人的不滿。那些不滿並未讓鼬產生不耐或者憤懣的感覺，只令他覺得更靠近了蛇子大人一些。
三代……就像是蛇子大人的父親。只是不管什麽樣的家庭都有可能出現與父輩背道而馳的人。
蛇子大人就是這樣的忍者。
無法認同三代的理念，甚至深深介意三代選擇了波風水門而不是她。
他們小隊的關系也和其他小隊不同。
一旦忍者升為了中忍，或者成為了平級的忍者，那麽帶隊老師和隊員之間的關系就會轉化為戰友。
時到今日，他們那種仿佛一家四口的關系，甚至連阿斯瑪前輩都隱隱覺得不舒服。
“我才是我老爸的親生兒子啊！”幸虧阿斯瑪前輩是個硬漢，否則就真有可能這樣沖著蛇子大人吼出聲吧。
可是偏偏，蛇子大人是絕不肯親口承認這些的，更不可能承認三代身邊的其他忍者與她有什麽關系。
這樣一想，她平時那些令人覺得無理取鬧的刻薄似乎都有了來處。
鼬曾經以為蛇子大人是一個想說就說，想做就做的忍者，甚至暗暗欣羨著她的自由。可是，漸漸地，他也明白了，即便是蛇子大人也需要在忍者的規則之間游走。
他有些失望，可是想想看他自己，出於蛇子大人那個地步，他難道能夠做的更好嗎？
他……明明連做一個合格的兄長，合格的兒子，合格的弟子都覺得勞累了……
“那麽，現在你對我說這些，是想說什麽呢？”蛇子大人的聲音打斷了宇智波鼬的思考，他直直看著她的面容，將她此刻的神情變化融入腦海之中，然後猜度她的想法。
她大概覺得莫名其妙吧，正常的問詢變成了這樣不妥的模樣。鼬心中隱隱覺得氣餒，卻也有另外一股勇氣攀附其上，升騰而來。
他望著蛇子大人，沈聲問：“我只是想要請問您，不能由我來代替止水嗎？”
蛇子……楞住了。
代替止水？——她想到了這究竟是什麽意思，頓時連臉都要僵硬了。
對蛇子來說，和止水信件來回也只是一時興起，她也從未想過宇智波止水是個不謹慎的人，至於其他人，她覺得沒有人會在乎自己和止水的信件來回。
畢竟，那是“春遙”寫的信，不是她。
春遙只是一個虛假的人設，哪怕蛇子帶了幾分真心，可誰又會相信那些呢？人們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在他們的眼中，“三忍”之一的蛇子就是一個偶爾會刻薄的“優雅”女性，而春遙則是一個過於“富有青春期叛逆特征”的女性了。
‘他不會懷疑……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嗎？’
蛇子難得開始反思自己。
而鼬卻繼續說：“我這樣說，不是因為止水，而是希望能夠真正地貼近您的生活，接近您。”
‘什麽？’這次是蛇子蹙起了眉，她感覺有些不對，擡眼看向了鼬。
可這個少年大概真的成為了十分出色的忍者，此刻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是想要說些懷柔的話然後讓我放松警惕吧？呵……鼬，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學來這樣的招數，但是用這種招數來對付我，稍微有點膚淺了呢……’
這樣想著，蛇子內心卻依舊覺得有什麽地方怪異，她岔開了話題，故作高深地說：“呵，鼬，你今年多少歲了？”
“……十八歲。”
“這個時候的你應該多去想想別的事，比如升華自身的實力，又或者做一些別的。”很好，這是正常長輩應該說的話。蛇子心裏評價著，精神卻不由自主地警惕起來。
眼前的鼬出乎她的意料，無疑，他已經成為一個出色的忍者，無論是實力、觀察力甚至寫輪眼的運用上都超過了許多比他年長的忍者。
現在的他差的只是處理事物的經驗而已。他還很聰明，僅僅依靠自己的智力就可以甩開同齡人，乃至許多忍者一大截了。
“是這樣，”鼬點了點頭，“但是，您不是也發現了嗎？我的實力已經很強大，我想……就算對上帶土前輩，或者卡卡西前輩也完全沒有問題。當然……如果是長門前輩的話，或許我要找尋適合的戰鬥方法才行。”
‘你對上他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啊……’蛇子不知道現在要露出什麽表情才恰當，笑出聲來嗎？面對這個才十八歲的少年，她實在沒有這樣的心情，又仿佛當年某個時刻的事情重現了一般……
她挑起一邊的眉毛，假作神色自若地看著鼬：“不，忍者可不是憑著實力就能橫行霸道……”
“方才，您也誇讚了我的觀察力。”鼬的微笑極輕極淺，似乎還是當年那個禮貌的小孩，但是蛇子知道，這或許只是假象。
她閉上了嘴，觀察著鼬，而對方也泰然自若，就像自己暗示的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只是一個普通的請求。
‘真是……變得越發難纏了啊……宇智波富岳和波風水門那樣的忍者，到底是怎麽教導出這樣的孩子的呢？真是令人費解。’蛇子心中不禁生出疑問，望著他年輕而固執的面容，卻最終一嘆，“今天的話，我就當做沒聽見……”
“不，蛇子大人，我希望您記住今天的事。”鼬的話語平淡，卻透著極為堅定的力量，他看著蛇子的眼眸，語氣不急不緩，不帶一絲孩子氣，反而像是一個與蛇子平等的忍者。
“我將這件事告訴您，並不是想要取得您的認可，而是只想告訴您而已。”
“……”
“無論是自來也大人，長門，帶土前輩，亦或者卡卡西前輩……我都有自信成為比他們更優秀的男人。”.
‘哦……但是等等，為什麽裏面要突然冒出來一個自來也？’蛇子心裏咯噔一下，說實話，她並未將鼬的話放在心上。
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兒子，未來哪怕不成為火影，也必定要在這裏為宇智波一族發光發熱。
而她……不會停駐在木葉。
‘他大概還沒有想到這些吧，真是天真啊……’蛇子心裏升起些愉悅，才準備敷衍下來，就聽見眼前的鼬說：“我猜想，你有意讓巳夜留在木葉，而後在事情塵埃落定後離開。而我……會和您一同前往音忍村。”
“呃？”蛇子眼角微微一顫，‘難不成是要和波風水門申請監視我的任務嗎？真是過於難纏了……嘖……原本不想要去找三代的，現在果然還是要……’
“您在想著我是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兒子，所以，這是不可能的事吧？又或者，您覺得只要和我的師父水門，甚至我的父親略微暗示一下我在木葉才會有光明的未來，就能輕易解決這件事嗎？”
“嗯？呵……鼬，你覺得我會這樣做嗎？”蛇子嘴角的笑有些僵硬，可是她更加無法理解水門和富岳到底是怎麽教導宇智波鼬，才讓他在這個年紀就生出了這樣縝密的思維，而接下來鼬的話更讓她面色難看。
“抱歉，”鼬微微垂下頭，但話語裏可沒什麽抱歉的意思，反而顯得理直氣壯。他說：“我會和父親說明的。所幸，佐助也很有天分，而止水也做好了為宇智波一族奉獻的準備。”
“等等，你要向富岳說明？說明什麽？”蛇子心中一跳。她能想象到富岳抓狂的模樣，繼而肯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小小的鼬做了什麽。雖然她也不在乎什麽名聲，但是……“木葉的煉·銅·劈”這種稱號是絕對不行的！
蛇子感覺自己的額角隱隱跳動起來，她甚至得要深呼吸才能維持住自己此刻的心態，沈聲說：“鼬，身為一個前·途·遠·大的青年，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再好好考慮一下。你還年輕……”
“您不明白嗎？”鼬微微垂下眼眸，“我也是無可奈何，誰讓我確實處於這個略顯沖動年輕年紀呢？”
‘略顯沖動？只是略顯沖動嗎？！’蛇子幾乎想要說些什麽刻薄的話，可是她直覺認為即便自己這樣說了，也只是會激發這個少年的好勝心而已。
而對面的鼬也確實沒有在乎蛇子此刻的想法，因為他知道，蛇子大人是絕對不會抱有什麽“感動”或者其他正面情緒的。在他的猜想之中，即便是面對其他人，蛇子大人也不會給出什麽確切的承諾。
她啊……就是這樣一個神秘又灑脫，又討厭承擔這種責任的女人。
即便一時想要人陪伴，卻不會給人任何提示，因此也可以在無預警的情況下擡步走開。
何況，其實自己除了自認熟悉蛇子大人的性格，其實並沒有什麽優勢。
想到了自來也大人，以及卡卡西前輩，還有止水……原本在那場大戰前還有著幾分悠閑之心的鼬長嘆一口氣，擡眼看向了或許正在腦海中瘋狂計算應該如何擺脫他的蛇子大人。
她沒有像是普通的女孩那樣一臉羞窘地逃開，也沒有以為他的決心是個笑話。
她了解他的決心，正如他也了解她的想法。
‘但是，想要拉近距離的話，還差的遠呢……’想到這裏，若有若無的澀意終於攀上了鼬的嘴角。面對著不知道正想著什麽的蛇子，他低聲說：“抱歉了蛇子大人，對我來說，這是必須要勝利的戰爭呢。”
‘什麽必須要勝利的戰爭？’蛇子眼角微跳，“鼬，你以為我是二十多歲的小女生嗎？說出這種無稽的話，我就會……”
蛇子之後的話被她咽回了肚子裏，再沒有那一刻讓她感受到如此的尷尬……和無語。
宇智波鼬抱住了她，這不同於此前卡卡西抱住她的時候。他的手臂並不算用力，甚至稱得上禮貌，可蛇子莫名就從這個懷抱裏感受到了無比的決心，就像是被裝在了籠子裏，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
如同她當年所認為的一樣，宇智波鼬……從來就是個聰慧又固執的孩子。
只是，當年的她絕然沒有想到他會將這份固執付諸於她的身上。
‘這有什麽意義呢？又或者是什麽陷阱？’蛇子早就脫離了滿腔粉紅色氣泡的年齡，而就在她的耳邊，鼬卻說：“如果您能夠給其他人機會的話，為什麽不能將這樣的機會，賦予我呢？
曾經說，讓我爭取權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也本就是您啊……
您，難道忘記了嗎？”
‘這……’感受著這努力維持著鎮定的聲音，想到了當初鼬仰頭看著自己的模樣，蛇子終究……啞口無言。
她只能去想，‘嘛……這樣的結局……大概也算不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應該9點準時發……但是我忘記了設置時間……
》
嗯嗯嗯，終於完成了任務！！
覺得還行，畢竟所有人之中，只有鼬是背後有整個家族做後盾的男人！
哈哈哈哈~
之前有人說我前面寫的像是爺孫，但是現在應該感覺沒有那樣像了吧……
其實我一直很糾結蛇子和鼬的感情線啊，因為我本身不認可年齡跨度那麽大的年紀，主要思路就是鼬要改變自己在蛇子心中後輩忍者的形象，然後想到了慢慢施壓，結果越想越覺得鼬是做得出這種事的狠人……
總之，就是這樣了~
關於新文，下面還沒有徹底決定寫什麽，因為下兩本想要簽約嘛，可能一本轉現言試試，一本寫綜漫。
現言算是練筆吧……大家可以等發文後去看看~至於綜漫，我可能還是要寫咒回……雖然我的最愛還是兩大民工漫……
完結撒花，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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