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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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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帶土坐在高高的巖壁上,底下營地的氣氛肉眼可見地沈郁下來。

他緩慢地眨動了下眼睛,看向了借著火光在看著什麽的蛇子大人。對於她白天說的話,帶土半信半疑,因為這幾天他早就已經見識到了蛇子大人顛倒黑白的本事。

只要她想,她可以從一件事情上找出一千個理由,拐著彎鄙視你的智商,端看她想不想。

而有的時候,帶土在事後才猛然醒悟,原本以為是在訴說想法的她,大概只是為了挖苦某個人才會那樣說。

這甚至讓他感覺到了“世界的參差”。

可是相對於那邊,這裏的夜色還是過於寂靜了。

在發現蛇子大人並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後,他出聲詢問:“蛇子大人啊,不能殺死山椒魚半藏嗎?”

蛇子並未擡頭,考慮到帶土的智商,早已放棄用“啟發式教學法”的她,平鋪直敘道:“山椒魚半藏一死,無論是風之國還是土之國都會打通前往火之國的道路,這與木葉的利益並不相符,除非有強大的力量取代半藏,可惜,他們的力量還不夠。”

難道團藏就不想要消滅山椒魚半藏這個癬疥之疾嗎?但是,半藏的力量已經開始衰落,而曉正如其名,如同初生的太陽,幾十年後,說不定又會出現和山椒魚半藏一般強大的忍者,對木葉造成阻礙。

如果要要殺死山椒魚半藏,扶持曉組織,除了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漫長的時間,還會給木葉埋下隱患。

在海外,有一句古話叫“遠交近攻”,可是忍界的地域並不算寬廣,甚至只能反過來做才可以。

木葉的忍者會幫助雨隱村絞殺曉組織的戰鬥,而雨隱村也會在這次戰鬥後安分下來,拖慢風之國和土之國的忍者的攻勢。

和團藏一起行動的,除了根組織的忍者,還有聽命於三代的暗部,若真的以為三代什麽都不知道,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蛇子只解釋了前半部分,並未和帶土提及其他事情。她也在思考,是否真的要破壞木葉的布置。

如果曉組織再沒能拿出什麽令人驚艷的東西,為了木葉的安寧,她所能做的,也只會是等待戰鬥結束後,回收長門的輪回眼而已。

帶土也猜到了一兩分。

‘這就是領導者的思維方式嗎?’他垂下了目光,還在想著自己的師父波風水門。

現在的波風水門坐擁火影之名,卻依舊在戰場上奔波,而三代則坐鎮木葉下達一個個命令。同一個村子裏出現了兩個影,他原本不明白為什麽,可是現在卻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

三代已然年邁,波風水門更像是一面旗幟,讓木葉的忍者不至於對火之國現在的窘境失卻信心。

耳邊風聲一閃,他皺起眉,望向了陰影處,緊接著又瞥向了蛇子大人。毫不意外,這位大人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近似於陰險的危險笑容。

他忽而醒悟,‘原來,她最期待的,還是這個忍者嗎?’



在曉的營地之中,彌彥依舊是眾人關註的中心,小南跟在他的身邊,擔心地望著他。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彌彥,不要聽信她的話,把她趕走吧!”

“對,只要是你的決定,我們都會跟從。”

“可是,她說的也不算錯誤吧,我們還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眾人議論紛紛,彌彥強自打起精神和眾人討論,可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雖然抱持著光明的理念,面對殘酷的事實,卻只有團結眾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種辦法。

落於眾人身後的長門同樣有些憂慮,他看著勉強笑著的彌彥,目光又停留在巖壁那邊的光亮之處。

那裏有著名震忍界的三忍之一,蛇子大人。

她到來之時,並未報上姓名,只是說是他們師父的朋友,但是這三人卻心知肚明,因為他們曾經遠遠看到過三忍與山椒魚半藏的戰鬥。

那是場殘酷的戰鬥,三忍展示了強大的實力,卻依舊未能打倒山椒魚半藏,甚至依靠了半藏的惜才之心,才從容離開。

自此他們下定決心要跟隨三忍學習忍術,打動他們的不僅僅是三忍強大的實力,還有他們三人無間的配合與絕對的信賴。

擁有著輪回眼,長門在當時看到的比彌彥和小南更多。

三忍的戰鬥簡直就像是忍者小隊的範本。進可負責攻擊,退可負責治療的綱手,負責使用忍術牽制以及體術刺殺的蛇子,以及負責戰略和忍術攻擊的自來也大人。

比起綱手和自來也大人,那時候還有些怯懦的長門更希望能夠成為像是蛇子一樣,在千鈞一發之際,掩護隊友的忍者。

而自來也大人也讚嘆過“你學習忍術的速度讓我想起了蛇子。”

年幼的他低了低頭,鼓起勇氣詢問:“師父,想要成為蛇子大人那樣的忍者,要怎樣做呢?”

對面的忍者似是一楞,臉上不知為何,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麽,連眼神都變得柔軟起來。

可是註意到了面前的長門,這位通透的忍者又重重咳嗽了一聲,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就是你,長門,你不用成為蛇子那樣的忍者,嘖,成為她那樣的家夥又有什麽好的,嘖嘖嘖……”

那時候的長門還很懵懂,近距離接觸三忍還是在自來也想要留下來,而其他兩位隊友並不同意的時候,那時候他也註意到了蛇子。

雨水順著她黑色的長發留下,蒼白的面容就像是戰場上的幽靈,那蹙起的眉頭似乎在某個瞬間閃過了幾許憂郁,就像是魚鷹劃過水面,蕩開陣陣漣漪後又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又裹挾著那身冰冷的外衣,直直望著你的靈魂。

“他們會長大,然後就會成為我們的敵人,自來也,你不要忘記了,如果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那就是木葉的忍者帶來了戰亂,殺死了他們的親人。”那個女人平靜地說著,握著忍具的手沒有一絲顫抖。

彌彥辯駁著,可她沒有在乎,就像是他們三個是石頭,是樹木,唯獨不是人。雨水也沒有讓她金色的雙眸黯淡上半分,那雙眸看著自來也,也沒有將綱手的話聽進去。

“不,蛇子,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要留下來。”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竟然說出了有些胡攪蠻纏的話,接著又低聲解釋道,“正因為是木葉,所以我才更應該……”

“憑你能夠解救多少個人呢?……啊,你想說能救幾個就救幾個吧。”蛇子閉了閉眼睛,眉眼中皆是厭煩,“真是虛偽又無聊。”

接著,這位冷酷女士的註意力終於落在了他們幾個身上,“就算是木葉給你的短暫假期,你可不要忘記回到木葉的路啊。”

原本這些回憶都應該隨著時間而淡忘,可是她又出現了。

這次,那個女人正視了他們。

長門向前邁步,卻又停住,皺著眉正了正自己的忍具包,才又向那片火光走了過去。

他站在離山洞口不遠的地方,看著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忍者,他應當是蛇子的弟子,想必這次蛇子讓他出手也是為了考較自來也師父弟子的能力。

他警惕了幾分,可是下一瞬間,就無法再集中註意力。

蛇子大人走了出來,那泛著冷光的蒼白皮膚被月夜中的火光塗抹上了顏色,金色的雙眸也熠熠發光,嘴角帶著親切的微笑,似乎這具皮囊裏的靈魂已經脫胎換骨,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想,這些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才會讓那位像是幽靈一樣的人死而覆生。

長門低下了頭,臉頰也感受到了山洞的熱度。

“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的。”蛇子微笑著,那個少年低下了頭,紫色的輪回眼也被紅色的頭發遮掩住。

嘴角的弧度低了幾分,她側過身邀請,“我其實很好奇你們這些年的經歷,自來也從來沒有和我提過你們,我也明白,大概是因為我一開始的態度不大好。”

“……”

“你忘了嗎?就是我曾經說過,我們有可能會成為敵人的事。”

長門一怔,警惕地看向了蛇子,可是註意到她溫和的目光之後,又有些唾棄自己的不冷靜。

‘如果是彌彥,表現大概會更好一點,可是我……’

“你不用戒備我,”蛇子莞爾,“就算想要除掉你們,看在自來也的面子上,我也不會親自出手的。你們相不相信我無所謂,只是我也希望能夠了解一下你們的近況,畢竟,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情,至少,不能讓你們隨隨便便地死在戰場上。”

‘只是這樣,應該無妨……’長門想著,遲疑著點了點頭,“好的。”

火光的陰影中,蛇子露出了笑容。



幾日過去,曉已經做好了會見山椒魚半藏的準備,彌彥因為蛇子的話而心生疑慮,讓小南帶著另外一部分曉的忍者在外策應。

而在遠處,帶土和蛇子穿著曉組織的服飾,站在高高的山崖上,旁邊是兩個昏睡倒地的雨隱村忍者,他們倆靜靜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那邊還沒有正式開始,帶土側頭看向了身邊面色平靜的女忍者,她大概早就預想到了會有怎樣的結局。

“蛇子大人,你如果想要實驗材料的話,直接殺死他不好嗎?”

他是故意這樣問的,經歷過宇智波斑,他也看了出來,和自己師父的師父自來也不一樣,蛇子是另外一種“親切”。

只要你在某個方面富有她重視的天資,她對你的態度就會溫和許多。

這下,他也弄清楚了為什麽木葉的忍者會說蛇子大人陰晴不定。

因為,一旦缺乏她感興趣的東西,又和她的想法相悖,甚至擾亂了她的計劃,她就會心煩意亂,被諷刺上一兩句都是輕的。反之,如果你和她的計劃挨不上邊,又沒有足以令她重視的能力或者特質,那麽她大概連看你一眼都覺得多餘。

‘性格實在是太差了……’他在心裏挖苦著。

“根據宇智波斑的身體來看,輪回眼需要大量的查克拉,和寫輪眼一樣,並不是隨隨便便移植到別人的身體就能使用的。”蛇子對待帶土還算頗有耐心。

‘寫輪眼……卡卡西……’帶土想要撫摸一下自己的左眼,卻在看見自己帶著手套的手時楞了一下,接著冷著臉,將手放了下去,再瞥向身邊的人,就見她面帶笑意地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蛇子大人大概心情頗好,她並沒有出言諷刺,而是說:“如果長門不能激發輪回眼真正的力量,那麽他大概也不是宇智波斑想要找的人。”

提到了那個從歷史中走出,正邪難辨的忍者,帶土沈默著握緊了手。

“還有,帶土。”

“嗯?”

“你要多笑笑。”

萬萬沒想到蛇子竟然會這樣說的帶土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此時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忍者。

“繃緊的弦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斷掉,我經歷過那樣的事。”她轉過了頭,那溫柔的神色竟然讓自覺已經熟知她的帶土都覺得迷惑,“無論是你,野原琳又或者卡卡西,都是好不容易從戰爭中活下來的忍者,不要在仇恨中虛度自己的性命。只記住了仇恨的忍者,雖然具備令人驚艷的實力,卻也是最可悲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不黑四代,不黑三代,只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忍界大戰,換句話說,本文關於忍界大戰的內容都是本文私設。

至於帶土,野原琳未死,他還沒那麽絕望,現在也只是個有點憤世嫉俗的小屁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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