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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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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迷霧

奧蒂娜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只覺得這段時間異長地漫長,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裏,奧蒂娜做了一個夢,一個冗長而沈痛的夢,她夢到了那場大戰,夢到了伊比亞家族被滅,夢到了風族的嘩章殿下,夢到了她和嘩章度過的快樂日子。

同時她夢到了嘩章殿下與亞嘉南騎的戰鬥,夢到了亞嘉南騎的淩霜劍,兩次穿透嘩章的身體,血,鮮紅的血就如泉水般從嘩章殿下的身體裏淌出,那麽紅,那麽淒厲。

就在這淒厲的紅色血跡裏,嘩章努力地伸著他那雙染著鮮血的手,去觸摸遠處的她的容貌……

“嘩章!”奧蒂娜驚叫一聲,從夢裏驚醒。

那份恐懼仍然纏在她的心頭,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擡頭一看,自己在一處背風的小山坡後面,這裏沒有嘩章,沒有亞嘉南騎,也沒有那無情的血淋淋。

原來是夢……

奧蒂娜松了口氣,思緒一轉,又回憶起之前發生的那一切,她和嘩章正在吃飯,亞嘉南騎突然闖了來,毀了他們的房子,還……殺了嘩章……

奧蒂娜又開始恐懼起來,不……這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帶著些淡然的女子聲音傳了來:“你醒了。”

奧蒂娜微微一楞,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張明艷絕倫的臉,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躺在小山坎下面,她的身上蓋著一件黑色的大鬥篷,而伊荃正坐在她身邊的不遠處。用一截母指般粗細的木棍拔弄著她面前的火。

火上烤著些食物,伊荃的神色極為平淡,平淡得透出些冷漠來,火光映在伊荃那美麗的臉上。照得她的神態越發的迷離。

“是你?”奧蒂娜楞楞地看著伊荃,不由自主地說道。

伊荃這時才轉過頭來看著奧蒂娜,奧蒂娜這才發現。伊荃的臉色有些蒼白,一雙眼睛微微紅著,可是神態卻是那般的淡定漠然。

奧蒂娜忽然沖向伊荃,一把拉著伊荃的衣裳,有些激動地晃著伊荃的身子,淚水潸然而下,聲音因激動著顯得有些淩亂:“伊荃!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什麽亞嘉南騎要殺嘩章?你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

話說到最後,奧蒂娜幾乎暈了過去,她的神智有些亂了,她說道:“伊荃。我和嘩章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走到這一步,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可是亞嘉南騎為什麽要殺嘩章?!嘩章死了,現在嘩章是真的死了!是他!是亞嘉南騎!亞嘉南騎第二次殺了嘩章!”

奧蒂娜激動地搖著伊荃,不知道過了多久,伊荃才說道:“對不起。”

奧蒂娜悲痛地看著伊荃那冷寂的臉。她實在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她一直哭著,一直哭著,哭到最後,她說道:“我已記起了所有的事情了,我和嘩章的過去。我都想起來了。可是嘩章卻走了,就這樣走了,第二次離開了我……亞嘉南騎為什麽不殺我,為什麽不殺我?!”

伊荃不再去看奧蒂娜,她只是別過頭了,閉了閉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希森的野心極大,只要希森還存在著那個沖出這個世界的願望,那麽這個世界上的犧牲就還在繼續,亞嘉南騎會殺的人還會更多,他們的罪孽也會繼續下去。

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還只是一個開始。

伊荃說不出話來,她只是在等,等奧蒂娜的情緒平靜下來。

“那次在沙蕪,我和嘩章離開後,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情?”奧蒂娜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擡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這神態淡然的伊荃,靜靜地問道。

伊荃的聲音依然很平靜:“你知道水族王宮的事情。水族王宮我是不能再去了。所以,我要嘉南帶我去了南加爾島,我和嘉南,在那裏結了婚。然後,我懷孕了,我們離開了南加爾島,我在紅族生下了一個男孩,他的名字叫靜鋒,很可愛的一個男孩。”

奧蒂娜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伊荃和亞嘉南騎的進展這樣快。

說到孩子,她又想起到自己,她不由地將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和嘩章也有了一個孩子……

伊荃有片刻的沈默,她望了望天空,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麽,沈默了好一會兒後,伊荃才繼續將後面的事情一一說了來,說到最後,伊荃才頓了一頓,聲音有微微的顫抖:“靜鋒被希森一刀殺死,嘉南因契約鈴趕來,看到了麻木的我,和血淋淋的靜鋒,我被希森所控制,將玲瓏刀從靜鋒身體裏拔出,再,刺向嘉南。”

聽到這裏,奧蒂娜嚇得“啊”地叫了一聲,雖然伊荃已用極平淡的語氣說了出來,卻奧蒂娜仍然覺得害怕,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伊荃這張平淡的臉,伊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眼前,又親手殺亞嘉南騎……她……她怎麽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接下來,伊荃也將後面發生的事情,一一向奧蒂娜說了,聽完整件事情之後,奧蒂娜隔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看了看伊荃的臉,沒有想到伊荃和亞嘉南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嘩章真的就這樣死了,成為了希森的計劃的犧牲品了嗎?以前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水族歷代最具天份的靈修師希森大祭司,竟然有這樣深的計謀,這樣深的野心……

嘩章死了,她該怎麽辦?她和她的孩子,該怎麽辦?

奧蒂娜傷心欲絕,只知道默默流著淚水。

這時伊荃將一只烤好的野兔遞給了奧蒂娜,說道:“先吃些東西吧。”

奧蒂娜搖了搖頭,淒然道:“還吃什麽東西,嘩章已走了,我不如隨著嘩章一起去了……”

伊荃道:“吃了東西,我們就繼續上路。嘩章體內有‘風之汐玦’,據嘩章說,‘風之汐玦’的力量已漸漸滲透在嘩章的靈力裏了,有‘風之汐玦’保護著他,他不會那麽容易死。在希森的目的也是嘩章體內的‘風之汐玦’,如果嘩章死了,他體內的‘風之汐玦’可能會消失,所有我猜測,現在的嘩章並沒有死。”

奧蒂娜霍然地擡起頭來,驚喜地看著伊荃,顫聲道:“嘩章沒有死?”

伊荃點了點頭,道:“對希森而言,嘩章的性命不重要,重要的是嘩章體內的‘風之汐玦’,希森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嘩章的‘風之汐玦’。”

說著,伊荃又將那只烤好的野兔遞給奧蒂娜,說道:“快些吃東西吧,吃完了我們就上路。嘩章體內的‘風之汐玦’是二十多年前風族大祭司希裏封印在嘩章體內的,我們也不知道希森什麽時候能將‘風之汐玦’取出。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奧蒂娜怔怔地看著伊荃,終於伸手接過了伊荃遞來的食物,她看了看這只野兔,又擡目瞧了瞧伊荃,忽然說道:“伊荃,我真的很佩服你,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居然還能這樣鎮定地去打接受事實,並想法子去解決。若換了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伊荃沈默了一會兒,看了看那只烤好的野兔,緩緩說道:“很多的事情,我也以為自己做不到,但當你不得不面對的時候,那就沒有做不到與做得到的考慮了,你只能去做。就如這兔子,從前都是嘉南捉的,這裏的兔子我從來都捉不到,但是現在嘉南不在,我自己去捉,雖然很辛苦,可是還是要捉到。”

頓了頓,伊荃又說道:“因為我,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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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婕並沒有將森卡帶到費羅加爾城,畢竟洛婕和森卡都是容易讓人一眼認出的人,而且兩人的身份也很特別,他們兩人一起出現在他國的首城,只怕會引起麻煩。所以洛婕就將森卡帶到離迷津之林最近的一處農家,說了落難的夫妻,洛婕本是很任性,主人本是不願意,洛婕微笑著用鞭子一鞭將他們門前的一顆合抱大小的樹打斷,那主人便嚇得半句也不敢吭了。

兩天後森卡才漸漸蘇醒起來,那時正是半夜,森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洛婕坐在森卡的身邊的一張矮凳子上,此時此刻正趴在森卡的床邊熟睡著。

森卡隱約記得自己在和亞嘉南騎戰鬥,自己因承受不住亞嘉南騎的天龍淩霜的“天破”而受了傷昏迷。

迷糊裏,他總覺得冷極了,似乎有一個溫軟的身子,緊緊地倚他的懷裏,仿佛有一個女子在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叫他活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他一聽到那個聲音,心就柔軟了下來,安定下來,心志也堅定下來,要活著,不能死……

洛婕似乎累極了,趴在森卡的床邊均勻地呼吸著,在這柔和的燈影裏,熟睡的洛婕臉上透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寧和靜美。

森卡看著洛婕,又回想起迷津之林裏的戰鬥……

看來他和亞嘉南騎戰敗後他昏迷了,而借著“赤焰之心”趕來的洛婕看到了重傷的他,便將他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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