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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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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著巫月, 眼裏帶著些許的詫異。

她沒想到巫月會這樣說。

“我應該怎麽做才能解脫?”

月月歪了歪頭。

解脫什麽?

愛還是恨?

恨的話,她未曾有過她這般濃烈的恨,即便格林小鎮居民殺了她, 她想的是睨睨會替她報仇的,她心裏沒有恨。愛的話,她和睨睨是共生的,睨睨若是不在了,她也就不在了。她沒有恨, 也沒有愛而不得, 她沒有需要解脫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她只能回答她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好好吃飯, 好好睡覺。”

女人楞了楞,微微笑了笑, “我魔怔了,竟然問你這個問題。你還小, 不懂。”

“嗯, 我不懂, 孟都懂。”

巫月給孟都打電話,緩緩地描述道:“小藍和小黃是朋友, 小藍喜歡小白,小白喜歡小黃。小黃和小白在一起的時候喜歡上小紅, 小白難過,死了。小藍怎麽辦?”

孟都差點笑出來,但月月的語氣很鄭重,她忍住了笑, “月月, 你再說一遍, 我拿個筆,記一下人物關系。”

月月再重覆一遍。

孟都縷清後,思忖了片刻,慎重道:“每個女孩子心裏都有一個少年,有的得到了,有的沒有得到。小藍不是唯一的,很多女孩都在經歷此苦。小藍若是想放下,那就去遺忘,去開始新的生活。小藍若是放不下,那就繼續珍藏在心裏,像愛小白那樣愛自己。”

女人淚眼婆娑,哽咽不成聲,“他是溫柔的人,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她。他若是活著,他不會允許我傷害她的。我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

哭出來就好了。

巫月輕輕呼了一口氣,靜靜地看著她。

她是倔強的人,只許自己哭一會。

她擦幹淚,看著月月,“抱歉,我失態了。”

巫月搖搖頭,看著她,慢慢道:“你好像很自卑。”

女人的後背顫了一下,“也許吧。”

“可是,你為什麽要自卑呢?你很美的呀,像海一樣美。”

女人怔楞了片刻,喃喃自語,“她比我更美。”

“不是的。她是秋天的果實,你是藍色的海,你們是不一樣的美,不能比較的。”

女人定定地看著月月。

月月認真道:“你是藍色的海,溫柔的,靜謐的,包容的。”

“是嗎?”

“嗯!”

有俏俏的一場買羊大戲,商貿城的播放份量素材夠了。所有的花生脫殼後,拍攝提前結束。

其他嘉賓回到住處後稍微休整了一個小時,他們紛紛從房間出來到大廳裏說說話喝喝茶。

房間裏,巫月和孔極智都在安靜地看書,俏俏趴在床上,看著月月的小蘑菇日記本,晃著兩條小腿,小聲地哼唱著月月今天寫的十首歌。

手機震動了一下,俏俏看一眼,興奮地從床上蹦了下來,“大廳裏有靈山荔枝,我去吃點,月月,你吃嗎?”

巫月搖搖頭。

“睨睨,你吃嗎?”

睨睨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你們等著哈,我給你們帶點上來。”

俏俏一去就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候,她提著一大串荔枝上來,“他們吃的太快,沒有靈山荔枝了,大堂經理從冰箱裏找出了一袋海南荔枝,也很好吃!”

孔極智看著書,頭也不擡道:“一顆荔枝三把火,你自己數著點,只能吃十顆。”

俏俏扁嘴,嘟囔,“十顆還不夠過嘴癮呢。”

孔極智合上書,看她。

俏俏立刻摘下十顆荔枝,把剩下的荔枝全部推到睨睨面前,“我只吃十顆,一顆都不多吃。”

睨睨一口一個,都不用爪爪剝皮,整顆荔枝塞進嘴裏,一會吐皮,一會吐核。

睨睨吃了一會,剝一顆荔枝餵給它的小女巫。

月月像含糖球一樣含著荔枝,用牙齒慢慢地磨著果肉。睨睨和俏俏都吃完荔枝了,她還沒吃完這一顆荔枝。

俏俏把自己和睨睨制造的垃圾全部整理幹凈,回頭看見月月的臉蛋還鼓鼓的,遞一張衛生紙過去,“月月,吐核。”

月月眨眨眼睛,不吐。

光溜溜的,甜甜的,含著很舒服。

孔極智忍笑:“月月,該刷牙睡覺了。”

月月乖乖地吐核刷牙。

俏俏洗漱完躺到床上,跟隊長和月月的說她在大廳裏聽到的事情,“有一個女嘉賓退出比賽了。”

孔極智問道:“是有什麽急事嗎?”

“聽說闌尾炎。”

“導演怎麽說?”

“導演特別不在乎地說,沒事,把鏡頭都剪掉就可以了。然後,一路都跟她一隊的嘉賓生氣了,他們的經紀人來鬧節目組了。”

孔極智打開床頭燈,“這不是小事,節目組什麽反應?”

“那個女嘉賓離開時,她的經紀人對導演說了幾句話,好像說誰誰誰是自殺的,又說了另一個女嘉賓孩子的年齡。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節目組裏的人好像都認識這個人。他們聽到經紀人的話後,臉色很不好,看另一個女嘉賓的眼神裏都帶怒火。導演的態度很強硬,說她故意隱瞞有孩子的消息,違反了合同內容,不僅會剪掉他們的內容,還要求她付違約金。”

孔極智打開手機,讓俏俏指一指走的是哪一個,導演故意折騰的又是哪一個。

俏俏指著照片裏的女人:“走的是這個,在花生店裏坐在月月身邊,好像還偷偷哭過,不知道那個時候是不是就闌尾炎犯了疼哭了。導演故意折騰的是這個人,當時也在花生店裏。林成還悄悄告訴我,那三個男嘉賓來參加這個節目就是為了追求這個女嘉賓。”

孔極智揉揉額頭:“明天有人說這事兒,你就聽一聽,沒人說,你不要主動提這個事兒。菱姐跟我透漏過她們的事情,三人之間的恩怨要牽扯到十年前。那女人二十歲生孩子,孩子不是她丈夫的,她丈夫一時想不開自殺了。女人抱著孩子立刻嫁給了孩子生父,嫁了一年後,孩子生父又和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出軌。這個大學生被男人騙,又被這個女人帶人打壞子宮後,她一不做二不休地攪散了他們家。後來大學生被這個女人針對,每找到一個工作就被這女人雇傭人去鬧去散播謠言,大學生也不是包子性格,女人找她鬧事,她就找女人算賬,破壞了這女人兩次嫁入好人家的機會。不過大學生那個時候剛畢業,沒有錢沒有人脈,被這女人逼的走投無路險些走了歪路。那個離開的女嘉賓似乎為了跟這個女人作對,雇傭了大學生做她的經紀人。大學生成為了經紀人,自然會跟這個女人搶資源。兩個人的恩怨變成了三個人恩怨。這女人死去的丈夫是攝影師,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人和導演他們曾經是一塊工作的同事。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女人中間改了名字整了容,沒想到兜兜轉轉又被人提起了當年的事情。”

俏俏聽媽媽講過更陰暗的事情,對這些事情沒有太多的感慨,“明天我不問也不聽,最煩這種俗人俗事。月月,咱們不跟她一塊玩,她活的不浪漫又不善良。”

“嗯。”

孔極智笑著揉了下俏俏的頭。

第二天,不僅那個不善良也不浪漫的女人離開了,圍著她轉的三個男嘉賓也走了。

林成一早知道了這個消息,神清氣爽,“一個挑戰大冒險節目走什麽油膩感情線,他們一走,這節目都清爽了。今天是咱們鹹魚聯盟的大日子,能不能魚躍龍門就看今天了。”

五條鹹魚一邊護著俏俏不被殺掉一邊跟著孔極智沖鋒陷陣,為了躍龍門,很是拼命。

其他嘉賓都在追跑,巫月慢悠悠地路過反叛者,再慢悠悠地路過外星護衛隊。攝影師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地跟在月月身邊。巫月身邊的攝影師已經從三個變成了一個,另外兩個,一個去拍孔極智,一個去拍俏俏。孔極智和俏俏跑的太快,三個攝影師不夠,四個勉強夠用。巫月一個就足夠了,這一個還是個昨天負傷今天跑不動的攝影師。

有人類看見月月的攝影師,帶著反叛者追了過來,巫月不緊不慢地躲到綠植裏。

攝影師找不到月月,人類和反叛者也找不到月月。

攝影師不急,他已經跟丟過很多次,是個有經驗的人了。他就站在跟丟月月的地方,等著月月來找他。

月月藏在他們身後的綠植裏,人類和反叛者彎腰低頭看綠植的根部,都沒有找到她,帶著滿腦子的疑惑離開。

攝影師是在這片綠植裏跟丟月月的,經驗豐富的他扛著攝影機一直對著綠植拍攝,果然,月月從綠植裏出來了。

攝影師再一次補鏡頭,“你是怎麽藏的?他們找了很多遍。”

月月再藏一次,攝影師拍下了她躲藏的方法,她蜷成一個小團子躲在假綠植中間,樹葉把她遮擋的嚴嚴實實,她的腳沒有踩在地上,而是樹枝上,除非進入假綠植裏一點一點地摸,只用眼睛看的話,是怎麽都看不到的。

攝影師再一次被月月的躲藏技巧折服。

隨著“金條箱密碼在護衛隊身份牌裏”這條消息的走漏,到處追殺月月的人越來越多,月月躲了好幾撥人,嘆了口氣,看向攝影師,“你告訴他們我的位置了?”

攝影師坦誠地點點頭,不告訴他們的話,月月從他們背後路過,他們都跟睜眼瞎似地看不見。前天、昨天都是這樣,為此,他專門穿了一身非常紮眼的熒光黃。

好吧。

她要換一種方法。

月月來到游樂園最高的椰子樹下,她仰頭看了看,問攝影師:“其他人能爬到上面嗎?”

“太高,沒有工具爬不了,即使有工具,也沒幾個敢爬上去的。”

月月知道了,爬上去就代表著安全。

月月摸一摸睨睨的背,放入口袋中,抱住樹,慢慢地向上爬。

攝影師:……

懵圈中。

攝影師:!!!!

驚嚇中。

“月月快下來,危險!不安全!”

巫月沒有理會他,勻速上爬。

攝影師著急忙慌地跟導演和副導聯系。

導演和副導一直關註鹹魚聯盟這邊,聽到攝影師的驚呼聲,在最左下角的視頻框裏看見了月月,這一看,頭皮發麻。

攝影師一驚一乍,月月無奈地看他一眼。

她爬慢一點是像讓他有一個心理接受的過程,這是孟都教她的。

可是他似乎很害怕她在半路摔下來。

如果她快點爬到樹上,他應該就不怕了吧。

月月四肢用力,兩手抱樹,兩腳蹬樹,像猴子一樣,迅速到達樹枝上。

攝影師僵在原地,揉揉眼睛,再拍拍臉。

他剛才好像有一個幻覺,幻覺裏月月不是爬,而是如履平地般地跑到了樹上。

孔極智和俏俏收到導演信息,過來看月月。

兩人看見坐在椰子樹上的月月,不驚不慌。

她們都看過月月爬一百多米的煙囪,椰子樹才二十米,不算什麽。

孔極智和俏俏稀松平常的樣子讓攝影師和導演們鎮靜了下來。

兩個小姑娘都雲淡風輕的,他們大驚小怪的,顯的很沒見識。

拍攝繼續。

月月爬到了樹上,誰也奈何不了她了,攝影師也不需要告知其他嘉賓月月的位置了,他坐到椰子樹下,和月月一塊等下班。

導演和後期導演反覆回放月月爬樹這一段。

“等這一段播出後,觀眾估計會像咱們這樣反覆播放。”

“我們後期會給這一段來個重覆強調的。”

“前天和昨天已經夠精彩了,今天再加上這一段,咱們節目不火都不可能了。”

“你要是能把月月留下來做常駐,節目能更火。”

“我也想留下,但留不下呀。”

月月趴在樹上,曬著太陽,慢慢地睡著了。

導演和攝影師都沒有註意到,等兩人註意到時月月已經在樹上睡了半個小時,他們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只能膽戰心驚地看著。

“咱們制作組給嘉賓們制造刺激,月月給咱們制造刺激。”

“往好處想,月月不在,我們就不用這麽擔驚受怕了。”

“我寧願擔驚受怕。”

鹹魚聯盟有孔極智這個智商擔當,有俏俏這個說客擔當,其他五條鹹魚年輕有力又跑的快。節目組為了增加難度,昨晚雇傭了附近的五十名體校生來扮演外星護衛。

鹹魚聯盟避著護衛隊,不小心碰面後,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玩的賊溜,總能有驚無險地存活下來。

而單打獨鬥的嘉賓沒這麽幸運了,他們跟護衛隊一個照面就死不瞑目了。

選票為總統,需十二張同意票,其他嘉賓都被淘汰了,孔極智失去了通過競選得到總統職位的機會。

五條鹹魚憤憤不平。

“導演不做人!”

“導演不是人!”

當護衛隊把所有的人類和反叛者擊殺後,與鹹魚聯盟在椰子樹下對上。

一番激烈的追逐,鹹魚聯盟以武器數量取勝,憑借一萬星幣買下的一千個水球,砸趴下了整支護衛隊。

護衛隊是體校生,體力比那五條鹹魚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團戰結束後鹹魚聯盟傷亡慘重,只剩下了孔極智和林成。

孔極智剛要摘下護衛隊隊長的勳章成為總統,她後背一涼,一個墨水球砸在她的後背,她被淘汰。

林成一手拿著勳章,一手提著金條箱,一腳踩到石頭上,可驕傲可自豪。

“哈、哈、哈,鹹魚聯盟永不背叛,既然背叛必須第一。我是第一總統哦~~~”

月月慢悠悠地從椰子樹上滑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小水球,悄無聲息地走到林成身後,捏破小水球,水球裏的水落在他的頭上。

這個小水球只有一顆葡萄大小,一個星幣就能買到,之所以這麽便宜就是因為有目標限制,砸在身上不算,只能砸在頭上而且破開才有效。

嘉賓們沒人買這個小球,他們全部選擇了十星幣的大水球。

俏俏看小水球圓溜溜的,不容易破,能放在口袋裏把玩,就買了一個給月月玩。

林成頭上一涼,轉身看向月月,表情逐漸驚恐。

她怎麽在這裏?

他怎麽忘了她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背叛了鹹魚聯盟,還沒有得第一。

鏡頭定格在林成的表情上。

“卡!”

攝像機繼續開著,拍攝故事的後續。

“啊哈哈哈哈。”

無論嘉賓還是節目組工作人員全在大笑,笑的林成無地自容。

俏俏樂顛顛地跑過來,瞪一眼林成,從林成手裏拿走勳章和金條箱給月月。

勳章是一個精巧的小勳章,上面雕刻著冬雪下的梅花。

節目為了激發出嘉賓們的勝負欲,一開始就說明了,最後的小勳章和金條箱裏的東西都是奢侈品牌讚助的,歸最後的幸存者。

節目組以為幸存者會多一些,在金條箱裏準備了十二把小金劍,小金劍很精巧,長度只有指甲蓋長,但分劍鞘和劍刃。

鹹魚聯盟裏死在護衛隊下的四條鹹魚頂著一臉墨水,眼巴巴地看著月月。

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說,想要——

月月給他們四個一人一把小金劍,給孔極智和俏俏,再給俏俏的隨行編輯和導演。

所有人都明白了,鹹魚聯盟人人有份,除了林成。

林成可憐巴巴:“我的呢。”

月月轉身,背對著他,把小勳章和剩下的四把小金劍放入口袋裏。

林成對著攝像機懺悔:“如果人生能夠重來,我絕對不會選擇背叛。媽媽說的對,要做個好人呀!”

月月成為最後的贏家,俏俏比誰都開心,回去的路上都搖頭晃腦地哼著兒歌。

俏俏唱其他歌的時候,月月都是安靜地聽著,但俏俏唱兒歌的時候,月月就會輕聲地跟唱,睨睨也會跟著節奏悠悠地搖晃著尾巴。

俏俏知道這一點後,興致勃勃地學了好多兒歌,她現在就是一個兒歌曲庫。

孔極智坐在副駕駛位,跟劉菱通話。

劉菱有些驚訝她們回來的時間,“不是五天嗎?兩天半就結束拍攝了?”

“素材夠了,勝負已分。”

“幸存者幾個?”

孔極智笑道:“一個,月月。”

劉菱更驚訝了,她能想到孔極智和俏俏會成為幸存者,她沒想到月月會成為唯一的幸存者。她不奇怪月月是幸存者,畢竟月月的存在感是個迷,當月月不想讓發現她時別人就找不到她,月月可以什麽都不做地成為幸存者。她奇怪的是月月是唯一的一個幸存者。

劉菱心裏驚訝,但沒有追問,而是讓孔極智打開話筒,她有話跟她們三個說。

“瓦京應該給你們說了藍光來星夢的事。他們來到星夢後,除了被夏韻的話惹怒,其他時間都一副冷傲的樣子,對星夢的人都冷冷淡淡的。時間短,我們還沒有摸清他們的脾氣。他們是奔著月月的歌來的,你們回到星夢後,守著點月月,別讓他們煩到月月和睨睨。他們的身份確實不一般,睨睨要是弄傷了他們,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我知道了。”

孔極智從劉菱的話裏意識到星夢讓藍光進來,不僅是藍光拿了很多錢,應該有更重要的原因。這個原因,不適合在電話裏說。

俏俏也聽出來,她說道:“月月已經給他們寫了十首歌。”

劉菱驚喜:“月月,你一口氣寫了十首?”

“嗯。”

俏俏提醒:“得讓他們給錢。”

劉菱笑道:“不僅得給,還不能少。”

大廚和生活助理比劉菱還早知道月月今天回來,他們算了一下時間,等她們快到星夢時,把飯都給提前準備上,能讓她們一回到星夢就能吃上熱乎的飯。

他們掐算的準,飯剛好,她們也回來了。俏俏直奔食堂,孔極智按著月月的手稿去找菱姐,月月抱著睨睨去花房看小植物。

小植物們被桃桃和甜甜照顧的很好。

小金桔樹上擠滿了橘黃色的小橘子,淺淺的魂氣在小橘子間慢慢地流動。

巫月抱起小金桔回宿舍。

宿舍裏,俏俏已經在桌子上擺開了九個人的飯。月月放下小金桔,抱著睨睨去洗漱,她頭發濕漉漉地從洗漱室裏出來時,孔極智也回來了,其他女孩都跟在她的身後。

孟都從櫥櫃裏拿出一個大毛巾給月月,“擦一擦,包住頭。”

巫月乖乖地擦頭發,再學女孩們包頭發的方法包住頭發,耳朵全被包在了毛巾裏,只露出一張白白凈凈的小臉蛋。

女孩們都不聊天了,呆呆地看著月月。

月月歪頭,緩緩眨了眨眼睛,被她們呆呆的樣子逗笑。

女孩們的臉瞬間紅了一片,深吸氣,長呼氣,終於從二次漫美色裏緩過來了。

“我突然理解妞妞她們為什麽看到月月就能靈感大爆發了。”

“月月,記住了哈,在外面,咱不笑。”

“嗯。”

甜甜問俏俏:“你說我現在沖過去抱住月月再親一口,睨睨的生氣等級是多少?如果低的話,我就去親了。”

俏俏給出了一個更準確更現實的答案:“在你沖過去還沒有抱到月月時睨睨就把你踹飛了。看著就好,不要浪,心癢也不行。”

夏韻三兩口吃完飯,拿出油布和油筆,作畫。

她畫的很快,一片綠瑩瑩的森林裏,一只鹿角開滿了鮮花的七彩神鹿閉著眼睛坐臥在地上,一只小精靈巧笑嫣兮地趴在它身上抱著它的脖子。

這只小精靈隱隱約約似真似幻,然而小精靈眼裏的開心能穿透紙面直入人心。

宿舍墻上又多了一張溫暖的畫。

總經理辦公室裏,朱鈞伊把月月的手稿遞給藍光。

豪易看到這十首歌的歌名,皺了皺眉頭,再看到歌詞,臉色不善。

“你在逗我們嗎?給我們十首兒歌?”

朱鈞伊笑一笑:“你們先帶回去唱一唱,若是不喜歡,我給飛崽他們唱。當然,你們也可以把歌直接給飛崽他們唱,只要你們不後悔。”

四人回了練習室,忍著脾氣,看著手稿彈奏了一遍,靜默了片刻,又重覆了一遍。

第五遍時,四人面無表情地跟著節奏唱歌詞。

第十遍時,飛崽他們聽到音樂跑了過來,一臉艷羨:“月月給你們寫的歌吧。月月給你們寫了幾首?”

“十首。”

飛崽他們臉上的羨慕快要凝成實質了。

小魚扒在門框上,扣著門框上木頭屑,渴望道:“能不能分我們兩首呀?”

藍光把人都給轟出去,鎖上門。

給他們兩首?

想得美!

這十首歌明顯是一個整體,少了誰都不行。

這十首歌。

他們承認都是他們願意唱的好歌。

但。

必須改歌名!

《猴哥》改成《齊天大聖》。

《豬八戒》改成《天蓬元帥》。

《白龍馬》改成《龍王三太子》。

《沙僧》改成《金身羅漢》。

《白骨精》改成《屍魔》。

等等。

改了名字才霸氣搖滾風。

歌詞也得改。

這些歌詞太淺顯了,連用詞都是三年級以下小孩都懂的。

改深奧一點大氣一點。

藍光四人先自己來改,改了三天,怎麽改都不對味,放棄自己改詞,去找寫了這首歌的巫月去改。

憋氣的是,他們找了兩天,楞是沒有找到巫月。他們很確定巫月在星夢,但他們就是找不著。他們去食堂的時候等的時候,大廚說巫月已經拿著飯盒去外面吃飯了。他們去創作室時,祭九說巫月不在創作室可能去花房了。他們又去花房找人,花房裏一個人都沒有。

要不是他們提前調查知道巫月擅長躲藏,他們都懷疑星夢所有人都聯合起來耍他們。

巫月抱著睨睨坐在水桶後面的小板凳上,看著他們氣急敗壞地離開花房。

巫月捏一捏睨睨的小尾巴,小聲:“睨睨,你看他們,他們的魂氣外面鑲了一層金邊。還在格林小鎮時,國王的魂氣是金色的。他們的魂氣是被庇佑的金色。格林小鎮裏,只有國王的魂氣是金色的。在這裏,像國王一樣的金色魂氣好像有很多。”

睨睨慢悠悠地搖晃著尾巴,用巫絲凝出一個金色的小糖果給小女巫。

梅朵背著書包跑到花房,大聲地喊:“小月亮姐姐。”

巫月搬著小板凳從大水桶後面走出來,坐到梅朵旁邊。

“姐姐,你參加《逃命大電影》是不是太累傷了元氣?”

巫月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太累了,她需要休息好多天才能緩過來。

“我猜著就是,姐姐從外面回來後一直沒有去小樹林裏散步。”

梅朵從書包裏拿出一摞卷子:“姐姐你看,這是我這學期的所有考試成績,都是滿分。”

“嗯,棒。”

梅朵捧臉笑,笑的陽光爛漫。

“校長說我可以跳級了,等我跳級後,班裏同學的年齡就比我大了,不過我不怕,即使他們比我年齡大,我也能拿第一。”

“嗯。”

“姐姐,你在《逃命大電影》裏玩的開心不開心?”

“開心,累。”

巫月從口袋裏拿出小勳章,“節目裏的總統勳章,給你,獎勵。”

梅朵背著書包,一蹦一跳地跑到七層大樓裏,找到正在打掃客房的阿姆,給阿姆看小勳章:“小月亮姐姐送給我的。”

“這上面是冬天裏開放的梅花,月月希望你像梅花一樣不害怕困難。”

“我不害怕困難,我是勇敢的人。”

達瓦笑著摸一摸她的頭。

梅朵用阿姆給她縫的小手絹小心翼翼地包住小勳章,放入書包的夾層裏。

她放下書包,拿起旁邊的抹布,“我幫阿姆一塊打掃。”

“好。”

“阿姆,大廚叔叔說明天中午吃排骨土豆,早晨肯定需要給很多土豆削皮,阿姆明天起來的時候也喊我起床,我去廚房幫忙削土豆皮。”

“好。”

“我今天晚上把周末的作業全部寫完,這樣明天和後天就能幫大廚叔叔和阿姆幹活了。”

“不跟著月月一塊打太極拳了嗎?”

“《逃命大電影》太累了,小月亮姐姐傷了元氣,要休息很長時間。大廚叔叔知道這件事嗎?需不需要給小月亮姐姐做藥膳呀?”

“不需要吃藥膳,大廚給月月搭配的飯菜都是補氣的。”

祭九和舞蹈老師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月月了,找月月找到了劉菱辦公室。

舞蹈老師笑道:“以後不要給月月安排《逃命大電影》這種又跑又追的行程了,參加一次,可找到借口偷懶了,好幾天不來舞蹈室了。”

祭九:“她不僅沒去舞蹈室,她還沒來創作室。她抱著睨睨不知道在哪裏玩呢。”

劉菱嘴角上揚道:“俏俏說她趴在一個地方看小花生長。”

舞蹈老師眉眼間全是溫柔,“有些人來這世上是為了看雲怎麽飄、看樹怎麽長、看花怎麽開的。讓她看吧,我們不要去打擾她。”

劉菱點頭:“孔極智和俏俏會繼續參加第二期。導演給我打了很多電話讓月月參加第二期,我都沒同意。”

“你可以跟月月商量一下,也許月月會喜歡。”

“第二期的主題是逃出鬼域,恐怖題材。月月要是被嚇到了,睨睨不得把人抓成重傷。”

“確實有這個危險在。”

祭九轉著筆,散漫道:“那不一定,只有人能嚇到月月,鬼嚇不到月月。而且睨睨來到星夢後,人也嚇不到月月了。”

劉菱雷厲風行地站起來:“我去問問月月。”

舞蹈老師和祭九跟在她的身後。

劉菱在小樹林裏找到了月月。找到月月時,月月和睨睨坐在樹上,一人一貓抱著一個保溫桶,吃著飯看著風景。月月的兩條小腿和睨睨的小尾巴悠悠地搖晃著,很是愜意。

自從安保部部長在早會上播放了月月爬煙囪的視頻後,無論月月爬多高的樹,他們都很淡定,反正這裏最高的樹也高不過一百米。

劉菱仰頭,看著樹上的月月,喊道:“月月,《逃命大電影》下一期是鬼域,你要參加嗎?”

“不要,太累了。”

劉菱繼續道:“導演說讓你自己挑角色,有些角色會很輕松,比如鬼王,坐在王座上命令人就可以了。”

睨睨的耳朵支棱了起來。

鬼王?

聽起來很有趣,它想當鬼王。

睨睨撓一撓小女巫的手心。

巫月抱著睨睨從樹上滑下來,走到劉菱面前,“睨睨想參加。”

“你陪著睨睨嗎?”

“嗯。”

劉菱回去告訴導演月月同意出演第二期,邀請費還是第一期的價格,不用增加,但合同裏要把“一切以月月的意願為主”改成“一切以月月和睨睨的意願為主”。

導演看見睨睨這個名字後看向副導演。

“月月一直抱在懷裏的貓。”

“這只貓睡過了第一期,難道第二期要耍威風了?”

“不要小瞧星夢裏出來的人,以及動物。”

劉菱給孔極智說她們接下來的大致行程:“二月初一,你、俏俏、月月和睨睨參加《逃命大電影》第二期,二月中旬,你們要把整場演唱會都順下來,三月初一到初五,節目第三期。三月十號開始去演唱會現場彩排。三月二十一演唱會第一場。三月二十七號,演唱會第二場。”

孔極智回到練習室後,給女孩們制定更詳細的時間安排,包括他們的練歌時間、練舞時間、體能訓練時間、文科課學習時間、休息時間等等。她喜歡規律的生活,即使是第一場演唱會也不能打亂生活節奏。

這只是一場演唱會而已,以後還有很多場演唱會。第一場演唱會就打亂生活節奏,以後的演唱會很難堅持住穩定的生活節奏。生活節奏長時間紊亂無序會讓女孩們出現身體問題或者精神問題。

她是隊長,她對自己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保證每個隊員都身心健康。

月月坐在小板凳上,懷裏抱著睨睨和大暖袋。

桌子上的小蘑菇筆記本電腦裏正在播放經典版的《西游記》。

一人一貓看的如癡如醉。

看到真假美猴王時,月月黑鬥篷下擺被撕掉的布條回來了。

月月的視線離開電腦,凝眉看著鬥篷下擺。

鬥篷的布條,她只給過兩個人,一個是參軍的田陽,一個是俏俏。

俏俏在星夢,沒有危險。

田陽遇見危險了,生命垂危。

巫月合上電腦,抱起熟睡的睨睨,走向大門。

她只知道他在哪裏,她一個人救不了他,她需要幫手。

巫月給孟都打電話,“田陽快死了,要去救他。”

孟都明白了,立刻彎腰穿鞋,給安保部副組長打電話,“三哥,月月需要馬上去救人。”

“我懂了。”

三哥放下啞鈴,拿著車鑰匙和外套立刻出發,他距離車庫近,開車去宿舍樓下帶上孟都,再在半路帶上月月。

孟都:“有醫藥箱嗎?”

“車上一直備著。”

孟都問月月:“需要多快?”

“最快。”

不需要解釋,三哥加大油門用他當年出任務時的速度開車。

孟都看見月月眉頭一直皺著,心裏有些不安,但沒有出聲打擾她。

車內導航無用,一直跟著月月的感覺走,車一直開到碼頭。

“出海?”

“嗯。”

“需要多大的船?”

“不知道。”

孟都:“月月,我的錢不夠,需要你的錢來租船。”

“嗯,全花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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