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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別動,讓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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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晨道。

秦臻點了點頭。

擡腳穿過長廊,走到臥室門口,而後伸出手推開門,她擡腳走進屋內。

“馮老走了?”

內臥傳來蕭鳳棲低沈的聲音,他大概以為是馮晨進來了。

秦臻沒說話,從客廳穿過進入臥室。

“馮老有沒有說蕭泓宇如何了?”

床榻上,蕭鳳棲靠在一個抱枕上,他只穿了中衣,手上拿了一本書在看,一頭墨發也是隨意的披著,能看到他的側臉有些蒼白,露出的脖頸,從秦臻的位置看過去瞧見一個紅痣,緋艷至極。

大概是說了兩句話沒得到回應,他從書上擡起頭,“君緋色還在……”

一出口,後面的話便頓住了。

蕭鳳棲身體有瞬間的僵硬,楞在那裏。

他先是垂了下眼,又擡起頭,才確定站在內室門口的人就是君緋色,是秦臻。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秦臻擡起腳,走向他。

蕭鳳棲動了動,坐直了身體,但拿著書的手卻是捏緊了些。

床邊放了一張檀木椅子,應是之前有人在這裏坐,秦臻走上前,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一舉一動,蕭鳳棲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但是沒說話。

而秦臻在沒推門進來之前,腦子裏面一片亂哄哄的,胸口也是堵的難受,馮晨那些話對她影響是很深重的,她要求自己去做一個冷心冷情的人,但是她做不到。

蕭鳳棲,這個人依舊牽動著她的喜怒哀樂。

“我給你把把脈。”

秦臻紅唇動了動,終於說了從她進入房間之後的第一句話。

“我沒事。”

蕭鳳棲道。

聲音壓的有些低,有些暗啞。

秦臻擡起眼,看向他,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蕭鳳棲一抿唇,那捏著書的手自覺的伸到秦臻的面前。

他的手真好看……

秦臻睫毛輕顫,手指搭在脈搏上,只一探脈,眼就紅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打轉。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重生後這麽多的眼淚。

前世她真的很少哭很少哭,就一股擰勁兒,咬著牙往前沖。

寒冬臘月、日以繼夜的學醫術的時候沒哭過,整日整日學習琴棋書畫,練習女紅的時候沒哭過,被秦相責罰的時候沒哭過,被罰跪祠堂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時候她沒哭過……

可怎麽重生了一回,就成了水做的?那眼淚簡直就是流不完。

吧嗒。

秦臻想眨眼,將眼淚逼回去,卻沒想直接沖破眼眶滴在蕭鳳棲的手心裏。

他一僵,握緊了手,握住了眼淚,“哭什麽?”

他問。

秦臻擡起手擦了下眼,“沒哭。”

兩人四目相對,秦臻眼睛通紅,還真就不流眼淚了。

可蕭泓宇手掌心那滴淚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你現在身體很羸弱,脈搏很弱,心脈受損,你,你好好休息。”

秦臻的手指探上蕭鳳棲脈搏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特別糟糕,便能想象的出他剛才經歷了何等兇險的境地。

想到馮晨說的那句,命不由己,便只覺心裏又是一陣揪緊,他什麽都沒做,卻險些丟了命。

秦臻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明明說了很決絕的話,卻又在馮晨一番話的震動下,走進了玄王府。

她似乎從未見過裴翎這般羸弱的模樣。

那張清絕的臉,毫無血色。

“別走。”

見秦臻似要起身,蕭鳳棲手中的書直接扔到了一邊,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冰涼一片,這是經脈不活的明顯表現。

他也不多話,就用一雙沈凝深邃的目光看著你。

秦臻緩了緩,“我不走,我幫你紮幾針。”

她道。

蕭鳳棲還是不松手,像是怕一松開面前的人就走了,握的很緊,強勢中透著無聲的挽留。

“我不走,你先松開。”

秦臻壓抑著心口的那絲絲的疼,說道。

蕭鳳棲這才松了手。

秦臻打開藥箱,將銀針拿出來,讓蕭鳳棲躺下,中衣脫了,這才開始給他紮針。

兩個人都很沈默,都不說話,整個屋子就顯得安靜極了。

銀針紮下,蕭鳳棲便察覺到似有一股熱氣開始順著靜脈游走,讓他冰冷的心口和手腳都多了一絲暖意。

“以前的時候,師傅喜歡喝酒,常常手腳冰涼,我就用銀針幫他回暖經脈。”

秦臻自顧自的說道。

她能感覺到蕭鳳棲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臉上,她也不去看他,就認真的紮針。

“你繼續說,我很喜歡聽。”

蕭鳳棲道。

秦臻落下最後一枚針,重新坐回椅子上,她看著蕭鳳棲,目光清冷中帶著隱藏的一絲柔情,只聽她道,“裴翎,我們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

這話很輕,卻又很重。

沒有解釋,兩人卻都知道這話代表著什麽。

“可我不信命。”

良久,才聽蕭鳳棲冷冷咬牙道,那雙眼的目光就死盯著秦臻不移開視線。

“不信命?那我們呢?”

秦臻問。

蕭鳳棲沒接話。

氣氛沈悶。

“自從重生,我便一直自怨自艾,恨命運捉弄,恨人心險惡,可也是今日我才知道,你的曾經有多麽苦,能走到今天多麽的不容易。”

秦臻語氣悲涼。

蕭泓宇卻喉嚨一滾,他知道應是馮晨跟面前的秦臻說了什麽,便問道,“馮晨跟你說了什麽?”

秦臻也沒想著隱瞞,開口道,“說你們第一次相識的情景。”

蕭鳳棲陷入沈默。

半晌才道,“所以你是覺得我可憐,所以才來見我的?”

“不是。”

秦臻道。

“我是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我心很疼。”

一句話,讓蕭鳳棲繃緊的情緒瞬間散了。

他伸出手就去拽秦臻,但他身上還紮著銀針。

“你別動。”

“幫我拔掉!”

他態度強硬,目光深邃堅決。

“再等一炷香。”

“拔掉!”

他說。

秦臻拗不過他,也感受到抓她手腕的手不似之前那般冰涼,便探身將胸前的銀針一一拔掉,下一刻,整個人都被摟住,撞上了蕭鳳棲沒穿中衣的胸膛。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似要把她揉進身體裏,抱的那般緊,秦臻都感覺到了疼,但也感受到了他無處安放的壓抑情緒。

她只輕輕動了一下。

卻聽那男人道,“別動,讓我抱抱。”

“秦臻,你心疼我,是因為你愛我,你原諒我了是嗎?”

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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