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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裴翎,他不會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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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臻從宿醉中醒來,整個人都很乏力,她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夢中很痛苦也很溫暖。

不,不是夢。

秦臻坐在床榻上,怔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兒……

唔。

秦臻揉了揉頭,還有些疼。

她這是喝醉了?

是了,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她很難過很難過,而後裴翎帶她去看蒼穹星海,還挖出了珍藏的酒,然後她醉了?醉了?

模糊的記憶漸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昨天晚上宿醉之下說的那些話,她竟然全都記得!

“啊……”

秦臻悶悶的發出一個單音,將頭埋在膝蓋上,天啊,她都說了些什麽。

她竟然當著裴翎的面兒說她跟蕭泓宇的過往,最後又跟裴翎告白了?

她為什麽記得這麽清楚?

而且君緋色這身體怎麽回事啊,就是一口酒就醉了?

啊呀。

秦臻這會兒心情很是一個覆雜,有些懊惱的踢踢床榻。

“小姐,您醒了嗎?那奴婢進來了。”

外面綠竹的聲音響起。

“嗯,進來吧。”

秦臻道。

門吱呀一聲打開,綠竹端著銅盆走了進來,走進內室。

秦臻一擡頭就瞧見綠竹那一雙腫成核桃一樣的眼,頓時一驚,“綠竹,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這話一問,綠竹委屈的啊,腫眼泡頓時含了淚,只聽她道,“大小姐,你下次出門的時候能不能知會一聲奴婢,昨天晚上奴婢真的是要嚇死了,還被大公子一頓罵,嗚嗚嗚……自從大小姐你受傷醒來之後,有什麽事都不跟奴婢說了,嗚嗚嗚……”

“綠竹,你別哭。”

綠竹越說越委屈,自己嗚嗚哭起來。

秦臻本來頭就有點疼,被這丫頭哭的腦袋一抽一抽的,忙出聲制止,“別哭了,日後去哪兒都帶著你。”

“真的?”

綠竹瞬間止住淚。

秦臻點了點頭,“你剛才說大公子訓你了?大哥他知道我半夜出門的事兒了?”

“豈止是知道了,昨天晚上整個君家都差點兒翻了天了,找不到你的人,大將軍還有大少爺都急的不行,老夫人都一宿沒睡,總之就是君家上下都急瘋了。”

秦臻眨了下,心中既感動又愧疚。

“然後呢?我怎麽回來的?”

秦臻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

“裴翎公子送你回來的。”

“嗯?”

“裴翎公子帶您翻墻進來被大公子抓了個正著,然後就驚動了整個君家,裴翎公子後來就被喊去前廳了,說了什麽奴婢就不知道了。”

嘶。

秦臻輕輕的抽了一口氣。

她知道昨晚上的事情裴翎定然是會保密,不會跟君家人說的。

但是她跟裴翎夜半三更出去的事兒,君家上下都知道了?

秦臻臉一熱,下意識的咬了下唇瓣,頓時有痛意傳來,她忙赤腳下地,走到銅鏡前,只見唇角處一點小小的傷口已經結了痂。

秦臻用手指按了按,有點點疼。

這個地方總不能是自己咬的吧?

但這一點她沒有印象。

所以她喝酒睡著了之後,裴翎幹什麽了?

秦臻這會兒不止是臉頰熱了,是耳朵脖頸也熱。

“大小姐,你臉好紅啊。”

綠竹在旁邊道。

秦臻眼中閃過一點兒羞惱,但臉上繃的住,對綠竹道,“綠竹,給我準備水,我要沐浴。”

“好。”

秦臻沐浴完了之後,神清氣爽,宿醉過後帶來的酸軟也都不見了。

她睡了一個上午,此時正好用午膳。

祖母和君父都在,像是特意在等她似的。

不過幸好君家大哥不在,秦臻舒了一口氣。

“祖母,父親。”

“緋色丫頭,睡好了嗎?”

老夫人問。

秦臻點頭,“祖母不必擔心,我沒事。”

秦臻坐下,飯廳桌子上就他們三個人。

“丫頭啊,今個也沒別人,就祖母跟你父親,祖母想問你個心裏話。”

老夫人不是個拖泥帶水的性子,昨天晚上她雖然已經知道了裴翎就是玄王這件事,也知了蕭鳳棲對緋色的心意,也從他那裏得了承諾,但對老夫人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君丫頭的心意,要聽她親口說。

“祖母您說。”

秦臻道。

但心裏卻有底,知道君老夫人要問什麽。

果然就聽君老夫人道,“丫頭,你可是就認定了那裴翎?”

君雷霆低著頭,但是耳朵卻豎起來。

秦臻垂目,並未立即回答,而是好好想了一下,想她在昏暗的巷子裏遭遇刺殺,被裴翎所救,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想她被二世祖調戲,裴翎出面將人打走的畫面。

還有西北湖畔,她約若彤見面,卻遭遇刺殺,亦是為他所救。

若說這三次救命之恩讓她生出來的是感恩之心,那麽在她崩潰絕望到發瘋的時候,是他一直陪著她的。

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她的秘密無人可說,但裴翎知道,替她一起守護著,甚至為了讓她不那麽驚慌,將他自己的秘密都告訴她。

或許最初始於感動,但後來卻是心動。

曾經她以為的愛情是細水長流,如今卻是心不由己。

“祖母,如果我說,這輩子我還能再愛上一個人,想要嫁給誰,那只能是他。”

是的,只能是他。

他懂她的苦,懂她的悲,也懂她的心。

這話由秦臻說出口來多少有些沈重,但是聽在君雷霆和君老夫人的耳朵中,那就是非君不嫁,兩人都沒想到秦臻的態度竟是這麽的堅決。

這是認定了。

君雷霆更是感嘆女大不中留,上一次還說不是這麽回事,這一次就擺明了的態度,哎,這內心是又酸又喜。

君老夫人的眉眼中有覆雜,她看著自家這脫胎換骨的孫女,終是沒忍住的問道,“君丫頭,那裴翎究竟是何身份,你可知道?”

秦臻想了下,隨後搖頭道,“知道一些的。”

但是關於裴翎的具體家世她沒問過,主要是裴翎說的他不是其父親的親生孩子,只通過這一點,他應該不願意提他的家人,所以她也不問。

“祖母,他想說,自是不會告訴我,不想說,便是有難言之隱,他是什麽人,什麽身份對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在乎的是他對我的心意和情誼,祖母,爹,你們放心吧,裴翎……他不會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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