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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的身體融合在一起,最後就見他的手持魔器的右手變得異常詭異……

方茹茹緊蹙娥眉,當真是被這王錦添古怪的招數所弄得神色凝重,她依舊操控著那烈焰犬向他飛撲而去。

只是這一回,王錦添只是發出陰森的冷笑,一揮那變得鬼氣纏繞已經變得漆黑無比的右手臂,竟然直接靠著蠻力就將方茹茹施放的烈焰犬擊破。

那發出一聲哀嚎的烈焰犬被一下子擊破,頓時候,火光四射,火星迸射。

方茹茹也是打心底一驚,這修魔者果然是強!

她忙旋身向後逃去,她暗暗操控著自己的“靈犀”沒入地中,一路緊緊跟隨在王錦添之後,伺機偷襲。

現如今她只能出奇不備制勝,強攻定然是無法滅殺王錦添!

“休想逃!”王錦添怒喝一聲,施展疾風術緊追了上來,“現在才想逃?晚了!”

方茹茹根本不理會王錦添的言語,在林間施展禦風術卻沒有全力準備逃,因為她曉得即便是全力逃命她也不可能逃得了,她只不過讓王錦添以為她害怕了,所以才逃跑,讓他對自己放松警惕。

果然王錦添見方茹茹失魂落魄施展禦風術逃離,並且漫無目的地四下逃竄,不由得輕狂地大笑了起來,就見他忽然將右臂伸展,那漆黑無比的鬼手忽然向方茹茹抓去,一下子就抓她的左肩,那不斷滲著陰寒戾氣的尖甲深深地刺入方茹茹的肩膀內,就聽方茹茹慘叫一聲,就被王錦添拉拽到了他的面前。

重重摔在地上的方茹茹疼痛難忍地皺緊眉頭,左肩上的傷口不斷冒著黑血,魔氣入侵之後使得傷口血流不止,而且還在一點點向她體內肆虐而去,惶恐不安地擡眸看向王錦添,驚慌失措地對他開口哀求道:“求求你,王師兄,放過我……我……求求你,放過我,你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會記得,也不會同任何人說的。”

王錦添冷冷一笑,卻也沒有馬上痛下殺手,反而像是逮到耗子的貓一般,他那泛著陰寒戾氣的右手忽然一把捏住方茹茹本就受傷的左肩對她質問道:“方師妹,現如今學乖了?師兄我有一一樣東西要你乖乖交出來。”

“什麽東西,只要我有我都給你。”方茹茹疼得要命,不過還是強打著精神暗暗操控著自己的“靈犀”,丹田之中也早就暗藏著之前早就施展出來的三昧真火,她雙眸早就沒淚水所模糊,實在是那魔氣帶來的疼痛遠超乎她的想象。

還好她還能忍受得住,強迫自己不讓疼痛分散精神,她將神識全然聚在伏擊在王錦添身後的“靈犀”之上。

王錦添極為滿意方茹茹的反應,對她言語道:“那洛臨草呢?定然是在你身上對不對?”

方茹茹驚恐地看向王錦添,遲疑地錯開視線。

“別給我耍花樣,交出來!”王錦添見方茹茹神態如此,便曉得她身上一定有洛臨草,他狠狠地再次將尖甲刺入她的左肩之內,對她怒斥道。

“啊……”方茹茹疼痛難忍地發出一聲慘叫,淚如雨下地對王錦添哀求道,“我給你……我給你……”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王錦添這才松開方茹茹,看著她捂著自己的左肩躺在地上瑟瑟發抖,有些不耐煩地言語道,“快,少給我拖延時間。”

方茹茹這才吃力地撐坐起身來,顫顫巍巍地從手鐲內取出那裝有洛臨草的錦盒。

王錦添一見就立馬奪了過去,撕開錦盒上封條查看其中洛臨草。

而方茹茹趁著這王錦添專註看洛臨草的機會,將滋養在丹田內的三昧真火吐了出來向王錦添襲去。

結果王錦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一下閃躲開那三昧真火之後,輕蔑地嗤笑道:“你這招殺了裕達,可殺不了我!”

王錦添冷哼一聲,高高擡起右手鬼爪,就向方茹茹胸口刺去,對她冷笑道:“你那時候沒死是因為那老家夥大意,可我跟他不一樣!”

結果王錦添話還未說完,就整個人渾身一顫,隨後發出一陣淒慘的嚎叫,緊接著就見他胸口居然被豁然間被劇烈燃燒的三昧真火所燒穿了一個大洞。

而她神識所操控的“靈犀”也穿過那血窟窿回到她手中。

方茹茹咬緊牙關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漠然地對王錦添言語道:“看來你也跟那個人一樣,低估了自己的敵人。”她忽然右手緊緊攥住“靈犀”,將靈力全然註入其中,頓時間原本在王錦添身上殘留還未熄滅的三昧真火再一次開始火光爆開,劇烈地燃燒起來,越來越盛的火焰一下子將淒慘呼嚎的王錦添徹徹底底地包裹了起來。

方茹茹見狀收起了“靈犀”取出療傷藥給自己服下,並且取出止血傷膏抹在自己左肩處的傷處。

只是這不斷在傷口處亂竄的魔氣讓方茹茹感覺極為棘手,她完全不曉得該如何將其從自己傷處驅散,只能先暫時將傷處包紮臨時處理一下。

而就這會功夫,王錦添也徹徹底底地被三昧真火所吞噬。

方茹茹錯雜地看向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王錦添的焦黑屍體,施展驅物術將他未被損毀的儲物袋和魔器收了起來,隨後給他身上貼了一張流沙術符,讓他的屍體隨著流沙沈入地底深處,她強打著精神將東西收了起來後,將周遭屬於自己的靈力痕跡全然破壞之後,她這才向自己的錦園仙居走去。

岳珊珊她倒是不擔心,畢竟王錦添已經被自己除去,她醒了之後也不會有性命安危。

倒是她自己這傷卻是個大麻煩,她得趕緊回去,從王錦添的東西裏面搜尋一番,看能不能尋找到治療自己傷勢的辦法來。

一路跌跌撞撞地向自己居所走去,方茹茹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自己這幅模樣當真是不適合見人,只是當靠近紫雲山的那片樹林間時,方茹茹能感覺到一股別樣的靈息在不遠處,她不敢靠近,向另一邊跑去。

趁著無人註意時,方茹茹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仙居錦園,而她進門的一瞬間,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是誰出現在這裏?

方茹茹環顧屋內的一切,卻發現雖然屋內的東西沒什麽缺少,但是,卻有不少地方像是被翻動過了一般,她關上門,神識布滿整個屋內,沒有發現任何人,但是屋內的不少東西確實是被挪動過和翻動過。

是誰?

方茹茹蹙緊眉頭陷入沈思,不過很快就釋然,估計是她姐姐方芹芹,畢竟之間自己一直都窩在家中,而柳傲天從姐姐那裏聽到自己最近的消息這才將她帶出去散散心……

方茹茹嘆了口氣,姐姐果然不相信自己,雖然她也並沒有說實話,她們當真是半斤八兩,姐姐似乎頗為在意這錦盒內的赤紅色珠子。而它究竟是什麽她還無心思研究,起碼她在自己丹田內倒是乖乖的,沒有像是穿過宸極手一般在她肚子上穿個洞,這是讓她極為萬幸的。

現如今也沒工夫想這些,方茹茹脫□上的衣服,側過頭看向左肩上的傷口,就見原本被她臨時用布卷紮住的傷口已經被血水染紅了。

而且一股股像是在灼燒自己肉體的滾燙魔息還在傷口處,怎麽也沒辦法除去。

方茹茹疼得要命,她現在的藥根本無法除去這魔氣,所以她只能將王錦添的儲物袋取出來,將裏面的東西全然倒在地上,開始翻找著,試著尋找解除身上魔氣侵襲的方法。

這王錦添的儲物袋內除了下品晶石和一些丹藥符外,就只有一個記載魔功**的玉簡筒、一張地圖、一個名牌和一個腰牌,與普通書卷**不同,這種玉簡筒易於攜帶也小巧,只需要將神識探入其中,即可閱讀其中記載的文字,若是因為不想讓人看到,還可以在玉簡筒上施法,使得旁人無法看到其中記載。

不過這個玉簡筒倒是沒有如此,方茹茹神識探入時,毫無阻礙,她大致閱讀了一番後,確定其中確然是王錦添所習練的魔功,因為裏面記載的一些法術都極為陰狠,而方茹茹也終於明白為何修魔者即便是見到了也很難識別出來,因為這**內記載的法術就有一種是將魔氣收斂,顯得與普通修士一般。

而還有一種法術也引起方茹茹註意,就是能改變自己的容貌體型的法術。

只是裏面沒有說如何剔除自己身上魔氣的辦法,方茹茹只能繼續翻找王錦添隨身攜帶的丹藥,看有沒有能夠療傷的。

方茹茹嘆了氣,只能拆開繃帶重新上藥,再包紮好傷口,隨後坐在**之上盤膝而坐,試著運功將那股魔氣用靈力逼出去,好在稍稍有些效果,就見一股股黑色迷霧從她左肩之上緩緩飄散而出,向周圍擴散開來。

方茹茹咬了咬牙,開始盡全力試著將魔氣逼出體外,只是,怪異的事情出現了。

過去的種種影像忽然一點點在腦海中徘徊……

過去跪在宗廟內,那種□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讓她頓時間蹙緊眉頭,冷冷地深吸一口氣,盡量將那這她不願想起來的念頭從腦袋中逼退。

不知道怎麽了耳畔總是回響著種種對她的惡毒謾罵和輕蔑譏諷,一張張冷漠輕視的面容從腦海中掠過,一個個冷漠的身影從眼前晃過……

緊接著卻不知道怎麽又想起那時候,自己即將嫁給錢家家主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她差一點就落跑成功,只是從小被禁學任何法術的她怎麽跑得過那些會施展禦風術的家丁,被抓回去之後,自然免不了一頓痛揍,被在屋子內關了兩個多月這才因為錢家家主過世而婚約暫時擱置下來。

方茹茹不明白為何會想起這種讓她厭惡至極的事情來?在之後居然腦海內一連串的過去不好的記憶,讓她心煩意亂,就在她分神之際,靈力居然不受控制地在她經脈內亂竄,方茹茹這才大驚失地凝神靜氣,開始將淩亂在體內亂竄的靈力緩緩歸聚在丹田之中。

方茹茹隱隱感覺到現如今自己所遭遇的問題非常嚴重,這魔氣入體居然才一點害她走火入魔,簡直太可怕了。

她趕緊不再繼續**,而是靜下心來,將所有雜念從腦海中丟出。

乏累疲倦地瞇了瞇眼睛,方茹茹側目看了下自己受傷的左肩,雖然絕大部分魔氣都**出體外,但是委實是王錦添修為比她高,所以她終究無法徹底將所有魔氣徹徹底底逼出體外,而這種夾雜著人類一切負面情緒的魔氣只要一天在她體內殘留,她**時就極有可能出現剛才那種狀況,所以她一定得尋得辦法。

先緩緩躺□來,方茹茹盡量不觸碰到自己肩上的傷處,強迫自己睡下。

而這一覺也睡得不是特別安穩,一直噩夢連連,讓她整個人氣色差得很。

就在她犯難不已的時候,忽然,外面居然響起了敲門聲,方茹茹忙下了地,沒精打采地推門嘟囔道:“誰呀?”

結果當方茹茹擡起頭看向來人時,卻是嚇了一跳,她緊張地驚呼道:“宸極……你怎麽來了?”

“瞧瞧你可否有事……”宸極微微皺眉打量著方茹茹,就見她氣色難看極了,整個臉色慘白慘白的,而且身上帶著一股濃重的藥香氣,身上的羽衣道服也是汙跡斑斑,而且還沾染著血汙,讓他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可是受傷了?”

方茹茹勉強地笑了笑,卻也不曉得該如何跟宸極說,畢竟她不太想騙宸極,只是此事關系甚大……

宸極瞧著方茹茹這般神情,不由得微微皺起形狀姣好的眉宇,再一次仔仔細細打量這方茹茹周身之後,敏銳地將視線落於她布滿血汙的左肩之上,一股無法用藥物完全掩蓋的血腥氣和一抹輕微的魔息讓他神色一凜,他原本想擡手試探,但是三思之下,沒有如此,薄唇微抿,一雙難掩擔憂之色的清澈眼眸註視著低著頭不吭氣的方茹茹,沈吟片刻之後,他還是開了口:“你是不相信我,所以不願告知於我?”

“不是……”方茹茹一聽這話,慌忙地擡起頭,試圖解釋,卻又不曉得該如何說,在諦闕門遇上修魔者,這種事情說了宸極他會信嗎?她略微有些遲疑,她真當怕宸極以為她**魔功之類的法術,畢竟她現如今魔氣入體,若是仔細辨別,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宸極倒也不急,見方茹茹神色緊張,想來也是遇上難言之隱,他極有耐心地等待著方茹茹自己開口。

☆、38章

“那個……”方茹茹欲言又止地抿了抿慘白的雙唇,伸手將宸極拉進了自己的屋內,隨後關上了門,她嘆了口氣,為難對宸極言語道,“許你不會信我的話。”

“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能不能相信。”宸極步調緩緩地走進方茹茹的居所內,雙眸流盼,將屋內的擺設盡收眼底,隨後竟然不知覺地莞爾一笑,對她言語道:“怎麽弄得屋子內亂糟糟的?”

方茹茹這才註意到自己屋內沒整理,之前從王錦添儲物袋內搜刮的東西淩亂地散落在廳堂內的圓桌之上,地板上零零落落還丟著很多煉器或煉丹所用的材料,都是昨天方茹茹掏東西處理傷勢之時,無心散落在地上。

實在是昨天太慌張,而且方茹茹也傷得太重,使得她光註意該如何療傷,沒心思整理房間。

“我……”方茹茹窘迫地跑到宸極面前,擋住他的視線,對他解釋道,“昨天沒來得及收拾。”

“嗯?”宸極眸子再次落在方茹茹身上時,淺淡的笑意依舊夾雜在柔和的眸色之中,他見方茹茹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拘束,便續而開口道,“願意同我說說這樣東西是從哪裏來的麽?”

宸極擡起右手,忽然那纖長好看的手指微微一動,頓時間被方茹茹隨手丟在地上的魔器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方茹茹大驚失色地看向宸極,慌亂地解釋道:“這……這不是我的,這……”

“別慌,我曉得不是你的。”宸極柔聲安撫方茹茹,右手掂量著手中的魔器,神識探入其中,能感覺到這魔器的滴血認主的主人已經死了。

方茹茹聽了這話,神色不由得有些緩和,她嘆了口氣,對宸極言語道:“這還得從之前下山歷練說起,當時同行的王師兄一開始在我們受蝙蝠妖襲擊並擄進蝙蝠妖洞穴內之時,王師兄並沒有與我們一同被擄走,而蝙蝠妖洞穴內血戰之後,吳師兄死前對我說要小心王師兄。”

她嘆了口氣,這也是她第一回提及那一次下山歷練的事情,生怕宸極不相信,她細細講那時的遭遇說了出來:“隨後我剩下我和柳師兄在蝙蝠妖洞穴內困了幾日,我服用了上品練氣丹這才修為一下子精進至練氣期三階,隨後柳師兄帶著我一路躲蝙蝠妖的追殺,最後卻遇上一個築基期的修魔者,我和柳師兄聯手將其擊殺後,回來以後卻發現王師兄對於我隱藏修為的事情頗為吃驚,於是我就開始註意他。”

宸極聽到這裏微微皺眉,他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隨手拿起來查看。

“之後,我發現跟王師兄喜歡同煉器院和煉丹院的師兄姐們交好,而且有些人也失去蹤跡。”方茹茹神色微微一黯,續而對宸極言語道,“之前柳師兄尋我時,陪我出門散心,走到煉丹院時,我便與柳師兄分手,而就在進入煉器院時,瞧見王師兄和岳師姐在一起,他正在跟岳師姐打探關於我的事情。所以我留了心,跟隨他們兩人去了偏遠僻靜的九玄林,然後看到他要對岳師姐出手時,我只能……”

“受了傷了?”宸極了然地看向方茹茹,對她詢問道,“魔氣入體不盡快除盡會出大事。”

“我除不盡……”方茹茹就是為此犯難,“傷口一直無法愈合。”

“我幫你。”宸極將手中的魔器往桌上一擱,走到方茹茹身後,對她詢問道,“可是左肩?”

“嗯……”方茹茹點了點頭,心底稍稍有些緊張,她偷偷回頭瞄一眼宸極,就見他手輕柔地附在她的左肩之上,她吃痛地微微一縮肩膀,對宸極小聲嘟囔道,“疼得厲害……”

“可否……”宸極忽然語調一輕,指尖忽然小心地撥拉開方茹茹後衣領,“我看看你的傷勢。”

方茹茹微微一楞,想了想她點了點頭,畢竟只是看一下肩膀,倒也沒什麽,她伸手將拉開左肩處的衣服,將肩膀的傷處展示給宸極看:“我已經逼出一些魔氣,只是無法根除,傷口只能靠著繃帶緊壓止血。”

宸極瞧著她肩膀上那完全被鮮血浸濕的繃帶時,不由得微瞇眼眸,他幫著方茹茹拆開繃帶,瞧著原本該潔白無瑕的肌膚上出現數個深淺不一的血口子,漆黑的眸底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意在騰騰而生,他微抿薄唇,右手結印,就見一道白光照耀在她的傷口之上。

方茹茹忽然咬牙悶哼發出一聲輕哼,就聽宸極對她言語道:“忍著點,會很疼。”她就感覺忽然宸極的左臂一下將她的腰肢環住,迫得她無法閃躲,緊接著她慘叫一聲,雙手緊攥著宸極的手臂,僵硬著身體微微發顫,她緊咬著下唇強忍著劇痛,就感覺體內的魔氣才一點點硬生生地被扯出體外一般,那魔氣一路在她體內肆虐,她緊咬牙關強忍著,畢竟早一點能夠清除,便能早一日解脫。

終於,宸極徹徹底底將方茹茹體內的魔氣全然除盡之後,方茹茹也是虛脫一般靠在他懷裏,而除去了魔氣後,那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終於在原本服下的療傷藥的作用下緩緩開始愈合。

他則幫方茹茹將衣服穿好,扶著她走到一旁的青木扶椅上坐下。

方茹茹抹了抹額頭上布滿的薄汗,低頭慌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而宸極也既有風度地背過身去。

“你……”方茹茹忽然想起宸極曾經說過不能離開紫雲山,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你不是不能出紫雲山麽?”

“有人暫時幫我守護紫雲山,所以現在我偶爾也能出紫雲山。”宸極沒有回過身來,不過語調頗為輕松,隱隱夾雜著一抹笑意。

“守護?”方茹茹莫名地看向宸極,卻發現今日他的著裝稍稍與過往有些不同,墨藍色的修身淩緞長袍,腰間系著的黑色腰帶將他身形完美地展現了出來,就見他如沐般的發絲高高挽起,用黑色的發帶所綰綁住,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翩,儒雅彬彬,而自己……

方茹茹頓覺得自己估計在宸極眼裏的形象徹底毀了,剛睡醒來,蓬頭亂發不說,身上的羽衣道服也皺皺巴巴的,還沾染著臟汙和血汙,她昨天也顧不得整理,就難受地歇下了,現如今自己這副糟糕到極點的模樣居然讓宸極瞧見了……

方茹茹趕緊用凈水咒洗盡身上和羽化道服上的汙漬,她又趕緊將亂成一團的頭發整理清楚,就是滿屋的狼藉讓她丟臉丟死了,想起宸極那竹屋內的井井有條,自己這裏簡直就是豬圈,怪不得他一進門就笑自己!

“此事關系甚大,不好吐露。”宸極回過身來,視線溫柔地落在方茹茹身上,隨後對她言語道,“可好些了?”

“嗯,多謝你了。”方茹茹真當感謝宸極,若不是他,自己真不當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瞧著他似乎神情輕松,方茹茹試探性地詢問道,“宸極,你近些日子可否有見過尊者?”

“怎麽?”宸極瞧著方茹茹這副小心翼翼詢問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想知道我以後還有沒有可能回紫雲山了……”方茹茹心情其實還有少許希望,希望自己還能再次踏上那片讓她流連忘返的地方。

“怕是很難。”宸極對此言語上卻沒有一絲回旋餘地。

方茹茹聽了這話,頓時間垮下臉來。

宸極見方茹茹這般失落,一雙原本就漾蕩著漣漣笑意的眼眸內更是渲染著一絲喜色。他語調淡然地開口道:“其實你若是怕不能像是之前那般修煉,我可以時不時來這裏,想練習控靈術的話,我也可以做你的對手。”

方茹茹雖然對於宸極的話心中頗喜,但是他定然不可能常來,而且她覺得宸極這番話說得有些漫不經心,會不會是隨口言語?自己還是不要當真好了,於是她只是苦笑地轉移話題道:“若是不能回紫雲山,我就見不到旺財了……”

宸極瞧不見方茹茹對於自己的言語有多高興,反而提及焦土院那只被她收買的蠻荒烈焰幼犬,不由得不悅地磨了磨牙,沒作聲。

“而且,你之前曾說過不能離開紫雲山,若是出來的話,還需要人幫你,怕是會給你多添麻煩。”方茹茹幽幽嘆了口氣,她確然不願意打擾宸極的清修,畢竟對於修士來說,更重要的應該是修煉,她之前去紫雲山偶爾能夠遇上宸極已屬不易,但是要他刻意來陪她的話,那未免太逾越了。

宸極神色錯雜地看向方茹茹,他沈吟片刻,語調淡漠地開了口:“若是你不喜我打擾你,我便……不再出現在你面前。”說罷旋身就準備離去。

“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方茹茹瞧見宸極神色一冷,知道他誤會自己意思了,忙對他喚道,“我只是怕麻煩你,畢竟你幫我練習控靈術只會浪費你時間,耽擱你的修行,若是讓尊者曉得了,怕是會責備你吧?”

宸極緘默不語地看向方茹茹,靜靜地聽著她的言語。

“那個……”方茹茹見宸極不做聲,貝齒輕咬下唇,對宸極小聲說道,“其實我滿希望你來的,就是怕你只是隨口一說。”

“紫雲山上能與我施展控靈術鬥法的人少之又少,我原本想等你習練了再尋你做我的對手,卻哪料你居然……”宸極倒也沒有太多要苛責方茹茹的意思,語調平和地言語道,“尊者不計較你擅闖,並不代表旁人不介意,規矩既然立了,便是讓人遵循的。雖說在你心中家事為重,但是我只想對你說一句,有的時候,適度的自私是可取的,若是因為家事你被逐出諦闕門,到時廢去一身修為,你會後悔一生。”

“嗯……”方茹茹點了點頭,聽取宸極的教訓。確然她有的時候癡傻得可以,原以為能博得那些至親的喜愛,到頭來不過是自己處處撞墻頭破血流而已,正如宸極所言,她確實該自私一點,確實以後該多為自己考量一番,是時候該摒除那為家族爭光,加磚添瓦的念頭,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努力只不過是個笑話,他們向來骨子裏就不認同她,不覺得她是方家的人,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她這一回差一點為了他們送了性命,換來的不過是姐姐幾句淡薄的詢問,他們更在乎的不是她本身而是能如何利用她,既然這般,她也該死心了。

擡眸看向宸極投來的視線,那星星點點暗藏在眉眼間的關心卻勝過其他很多,方茹茹微微低下頭,她當初真是傻,與其強求那些本就漠視自己的人的喜歡,不如珍惜和尋找那些真心對待她的人。她也該調整心態改變自己了,該舍即舍,沒有必要殘留那種可笑的情緒和依戀了。

“所以,以後切記,遇事多思量後果,權衡利弊,莫要像是之前那般不管不顧,到時候後悔的是你自己。”宸極見方茹茹低垂著頭一臉懊惱,也不想再說下去,畢竟此事都是她父親的意思,此人明知諦闕門規矩卻依舊強迫方茹茹擅闖他的金殿洞府,自持是方茹茹的父親就如此妄為,簡直不將他放在眼裏。

有些事情為了方茹茹他可以不介意,而有些事情也正式因為她,他必須介意……

方茹茹忽然側目看向桌上的魔氣,趕緊拿起來對宸極言語道:“對了,宸極,我看書上曾說過,魔器若是毀去,被其中被煉化的魂魄也能得以解脫,不曉得你有沒有辦法?”

“交給我即可。”宸極語調溫和地回道,隨即對方茹茹言語道,“我可能下月才能來,期間你好好習練控靈術,到時我來檢驗一番你是否用功。”他拿起桌上的魔器和那記載魔功的玉簡筒,對方茹茹言語道,“這兩樣由我暫時保管,此事不可外傳,那修魔者名字叫什麽?”

“王錦添,乃是演武院的內室弟子,至於之前蝙蝠妖洞穴內的修魔者,似乎叫做裕達還是什麽的,王錦添曾經提及過。”方茹茹如實告知,她瞧著宸極那張透著柔和之色的俊美面容,又睹了一眼他的右手,似乎真的沒事了,但是還是放心不下,微微抿唇詢問道,“你的手……”

“不必擔心。”宸極擡起右手,怕方茹茹擔心,展示給她看,“那顆珠子在你丹田之中可有什麽異樣?”

“啊,沒有異樣,它究竟是什麽東西?”方茹茹這才想起來對宸極詢問道。

“小心隱藏起來,莫要告訴任何人。”宸極點了點頭,玥燁確然不會傷她分毫,只是他的妖丹在她體內這事卻讓他沒來由的不悅,只是強行驅除只會傷及方茹茹,思及此事,他神色微冷,施展內視術查看方茹茹丹田之中那原本屬於玥燁的妖丹的一雙眼眸微瞇,一抹陰霾之色在他眸底深處徘徊不散,他必須將這枚妖丹從她體內摒除。

旋過身,宸極不想讓方茹茹註意到自己忽變的情緒,開口對方茹茹言語道:“我先走了,若是你姐姐來問你有關錦盒內的東西,你便告訴她,那樣東西尊者已經毀去,至於尊者的答覆,全在這張符箓之中,讓她交給你父親即可。”

方茹茹就見一張符箓輕飄飄地落在自己手裏,隨後正準備擡頭跟宸極詢問一番時,居然已經瞧不見他的身影……

方茹茹茫然地環顧四周,隨後推開門向外看去,怎麽也尋不到宸極的蹤跡,許是他不願自己再多詢問關於此事的細節,所以故意如此,她神色錯雜地看著手中的符箓,掉過頭,回了自己屋內,她不打算立馬將這東西交給姐姐,先將屋內收拾幹凈,這才取出“靈犀”開始練習控靈術,畢竟宸極還要同自己過招呢,自己若是太弱了,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

而王錦添的失蹤卻在演武院內引起不小的波瀾,方茹茹一直暗暗打聽著關於王錦添的事情,比如誰對於他的失蹤最為關註等等,畢竟她覺得王錦添許並非是唯一一個隱藏身份的修魔者。

之前方茹茹收拾王錦添的東西時,註意到他儲物袋內的名牌並非是王錦添的,而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再加上之前她知曉修煉這種魔功的人不僅能收斂魔氣,還能改變容貌,所以她大膽地猜測其實這王錦添很有可能被人冒名頂替了。

但是之前她過於慌亂,沒有註意王錦添之後是否有恢覆真容,現如今他的屍首已經深陷在地底深處,所以方茹茹還吃不準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

諦闕門弟子眾多,實在很難確定是否還有修魔者隱藏在其中。

不過宸極已經知曉此事,所以尊者估計也會知曉,今後自己還得小心點,不曉得王錦添是否有將自己的事情告知於其他人,她還是得時刻警惕些,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方茹茹細想之下,還是決定再去王錦添的葬身之地查看一二,瞧瞧可有蛛絲馬跡,畢竟那是她慌亂之下,許有遺漏。

避開旁人視線,讓天啟七號幫忙指引位置,只是走到半路,方茹茹忽然被一股特殊的靈息所吸引,這股靈息讓她覺得很熟悉,使得她忍不住追尋著向那靈息的源頭尋去。

結果就在望仙崖處,看到丘泫天的身影……

就見丘泫天雙膝著地跪在崖邊,面向對面的紫雲山一動不動。

方茹茹微微一驚,沒想到居然能再次見到丘泫天,她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就在離丘泫天還有大約五步距離時,方茹茹就再也無法接近,他身體周遭似乎布著結界,使得她無法在靠近。

“弟子方茹茹見過丘真者。”方茹茹神色黯然地開口道。

“何事?”丘泫天冷漠地吐出兩個字來。

“弟子之前犯下大錯,求丘真者諒解。”方茹茹看向丘泫天,就見他似乎有些異樣,畢竟他此時如果非得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可能就是頹廢了……

他身上本應該一塵不染的羽化道服居然布滿塵土,他發絲也似乎也失去了光彩,整個人看起來與之前完全不同……

“無須道歉。”丘泫天依舊那本冷冰冰地回道。

“您……”方茹茹凝眉看向丘泫天,眉眼間流轉著一抹不解之色,她試探性地開口詢問道,“丘真者,您為何跪於此處?”

丘泫天默然不語,但是方茹茹依稀能感覺到他身子一僵。

“莫不成是弟子連累丘真者受罰?”方茹茹擡眸看向那紫雲山,隨後錯雜地垂眸看向丘泫天,掩嘴驚呼出聲。

丘泫天依舊不語。

但是方茹茹能感覺到似乎確然是因為自己……

方茹茹神色更加黯淡了幾分,靜靜地望向丘泫天,見他不再理會自己,也不再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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