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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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淩晗打電話給蔣毅，問他放不方便，蔣毅尷尬地道他妹妹來了。
淩晗想人家妹妹來了，不好去打擾他。
淩晗找個酒店將就一晚，結果剛進去住了一晚上就被人逮住拍照，早上起來就看到“淩姓明星疑似開房”的新聞，搞得他趕緊退房離開。以前沒名氣的時候特別想得到關註，現在真有名氣了，淩晗卻覺得十分不便。走在大街上，十有八九的人都會駐足圍觀，回頭率堪稱百分百。若淩晗現在春風得意，自會享受眾人的目光，可惜他剛得知自己被包養，心虛得緊，見人盯著就怕自己的小秘密暴露，十分緊張。
淩晗只好翻出一件襯衣把自己的頭包起來，做賊似低著頭，挑小路埋頭悶走。
找到隱蔽的地方打電話給阿坤，阿坤不知道在忙什麽說待會兒回電，但之後根本沒有回。
中午的時候，淩晗從超市裏買了一盒威化餅幹和一瓶礦泉水，縮到超市旁邊的樓道裏吃了點午餐。
邊吃邊想：最好租個房子。可是沒錢，怎麽辦？剩下的錢不多了，如果繼續住酒店肯定受不了，租房子又不夠。偵探那邊又開始要後續的調查費用。
想想都糟心。
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麽做的時候，手機響了。
打電話的是陸思源。
“陸先生？”淩晗客氣地招呼，想他打電話來做什麽？
“休息得好嗎？”
“……”奇了怪了，陸思源打電話居然會問候他，“休息得挺好的，陸先生有事嗎？”
那邊咳嗽一聲，“那個新聞是怎麽回事？”
“什麽新聞？”
“酒店開房那個。”
淩晗微楞，他打電話過來問這個？
“那些新聞都是瞎說，別信。我的房子到期了，沒錢付房租，房東將我趕出來，我就在酒店將就住了一晚。”淩晗說。
“原來是這樣。”陸思源似乎有些意外，“那你現在找到住處了嗎？”
“沒有。”
那邊沈默片刻，道：“要不，你到我這裏來暫住？”
淩晗一楞，想又要麻煩他？剛想拒絕，話到嘴邊又頓住了——江湖救急，暫住兩天應該不成問題吧？
“那……麻煩你了。”
“過來吧，我等你。”似乎要掛電話的架勢。
“等等！”
“嗯？”
淩晗問：“你家在哪兒？”
那邊沈默了很久才道：“你居然不知道我的住址？”
難道我應該知道你的住址？
淩晗默默在心裏吐槽，卻不敢得罪他，“確實不清楚。”
“上次不是告訴過你？”
“哪次？”淩晗努力回想，完全沒有印象。
“車禍那次。”
經提醒淩晗想起來了，當初微電影頒獎典禮後他載陸思源回家，因為不認得路換陸思源開車，當時陸思源確實說了地名，可惜如今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想起來了沒有？”陸思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淡。
“……沒有。”淩晗只好說，那麽久遠的事情，那樣隨便的談話，他怎麽可能記得住？
“好好想，想得起自己過來，想不起自己睡大街。”那邊冷冷地說完就掛斷電話。
淩晗拿著手機發呆，半天吐出一個字——“靠！”
這德行，他是瘋了才會去他家住，他又不是受虐狂！
陸思源的電話讓淩晗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他很快打電話給秦永，那邊一直占線，淩晗打了幾次才打進去。
“永哥，問你個事……”淩晗厚著臉皮開口。
“什麽事？”秦永的聲音很溫和。
“你家裏方便嗎？”淩晗眼巴巴地問。
“方便，目前就我一個人在住。”
“那……”
“不好意思。”秦永打斷他，“剛才思源給我打電話，命令我不能收留你，所以，對不起。”
淩晗的心裏面有一千頭神獸奔騰而過。陸思源搞毛啊！竟然做這種事！
淩晗郁悶無比，細數自己的朋友：蔣毅的妹妹來了，不方便。歐穎，女的，他一男的總不能厚著臉皮上人家家裏吧？秦永拒絕了他。剩下的唐習，人家一大學生還在住校，不合適。
想來想去竟然沒有合適收留他的人。
淩晗無語凝噎。
陸孔雀說可以收留他，可那德性，呸，小爺睡大街也不去睡他家！
淩晗咽下最後一塊餅幹，背上背包很有骨氣地走出大樓，沿著主幹道一直默默往前走。沿途的行人見到一高挑的蒙面青年，均訝異地盯著他瞧。
最終淩晗走到了最近的公園，拐進去坐在長椅上發呆。他終於可以把臉上的襯衣取下來了，再悶下去他快要憋死。
借錢吧，借了錢租個房子。
淩晗挫敗地想，若非走投無路，他從來不會向人借錢。不說這輩子，就連上輩子他都沒向人借過錢。
淩晗有點拉不下臉。
天色漸暗，公園的人更少了，草木深深中偶有蟲鳴，趁得這塊地越發寂靜。
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破事，又是報警又是金主又是打架的，日子過得熱鬧無比，上輩子就沒怎麽豐富多彩過。哦，其實也挺豐富的，只不過自己被搞一次就嗝屁了。
越想越無奈，越想越生氣。
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陸思源的，剛想接卻沒電了。
好吧，正好不想接他的電話。
靠在長椅上仰頭望天，墨藍色的天空像一層柔軟的面紗，溫柔地鋪展開來。
一邊琢磨著該找誰借錢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麽做，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全黑。
“淩晗！淩晗！”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淩晗下意識地哎了一聲。
此時天已經全黑，淩晗所在的長椅地勢比較隱蔽，前後兩個斜坡，斜坡上種滿了樹木和半人高的灌木圍籬，不容易被人發現。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從樹枝的縫隙裏見到手電筒明黃色的光亮甩來甩去，像是有人在找什麽。
“淩晗？”聲音很耳熟。
淩晗微楞，居然是陸思源？
“淩晗！”手電筒的光芒朝這邊掃過來，光線裏，手電主人修長的輪廓很是模糊。
老實說，淩晗不想回應他，他煩著呢，怕和陸思源懟起來，可裝著沒聽到又有點說不過去，陸思源看起來挺著急的。
“叫我做什麽？”
“淩晗？”大概聽到聲音，手電猛然朝這邊掃過來，明亮的光線刺得淩晗用手遮擋。就這麽短暫的功夫，他聽到有人快步踏著草坪小跑過來的聲音。
“真在這裏。”陸思源的聲音微微有些喘，也含著一絲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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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晗想人家妹妹來了，不好去打擾他。
淩晗找個酒店將就一晚，結果剛進去住了一晚上就被人逮住拍照，早上起來就看到“淩姓明星疑似開房”的新聞，搞得他趕緊退房離開。以前沒名氣的時候特別想得到關註，現在真有名氣了，淩晗卻覺得十分不便。走在大街上，十有八九的人都會駐足圍觀，回頭率堪稱百分百。若淩晗現在春風得意，自會享受眾人的目光，可惜他剛得知自己被包養，心虛得緊，見人盯著就怕自己的小秘密暴露，十分緊張。
淩晗只好翻出一件襯衣把自己的頭包起來，做賊似低著頭，挑小路埋頭悶走。
找到隱蔽的地方打電話給阿坤，阿坤不知道在忙什麽說待會兒回電，但之後根本沒有回。
中午的時候，淩晗從超市裏買了一盒威化餅幹和一瓶礦泉水，縮到超市旁邊的樓道裏吃了點午餐。
邊吃邊想：最好租個房子。可是沒錢，怎麽辦？剩下的錢不多了，如果繼續住酒店肯定受不了，租房子又不夠。偵探那邊又開始要後續的調查費用。
想想都糟心。
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麽做的時候，手機響了。
打電話的是陸思源。
“陸先生？”淩晗客氣地招呼，想他打電話來做什麽？
“休息得好嗎？”
“……”奇了怪了，陸思源打電話居然會問候他，“休息得挺好的，陸先生有事嗎？”
那邊咳嗽一聲，“那個新聞是怎麽回事？”
“什麽新聞？”
“酒店開房那個。”
淩晗微楞，他打電話過來問這個？
“那些新聞都是瞎說，別信。我的房子到期了，沒錢付房租，房東將我趕出來，我就在酒店將就住了一晚。”淩晗說。
“原來是這樣。”陸思源似乎有些意外，“那你現在找到住處了嗎？”
“沒有。”
那邊沈默片刻，道：“要不，你到我這裏來暫住？”
淩晗一楞，想又要麻煩他？剛想拒絕，話到嘴邊又頓住了——江湖救急，暫住兩天應該不成問題吧？
“那……麻煩你了。”
“過來吧，我等你。”似乎要掛電話的架勢。
“等等！”
“嗯？”
淩晗問：“你家在哪兒？”
那邊沈默了很久才道：“你居然不知道我的住址？”
難道我應該知道你的住址？
淩晗默默在心裏吐槽，卻不敢得罪他，“確實不清楚。”
“上次不是告訴過你？”
“哪次？”淩晗努力回想，完全沒有印象。
“車禍那次。”
經提醒淩晗想起來了，當初微電影頒獎典禮後他載陸思源回家，因為不認得路換陸思源開車，當時陸思源確實說了地名，可惜如今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想起來了沒有？”陸思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淡。
“……沒有。”淩晗只好說，那麽久遠的事情，那樣隨便的談話，他怎麽可能記得住？
“好好想，想得起自己過來，想不起自己睡大街。”那邊冷冷地說完就掛斷電話。
淩晗拿著手機發呆，半天吐出一個字——“靠！”
這德行，他是瘋了才會去他家住，他又不是受虐狂！
陸思源的電話讓淩晗想起了另外一個人，他很快打電話給秦永，那邊一直占線，淩晗打了幾次才打進去。
“永哥，問你個事……”淩晗厚著臉皮開口。
“什麽事？”秦永的聲音很溫和。
“你家裏方便嗎？”淩晗眼巴巴地問。
“方便，目前就我一個人在住。”
“那……”
“不好意思。”秦永打斷他，“剛才思源給我打電話，命令我不能收留你，所以，對不起。”
淩晗的心裏面有一千頭神獸奔騰而過。陸思源搞毛啊！竟然做這種事！
淩晗郁悶無比，細數自己的朋友：蔣毅的妹妹來了，不方便。歐穎，女的，他一男的總不能厚著臉皮上人家家裏吧？秦永拒絕了他。剩下的唐習，人家一大學生還在住校，不合適。
想來想去竟然沒有合適收留他的人。
淩晗無語凝噎。
陸孔雀說可以收留他，可那德性，呸，小爺睡大街也不去睡他家！
淩晗咽下最後一塊餅幹，背上背包很有骨氣地走出大樓，沿著主幹道一直默默往前走。沿途的行人見到一高挑的蒙面青年，均訝異地盯著他瞧。
最終淩晗走到了最近的公園，拐進去坐在長椅上發呆。他終於可以把臉上的襯衣取下來了，再悶下去他快要憋死。
借錢吧，借了錢租個房子。
淩晗挫敗地想，若非走投無路，他從來不會向人借錢。不說這輩子，就連上輩子他都沒向人借過錢。
淩晗有點拉不下臉。
天色漸暗，公園的人更少了，草木深深中偶有蟲鳴，趁得這塊地越發寂靜。
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破事，又是報警又是金主又是打架的，日子過得熱鬧無比，上輩子就沒怎麽豐富多彩過。哦，其實也挺豐富的，只不過自己被搞一次就嗝屁了。
越想越無奈，越想越生氣。
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陸思源的，剛想接卻沒電了。
好吧，正好不想接他的電話。
靠在長椅上仰頭望天，墨藍色的天空像一層柔軟的面紗，溫柔地鋪展開來。
一邊琢磨著該找誰借錢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麽做，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全黑。
“淩晗！淩晗！”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淩晗下意識地哎了一聲。
此時天已經全黑，淩晗所在的長椅地勢比較隱蔽，前後兩個斜坡，斜坡上種滿了樹木和半人高的灌木圍籬，不容易被人發現。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從樹枝的縫隙裏見到手電筒明黃色的光亮甩來甩去，像是有人在找什麽。
“淩晗？”聲音很耳熟。
淩晗微楞，居然是陸思源？
“淩晗！”手電筒的光芒朝這邊掃過來，光線裏，手電主人修長的輪廓很是模糊。
老實說，淩晗不想回應他，他煩著呢，怕和陸思源懟起來，可裝著沒聽到又有點說不過去，陸思源看起來挺著急的。
“叫我做什麽？”
“淩晗？”大概聽到聲音，手電猛然朝這邊掃過來，明亮的光線刺得淩晗用手遮擋。就這麽短暫的功夫，他聽到有人快步踏著草坪小跑過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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