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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愛情的見證,生命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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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愛情的見證,生命的延續

可是,他卻什麽忙也幫不上,只能在她痛的時候緊緊握住她的手,在她不痛的時候,輕輕的摟著她,讓岳母給她擦擦汗,餵點兒水,餵點雞蛋羹。

病房不大,只容得下三四個人留在這裏。

外面走廊上人就多了,二洋,二嫂,黎志,黎彬,連二伯母和大嫂中午聽到消息,也都趕了過來。

可這眼見天兒都黑了還沒生,真是讓人著急啊。

黎志時不時探個腦袋進去看一眼,實在坐不住了,剛好遇到過來的楊淑華:“楊姨,我小妹還有多久生啊?”

楊淑華見慣了那種生個一天一夜的,搖了搖頭:“頭胎都比較慢,這個說不準的,大家都回去吧,明天早上來。”

黎志一聽:“得明天早上才生啊?”

也就是說,小妹還得這樣痛一晚上?

楊淑華看了他一眼:“這個真說不準。”

大家都這樣守在醫院,也不是個辦法,最後,在黎燦的堅持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只留了賀靖航在病房裏陪著她,楊淑華在值班室,也沒閑著,時不時的過來看一眼。

小志都走到醫院門口了,還是覺得不妥,又折了回來,這樣的大事兒,他不在妹妹身邊陪著,心裏沒底。

這大冬天的,越是到深夜,越冷。

楊淑華見人趕不走,只得拿了床小被子給他,讓他躺在門口的長椅上休息會兒。

楊姨的好意小志心領,可是看著妹妹痛得那麽辛苦,他又哪裏睡得著啊?

“小燦,你痛就喊出來吧。”

妹妹的嘴唇都咬出血了,妹夫的眼睛也紅了,唉,結婚生子,太辛苦了。

可轉念一想,當初,媽媽是不是也是這麽辛苦,才把他和妹妹生下來的啊?

黎燦這會兒痛過了,靠在賀靖航懷裏,虛弱的搖搖頭:她才不要殺豬般的嚎叫呢,即使狼狽,也要做個安靜的小仙女。

努力克制住不喊不叫的結果就是,痛得失去了理智。

後半夜,又累又困,精神都有點兒恍惚了。

又是一陣能把身體撕裂的陣痛後,黎燦無力的道:“嗎的,兩輩子加起來,沒這麽痛過。”

賀靖航心中震驚了一下,腦海裏閃過很多東西,仿佛是解釋了燦燦身上之前許多的不可思議。

有的事情,不問,並不代表他沒有想過。

此刻,他只能更緊的抓住黎燦的手,用臉頰愛憐的蹭了蹭她的發頂:燦燦,不問過去,只管將來,你要好好的,永遠永遠陪在我身邊。

但是黎志,思想一如既往的單純,皺著眉頭:“我妹這怕是都痛糊塗了吧,還兩輩子,誰能記得自己上輩子的事兒啊?再說了,人還有下輩子嗎?”

賀靖航沒有說話,抱著黎燦,就是抱住了他的全世界,他心裏信的:人有來世,為了某人。

就像她,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改變了他的命運。

“哥,我要喝水。”過了一會兒,黎燦有氣無力的說道。

“唉,好,馬上,我馬上倒啊!”

餵著妹妹喝了兩勺水,黎志繼續一臉的心疼和著急:女人生娃娃,為什麽要這麽辛苦啊?

楊姨不是說了,生不出來的,可以直接劃開肚子把孩子抱出來嗎?他覺得,肚子上劃一刀,應該也沒有小妹現在這麽痛苦吧?

只可惜,妹妹不肯,唉,眼看再過一會兒都要天亮了,這還得到什麽時候啊?

冬天的天亮得晚,六點鐘,黎明破曉的時候,徐錦繡,徐昌國他們又趕了過來。

徐錦繡回去之後,也幾乎是一夜沒睡,三點多開始熬骨頭湯,然後用骨頭湯煮了粥,等著三哥房裏亮燈,就趕緊請他送自己來醫院。

骨頭湯粥,她帶了很多過來,賀靖航和小志都有得吃。

徐錦繡一小勺一小勺的餵女兒吃了一碗,又擰了熱毛巾給她擦汗:“燦燦加油,沒事兒的,能生的,生兩個是比生一個難,但想著以後,有兩個一樣大的小娃娃圍著你叫媽媽,多好啊。”

熱乎乎的粥下肚,又有最親最愛的人在身邊兒打氣,黎燦覺得身上的力氣都恢覆了幾分。

七點的時候,楊淑華來檢查,終於,可以進產房了。

她今天是把所有的工作都給推了,就只管自家兒的媳婦。

賀靖航忍不住問母親,能不能給他開個後門兒,讓他進去,一直陪著黎燦。

不等楊淑華表態,黎燦就拒絕了。

進了產房之後的疼,那才是撕心裂肺的開始,她不想自己那種猙獰恐怖的模樣,印在心愛的男人心底。

所以,最後她一個人勇敢的進去了。

天亮了,關心黎燦的家人們,又陸續來了。

產房裏今天除了黎燦,還有另外兩個產婦,淒慘的叫聲此起彼伏,隔著厚重的大門,賀靖航也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她的燦燦,終於忍不住,開始哭喊著說痛了。

八點多,第一縷晨光照進產房的時候,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傳出來。

連路過的醫生都驚訝了:“這肯定是個小子吧?剛出來聲音就這麽大?”

緊接著,產房門開了,楊淑華舉著帶血的雙手,一臉的喜悅:“燦燦生了一個,是個男孩兒,小小的一個,哭聲可大了。”

然後就要轉身進去。

賀靖航趕緊上前一步:“媽,燦燦還好嗎?”

“好,挺好的,燦燦很堅強,等著吧。”

傅明秀遞上一個鋁飯盒:“楊姨,二洋做的雞蛋肉末羹,小燦能吃點兒嗎?”

生過孩子的都知道,這是天底下最累人的體力活兒。

楊淑華點點頭:“我讓護士洗手出來拿。”

賀遠山和賀松賢父子兩,雙手握拳,臉上的激動之情,無法用言語表達:長孫,他們賀家的長孫啊!

楊國章一臉欣慰的摸著自己的小胡子:“六燦好樣的。”

黎志也很高興:“生了生了生了,我妹終於生了。”不用繼續那麽痛了。

說著,擠了擠賀靖航的肩膀:“你怎麽還繃著個臉,不高興嗎?”

賀靖航點點頭:高興,但是,他更擔憂媳婦兒。

別人生一個就完了,燦燦肚子裏還有一個,還得疼一次。

二伯母謝向紅也是同樣的擔憂,問徐錦繡:“錦繡,你當初生他們兄妹兩,中間隔了多久?”

徐錦繡搖搖頭:“當時又累又疼,顧不得記時間了,只聽說,是一個多小時吧。”

賀靖航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還要一個小時啊,燦燦還要痛一個小時。

徐昌國一臉擔憂:“老大是兒子,也不知道老二是個什麽?”

黎志很有信心:“肯定跟我們一樣,一個哥哥,一個妹妹。”

賀靖航看了他一眼,但願吧,他現在,只想燦燦快點出來,雖然只隔著一道門,但是看不見她,他心急如焚。

在這等待的時間裏,產房裏的另外兩個產婦都相繼生產了,兩個都是女兒。

那等在門口的產婦家屬,臉色都不怎麽好,唉聲嘆氣的。

其中一個婆婆,嘴裏還陰陽怪氣兒的罵著產房裏的兒媳婦不中用。

楊國章最是看不慣這種重男輕女,還把責任都推倒兒媳婦身上的人:“這生男生女啊,主要還是男人說了算,人家姑娘嫁到你家來,辛苦生兒育女,要說生了姑娘就是不中用,那不中用的,也是你家兒子啊!”

“你……”這個老頭子,閑事管得可真寬。

可是對方人多勢眾,即使心裏有氣,那個婆婆也不敢發啊,只得氣鼓鼓的走了。

產房門口少了一家人,清靜一些了。

賀遠山說:“生閨女兒怎麽了?小丫頭多可愛啊!”

李彩妹道:“就是,我就希望六燦接下來生個小丫頭,跟她一樣的乖巧可愛,還聰明得不得了。”

另一家生了女兒的家屬,看了他們一眼,心想:你們這都已經生了一個兒子,自然是想再要個閨女兒了啊!

唉,這雙胞胎的運氣,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啊!

他們也抱著孩子先離開了,等過一會兒再來接產婦。

孕婦生完孩子,都是要在產房裏觀察休息一會兒的,防止大出血等突發狀況。

這會兒,裏面就還剩下黎燦一個人在辛苦的熬著。

楊淑華親手給她餵下一小碗的肉末雞蛋羹:“小燦,加油啊,外面大家都等著呢,都在給你打氣。”

生完一個寶寶的黎燦,汗水將頭發全部打濕了,肚裏的陣痛還在繼續。

她好困,好累,好想睡覺,但是不能:“媽,我可以看看寶寶嗎?”

“可以可以,等著啊,媽去抱過來給你看。”

哥哥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二十多分鐘了,洗了澡,穿好了小衣服,皺巴巴紅彤彤的,小小的一個兒。

黎燦臉色蒼白,卻是笑得溫柔:“他好小哦。”

“雙胞胎能有四斤八兩已經很不錯了,小燦,你很棒。”

黎燦對著婆婆笑笑,下一秒陣痛襲來,她的五官再次皺起,不受控制的哼吟起來,痛啊,痛得撕心裂肺,痛得失去了理智。

“小燦,穩住,穩住,下一次陣痛,我們一鼓作氣把寶寶生出了……”

終於,一共熬了十多個小時之後,黎燦終於算是輕松下來了。

“媽,是個妹妹嗎?”她虛弱,卻欣慰的問到。

楊淑華笑笑:“呵呵,是個弟弟。”

黎燦楞住了,說好的一兒一女湊個‘好’字兒呢?說好的以後哥哥照顧妹妹呢?說好的龍鳳胎呢?

不行了,好累,好暈,她必須得睡一會兒了。

楊淑華給兒媳婦測了脈搏心跳血壓,一切正常,便放心了,又給她加了一床被子,確保不冷。

外面焦急等著的家人,這會兒也都知道了,黎燦生了兩個男孩兒。

小志和二洋,還有傅明秀都覺得有點兒可惜,怎麽就不是龍鳳胎呢?

他們都知道,小妹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一直是盼著生對兒龍鳳胎的。

可長輩們高興啊:兒子還嫌多嗎?以後打架的時候,拳頭都能多兩個,多好啊!

很快,兩個小奶娃被抱了出來,賀靖航第一次跟自己的兒子們見面,有點兒懵:怎麽這麽小?這麽紅啊?

他從來沒有見過新生兒,見到的都是白白胖胖的,這,他兒子,怎麽這麽的不好看呢?

徐錦繡已經接過‘弟弟’抱在懷裏了,臉上笑著,眼中有淚,這一刻,就仿佛是看到了小時候的志哥兒和燦燦。

楊淑華將‘哥哥’往兒子懷裏塞:“靖航你楞著幹什麽啊?抱著呀。”

賀靖航的那雙手,飛機上再覆雜的儀表臺他都能操作,可抱孩子,他真的不會啊,還是這麽小,這麽軟的孩子。

楊淑華輕輕拍了一下兒子的手臂:“放松些,你這麽緊張,寶寶也不舒服。”

其他人,也樂呵呵的圍過來看兩個初來乍到的小家夥。

黎志終於問出了賀靖航心中的疑問:“楊姨,他們兩個怎麽這麽紅,這麽小啊?”

話音剛落,‘哥哥’居然微微睜開了一點點眼睛,給賀遠山開心壞了:“哎呀,這小子太聰明了,知道舅舅嫌他小,要睜開眼睛反駁呢,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笑了,楊淑華說:“小燦懷的雙胎,自然比不過那些單胎的,寶寶小一點兒沒關系,餵著餵著就長大了,月子裏的寶寶,都是一天一個樣兒,等出了月子,那就白白胖胖可可愛愛了呢!”

傅明秀一臉笑意的看看老大,又看看老二:“我倒覺得這樣也挺可愛,你們瞧,這眉眼,簡直跟靖航一模一樣。”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二伯母謝向紅說:兩個小家夥以後長大了,一定比爸爸還要俊。

賀靖航努力回憶著鏡子裏的自己,倒是覺得,小家夥們的鼻子,嘴巴,跟他們的母親很像。

這就是燦燦辛苦十個月,撕心裂肺痛了一天才給他生下來的寶貝啊,是他們愛情的見證,也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媽,燦燦什麽時候才能出來?”

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黎燦,親親她,抱抱她,對她說一聲:老婆辛苦了,我愛你。

“太累了,睡著了。”楊淑華說:“燦燦還得觀察一會兒才能出來,我進去守著她,這兒冷,你們先把孩子抱回病房安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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