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七八十年代的男男女女，都很含蓄的嗎？

就連領了證兒的夫妻倆上街，也只肩並肩的規規矩矩走路。

可，可賀靖航，怎麽就這麽不顧忌世人的眼光，直接就牽小手兒了？

還有，那本就很好聽的聲音，此刻，更加的充滿了磁性。

哎喲餵，老夫的少女心啊，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然而，下一秒，回歸現實：人家只是看你眼睛不方便而已，想什麽呢！

所以，黎燦也坦然接受了。

牽著就牽著唄，在這個全國最大的陌生城市裏，沒有手機沒有互聯網，走丟了，麻煩可就大了。

到了劇院，賀靖航將劇名念給她聽：“孟姜女，白蛇傳，霸王別姬，還有一出黃梅戲，女駙馬，你想聽哪一個？”

黎燦凝眉：“女駙馬吧！”

黎燦對戲曲，沒有什麽太深的了解，她不清楚京劇和黃梅戲，有什麽區別，但前面幾個戲的結局，都有點兒不盡人意，她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那就聽個圓滿的吧！

“好，我去買位置。”

今天是工作日，劇院的人不多，賀靖航買到了二樓一個不錯的位置，點了一壺茶水，一份兒炒胡豆和鹽水花生，然後坐等好戲開演。

先是鏘鏘哩鏘鏘，咚咚哩咚咚的鑼鼓，嗩吶等傳統樂器融合的聲音，然後，戲角登場，咿咿呀呀唱得很是婉轉，加上周圍的叫好聲，鼓掌聲，黎燦即使不太聽得懂，也看不見，但依然能夠感受得到這種古老傳統文化的氛圍。

果然，比留在招待所發呆，要有趣多了啊！

聽戲是不怎麽聽得懂了，但女駙馬的故事情節，黎燦是知道的，置身於戲院，聽著臺上的表演，她甚至能夠在腦海裏描繪出戲臺子上的場景。

時不時會開口問賀靖航：馮素珍女扮男裝，裝得像不像啊？公主長得好不好看啊？

賀靖航都是在她問的時候，看了兩眼臺上，然後給了個‘還行’的答覆。

瞧著黎燦面帶微笑，關註著戲臺的方向聽戲，賀靖航的目光，也更加直白了，大多數時候，都是盯著她的眼睛。

清澈，明亮，帶著笑意，很，漂亮！

從小，賀靖航就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他知道自己要什麽，要做什麽，然後，他會為了自己的理想去奮鬥，去拼搏，無論是遇上困難，還是險阻，他都義無反顧，咬牙堅持。

所以，他能以十六歲的年紀，考上航空工業大學，以優異的成績被航校招收，然後，再憑著過硬的本領，被飛行研究院看中。

唯有這一次的後遺癥，讓他有些無力。

飛行員不同於其他行業，在他自身有問題，並且無法克服的情況下，他不能貿然去嘗試，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更是對國家，對國家財產的不負責。

所以，對於對他給予厚望的領導，並肩的同事，他沒有隱瞞自己的病情。

半年了，他甚至有些想要放棄，想著等明年，申請調到航空工業部，做一名飛機機械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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