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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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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同時指節分明的手指也在阿昭不停喘息的時候進入了幽谷深處,先是緩慢地動著,在阿昭喘息愈發快的時候,他的手指也跟著快了起來。

不過是短短片刻,阿昭就開始痙攣起來,那麽一瞬間,阿昭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只想沈醉在短暫而銷魂的快感中。

衛瑾問:“味道如何?”

阿昭說不出話來。

衛瑾低笑一聲,“佐料放完了,這菜肴也該開始煮了。”衛瑾擡高阿昭的腿,挺身緩慢進入,阿昭倏然蹙眉,衛瑾立馬停下,問:“疼?”

阿昭點點頭。

衛瑾輕聲道:“很快就不疼了,你忍忍。”

“好。”

衛瑾咬咬牙,一個挺身,完全沒入了阿昭的幽谷深處,他粗粗地一喘,見阿昭眉頭舒展開來後,他才開始緩慢地動了起來。

外頭雷鳴暴雨,洞穴裏卻是只聽啪啪啪的聲音回響不絕。

☆、57晉江獨發

巫山雲雨過後,阿昭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來了。

阿昭打了個哈欠,初經人事,她只覺雙腿間有種異樣感,酸酸的脹脹的。

衛瑾用帕子沾了水,仔細地擦著阿昭兩腿間的痕跡,動作十分輕柔。片刻後,衛瑾才替阿昭穿上烤幹的裏衣,並在地上鋪了自己的外袍。

他抱起阿昭放到外袍上,讓她枕著自己的臂彎。

“睡吧,待天亮後我們便回去。”

阿昭蹭了蹭衛瑾的臂膀,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後方沈沈睡下。瞧著阿昭這般模樣,衛瑾心底極其滿足,不過倒也有一絲可惜。他看向阿昭的雙眼,現在阿昭完全適應了,閉上眼睛的她和正常人也沒有什麽不同。

不過衛瑾知道,阿昭雖然不說,但是她心底也是覺得遺憾的。

衛瑾心想即便傾其所有,也定要治好阿昭的眼睛,白荼治不好,天雲大陸裏還有其他神醫。就算天雲大陸的郎中都治不好,還有天雲大陸之外的世界,他窮其一生也要讓阿昭再次見到光明。

次日阿昭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是微亮,洞穴裏的火堆也早已熄滅了。阿昭睜開眼後,好一會才想起昨夜發生的事,耳根子不由得有些泛紅,尤其是想到師父最後在自己的耳畔問的那一句:“阿昭,以後為師天天做水煮鯤鵬給你吃如何?”

阿昭的心裏就有些躍躍欲試。

雖然開始是有點不舒服,但是到了後面,阿昭也覺得這道師父親自上陣的菜肴的確無與倫比,令她……回味無窮。

衛瑾睡得很淺,阿昭一動他就醒來了。

他沙啞著聲音,問:“醒來了?”

阿昭揉揉眼睛,“嗯。”

“身子可有哪兒不適?”昨天夜裏他已是十分克制,但是歡愉到極點時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有沒有傷了阿昭。

阿昭說道:“沒有。”雖然是有點酸痛,但是比起當初自己學劍時的慘狀根本是小巫見大巫。阿昭伸出手來,想要去摸衛瑾的臉,碰了碰卻是撞到了衛瑾的胸膛,衛瑾低笑一聲,握了她的手擺到自己的臉頰上。

阿昭從眉毛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下摸,眼睛,鼻子……

她的手指最後停在衛瑾的薄唇上,她輕輕地摩挲著,不小心觸碰到嘴裏的軟舌,衛瑾小腹猛然一緊。大清早的,阿昭就如此勾人,衛瑾的某一處略微有些為難。

他不著痕跡地挪了挪身子,盡量不碰到阿昭。

阿昭也不曾察覺衛瑾的異樣,她專心致志地撫摸著衛瑾的薄唇,她忽然說:“以前阿昭一直想親師父,可惜師父不許,現在……阿昭可以紅燒,也可以清蒸,”她露出甜甜的一笑,“真好呢。”

莫說紅燒清蒸,放滿是油的鍋裏滾幾圈都成。衛瑾看著阿昭,心裏愈發滿足,他果真是好眼光,收了他怎麽看也看不厭的徒兒。

阿昭猛地一個翻身跨在衛瑾的身上。

她摸到衛瑾的唇,俯身輕輕一啄,她圈住衛瑾的脖子,在衛瑾的唇齒間軟軟地問:“師父,現在天亮了麽?”

衛瑾扶住阿昭的腰,額上有熱汗冒出,這樣的姿勢簡直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他沙啞著聲音回道:“嗯,微亮。”

阿昭問:“師父今早給阿昭做紅燒鯤鵬如何?”衛瑾沒有回答,他直接吻住阿昭的唇,用力吸吮她的唇瓣,阿昭不滿,抗議道:“師父,讓阿昭來。”

衛瑾笑道:“好。”

他停下嘴裏的動作,任由阿昭胡亂地啃咬著自己的唇,明明是毫無章法的亂咬,可衛瑾的心卻柔軟得不可思議,小腹也是愈發地緊繃。

他的手也不知是何時搭上了阿昭胸前的柔軟之處。

隔著薄薄的裏衣,衛瑾握住了剛好滿一只手的渾圓,他扯開了裏衣,從肚兜的側面裏緩慢地滑了進去,這一回是真正地碰觸到,衛瑾的指尖略微有些冰涼,他在雪白的渾圓上輕輕地打著轉。

阿昭微微有些癢,一抹紅梅在雪中漸漸綻放,衛瑾倏然用兩指重重地捏住紅梅。

阿昭倒吸一口氣,也不由得停下動作來。

衛瑾輕笑出聲,咬了阿昭的唇一口,說道:“今早的紅燒鯤鵬,阿昭是要口味重一些還是清淡一些?”阿昭毫不猶豫地道:“重!”

衛瑾說:“看來為師的阿昭不喜歡口味清淡的。”

阿昭笑吟吟地道:“清淡的沒意思。”

衛瑾說道:“為師如你所願。”他的唇慢慢下滑,從下巴開始一路吻到阿昭的鎖骨處,雙手也不停地在阿昭的胸前游移,每每碰到那一處紅梅又迅速地避開,惹得阿昭極是不滿。

“師父!”

衛瑾問:“你猜為師在寫什麽?”

阿昭說道:“師父哪裏是在寫!明……明明是……”在她胸前畫圖,而且……還是一幅春宮圖。之前與子鯤相處了這麽久,她變得格外敏感。

衛瑾含笑道:“阿昭可喜歡這樣的?”

阿昭倒也認真地想了想,說:“可以一試。”話音未落,衛瑾溫暖的唇便已是含住了那一朵紅梅,舌尖在紅梅上打著轉。阿昭只覺兩腿間開始變得濕潤。

驀然,衛瑾重重一咬。

明明是有些疼的,但阿昭卻感覺到一種別樣的快|感,就在此時,她身下忽然一涼,褻褲竟是不知何時被衛瑾脫了,那一處又硬|又熱的地方正在她的底下頂著。

衛瑾松開口,他伸出舌頭輕輕一舔,開放得正值燦爛的紅梅嬌艷欲滴,美得不可方物,衛瑾低頭細細一瞅,手指在紅梅上輕輕一點,他與阿昭道:“阿昭這裏長了一朵紅梅。”

說罷,衛瑾又埋首在另外一邊,同時的,他的手指也漸漸滑下,在大腿內側打著圈。

阿昭扭了□子。

“師父,癢。”

衛瑾笑了聲,一根修長的手指進入幽谷之處,迅速地抽動著,阿昭低吟一聲,衛瑾又伸了一根手指進去,兩根手指便擠滿了那幽谷的深處,衛瑾先是輕輕一撥,待裏面有更多的濕潤流出時,他才加快了速度。

他的拇指也在幽谷之處徘徊,在阿昭又一次呻|吟出聲時,拇指重重地摁住了凸起之處。

阿昭發出貓兒一樣的叫聲,軟軟的,輕輕的,衛瑾聽在耳裏,只覺渾身都變得熱血沸騰。阿昭兩腿間的濕潤愈來愈多,已是漸漸地滴落在他的昂揚之上。

衛瑾見阿昭的雙眸沁出水霧來,便知差不多了。

他抱起阿昭,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隨後衛瑾親上阿昭的唇,兩人的舌頭在嘴裏嬉戲著。他擡起阿昭的臀,慢慢地下滑,阿昭感覺到有巨大的異物在緩緩地進入自己的身體。

起初有些不適應,但適應後,方才一直空蕩蕩的心底立馬被填滿了。

她圈住衛瑾的脖子,嘴則是咬住他的下唇不動。

雖然看不到現在兩個人的姿勢,但是她感覺得到就是剛剛師父在自己的胸前畫的那般。

衛瑾舔了下阿昭的上唇,忽然重重地一挺,阿昭松開嘴,“啊”了一聲。衛瑾此時的呼吸也開始加重,阿昭的那一處又緊又熱,包裹住自己時的感覺妙不可言。

“師父……”

衛瑾應道:“嗯,我在。”

阿昭說:“可惜我看不見師父現在的模樣……”她想見到這一刻的師父。阿昭語氣的遺憾讓衛瑾心頭一緊,他牽起阿昭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沙啞著聲音道:“為師此刻的眼睛裏除了阿昭還是阿昭……”他又移向鼻子,“這裏也是,呼出的每一口氣息都是只有為師的阿昭。”移向嘴唇,衛瑾的舌頭卷住了阿昭的手指,“這裏也是只有你的味道。”

原以為他這一世都會孤獨到老,陪伴他的只有自己憧憬已久的大成之境,可現在他滿心滿眼都只有眼前的姑娘,她的眉眼,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烙印在心底,再也揮之不去。

他心悅於自己的徒兒,明知有違倫理綱常,可他卻甘之如飴,此時他方知何為只羨鴛鴦不羨仙,有懷裏的阿昭在,他就只想握著她的手,即便眼前有他夢寐以求的大成之境,他也能毫不猶豫地放棄。

阿昭阿昭,他的阿昭。

☆、58晉江獨發

暴雨過後,四處都是一片狼藉。衛瑾扶著阿昭出了洞穴後,便見到地上有不少泥濘之處,且昨夜的狂風還吹倒了幾棵大樹,有穿山甲從地上冒出,眨眼間又消失了蹤影。

“師父?”

衛瑾說:“路有些難走,阿昭,為師背你。”阿昭自是沒有異議,連吃了好幾頓鯤鵬,她的雙腿發軟發酸得不像是自己的。

阿昭摸上了衛瑾的背,雙手也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脖頸。

衛瑾避開泥濘之處緩緩前行,他走得不快,每一步都踏得穩穩的。從洞穴裏出來前,他看得出阿昭已是有幾分倦意,他輕聲道:“阿昭,回去的路有些遠,你可以先闔會眼。”

阿昭久久沒有回話。

衛瑾的步子頓了下,眼裏不由得浮起笑意來。

他摟緊了阿昭,放慢了步伐。約摸走了一個時辰,衛瑾方見到昨天抓的那只錦雞。它見到衛瑾,又開始拍翅咯咯地亂叫,眼神兇狠地盯著衛瑾。

衛瑾看了眼熟睡的阿昭,瞪了下錦雞。

錦雞繼續拍翅亂叫。

衛瑾的臉色微變,阿昭此時迷迷糊糊地說了句:“師父,到了麽?”

衛瑾說:“快到了,你可以再睡一會。”說罷,衛瑾不著痕跡地抽出腰間的軟劍,靜悄悄地把錦雞給拍暈了。

衛瑾又瞅了眼阿昭,唔,剛好可以給阿昭補一補。

回到白荼那兒後,已是晌午時分。

剛過了竹橋,衛瑾便見到白荼匆匆忙忙地走前來,神色看起來有幾分著急。白荼剛想開口說話,衛瑾就輕輕地噓了聲,白荼此時才註意到了衛瑾背上熟睡的阿昭,以及他手裏的一只火紅的錦雞。

白荼壓低聲音道:“我在屋裏等你。”

衛瑾點點頭,他在竈房裏扔下錦雞後,才把阿昭放到榻上。阿昭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到了麽?”衛瑾見阿昭仍是一臉倦意,便道:“你再睡一會,為師做好午飯後再叫你起來。”

阿昭聽罷,又安心地閉上了眼。

衛瑾替阿昭蓋好薄被,看了她好幾眼後才離開了。剛走進白荼的屋子,白荼就道:“子卿,你們昨天去哪兒了?我今早還讓阿青出去尋你們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與你說。”

衛瑾笑道:“昨天發生了些事情。”

衛瑾雖是沒有明說,但白荼見衛瑾這樣的神色,無需多問就已然明了,“看來你們和好了。”

衛瑾頷首。

白荼道:“那這樣正好。”

衛瑾問:“正好什麽?莫非你找到醫治阿昭眼睛的法子了?”

“我正想和你說此事,”白荼在書案上展開一竹卷,“我昨天夜裏找到的,裏邊有記載阿昭這樣的情況。依我所看,這裏邊的方子行得通。只不過……”

白荼看了衛瑾一眼,微微地頓了下。

衛瑾掃了眼竹卷,是宛國早期的文字,與他之前在沈檀那兒看到的古書一模一樣,他問:“只不過什麽?”

“缺了一道藥引。”白荼伸手一指,在竹卷上輕輕一點,“便是這個,它的喚作回心,極其罕見,目前我只知道荒雪山脈上有。”

衛瑾毫不猶豫便道:“我去取來。”

白荼道:“竹卷上記載的方子裏,藥引要的是回心的果子,而回心三年只結一次果,結果之日在六月初六,今年恰好是三年的最後一年,若是錯過了只能再等三年。”白荼微微有些擔憂,“荒雪山脈極其險峻,終年白雪覆蓋,且有許多兇猛異獸出沒,能安然無恙地走出荒雪山脈的人如今也是屈指可數。”

衛瑾面色微變。

“今日已是五月十七,離六月初六還有二十天不到。”

白荼點頭,“所以事不宜遲,子卿你最好是現在啟程出發,此處離荒雪山脈不止千裏遠,最快到達也要二十天。若是不能成功取回的話,我再另想它法。”

衛瑾搖頭,“不,我一定會取回心歸來。”阿昭能重見光明的機會,他不願錯失!“我立馬啟程,對了,不要告訴阿昭我去荒雪山脈,若是她曉得了,定然不願我去的,你便說我有急事回了天山派。”

頓了下,衛瑾又說道:“我屋子裏的竈房還有只錦雞,你讓阿青幫忙煮了,清蒸就好,阿昭吃雞喜歡味道清淡一點的,別放太多調料了。”

“你當真不與阿昭親口說一聲?”

衛瑾輕聲嘆道:“你有所不知,我這徒兒將我摸得特別清,我若親口跟她說,定然瞞不過去的。”

阿昭醒來後,衛瑾已是離開了。

白荼依照衛瑾所說那般,告訴阿昭:“子卿回了天山派,天山派有急事。子卿讓你莫要擔心,他一個月後便會回來。”

阿昭聽罷,開始變得沈默。

白荼平生甚少說謊,一說謊眼睛便會不停地眨,打從遇到衛瑾與阿昭兩師徒,他的眼睛就眨得厲害。尤其是現在,阿昭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讓白荼心裏好生愧疚。

白荼輕咳一聲,道:“阿青做好午飯了,等會我讓他端進來。昨天下了暴雨,把我的藥草都淋濕了,現在陽光很不錯,我拿出去曬一曬。”

白荼剛轉身,阿昭就開口了。

“白大師。”

白荼的額頭有冷汗冒出,“……何事?”

阿昭說道:“你找到醫治阿昭眼睛的法子了麽?”

白荼松了口氣,他就怕阿昭會追問子卿的情況,他轉過身來,笑著說道:“嗯,找到了,如今還缺一道藥引,等找到藥引後,不出兩月你便能重見光明。”

兩月……

阿昭抿緊了唇瓣,“所以師父是去找藥引了麽?”

白荼背後又開始冒冷汗,子卿所言甚是,他的徒兒雖然看不見,但敏感聰慧得讓人吃驚。

“這……”

阿昭又問:“是非常難找的藥引嗎?找藥引的地方很危險?”

白荼的冷汗嗖嗖地飆出。

阿昭忽然溫和一笑,“白大師,我不會告訴師父是你和我說的,你只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阿昭知道白大師是守信之人,但現在是阿昭猜出來的,也不算白大師你失信,對吧?”

這話的確是能這麽說。

白荼看看阿昭,道:“對。”

阿昭輕聲問道:“那還請白大師告訴阿昭,是或者不是?”

白荼嘆了聲,“是。”

阿昭的面色緊繃,半晌她才對白荼露出一絲笑容來,“多謝。”

白荼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心道:子卿呀,我對不住你,你前腳剛走,我後腳就瞞不過了。待你平安歸來後,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彈指間便過了。阿昭覺得像是回到了自己十四歲那一年,衛瑾出去為她準備出師禮,留她一人在深山的屋子裏。

那時候只覺漫漫長夜,翻個身腦子裏也是師父的身影。

阿昭從榻上坐起,她愈想便愈發懊惱,雖然知道師父是不想讓她擔心,但總是這麽一聲不吭地就悄悄溜走,真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

阿昭心想等師父回來後,一定要好好地罰他!

驀然,阿昭聽到馬蹄聲響。

她心中一喜,以為是衛瑾回來了,方才心中的懊惱早已煙消雲散,她鞋襪也未穿,奔出了小屋,“師父!”未料回答阿昭的卻是阿青的聲音。

“阿昭小姐,是我。”

阿昭失望極了。

阿青訕訕一笑,說道:“是阿青吵醒你了麽?”

阿昭搖搖頭,說道:“沒有。”

阿青松了口氣,“沒有就好,時候不早了,阿昭小姐繼續睡吧。衛公子也應該……快回來了。”阿昭黯然地應了聲,小屋的木門也緩緩地關上。

阿昭跺跺腳。

“等師父回來後,一定要罰他!”她也要消失個一年半載,看師父還敢不敢再這樣一聲不吭地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阿青這回是真正的松了口氣。

阿青似是想起什麽,他小心翼翼地從袖袋裏捧出回心之果。

“是衛公子昏倒前交給阿青的。”

他忐忑地看向白荼,“先生,現在該怎麽辦?”

白荼看了眼被馱在馬上氣息奄奄的衛瑾,壓低聲音道:“先瞞著阿昭,去準備幾盆熱水,我先處理下子卿的傷口。”

☆、59晉江獨發

衛瑾雖然受了重傷,但所幸白荼醫術高超,硬是將半只腳踏在閻羅殿的衛瑾拉了回來。醒來後的衛瑾身子十分虛弱,他睜開眼時第一句問的就是:“阿昭呢?”

白荼說:“你把回心果拿回來的第二天,我就已是讓阿昭服用了。”頓了下,白荼摸了摸下巴,“按理來說現在應該康覆了才對的,不過竹卷上也有說回心果因人而異,興許以阿昭的情況得再等上幾日。”

衛瑾松剛想開口問話,白荼又說:“你是想問阿昭知不知道?”

衛瑾點頭。

白荼道:“你昏迷前已是交待了阿青莫要告訴阿昭,我們也幫你隱瞞了。”不過……阿昭有沒有察覺出些什麽蛛絲馬跡他就不知道了。

此時,阿青端了藥進來。

“先生,藥煎好了。”

白荼對衛瑾道:“剛好你醒來了,趁熱喝了吧。你這一趟去荒雪山脈,帶了一身的傷回來。我估計至少也要一個月你才能痊愈。”

白荼遞了藥過去,衛瑾說:“不急,我先去看看阿昭。阿昭現在在做什麽?”

阿青道:“剛剛我還見到阿昭小姐站在屋前。”

白荼也沒有勉強衛瑾,他知道以子卿的性子,不親自去看一眼阿昭,喝藥也不會安心,遂道:“阿青,扶子卿出去吧。”

出了屋子後,衛瑾第一眼就見到了阿昭。

她穿著水紅的衣裳,一頭秀發懶懶地挽起,腰間掛著沈水劍,白皙的五指此刻正握成了拳頭,隨後又緩緩地松開。

見她安好,衛瑾也放心了,他對阿青使了個眼色,示意回去。未料就在此時,阿昭邁開了步伐,摸著沿路的籬笆慢慢地走了過去。

衛瑾心中一緊,連忙退到一邊。

阿青也屏住了呼吸。

阿昭站在白荼的門前,她輕輕地敲了下門,道:“白大師,你在麽?”此刻的阿昭離衛瑾極近,只要阿昭伸長手臂便能觸碰到衛瑾。

驀地,阿昭扭過頭來,她的眉頭微微地蹙了下。

衛瑾的心噗咚噗咚地亂跳。

就在阿昭往前走了一步時,白荼開門了,“阿昭?”阿昭這才扭回頭,微微一笑,“白大師,阿昭有問題想向您請教。”

白荼楞了下,才道:“進……進來吧。”

門一關,阿青小聲地道:“嚇死了,幸好阿昭小姐沒有發現呢。”

是夜。

已經能下床走動的衛瑾輕手輕腳地走進了阿昭的房間裏。衛瑾屏住呼吸,慢慢地走近,到榻邊時才停了下來。

他點了燈。

阿昭睡得微沈,細長的睫毛在燭光中投下暗沈的陰影。衛瑾目不轉睛地看著阿昭,他心裏微微有些忐忑。他想了幾日,也不知該如何與阿昭開口。雖然白荼沒有明說,但是衛瑾猜得出來阿昭已經知道自己瞞著她去了荒雪山脈。

他這徒兒一旦生起氣來,後果會嚴重。

忽然,阿昭的睫毛動了下,她揉揉眼睛,緩緩地睜開眼來。衛瑾的身子頓時一僵,不過轉眼一想阿昭也看不見自己,他又安心下來,繼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阿昭。

阿昭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衛瑾也不敢再多逗留了,待阿昭的呼吸變得平穩後,他方悄悄地離去。次日一大早,衛瑾還在睡夢中便已是被匆忙的腳步聲吵醒了。

他披上外衫,走了出去。

阿青的神色有些慌張,見到衛瑾後更是添了幾分緊張之色,他結結巴巴地道:“衛……衛公子……”

衛瑾問:“怎麽了?發生了何事?”

阿青說:“阿昭小姐不見了,她只留了一封信。”見到阿青手心裏的信箋,衛瑾伸手便要拿來,未料阿青側過身子,避開了衛瑾的手。

“信是給先生的。”

白荼也出了房間,打了哈欠,“什麽信?發生什麽事情了?”

阿青說:“阿昭小姐不見了,她只給先生留了一封信。”白荼瞅了眼衛瑾,道:“拿來看看。”白荼一目十行地匆匆掃過,片刻後,他擡起頭來。

衛瑾問:“阿昭寫了什麽?”

白荼似笑非笑地對衛瑾說道:“子卿,你徒兒這是惱了你呀。”似是想起什麽,白荼一摸下巴,“之前我還覺得詫異,怎麽阿昭還看不見,明明都服用回心果大半月了。原是如此呀。”

衛瑾一怔,問:“你是說阿昭的眼睛早就能看見了?”

白荼頷首。

他道:“估摸是在你醒來的那一日。”

一月後。宛國豐陽城。

早在大半個月前,宛王便已是昭告天下,要為明昭王姬招親。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天雲大陸的各國英才便蜂擁而來。

而今日,正是明昭王姬的招親之日。

宛王早已放出消息,流落在外多年的明昭王姬正是名揚三國的紅劍客,是以這一回招親宛王也如了王姬所願,誰能贏得了明昭王姬,誰便是宛王的乘龍快婿。

偌大的廣場之上搭建了一鳳臺,鳳臺之下人山人海。

早在大半年前宛王便已是廢除了一切與雙生子有關的規矩,如今眾人見到鳳臺上生得一模一樣的王子年與明昭王姬,尤其是見到他們如出一轍的動作時,都不由得十分欽羨。

眾人皆知當年的玥夫人乃是天雲大陸的第一美人,嫣然一笑時連日月星辰也不敢與其爭輝。而如今的明昭王姬完全繼承了當年玥夫人的容貌,且還有幾分玥夫人不曾有的英氣。

陸陸續續的有人上臺向明昭王姬挑戰。

只見明昭王姬劍出劍回,不過是一招,上臺之人已是完全落敗。

阿昭面不改色地拱手道:“承讓了。”

對手灰溜溜地下臺,半個時辰後鳳臺之下的人少了一小半,一時間竟是無人再敢上臺,皆是在臺下面面相覷的,他們知道紅劍客劍術高超,卻不知竟是高到了這般地步。

真真是丟臉矣……

宛王看得笑瞇瞇的,直誇道:“寡人的王姬劍術甚好呀,甚好呀。”

阿昭回到席位上,明修嘟囔了句,“都是些沒用的,連師父的一招也接不了。師父,不如接下來讓修兒上吧。”

阿昭笑了笑,說道:“等你招親的時候便由你上。”

明年遞了個金山梨給阿昭,“吃梨麽?”阿昭咬了一口,說:“好甜。”明年含笑地在鳳臺之下掃了一圈,收回目光時,笑意又深了幾分,“還沒有來麽?”

阿昭嗆了下,明年伸手拍了拍阿昭的後背,“慢慢吃,別急。”

阿昭嗔了明年一眼。

明年的眼中笑意更深,“若是他不來,妹妹打算如何是好?”

阿昭微微一笑,自信地道:“他不會不來。”她晚上睡得不深,哪裏會不知某人總在半夜三更偷偷地溜進她的寢殿,然後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現在她要比武招親了,他也該急了。

阿昭吃完金山梨,明年遞來帕子。阿昭的目光忽然在人海中一凝,她低低一笑,與明年道:“來了。”微微一頓,阿昭又說:“兄長,多謝你。”

明年眼神一柔,“剩下的事情交給我,父王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

明修也道:“師父,還有修兒在呢。”

阿昭點點頭。

此時,一道月牙白的身影躍上鳳臺,對阿昭遙遙一拜,“天山派衛瑾前來指教。”話音一落,鳳臺之下的人群不禁嘩然一片。

“天……天山派!”

“是衛郎衛瑾!”

阿昭施施然起身,躬身一禮,一本正經地道:“天山派衛郎,阿昭久仰大名。”

衛瑾含笑道:“子卿欲娶王姬。”

阿昭眼裏的笑意總算是忍不住了,往整張臉蔓延開來,“你若能贏我五招,我便應允你。”沈水劍出鞘,阿昭握在手心裏。

一招。

“還惱為師麽?”“惱。”

兩招。

“為師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不信。”

三招。

“想不想與為師去天雲大陸之外看看?”“不想。”

四招。

“為師知道有一個地方的雞肉羹特別鮮美,阿昭可願嘗嘗?”“……”

五招。

衛瑾扣住阿昭的手,微微一扯,拉到了懷中,他貼在她的耳畔,“為師這些日子以來在反省之餘,還想了許多道烹煮鯤鵬的法子。”

阿昭手一顫,沈水劍掉落在地。

衛瑾微微一笑,“五招已過,王姬願嫁子卿否?”

阿昭輕咳一聲。

“阿昭素來都是守信之人。”

比武招親告一段落後,衛瑾與阿昭在明年與明修的掩護之下偷偷地離開了宛國。宛王站在城門上,看著他們兩人策馬離去的背影,輕聲嘆道:“寡人看到王姬與衛郎的第一眼,便知道女大不中留。”

明年笑道:“妹妹不適合宮中,與其讓妹妹以後怨恨父王,不如從一開始便讓妹妹對父王心存感激。”

宛王嘆息一聲。

天山派。

大長老瞇起眼睛打量著阿昭,“子卿呀,這是徒孫阿昭麽?”阿昭笑吟吟地行了一禮,“阿昭拜見大師祖,二師祖。”

二長老欣慰地道:“子卿呀,不容易呀,竟然沒有養死。”瞅了眼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二長老摸摸下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衛瑾道:“二師父……多慮了。”頓了頓,衛瑾進入正題,“當初大師父在子卿下山時曾為子卿算了一卦,說子卿命中有三個劫數,只有渡過三劫才算是完成歷練。大師父還說,阿昭是我的第一劫。”

大長老重重一咳,嘆道:“子卿呀,為師老了,最近記憶不怎麽好,連昨晚吃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衛瑾笑道:“不管大師父的算卦是真是假,子卿都心存感激。”若無師父的算卦,興許當初在重光谷便不會收阿昭為徒。他又道:“子卿此番前來乃是與兩位師父告別,子卿欲與阿昭離開天雲大陸。”

大長老頷首。

衛瑾與阿昭跪下磕了個頭,之後兩人又與天山派一眾弟子拜別。黃昏時分,他們才離開了天山派。出天山派時,兩人遇到了沈檀。

阿昭褰簾,喊了聲:“沈師伯!”

沈檀拉住馬韁,側目望去,見到是衛瑾與阿昭,他微微一笑,“是要離開天雲大陸了麽?”

阿昭笑了笑,“沈師伯未蔔先知呀。”

衛瑾含笑問:“師兄是要回天山派?”

沈檀道:“嗯,剛好有些事情。”沈檀從袖袋裏拿出兩個瓔珞項圈,遞給了阿昭,“送給你們的禮物,此番一別,恐怕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了。”

“多謝師伯。”

沈檀道:“也不與你們多說了,我還有急事要與大師父相談。”說罷,沈檀策馬前行,阿昭也放下了車簾,片刻後,沈檀忽然停下馬來,看著夕陽之下的馬車漸行漸遠。

他也記不清是第幾回看到這樣的場景了,不過他知道這兩人無論哪一世遇到什麽樣的困難都好,都能安然無恙地度過,最後白頭相守。上天定好的命數無法改變,註定相守的人最後必然會在一起,註定會生離死別的人也一樣,如同他。

路經重光谷時,馬車停了下來。

阿昭指著夕陽下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大樹,笑道:“師父,當初阿昭便是在那兒用白面饅頭砸你的。”十幾年一過,那顆大樹依然還在。

阿昭笑道:“若是阿昭不砸你,師父就不會收我為徒了。”

衛瑾說:“這個也不一定,興許為師還會在其他地方收你為徒。”他攬上阿昭的腰,包裹住她的手,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手背。

阿昭問:“說起來,當初師父為何要給我取名阿昭?”

衛瑾低頭親了親阿昭的側臉。

“啊,我記起來了,師父當時是看到蒼穹之下日光昭昭,所以才給我取名阿昭的吧。”

衛瑾低低一笑,在她耳畔輕聲道:“現在看來應該是蒼穹之下,為師對阿昭……其心昭昭。”

(完)

☆、60晉江獨發

衛瑾近來十分苦惱,打從阿昭生了一對雙生胎後,阿昭的眼裏便再也沒有他的位置,難得熬到衛延和衛綿兩個小娃娃四歲了,不再日日夜夜黏著阿昭了,就在衛瑾以為能松口氣的時候,兩個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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