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時別雲的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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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星闌的沒有回覆並沒有引起時別雲的註意——畢竟過年，忙碌點也很正常嘛。
秦家人吃完了飯就從老宅離開了，秦老爺子年紀大不能熬夜，也不方便久留。
回到家後，一家人才算是真的輕松了起來。
吃宵夜看電視，順便再去放個煙花。
秦家買的煙花也都是極其昂貴的定制煙花。時韻特意挑選了覺得時別雲會喜歡的星星圖案。
璀璨的各色繁星在空中炸開，和原本的星星點點交相輝映，美得幾乎讓人忘記思考。
“喜歡嗎？”
時韻站在時別雲的身邊，溫柔地詢問。
時別雲點點頭：“太好看啦。”
她欣賞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要拍照。
時韻把手裏的相機遞給她，繼續道：“以後……媽媽每年都給你放。”
這句話裏含著幾不可察的愧疚，還有鄭重其事的承諾。
時別雲自然也聽出了其中蘊含的感情。
她遲疑了一秒鐘，或許是半秒鐘。就順應自己心意地伸出手去，握住了時韻的。
“媽媽，我們來拍照吧？”
昏暗的夜色之下，時韻的眼裏泛起了一層水光，又被溫婉的笑容壓了下去。
“好。”
時別雲回到秦家已經有半年了。
這半年裏，她幾乎是看著雲雲從一開始的平靜拒絕，到逐漸打開心房，再到現在的接納付出。
接回孩子之前，時韻曾經想過時別雲可能會有的心理狀態。
會怨恨？會失望？又或者……會別扭？
但其實都沒有。
時別雲很快就接受了一切，看起來無比自然地融入了新的家庭之中。
只是在這看似順利的外表之下，時韻通過自己天然對孩子豐沛的情感，能夠體會到那種冷靜的拒絕。
就像是……她只是把秦家人當成了人生中必須經歷的一段過客。
經歷之後，就可以揮手再見了。
時韻當然是難過愧疚的。
但她沒有選擇收緊自己的手，把雲雲緊緊扣在身邊，強行和這個家發生聯系。
而是選擇給予她更多的尊重和空間，用自己滴水不漏的溫柔和愛，來慢慢融化那層拒絕的寒冰。
時韻甚至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過丈夫。
她覺得，這是自己作為一個曾經失職的母親，必須經歷的懲罰。
而現在……
似乎一切，都有了好轉的跡象。
這天晚上，時韻難得表露出了自己對於時別雲深藏的另一面。
她一刻也沒松開時別雲的手，做什麽都要拉著她。
時別雲自然也不會拒絕。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時別雲想起自己偶然一瞥看見時韻在拭去眼淚的畫面，便感覺心裏滿滿脹脹的。
但又有一種奇特的力量，緩緩平覆了她這段日子來的焦慮。
——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要是不行……那她就逆天改命試試！
反正她都能穿書了，還有什麽做不到的呢？
時別雲感覺自己滿血覆活了，甚至充滿了動力。
她迅速拿出手機來，給梁星闌發了張今晚的煙花照片。
【雲朵：好看嗎？和我發夾是不是很像？】
時別雲本來以為梁星闌不會回覆，這會兒都淩晨了，估計早睡了。
但她不知道，這會兒的梁星闌正處於失眠之中。
雖然之前就沒回覆時別雲的消息，但當她又發了新消息過來時……
梁星闌還是忍不住回了。
【星辰：……還行吧。】
【雲朵：咦，你還沒睡啊。不行你得快睡，熬夜對身體不好。】
【星辰：……你不是也沒睡？】
【雲朵：我們不一樣。不許回覆了，快睡！晚安！】
……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梁星闌看著手機，感覺有點茫然。
時別雲好像忽然間，變得很強硬？
而且她從來不會管自己幾點睡這個問題。或者說……她一向都不會幹涉別人的自由。
為什麽突然關心起了他的身體健康？
梁星闌感覺怪怪的。
但這感覺……其實也不討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時別雲的話有什麽催眠作用，他一放下手機，居然真的很快睡著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梁星闌神清氣爽地起床，就被梁母壓著催促他趕快換衣服出門。
梁星闌：“……去哪？”
大年初一一般都是出門拜年訪客的日子。
雖然以梁家的地位，平時都是別人來拜訪他們。而鑒於梁家的社會地位，因此多半都是商業來往上的人。
梁星闌向來是不參加這種“應酬”的。
沒想到梁母柳眉一豎，很是驚訝：“去時家啊，我昨天沒和你說嗎？快點，我們要早點去拜年。”
時家和梁家成了合作夥伴，雙方關系緊密，這種時候自然是要去拜訪，以示友好的。
梁星闌：“……”
不，昨天明明在和梁父鬥嘴，哪裏管的上他……
但要去時別雲家？
梁星闌回到衣帽間裏，本想隨手拿兩件衣服穿上就走。
遲疑了一瞬，他還是從中選了兩樣新的——管家剛掛上去的，才熨燙過。
……只是為了禮數。
梁星闌這麽自我安慰。
結果一下樓，就得到了梁父嘖嘖的兩聲。
“兒子不錯啊，挺帥，絕對能迷住小姑娘！”
說著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梁母挑剔地看了一眼，也點了點頭：“不錯，比你爸好多了。”
梁星闌：“……”
他現在回去換衣服還來得及嗎？
等到了時家，還沒來得及叫人，時別雲已經率先看到了梁星闌。
然後她就站在原地，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笑瞇瞇地舉起手機，拍了一張他的照片。
——甚至不是偷拍，因為她可光明正大了。
然後才如同小魚一般自然而然地溜到了梁星闌的旁邊，睜大眼睛誠懇道：“你今天好帥。”
這麽平鋪直敘又沒有緩沖的讚美，非常符合時別雲的說話風格。
但卻第一次讓梁星闌感覺不適。
梁星闌：“……”
他果然應該回去換衣服的！
時別雲驚奇地看著梁星闌面無表情的面孔，指出：“你耳朵好紅，是凍著了嗎？快進來吹暖氣吧。”
梁星闌繼續面無表情地跟著她走了進去。
背後，梁家父母和秦家父母都盯著兩個小家夥。
梁父笑嘻嘻：“哎，孩子們都大了……”
秦一旭冷冰冰地插話：“雲雲還小。”
時韻看了一眼秦一旭，圓場：“小時候的感情，總是比較記憶深刻的。”
大家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一起進了屋。
之前的流言雙方自然都有所耳聞，但這種時候誰也不會主動提起。
反而是借著拜年的氛圍，又開始討論起了工作上的合作項目。
時別雲和梁星闌當然就回房間去了。
甚至於時別雲覺得梁星闌可能是被凍壞了，還強行拿出了一個耳罩，放在他頭上。
——“給你暖暖，不那麽紅了再拿下來。不然耳朵凍壞了就不好了。”
時別雲很認真，很嚴肅。
既然確定好了目標，那她覺得自己就不能像之前一樣，總是想著到時候再說了。
必須得提前防患於未然！
梁星闌的方方面面，尤其是身心健康……一定要抓住，絕不能出岔子！
梁星闌感覺太不對頭了。
耳罩明顯是時別雲的東西，不知道她是不是往上面噴了香水，居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水蜜桃味道。
又甜又香，熏得他腦子都不清醒了。
——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可能是恢覆不了正常顏色了。
不行。
這樣……不對。
梁星闌強行握了握拳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按照自己和時別雲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照實說。
“我有事……”
“對了，我有問題想要——”
沒想到，兩個人居然同時開了口。
梁星闌一楞，發揮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示意道：“你先說。”
時別雲從善如流，立刻從書桌前拿出了一本習題冊，星星眼看他。
“問題我都標註出來了，你幫我講講？”
梁星闌：“……”
原來是這個問題。
對……也只能是這個問題。
他想到哪裏去了？
等秦一旭借著要送飲料送水果的借口，敲開了時別雲的房門時，看見並不是自己預想中梁星闌非禮自己親妹妹的畫面。
事實上，這對小情侶（秦一旭不承認的）甚至沒有一點兒逾矩的舉動。
他們只是端正地坐在桌前……
講題。
秦一旭：“？”
畫面太過於離譜，他竟然生出了一絲詭異的憤怒。
——我妹妹這麽可愛，你居然只想給她講題？
秦一旭懷疑的視線打在梁星闌身上，可惜對方完全沒接受到。
他只能冷哼一聲，放下托盤離開了。
就是內心裏，自己也沒意識到地，緩緩松了一口氣。
房間內。
時別雲十分殷勤地插起一塊水果，遞給了梁星闌。
“你快試試，我那個果園產的，可好了！多吃水果，補充維C，對身體好！”
梁星闌：“……你是在打廣告嗎？”
時別雲搖搖頭：“不，我只是在關心你。”
關心你的身體健康。
和你壽命而已。
梁星闌感覺自己有點吃不消了。
時別雲好像突然之間打通了任督二脈，不僅認真學習完成了學習計劃，甚至好像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對他更好了。
雖然這感覺挺好的。
但是，這可完全不利於流言的消失啊……
梁星闌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覺得……我們可能適當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時別雲完全沒有受打擊的樣子。
她只是哦了一聲，然後把自己的椅子拉開了一點。
隨後繼續把手往前伸，十分熱切地看著他。
“這個距離可以了吧。那你快吃……這一盤都歸你！”
她就不信，這樣梁星闌的身體還能出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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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一家人才算是真的輕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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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買的煙花也都是極其昂貴的定制煙花。時韻特意挑選了覺得時別雲會喜歡的星星圖案。
璀璨的各色繁星在空中炸開，和原本的星星點點交相輝映，美得幾乎讓人忘記思考。
“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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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別雲點點頭：“太好看啦。”
她欣賞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要拍照。
時韻把手裏的相機遞給她，繼續道：“以後……媽媽每年都給你放。”
這句話裏含著幾不可察的愧疚，還有鄭重其事的承諾。
時別雲自然也聽出了其中蘊含的感情。
她遲疑了一秒鐘，或許是半秒鐘。就順應自己心意地伸出手去，握住了時韻的。
“媽媽，我們來拍照吧？”
昏暗的夜色之下，時韻的眼裏泛起了一層水光，又被溫婉的笑容壓了下去。
“好。”
時別雲回到秦家已經有半年了。
這半年裏，她幾乎是看著雲雲從一開始的平靜拒絕，到逐漸打開心房，再到現在的接納付出。
接回孩子之前，時韻曾經想過時別雲可能會有的心理狀態。
會怨恨？會失望？又或者……會別扭？
但其實都沒有。
時別雲很快就接受了一切，看起來無比自然地融入了新的家庭之中。
只是在這看似順利的外表之下，時韻通過自己天然對孩子豐沛的情感，能夠體會到那種冷靜的拒絕。
就像是……她只是把秦家人當成了人生中必須經歷的一段過客。
經歷之後，就可以揮手再見了。
時韻當然是難過愧疚的。
但她沒有選擇收緊自己的手，把雲雲緊緊扣在身邊，強行和這個家發生聯系。
而是選擇給予她更多的尊重和空間，用自己滴水不漏的溫柔和愛，來慢慢融化那層拒絕的寒冰。
時韻甚至沒有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過丈夫。
她覺得，這是自己作為一個曾經失職的母親，必須經歷的懲罰。
而現在……
似乎一切，都有了好轉的跡象。
這天晚上，時韻難得表露出了自己對於時別雲深藏的另一面。
她一刻也沒松開時別雲的手，做什麽都要拉著她。
時別雲自然也不會拒絕。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時別雲想起自己偶然一瞥看見時韻在拭去眼淚的畫面，便感覺心裏滿滿脹脹的。
但又有一種奇特的力量，緩緩平覆了她這段日子來的焦慮。
——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要是不行……那她就逆天改命試試！
反正她都能穿書了，還有什麽做不到的呢？
時別雲感覺自己滿血覆活了，甚至充滿了動力。
她迅速拿出手機來，給梁星闌發了張今晚的煙花照片。
【雲朵：好看嗎？和我發夾是不是很像？】
時別雲本來以為梁星闌不會回覆，這會兒都淩晨了，估計早睡了。
但她不知道，這會兒的梁星闌正處於失眠之中。
雖然之前就沒回覆時別雲的消息，但當她又發了新消息過來時……
梁星闌還是忍不住回了。
【星辰：……還行吧。】
【雲朵：咦，你還沒睡啊。不行你得快睡，熬夜對身體不好。】
【星辰：……你不是也沒睡？】
【雲朵：我們不一樣。不許回覆了，快睡！晚安！】
……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梁星闌看著手機，感覺有點茫然。
時別雲好像忽然間，變得很強硬？
而且她從來不會管自己幾點睡這個問題。或者說……她一向都不會幹涉別人的自由。
為什麽突然關心起了他的身體健康？
梁星闌感覺怪怪的。
但這感覺……其實也不討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時別雲的話有什麽催眠作用，他一放下手機，居然真的很快睡著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梁星闌神清氣爽地起床，就被梁母壓著催促他趕快換衣服出門。
梁星闌：“……去哪？”
大年初一一般都是出門拜年訪客的日子。
雖然以梁家的地位，平時都是別人來拜訪他們。而鑒於梁家的社會地位，因此多半都是商業來往上的人。
梁星闌向來是不參加這種“應酬”的。
沒想到梁母柳眉一豎，很是驚訝：“去時家啊，我昨天沒和你說嗎？快點，我們要早點去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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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平鋪直敘又沒有緩沖的讚美，非常符合時別雲的說話風格。
但卻第一次讓梁星闌感覺不適。
梁星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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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別雲驚奇地看著梁星闌面無表情的面孔，指出：“你耳朵好紅，是凍著了嗎？快進來吹暖氣吧。”
梁星闌繼續面無表情地跟著她走了進去。
背後，梁家父母和秦家父母都盯著兩個小家夥。
梁父笑嘻嘻：“哎，孩子們都大了……”
秦一旭冷冰冰地插話：“雲雲還小。”
時韻看了一眼秦一旭，圓場：“小時候的感情，總是比較記憶深刻的。”
大家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一起進了屋。
之前的流言雙方自然都有所耳聞，但這種時候誰也不會主動提起。
反而是借著拜年的氛圍，又開始討論起了工作上的合作項目。
時別雲和梁星闌當然就回房間去了。
甚至於時別雲覺得梁星闌可能是被凍壞了，還強行拿出了一個耳罩，放在他頭上。
——“給你暖暖，不那麽紅了再拿下來。不然耳朵凍壞了就不好了。”
時別雲很認真，很嚴肅。
既然確定好了目標，那她覺得自己就不能像之前一樣，總是想著到時候再說了。
必須得提前防患於未然！
梁星闌的方方面面，尤其是身心健康……一定要抓住，絕不能出岔子！
梁星闌感覺太不對頭了。
耳罩明顯是時別雲的東西，不知道她是不是往上面噴了香水，居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水蜜桃味道。
又甜又香，熏得他腦子都不清醒了。
——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可能是恢覆不了正常顏色了。
不行。
這樣……不對。
梁星闌強行握了握拳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按照自己和時別雲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照實說。
“我有事……”
“對了，我有問題想要——”
沒想到，兩個人居然同時開了口。
梁星闌一楞，發揮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示意道：“你先說。”
時別雲從善如流，立刻從書桌前拿出了一本習題冊，星星眼看他。
“問題我都標註出來了，你幫我講講？”
梁星闌：“……”
原來是這個問題。
對……也只能是這個問題。
他想到哪裏去了？
等秦一旭借著要送飲料送水果的借口，敲開了時別雲的房門時，看見並不是自己預想中梁星闌非禮自己親妹妹的畫面。
事實上，這對小情侶（秦一旭不承認的）甚至沒有一點兒逾矩的舉動。
他們只是端正地坐在桌前……
講題。
秦一旭：“？”
畫面太過於離譜，他竟然生出了一絲詭異的憤怒。
——我妹妹這麽可愛，你居然只想給她講題？
秦一旭懷疑的視線打在梁星闌身上，可惜對方完全沒接受到。
他只能冷哼一聲，放下托盤離開了。
就是內心裏，自己也沒意識到地，緩緩松了一口氣。
房間內。
時別雲十分殷勤地插起一塊水果，遞給了梁星闌。
“你快試試，我那個果園產的，可好了！多吃水果，補充維C，對身體好！”
梁星闌：“……你是在打廣告嗎？”
時別雲搖搖頭：“不，我只是在關心你。”
關心你的身體健康。
和你壽命而已。
梁星闌感覺自己有點吃不消了。
時別雲好像突然之間打通了任督二脈，不僅認真學習完成了學習計劃，甚至好像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對他更好了。
雖然這感覺挺好的。
但是，這可完全不利於流言的消失啊……
梁星闌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覺得……我們可能適當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時別雲完全沒有受打擊的樣子。
她只是哦了一聲，然後把自己的椅子拉開了一點。
隨後繼續把手往前伸，十分熱切地看著他。
“這個距離可以了吧。那你快吃……這一盤都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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