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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炸彈沒有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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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曉丹在樓下看到了淩昀,淩昀把東西幫她搬到了家裏,和老人也問候寒暄了幾句。郭曉丹把淩昀送了出來,一直跟他說著謝謝。

淩昀勸慰郭曉丹說:“曉丹啊,你也別太傷心了,有些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註定的,生老病死,婚姻愛情,無論我們怎麽樣很多事情都左右不了。聽過一個故事嗎,一個財主很愛吃雞眼睛,每天要殺很多雞,挖下眼睛來給他吃,他的一個仆人覺得這樣實在太殘忍了,就在他的飯裏下了毒,說他死了就不會禍害這麽多生命了。可是財主命大沒有死,每天還是吃很多雞眼睛。他的仆人過了不久死了,到了閻王那裏心有不甘地問:我一生都好善積德為什麽這麽早死?那個財主每天害這麽多生靈卻死不了?閻王指著一堆雞眼睛說,你看,這是為那個財主準備的,他還沒有吃完,所以他死不了。而你的糧倉空了,陽間沒有你的糧食了,所以你就要死。這故事我一直覺得特可笑特宿命,但現在我有些信了,我自己不也是這樣嗎?和陳靜結婚又離婚,然後又結婚,有時候我想可能老天註定她就是必須當我的妻子的。我和靜琳愛過,分開了,又見到了,可是能怎麽樣呢?我覺得還是順應吧,你也是這樣,解優不在了,你也別太為難自己了。”

郭曉丹有些感慨,她和淩昀沒有這樣說過話,她看看淩昀,一個多月,他似乎蒼老了,可以想象,整天外面那麽多事情,回家還要照顧自己重癥的妻子,而且這個妻子他並不愛,在他的世界裏完全都是責任,他的身心一定都很累。

想到這些郭曉丹說:“淩老師,我知道了,我已經慢慢好起來了,其實我覺得你比我難,你這麽累,這麽苦,而且連作爸爸的機會都放棄了。對你來說,真的有點不公平。”

淩昀苦笑了一下:“就是陳靜不得這個病我也沒孩子,我自己本身可能也有問題,以前查過,陳靜都很正常的時候我們也沒孩子。”

郭曉丹馬上說了一句她最不該說的話:“不可能,你有問題當年靜琳怎麽會懷孕?”

淩昀楞住了,但馬上抓住郭曉丹的胳膊問:“你說什麽?靜琳當年懷過我的孩子?”

郭曉丹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她慌忙掙脫了淩昀的手說:“我也不知道,淩老師,我要回去了,我想起來火上燒著湯呢,一會兒要幹了。”

郭曉丹急忙忙地跑了,她跑回家馬上拿了手機給韓靜琳打電話。

韓靜琳正在炒菜,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鈴聲響起來後,坐在茶幾旁的賈華軍拿起了電話,他看到是郭曉丹的號後,沒有接,拿起來遞給正從廚房端茶出來的汪大志:“曉丹給韓靜琳打電話呢,你接一下吧。”

汪大志接過電話來,先把手裏的菜放到桌上。然後再按接聽鍵的時候,鈴聲已經停了。他轉身拿著手機要給韓靜琳送過去,這是手機又響了一下,他低頭看去是淩昀發來的信息。如果是別人的信息汪大志就不看了,可是淩昀的名字讓他覺得不舒服,就算是中秋問候的信息他都覺得不舒服。可他看到的信息是:“靜琳,你幹嘛呢,我想現在見你,有急事。”

汪大志沒有把手機拿給韓靜琳,他回覆道:“我在家,有什麽急事?”

信息回得很快:“我剛見過曉丹了,她說你曾經懷過我的孩子,這是真的嗎?難道我當年旅行結婚的時候你自己去做過人流嗎?你為什麽從來沒告訴過我?”

汪大志頓時覺得血往上湧,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韓靜琳從廚房端著最後一道西紅柿燉牛腩出來,她看到廚房門口的汪大志,問道:“都好了,你站在這兒發什麽呆啊,!快倒酒吧!”

汪大志把手機遞給了韓靜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韓靜琳疑惑的接過手機,淩昀的那條信息赫然出現在眼前,整盆紅忽忽的西紅柿燉牛腩哐當掉在了地上,頓時鮮紅的深紅的飛濺了滿屋。

賈華軍和秀芬聽了響聲跑了出來,看到汪大志和韓靜琳臉上的表情,他們知道不是失手那麽簡單。汪大志他媽和成成也過來了,他媽說:“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快收拾啊,還楞著幹什麽啊!”

汪大志和韓靜琳都沒動,他們對視著,汪大志的眼光在質問在指責,而韓靜琳卻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來的太突然了。

韓靜琳的不說就等於什麽都說了,汪大志憤怒地吼道:“韓靜琳,你到底能說多少謊?”

韓靜琳張口結舌的不知道怎麽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我只是自己都不願意記得那些……”

韓靜琳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可似乎都沒有什麽說服力。她前陣子明明白白地告訴汪大志曾經的一切不過是淩昀他媽的誤會,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關系,可現在淩昀的信息已經推翻了她所有的謊言。

成成沒見過爸爸媽媽這樣爭吵過,他嚇哭了:“爸爸,你別罵媽媽!”

汪大志他媽也聽出點什麽來,只是她倒還冷靜:“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先吃飯不行嗎?你們要非想鬧就回你們那邊鬧去,別嚇著孩子。”

汪大志肯定沒心思吃飯了,他不知道怎麽說怎麽辦了,心裏的憤怒不知道怎麽發洩,他一拳砸在了廚房的玻璃門上。

汪大志用的力太大了,玻璃碎了,而那碎片直紮進了汪大志的大動脈,血象水柱一樣射出去,在滿地的紅裏加了一股猩紅。

韓靜琳嚇壞了,她急忙抓住汪大志的手,汪大志一把甩開她,怒吼道:“滾開,去找你的老情人去吧!”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成成哇的大哭起來,汪大志他媽也沖了過來,帶著哭音說:“大志,你這是怎麽了?”

賈華軍反應極為迅速,一把抓住一條毛巾沖上去,包住了汪大志的手,他沖著秀芬喊了一句:“快開門去醫院。”

秀芬開了門,賈華軍拽著汪大志向外走,韓靜琳也跟了過去,汪大志喊道:“不用你管我!”

賈華軍對韓靜琳說:“我去行了,靜琳你先去秀芬家呆會兒吧。別在這裏讓老人孩子跟著擔心了。”

秀芬對汪大志他媽說:“阿姨,你放心吧,就是有點誤會,我先把他們勸走,您看著成成和大叔吧,別嚇著他們。真的沒事,大志哥有華軍哥跟著呢,你也放心,一會兒跟您打電話。”

說著拿了韓靜琳的書包衣服連拉帶拽的把韓靜琳拉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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