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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皇後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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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一亮,安子琪便已經梳洗打扮好,讓家奴備好了馬車。小花一手提著昨夜司霜送來的那個裝滿桂花糕的籃子,一手扶著安子琪的手走出了安府。

安子琪踏著備好的小板凳上了馬車,再接過小花遞過來的籃子,想了想,隨即對小花說道:“小花,你去把我那把琴取來。”

“哦。”小花輕輕應了一聲兒,便撒腿往回跑。

安子琪她們到了鹹王府後,照樣和上次一樣,敲了好久的門兒才開,只是這次來開門的不再是鹹王,而是官家劉伯。劉伯已經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爺爺,滿頭的頭發已經開始花白,耳朵也不太好使了,所以這好一會兒他才聽得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劉伯動作遲鈍,有些費勁兒地打開了朱紅色大門,待看到安子琪她們之時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一個勁地道歉道:“實在是對不住啊,老奴這年紀大了耳朵也背了,讓安小姐您在外頭兒等了這麽久,實在是對不住啊。”劉伯說著,還要彎下腰兒去。

安子琪見狀,立馬扶住了他制止他的東西,一旁的小花也跟著在一旁幫襯著,安子琪笑笑著看著劉伯說道:“不礙事的,我也沒等多久會。”

“呵呵呵……”劉伯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安小姐真是位好姑娘,我們家王爺有福咯。”劉伯突然蹦出了這麽一句話兒,讓安子琪一下子尷尬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兒了。

“對了,不知鹹王可在府中?”安子琪想到此次來鹹王府的目的,便開口問道。

“哦,王爺啊,王爺在呢,在呢,王爺這會兒正在書房練字呢,王爺吩咐過了,說是安小姐再來府上了,便是不用再通傳了,直接帶了去見王爺就成。”劉伯說著,臉上有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隨即,便帶著安子琪和小花一同進了王府,往書房那不走去了。

“王爺,安小姐來了。”劉伯推開了書房的房門,對著裏邊兒的人說道。

鹹王一聽,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筆,立馬走了出來,安子琪也剛好走了進來,兩人直直撞了個滿懷,鹹王將安子琪輕輕摟住,再將她扶正,這才免了她倒地的窘態。之後,兩人皆是尷尬地看了對方一眼兒,又輕輕地躲開了視線,氣氛一度變得尷尬起來。

一旁的小花看著兩人這般局促的模樣,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也正是因為她這一聲兒笑,尷尬地氣氛總算是有所緩解了。安子琪嬌嗔地瞪了小花一眼兒,小花便識趣兒地閉上了嘴,吐了吐舌頭兒。

鹹王輕咳了兩聲,看到安子琪又帶了一個籃子來,便打趣地問道:“安小姐這次又給本王帶什麽好東西了?”

安子琪看著鹹王笑了笑,接著說道:“這對鹹王來說確實是個好東西!”說完,還朝著鹹王神秘一笑。

鹹王被她這話語弄得心裏也癢癢的,連聲追問道:“倒地是什麽呀?”

安子琪也不急著告訴他,而是拿著籃子走到圓桌邊兒,並朝著鹹王招了招手,示意他也一塊兒過來。鹹王大步走了過去,順勢坐在了安子琪的旁邊,安子琪嘴角帶著笑意,輕輕地揭開了籃子的蓋子,只見裏面兒赫然裝著的是滿滿的一籃子的桂花糕。打開的一瞬間,桂花的清香已經撲鼻而來,讓人頓覺神清氣爽的。

“哦?原來是桂花糕?”鹹王挑了挑眉,看著安子琪說道。

“試試看?”安子琪滿心期待地看著他說道。

就在安子琪殷切的目光地註視下,鹹王隨手拿起了一塊兒桂花糕,輕輕地放在了嘴裏,桂花糕軟糯香甜,入口即化,最重要的是,這桂花糕竟是與他上次吃到的安子琪帶來的那些不同。竟然……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的心裏頓時冒出一個瘋狂卻又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一臉震驚地看著安子琪說道:“母後?這是母後做的桂花糕?!”

安子琪看著他這副驚喜高興得如同如獲至寶的孩童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點了點頭兒。鹹王再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之後,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下意識地又抓了幾塊兒放進了嘴裏,在這樣的大動作之下,鹹王毫無意外地被噎住了。

一旁的安子琪見狀趕緊給他順著後背,也吩咐了小花倒來了溫開水,伺候著他慢慢喝下。過了好一會兒,鹹王這才緩緩緩過勁兒來。

隨即,安子琪便如此這般地把這一籃子桂花糕的來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鹹王,鹹王一邊兒細細地聽著她的述說,時不時地點了點頭,最後,他深深地看了安子琪一眼兒,眼中帶著無限的感激之情,道:“安小姐為了本王冒了如此大的風險,本王當真是感激不盡啊。”

“王爺言重了。”安子琪被他的目光看得臉微微發燙,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兒來。

“安小姐要不要嘗嘗母後的手藝?母後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鹹王眼神閃亮,盛情邀請道。

“嗯。”安子琪點了點頭兒,拿起一塊兒,輕輕咬了一口兒,笑著說道:“嗯。好吃。”

隨即,兩人便是一番吃喝玩笑。

沒想到邊聊邊吃之間,他們兩人竟然把那一籃子的桂花糕都給吃完了。隨後,鹹王便提議兩人一起到後花園裏走走,就當是消消食了。安子琪一聽,也是大為讚同,還吩咐了小花到馬車那兒把琴取了過來。現在小花身旁的華生一聽,便自告奮勇地提出和小花一同前去,說是這粗糙活兒,怎麽能讓女子動手呢。鹹王自然知道他的鬼馬之意,朝他擺了擺手,也算是默許了。

兩人在花園裏走了一陣兒,便又走回了涼亭中小憩。安子琪輕輕扶動了琴弦,一陣風吹來,輕輕吹起了她散在額前的碎發,那畫面真真是安靜美好。鹹王聽得安子琪的琴音,也來了興致,拿起玉簫又是一番合奏。琴音悠揚纏綿,簫聲瀟灑奔放,好不和諧快意。

小花和華生兩人站得遠遠的,靜靜地欣賞著自家主子的音樂。小花更是聽得如癡如醉的。一旁的華生見狀,忍不住撞了撞小花的胳膊,輕聲說道:“你家小姐該不會是喜歡上我家王爺了吧。”說完,還滿臉消息,痞痞地看著小花。

小花自然是護主的主兒,她“切”了華生一聲兒,斜睨著他,提高音調說道:“怎麽不說是你家王爺看上我家小姐啊。”

“嘿嘿嘿,都看上,都看上,主子們啊是兩情相悅。”說完,他還有模有樣地把兩手的食指貼在了一起。

小花啐了他一口兒,便不再理他,徑直朝著亭中的兩人跑去了。

長春宮裏。

這日,原本已經好了一陣子的皇後又突然性情大變起來,就好像是著了魔一般,又開始在宮裏頭唱歌跳舞,胡言亂語起來。本來娘娘如此,靜姑姑她們也還可以應付得過來,只是這一次娘娘倒真真像是著了魔道了,竟然要自尋短見!靜姑姑和小雁子兩個人還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剪刀從娘娘的手中給搶過來。

隨後,靜姑姑便使出了全身的勁兒,緊緊死死地抱住了娘娘,一邊兒還費力地吩咐小雁子道:“快!快去太醫院找楊院史來!”

小雁子自然是清楚眼前的處境,也不敢有半點兒馬虎,隨即便撒開了腿兒往太醫院跑。不多時,小雁子便跑回來了,只是卻是她獨自一人。

靜姑姑因為一直抱著娘娘,阻止她尋短見,這會兒身上也沒有多少氣力,只得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楊……楊院史呢?”

小雁子焦急地看著眼前虛脫的靜姑姑和瘋狂的娘娘,已經是急得快哭出來了,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楊院史他……他回鄉下了,說是明日才回來呢,高太醫給了我……這服藥,說是能讓娘娘安神靜氣先好好睡一覺,能撐到明日楊院史回來呢。”

“那還不快去把藥給煎了!”靜姑姑急急地說到,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欸,是。”說完,小雁子又趕緊地往廚房跑去。

靜姑姑和小雁子兩人合力,這才總算是把藥餵進了娘娘的嘴裏,果然如那位高太醫所說,喝過藥後沒多久藥效就發揮作用了,娘娘便昏沈沈地睡了過去。靜姑姑和小雁子兩人又繼續合力把娘娘扶到了床榻上睡好,給她掖好了被子,兩人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兒。

靜姑姑看著小雁子鄭重其事地說道:“今夜二咱兩就輪流看著娘娘,可千萬不能出了什麽岔子。”

“嗯。”小雁子也鄭重地點了點頭兒。

半夜,娘娘噌地睜開了雙眼。她看了一眼兒已經睡到在一旁的靜姑姑和小雁子兩人,輕輕笑了笑,便光著腳走下床榻來。她拿出了一身白衣裳來,結成了一條繩子。繞過房梁,最後將兩頭結成了一個死結。她搬來一張凳子,輕輕踏了上去,隨後輕輕說了一句:“娘走了。”便把那凳子踢翻了。

翌日。當靜姑姑和小雁子兩人從睡夢中醒來之時,看到的便是懸掛在半空已經失去了生氣的娘娘。

兩人見狀,悲痛欲絕,失聲痛哭。

“姑姑,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小雁子哭著看著靜姑姑問道。

“既然娘娘已經不在了,我們這做奴婢的還活著有什麽意思。”靜姑姑雙眼無神地說道,“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也是娘娘的人。”她哭著喊到,隨後,雙眼銳利地看著小雁子說道:“陪著娘娘去,你,敢不敢?”

小雁子被她這一句話嚇得一時說不出話兒來。只得楞楞地看著靜姑姑,她的心裏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想到在這宮中已無了依靠,活著也不過是任人擺布。想了想,小雁子對著靜姑姑露出了堅毅的笑容,堅定地點了點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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