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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稍有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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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

因著皇後娘娘有著晌午過後小憩的習慣,所以這段時間裏,長春宮裏頭兒便都是靜悄悄的,連著這宮裏的宮女太監們說話走路都得小心謹慎著些,因為皇後娘娘的睡眠向來較淺,一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就能立馬給醒過來。

靜姑姑自跟著張太醫回到太醫院取藥後,這個時辰了才悄聲步入長春宮的內殿寢宮裏來。她一進到皇後娘娘休息的寢殿,只見皇後正躺在一張太妃椅上閉目小憩,旁邊的小宮女在輕輕扇動著玉扇,不過,顯然這個小宮女扇風的力道兒並不能讓皇後受用,因為皇後一直微微蹙著眉頭,睡得並不踏實。

靜姑姑輕聲悄步地走到那小宮女的一旁,輕輕接過玉扇,做了個讓她輕輕走出去的動作,便開始小心翼翼地給皇後扇著風。那小宮女啊,見是靜姑姑終於回來了,心裏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兒,如獲大赦,將手中的玉扇交到她的手中後,欠了欠身子,便貓著腰兒走出去了。

皇後的眉頭舒展,漸漸地發出輕微的鼾聲,可總算是睡得安穩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皇後這才慢慢醒來。靜姑姑連忙著把皇後從太妃椅裏扶起來,伺候著梳洗。

皇後對著鏡中的自己攏了攏頭發,輕聲問道:“去查看得怎麽樣了?”

“回娘娘的話。”說著,靜姑姑微微低下了頭兒來,但手上梳頭發的動作卻未停止,她放低兒聲音悄聲說道:“奴婢問過專門在太醫院負責煎藥的小福子了,果真是如娘娘所料,那張太醫與三皇子的關系看來是不一般呢。”

“哦?此話怎講?”皇後聽到了興致處,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在鏡子裏看了靜玉一眼,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小福子說啊,這也是他偷偷記著的,也沒對別人說過,原來先前這張太醫啊每日夜裏總會趁著出宮之前親自提著三皇子的藥盒到祥和殿去給三皇子送藥,原本小福子也覺著沒什麽,因為畢竟那兒出宮也是說道兒,只不過有一次,小福子跟張太醫說道,要不要他幫襯著提藥盒,可張太醫立馬給拒絕了,如此幾次下來便覺著有些奇怪了。”靜姑姑一邊細細說道,一邊小心地瞧著皇後面上的表情變化。

“嗯……”皇後略微點了點頭兒,說道:“接著說。”

“還有就是,小福子有好幾次偷偷撞見了張太醫在檢查三皇子的藥渣呢。”靜姑姑說完,表情還略微誇張地看了皇後一眼,隨後接著說道:“不過奇怪的是,這張太醫這段日子就再沒有去祥和殿了。”

“哼,想來他們已是聽聞了什麽風聲,做好了安排了,看來這張子安對三皇子這位主子可謂是忠心耿耿啊。”皇後眸光微沈,冷冷地說道。

“那娘娘,我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麽事兒?”靜姑姑彎下腰兒來提議道,臉上的表情陰冷。

“欸……”皇後不讚同地擺了擺手,“他們暫且還做不出什麽幺蛾子出來,你且讓人繼續盯著,再仔細查查這張子安。”

“是。”靜姑姑恭敬地點了點頭兒。

司霜那邊,她收到了喬四娘從半山別院裏傳來的飛鴿傳書,喬四娘在信兒中報告了她們的近況,也說了如今落櫻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再加上用了司霜給的玉露霜後,那臉上留下的皰疹印子也消了許多,落櫻的心情如今也好了許多,而且山中空氣好,環境佳,所以三人還打算再繼續住上個一陣子兒。

司霜看完信兒後,心裏總算是稍稍心安,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

“怎麽了?信兒裏說什麽了呢?”一旁的安子琪看到司霜臉上的笑意,便連聲問道。

“是四娘她們的來信兒。”司霜伸出手來搖了搖手中的信條兒,接著說道:“她們在山中修養得很好,落櫻的皰疹也基本上大好了,而且現在心情也平覆了許多。”

“那真是好事呢,先前我還怕她過不了這個坎兒呢,這下可好了。”安子琪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兒茶水,又拿起了一塊兒桃花酥放進嘴裏。

“是啊。”司霜也輕聲應著。

突然,一陣力道兒強勁的氣流向司霜襲來,司霜輕輕地側過臉兒去,伸出兩指,便輕輕松松地接過了射來的飛鏢。司霜看了一眼兒手中絕殺殿專用的絕冥飛鏢,眼裏突然冒出精光,嘴角也微微勾起,她知道,她要的消息到了。

想到這,司霜隨即便拿下藏在飛鏢裏的紙條兒,打開來看,紙條兒上赫然寫著三個字兒:陳賢玉。

“陳賢玉?”一旁的安子琪看到司霜手裏的字條兒,秀眉微微皺了起來,不解地問道:“霜兒姐姐,你怎麽查起陳大人來了?出了什麽事兒了?”

“哦?你還認識這陳賢玉?”司霜見到安子琪這番反應,心中便也猜到她可能對這位陳大人有幾分認識了解,便開口兒問道。

“也不算是認識,就是見過幾面兒。”安子琪歪著頭兒仔細回想,接著說道:“這陳大人是翰林院的學士,為人斯斯文文的,溫文儒雅,平日裏就是喜歡看書作畫兒什麽的。”

“哦?”司霜眉毛微微挑起來,這陳賢玉當真像安子琪說的是這樣的一個人兒?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又怎麽會與皇後這起案件有關聯的?

“既然是翰林院的人,那就得好好問問柳涵大人關於他的事兒了。”司霜說道。

“到底兒出了什麽事兒呀?”安子琪心裏總有些隱隱的不安,便焦急地問道。

“此事兒等今晚柳涵那人到了吃飯的時候再慢慢細說。”司霜堅定地說道。

安子琪看到司霜臉上堅毅的表情,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了。

是夜,蓮花鄉門前的街道上上依舊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進出蓮花鄉吃飯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就連裏頭的夥計們兒都快忙得招呼不過來了。

司霜、安子琪、玄玉三人早早便在包間裏侯著了,只有柳涵姍姍來遲,他推開包間的門,一邊走進來,一邊歉聲說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在下臨出門時被一點兒事情給耽擱了一會兒,所以來晚了。”

“沒事兒,我們也是剛坐下沒多久呢。”玄玉拉著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兒,輕聲說道。

“呦呦呦!你這還沒過門兒呢就護短成這樣了啊。”安子琪眉眼帶笑,一臉戲謔地調侃著玄玉,隨後拿起桌子上的空茶壺搖了搖,說道:“還睜眼兒說瞎話,你倒是瞧瞧我們這等柳大人的空擋兒都喝了多少壺茶水了?”

“行行行,都是柳某人人的錯,在下自願罰酒三杯!敬三位郡主!”說著,柳涵豪邁地拿起酒杯,果然給自己倒了三杯酒,皆是一飲而盡。玄玉在一旁用擔心的小眼神兒望著他,柳涵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對玄玉輕松一笑,示意自己沒事兒。

“對了,郡主,你此次叫本官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呢?”柳涵想到了此行的正經事,便開口問了一旁的司霜。

“柳大人可還記得先前司霜讓您派人跟蹤調查仲琴九和那寒煙樓的老鴇之前?現在可否有什麽進展了?”司霜看向柳涵,一臉平靜地說道。

柳涵聽司霜如此一說,便微微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此事本官一直記掛於心的,只是現在卻沒能查處個什麽來,便一直沒有回稟郡主。據跟蹤他兩的探子回報,那寒煙樓的老鴇除了每日晌午到街頭的醉香樓吃個午飯,留下銀票兒便走之外,其餘的時間便都待在寒煙樓裏,沒什麽特別的。至於仲琴九嘛,他白天裏都是待在賭坊裏,晚上的時候就是去回音閣裏吃酒看演出,不過也不會過夜,他一到了子夜時辰,便會留下銀票兒回到客棧了。”柳涵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司霜。

“問題就出在這銀票兒上。”司霜突然眸光一淩,眼神堅毅地看著柳涵道:“我在暗地兒裏也派人去跟蹤了他們,調查到的情況和你的差不多,只是,柳大人的人可能沒有註意到,每次寒煙樓的老鴇去醉香樓,仲琴九去回音閣坐的都是同一個位置,而且都是在他們走後沒多久,來給他們收拾桌子的都是同一個夥計兒,那夥計會偷偷把銀票兒藏起來,最後,那兩個夥計會把銀票送到同一個地方。”

“什麽?”柳涵驚訝地大叫起來,接著說道:“送到哪兒去了。”

“翰林院學士陳賢玉的府上。”司霜神秘地說道,隨後靜靜地看著柳涵,果然從柳涵的臉上看到了驚訝,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麽會是他?”柳涵一時難以接受,低聲說道。

“柳大人,您先前也是翰林院學士也與陳大人共事過,不如來說一說他的為人如何,這個陳賢玉大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司霜說道。

“本宮與陳大人共事多年,一直視他為值得尊敬的長輩,他一直為官清廉,一身正氣,平日裏也不大喜歡與人交往,就是喜歡看看書寫寫字,作作畫什麽的,這樣一個人,完全……完全與皇後的事兒沾不上邊兒呀?”柳涵依舊是不解地說到。

“沾不沾得上邊兒,現在還不好下定論,既然我們現如今都心存疑惑,不如,我們一同到他府上去瞧個究竟如何?”司霜眸光微轉,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神情。

柳涵一時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情,有心恍恍惚惚的,他還是難以相信這個他一向敬如父親的人會是皇後案件的幕後黑手。可是如今真的想要證明事情的真相的話只有繼續查下去了。

“嗯,好,我們明日便去吧。”柳涵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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