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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落櫻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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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落櫻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弄得人心惶惶的,皇上已特意下旨,當日在場的所有人員必須統一口徑,不得對外說出落櫻的真正死因是天花之病,只能是稱其是突然暴斃而亡。

是夜,夜色漸濃,整個夜空確實朦朦朧朧的一片,好似是籠罩在一片迷蒙的霧氣中,就連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的影子都看不真切,連帶著人的心情也跟著郁郁的。

此時祥和殿三皇子的寢宮裏,只餘下三皇子和張子安兩人。張子安照例是趁著出宮前的空擋兒來祥和殿給三皇子送湯藥,做針灸治療。

張子安緩緩地從三皇子的身體裏拔出一根銀針,三皇子輕輕“哼”了一聲,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整個身心頓時覺得舒爽不少。他笑了起來,伸了伸腰,活動了一下筋骨,“張太醫真是醫術高明啊,本皇子讓你這樣紮了兩針,頓時覺得頭沒那麽沈痛了呢。”

張子安小心翼翼地將銀針依次裝進布袋裏,隨後卷起收好,放回到隨身攜帶的藥箱裏,然後不緊不慢地說:“本官的這針法不過是起了些輔助的作用罷了,這癥結主要還是在三皇子身上,為了您的身子著想,還是切莫要多思多慮啊。”張子安這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看得出他對三皇子的擔心是真正的關心。

三皇子揉了揉緊蹙的眉頭,順勢坐了下來。他生長在這註定要勾心鬥角的帝王之家,要想他不要多思多慮又談何容易,稍有不慎,他便會陷進別人給他挖的陷阱裏,所以他無論做什麽決定都要三思再三思,定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三皇子突然眸光一轉,看著身旁的張子安說道:“你不覺得這落櫻的天花來得蹊蹺麽?你可看出什麽問題來了?”

張子安聽到他這番話也不由得臉色變得陰郁起來,這也是一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與太醫院的楊院史再三驗證過了,那落櫻的確是死於天花之癥,看起來並不像是假象,故意而為之。”

“嗯。”三皇子沈沈地答了一聲,問道:“父皇可還安好?”

“本官與楊院史已親自替皇上和皇後娘娘診斷過,皆是沒有什麽大礙,只是……”張子安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眼神微閃,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麽?直說便是。”三皇子看了他一眼,直截了當地說道。

“只是本官當時便當著皇後娘娘的面兒告知皇上三皇子的身體已見好轉,皇上聽後確實是高興不已,龍顏大悅,還說要來祥和殿看望三皇子,只不過皇後娘娘卻警戒得很,婉言勸阻了皇上不要來打擾皇子修養身子。”張子安說完,有些緊張地看著三皇子,擔心自己會好心辦壞事。

“嗯……”三皇子臉色沈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皇後先前做昭儀之時倒是乖巧本分得很,現在想來她也是隱藏得極深啊,算了,先不管她,既然她已經有所察覺,你以後便多加小心一些,不要再刻意再父皇跟前說起我的事兒了,我想父皇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說完,三皇子還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

“對了。”張子安突然想起了什麽事兒,突然說了一句,“那長寧郡主看起來好像不簡單啊。”

“哦?此話怎講?”三皇子眸色微沈,對於司霜這樣的評價他已經聽得太多了,說實在的,他倒真的是很想會一會兒她了。

“那日的場面兒如此混亂,好多經歷過許多大場面兒的大人們都有些慌亂,但那長寧郡主卻表現得異常冷靜鎮定,還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現場,而且,就連王莫言大人都要敬她幾分呢。”張子安說著,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張美艷妖嬈卻不俗氣的臉龐,還有那堅毅得讓人敬佩的眼神。

“如此看來,本皇子有機會真該要會會她了。”說完,三皇子的眼光閃亮,臉上充滿了期待。

“郡主還提議王大人要追查那告密的神秘人了,那我們要不要?”張子安說著,眼神兒緊緊地看著三皇子。

“哼。”三皇子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他們想查就查吧,這關我們何事?正好,現在暫時除不了太子和皇後,先除了另一個也好。”說完,三皇子的眼神陰冷銳利,嘴角輕輕地勾起,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狠厲的。

“是。”張子安見三皇子已有了打算,便輕聲地應到。

“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日子你就不必親自送藥來祥和殿了,平時也小心仔細著些,指不定皇後已經派了人在身邊盯住你了。”

“下官明白。”說著,張子安向三皇子福了福身子,施了一禮,便默默退出了祥和殿。

此時的郡主府裏,司霜、安子琪、玄玉、喬三娘、喬四娘等人皆聚集在落櫻的房中,床上的落櫻已經換過了全新的衣裳,司霜也給她餵下了解藥,她那天花之毒已經解了,只是還是遲遲沒有轉醒過來。

一旁的喬三娘急得是走來走去的,嘴裏一直嘟囔著:“解藥都吃下去那麽久了,這麽還沒醒過來啊!會不會……會不會?哎呀!呸呸呸,瞧我這烏鴉嘴。”說著,還當真伸出手來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巴一。

司霜連忙走上前去,抓住了喬三娘的手,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裏,輕聲安慰道:“三娘,不要著急,我們再耐心等等,”說完,司霜的秀眉也忍不住蹙緊了起來,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其實她的心裏也是沒底兒的。

“咳咳咳……”床上的人兒突然傳出一道虛弱地輕咳。

“啊,醒了!醒了!”眾人連忙圍了上去。

喬四娘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把落櫻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司霜連忙問道:“你感覺怎麽樣啊?落櫻。”

落櫻輕輕搖了搖頭,輕聲應到:“不礙事的。”

一旁的喬三娘見她嘴唇幹裂,連忙端來了水遞給她,落櫻伸出手想要接過,但目光觸及到手上一個個皰疹時,心裏頓時涼了一大截,因為她也同樣也感受到了臉上也長有這樣的許多皰疹,她慌忙地推開喬三娘遞過來的水杯,驚聲說道:“我的臉!我的臉怎麽樣了?鏡子呢?快吧鏡子給我!快啊!”說到最後,落櫻也是歇斯底裏地大喊了。

喬四娘連忙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安慰道:“孩子,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落櫻好像完全聽不進她說的話兒,仍是一個勁兒地流淚,嘴裏喃喃自語道:“我想要鏡子,我想要看看我的臉兒。”

一旁的眾人看著她這副模樣,皆是心酸不已,卻又無能為力。

過了良久,司霜突然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她看著落櫻說道:“玄玉,去把鏡子拿來。”

“哈?”玄玉被司霜這麽一叫,當下便有些不知所措,她瞪大了眼睛,楞了楞,看了司霜幾眼,待確定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兒時,她便輕輕挪步去把鏡子取了來,交到了司霜的手上。

司霜接過鏡子走上前去對著落櫻的臉龐。落櫻眼角帶淚,癡癡地擡起了頭,當看到鏡中的自己長滿了紅通通的皰疹,連先前的樣貌已然完全看不出時,她一把躲過了司霜手中的鏡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後平靜地對司霜說道:“郡主。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場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她們都心知肚明,落櫻如今的這副面容對她的打擊有多大,早知道,女子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而且她還是先前貌可傾城的玉蕭館頭牌兒,多少男子傾倒在了她的美貌之下,如今這副面容卻生生被毀了,怎麽能叫人不心傷?

喬四娘起身幫她掖好了被子,默默放下了床簾。眾人都一一又出了房間,司霜一人留在最後,她隔著床簾對裏頭兒的人說道:“這皰疹過個一個多月便會自動結痂脫落,至於臉上遺留下的疤痕,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有勞郡主了。”落櫻輕輕地說道。

走出落櫻的房間,大家夥兒便到了前廳來共進晚餐,但顯然大家都沒有什麽胃口,特別是喬三娘和喬四娘,因為落櫻與她們的那層關系,所以也便更加難過些。

“我倒是有個想法。”司霜突然開口說道:“現在京城裏因為落櫻的死訊已經重新放松了戒備,要不三娘、四娘你們便一同陪著落櫻到隨客來前面的山中別院裏好好療養吧。”

喬四娘去過那地方療傷,自然知道那裏是處好去處,便與7喬三娘一同答應了下來。

翌日。

徐來駕來了乘著郡主的馬車,在喬三娘和喬四娘也要跟著上馬車之前,司霜再三叮囑了她們照顧落櫻的註意事項,還把好幾瓶玉露霜放到了喬四娘的手中,“這是玉露霜,待她結的痂完全掉落後,用這個每日三次塗在疤痕處,對她容貌的恢覆會有幫助的。”

“四娘先替她謝過小姐了。”說著,喬四娘正要對司霜一拜。

司霜連忙攔住了她,搖了搖頭,說:“快啟程吧。”

看著馬車越行越遠,司霜的心裏也稍稍安心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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