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隱藏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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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月掛高空，碧城古街的沿街商鋪漸次熄了燈關上了鋪門，原先熱鬧的街市褪去了繁華，街上只餘零星幾個趕路回家的人。在一片陷入黑暗沈寂的碧城古街上，玉蕭館便是一個突兀的存在，這裏依舊燈籠高掛，燈火通明，歌聲繚繞，秀舞翩飛，玉蕭館大門前路面，被懸掛著的幾十個紅燈籠照得火紅一片，使得黑暗的碧城古街硬生生多出一片紅光。
玉蕭館的表演大堂裏依舊座無虛席，大家興致勃勃，臉紅腦熱，完全感受不到深夜席卷而來的倦意。
舞臺上的落櫻已換了另一身裝扮，如果說她剛才是一位氣韻不凡的女戰士，那現在便是清新脫俗的天仙子。她著一身白紗長裙，薄紗微透，卻無絲毫的艷俗之感，反而增添了些許韻味，一頭墨黑的秀發慵懶地披散著，只用一條白色的緞帶輕輕挽住，芊芊玉指輕輕撥弄琴弦，悠揚的琴音便從她手下的古箏中慢慢躍出，輕巧的手指猶如附有魔力一般，彈奏出的琴音悠揚曼妙，讓底下的聽眾聽得如癡如醉，仿佛置身於仙境一般。
猝不及防地，臺上佳人朱唇輕啟，輕柔空靈的歌聲縈繞在整個表演大堂，歌聲伴著琴聲真乃天作之合，讓人猶如置身於幽靈的空谷一般，而臺上的落櫻，就是這空谷中的精靈。
面對這樣精美絕倫的表演，臺下觀賞的人自然免不了要評論一番，坐在司霜她們左前方的一位頗有年紀的大伯瞇著眼睛，撚了撚嘴上的八字胡須，對著一旁的友人緩緩道出：“要我說啊，當年名聲大噪的名妓呂燕也不過如此啊。”
身旁的友人輕輕搖了搖頭，似有不同的看法，“依我看啊，無論姿色還是音色，這落櫻倒是比呂燕要更勝一籌。”
一旁聽到他們討論的人突然插嘴道：“聽你們這一番細說啊，我倒是莫名覺著這落櫻和當年的呂燕有七八分相似呢，這要說這兩人是母女也肯定有人相信啊。”
“嗯，嗯。”那兩人點頭稱是。
喬大娘倒是沒有理會他們的討論，只一邊品著清茶，一邊註視著臺上的落櫻，突然道：“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要是二妹長大成人了，也應該是這副模樣，生得美艷動人，閃閃發光。”
“她也確實是這樣。”司霜便把從柳涵那得到的消息一一說與了喬大娘聽，“喬二娘被賣入藝館後便取了藝名為呂燕，在藝館經過調教媽媽的幾年訓練後，吹拉彈唱她已無一不精，其中尤以歌唱最為出色，不久就聞名嶺南，人人皆為她的歌聲所傾倒。每到月尾，藝館開辦大型演藝會之時，館中出色的藝伎皆會登臺演出，其中最為眾人所盼的就是呂燕。她的歌聲甜而不膩，清麗卻又嫵媚，引得眾人爭相追捧，被譽為嶺南歌後。那盛況，聽說比現在的落櫻還要厲害。所以那時的人都說願得呂娘一曲顧，不願空得功名祿。”
“只可惜我從未有幸見識過。”喬大娘的語氣裏透著淡淡的憂傷與無奈。
司霜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她想安慰她，卻不懂從何說起，只是道：“現在喬二娘的身份特殊，落櫻的身份也特殊，你也便這樣看看好了罷，大家都相安無事，如若真的相認並會牽扯出許多不必要的事情，與你們姊妹都是不好的。”
“你說的我自然知曉，只是心中難免不快罷了。”喬大娘又飲了一口茶水，皺了皺眉頭，“怎麽這地方竟沒有酒。”
司霜在心裏輕嘆，借酒消愁，酒入愁腸愁更愁啊，其實真正的憂愁又豈是那一杯兩盞酒能解開的。
這邊臺下聽眾的聽眾正聽得意猶未盡，那邊落櫻已經表演結束正要退場。有好事不舍之人連忙喊到：“落櫻姑娘莫走啊，今夜夜色正好，良辰美景，落櫻姑娘何不陪在下酌上幾杯小酒，話話私語，只要你肯作陪，在下願意出一百兩黃金。”
“我出二百兩！”
“我出三百兩！”
“你們亂嚷嚷什麽！落櫻姑娘是我的！我出五百兩！”
……
臺下眾人為落櫻爭得頭破血流，臺上的她倒是無動於衷，仍是微微頷首，鞠了一個躬，便徑直離場，退到了幕後。
“落櫻姑娘別走啊”
“落櫻姑娘再來一曲兒啊！”
……
玉蕭館的老鴇看這陣仗，趕緊跑上舞臺，穩住大家，也緩解尷尬，“各位官人莫急啊！我們家落櫻啊是賣藝不賣身的啊，在這玉蕭館只管演出不管作陪的啊，出再多的銀兩也是沒用的，今天落櫻的表演已經結束了，大家想回家歇著的就可以走了。想留在玉蕭館的也可盡情享樂，還想看落櫻表演的，只得明日趕早了啊。”
“哼，說什麽賣藝不賣身，還不一樣是裝清高，說到底只是這銀兩給的不夠多罷了。”
“哦？此話怎講，你好像知道些什麽事情啊。”
“我跟你說啊……”那人的音調又更壓低了些，“其實落櫻姑娘一直有位富家公子包養著，這不知給了老鴇多少好處呢，老鴇才能這樣護著她，不讓她作陪。”
“真有此事？”
“那是自然啦。”
遠處兩人的談話聲音極細，司霜也是動用了所有的靈力才聽得一二。司霜眸色深沈，臉色微冷，突然角落裏一道忽然消失的身影引起了她的註意。
是他！司霜輕輕扯起了一邊的嘴角，心下了然，看來那兩人所說的金主富家公子正是他了。
司霜在喬大娘耳邊壓低聲音告訴她，她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下，讓喬大娘先自己回去。喬大娘心下疑惑，這玉蕭館還有什麽事情要處理的？她司霜又不是男人。不過疑惑歸疑惑，喬大娘也不好細問什麽，只點了點頭，算是明了。
這邊司霜趕緊追上那人的身影，果然，那人來到了落櫻的廂房，並且暢通無阻進了屋去。
司霜也不著急，背靠著墻，等在門口。
不到半個時辰，那人便出來了。司霜擋在前面，攔住了那人的去處，輕聲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人看都不看司霜一眼，推開她的手，徑直離開。
司霜再次走到他跟前，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太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太子一臉訝異地看著他，並未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此地不宜久留，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他冷了冷臉，低沈道：“你帶路。”
司霜帶著太子走出了玉蕭館，走進了一旁的小巷，徐來早就備好了馬車在那裏侯著了。司霜掀開馬車的簾子，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去了。
司霜四下查看了周圍的情況，給徐來一個眼神指示，示意他守在馬車的周圍，不讓閑雜人等接近，徐來點了點頭，司霜這才放心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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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蕭館的表演大堂裏依舊座無虛席，大家興致勃勃，臉紅腦熱，完全感受不到深夜席卷而來的倦意。
舞臺上的落櫻已換了另一身裝扮，如果說她剛才是一位氣韻不凡的女戰士，那現在便是清新脫俗的天仙子。她著一身白紗長裙，薄紗微透，卻無絲毫的艷俗之感，反而增添了些許韻味，一頭墨黑的秀發慵懶地披散著，只用一條白色的緞帶輕輕挽住，芊芊玉指輕輕撥弄琴弦，悠揚的琴音便從她手下的古箏中慢慢躍出，輕巧的手指猶如附有魔力一般，彈奏出的琴音悠揚曼妙，讓底下的聽眾聽得如癡如醉，仿佛置身於仙境一般。
猝不及防地，臺上佳人朱唇輕啟，輕柔空靈的歌聲縈繞在整個表演大堂，歌聲伴著琴聲真乃天作之合，讓人猶如置身於幽靈的空谷一般，而臺上的落櫻，就是這空谷中的精靈。
面對這樣精美絕倫的表演，臺下觀賞的人自然免不了要評論一番，坐在司霜她們左前方的一位頗有年紀的大伯瞇著眼睛，撚了撚嘴上的八字胡須，對著一旁的友人緩緩道出：“要我說啊，當年名聲大噪的名妓呂燕也不過如此啊。”
身旁的友人輕輕搖了搖頭，似有不同的看法，“依我看啊，無論姿色還是音色，這落櫻倒是比呂燕要更勝一籌。”
一旁聽到他們討論的人突然插嘴道：“聽你們這一番細說啊，我倒是莫名覺著這落櫻和當年的呂燕有七八分相似呢，這要說這兩人是母女也肯定有人相信啊。”
“嗯，嗯。”那兩人點頭稱是。
喬大娘倒是沒有理會他們的討論，只一邊品著清茶，一邊註視著臺上的落櫻，突然道：“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要是二妹長大成人了，也應該是這副模樣，生得美艷動人，閃閃發光。”
“她也確實是這樣。”司霜便把從柳涵那得到的消息一一說與了喬大娘聽，“喬二娘被賣入藝館後便取了藝名為呂燕，在藝館經過調教媽媽的幾年訓練後，吹拉彈唱她已無一不精，其中尤以歌唱最為出色，不久就聞名嶺南，人人皆為她的歌聲所傾倒。每到月尾，藝館開辦大型演藝會之時，館中出色的藝伎皆會登臺演出，其中最為眾人所盼的就是呂燕。她的歌聲甜而不膩，清麗卻又嫵媚，引得眾人爭相追捧，被譽為嶺南歌後。那盛況，聽說比現在的落櫻還要厲害。所以那時的人都說願得呂娘一曲顧，不願空得功名祿。”
“只可惜我從未有幸見識過。”喬大娘的語氣裏透著淡淡的憂傷與無奈。
司霜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她想安慰她，卻不懂從何說起，只是道：“現在喬二娘的身份特殊，落櫻的身份也特殊，你也便這樣看看好了罷，大家都相安無事，如若真的相認並會牽扯出許多不必要的事情，與你們姊妹都是不好的。”
“你說的我自然知曉，只是心中難免不快罷了。”喬大娘又飲了一口茶水，皺了皺眉頭，“怎麽這地方竟沒有酒。”
司霜在心裏輕嘆，借酒消愁，酒入愁腸愁更愁啊，其實真正的憂愁又豈是那一杯兩盞酒能解開的。
這邊臺下聽眾的聽眾正聽得意猶未盡，那邊落櫻已經表演結束正要退場。有好事不舍之人連忙喊到：“落櫻姑娘莫走啊，今夜夜色正好，良辰美景，落櫻姑娘何不陪在下酌上幾杯小酒，話話私語，只要你肯作陪，在下願意出一百兩黃金。”
“我出二百兩！”
“我出三百兩！”
“你們亂嚷嚷什麽！落櫻姑娘是我的！我出五百兩！”
……
臺下眾人為落櫻爭得頭破血流，臺上的她倒是無動於衷，仍是微微頷首，鞠了一個躬，便徑直離場，退到了幕後。
“落櫻姑娘別走啊”
“落櫻姑娘再來一曲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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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蕭館的老鴇看這陣仗，趕緊跑上舞臺，穩住大家，也緩解尷尬，“各位官人莫急啊！我們家落櫻啊是賣藝不賣身的啊，在這玉蕭館只管演出不管作陪的啊，出再多的銀兩也是沒用的，今天落櫻的表演已經結束了，大家想回家歇著的就可以走了。想留在玉蕭館的也可盡情享樂，還想看落櫻表演的，只得明日趕早了啊。”
“哼，說什麽賣藝不賣身，還不一樣是裝清高，說到底只是這銀兩給的不夠多罷了。”
“哦？此話怎講，你好像知道些什麽事情啊。”
“我跟你說啊……”那人的音調又更壓低了些，“其實落櫻姑娘一直有位富家公子包養著，這不知給了老鴇多少好處呢，老鴇才能這樣護著她，不讓她作陪。”
“真有此事？”
“那是自然啦。”
遠處兩人的談話聲音極細，司霜也是動用了所有的靈力才聽得一二。司霜眸色深沈，臉色微冷，突然角落裏一道忽然消失的身影引起了她的註意。
是他！司霜輕輕扯起了一邊的嘴角，心下了然，看來那兩人所說的金主富家公子正是他了。
司霜在喬大娘耳邊壓低聲音告訴她，她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下，讓喬大娘先自己回去。喬大娘心下疑惑，這玉蕭館還有什麽事情要處理的？她司霜又不是男人。不過疑惑歸疑惑，喬大娘也不好細問什麽，只點了點頭，算是明了。
這邊司霜趕緊追上那人的身影，果然，那人來到了落櫻的廂房，並且暢通無阻進了屋去。
司霜也不著急，背靠著墻，等在門口。
不到半個時辰，那人便出來了。司霜擋在前面，攔住了那人的去處，輕聲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人看都不看司霜一眼，推開她的手，徑直離開。
司霜再次走到他跟前，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太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太子一臉訝異地看著他，並未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此地不宜久留，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他冷了冷臉，低沈道：“你帶路。”
司霜帶著太子走出了玉蕭館，走進了一旁的小巷，徐來早就備好了馬車在那裏侯著了。司霜掀開馬車的簾子，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去了。
司霜四下查看了周圍的情況，給徐來一個眼神指示，示意他守在馬車的周圍，不讓閑雜人等接近，徐來點了點頭，司霜這才放心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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