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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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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餐拉面真可謂是食不知味。

雖說進食不語是好習慣,但這種尷尬的沈默還真能令食欲大減。幾乎是一條一條數著吃,只覺味如嚼蠟。

玖辛奈大概也感覺到這股詭異的氛圍,有別於平日的活潑,十分乖巧地安安靜靜低著頭進食,吮吸面條時刻意放緩動作,只發出很輕微的聲響。

無關是否天真爛漫,小孩子其實也是一種很懂得察顏觀色的生物。

左右兩邊響起筷子輕輕放碗沿上的聲音,偏頭看了看,玖辛奈和日向修都吃完了,碗筷端端正正擺面前。

說起來,玖辛奈那孩子的食量和食速是同齡男生的兩倍,不知道是不是生命力旺盛新陳代謝特別好的緣故呢。

低頭看見自己的碗中還剩下大半碗面條,卻不覺饑餓,就也放下筷子,付賬離去。

門口和日向修道別,他皺著眉頭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直直看著的眼睛說:

“夏子,之前的事情,沒有針對的意思。”

“只是戰爭不可有疏忽,實力不足而勉強的話……會死的。而且,任務中的失誤,說不定會給村子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失。”

他的神情和語氣異常誠懇認真,就像中學時嚴謹到一絲不茍的班長盡職盡責地告誡調皮的學生要安分守己不要拖班裏的後腿。那種優等生的派頭雖然令不爽,但為大局著想的心卻是不得不認同的。

相比於的安危,大概他更擔心的是如果是個半吊子,會有多大的幾率任務失敗,而那樣的話會給村子造成怎樣的損失。

是個完全絕對把村子的利益放第一位的好忍者呢。

他的確並非故意針對“加藤夏子”這個,而是不能容忍有可能會給村子帶來未知損失的隱患。

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他是一個眼睛裏容不得半粒沙的。他所認為的正義是基於是否對村子有利這一標準,對是非的判斷也是如此。

這種覺悟才是忍者世界中最正統的思想吧。

“……”

花了好半晌心中組織好語言,剛開口,卻被他一下子打斷話音。

他的目光從臉上移開片刻,不知道是看路邊的野花還是看屋檐上的麻雀。再次直視的眼睛時仍然是那副誠懇認真的神態,緩慢而清晰地說:

“但是,相信朔茂桑。”

“既然他認為有作為上忍的資格,那也沒有異議了。”

此刻才發現,原來旗木朔茂村子裏被認可的程度比想象中的還要高。

作為同輩忍者的日向修對他的信賴和敬重讓不禁詫異了一下。綱手他們村子裏也是頗受崇拜的,可畢竟他們的老師是火影,要說與此一點兒關系也沒有那不可能。

那麽旗木朔茂呢,倒是一直沒聽說過他的出身和師承,總不會是個從底層打拼過來的草根英雄之類的物吧。

如果真是那樣,實是令不得不敬佩了。

日向修走後,原地想了好一會兒事情,幾乎忘記了玖辛奈還旁邊等著,直至一道響亮的童聲五十米開外叫道:

“是夏子老師和玖辛奈啊。”

回過神來轉頭望過去,只見水門似是剛從火影樓走出來,彎著眼睛和唇角朝們揮手,和他一起走著的是旗木朔茂,大概是任務已經報告完畢了吧。

“老師和玖辛奈是要去哪裏嗎?”水門問。

望了望天邊將要沒入地平線的日頭,說:

“正要回家呢。”

低頭看看旁邊今天異常安靜的女孩子,不由得心生歉意。

雖說和她來吃拉面,卻一直想著別的事情,直到現都是心不焉的,幾乎沒能和她好好地說說話,也沒能聽她聊及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事情。

倒是她,很懂事地什麽也不多問,也沒有表現出不悅。

“這樣啊……”

水門笑瞇瞇地說著,朝玖辛奈伸出小手,很有男子漢氣概地說:

“那送回家吧。”

才想起這兩個孩子的住處是同一個方向。

旗木朔茂輕笑著揉揉水門那頭金燦燦的發,卻是對說:

“三代目讓送這孩子回家呢。”

當下明了,揶揄地睨了水門一眼,也笑開了。

這小鬼真懂得討女孩子歡心,明明自己還要大送回家,卻不忘同齡小女生面前表現出沈穩可靠的樣子。

後生可畏吶。

“不要。”

玖辛奈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地拒絕,朝他做了個鬼臉,繞到的另一邊緊緊攥著的手,大有離他遠點的意思。

看來她依然不怎麽待見水門呢。

以前她就常常撅著嘴一臉蔑視地說:

“明明看上去就是個靠不住的家夥,卻總是說著要成為火影之類的大話,太輕浮了。”

被嫌棄的少年也沒露出沮喪的神色,仿佛毫不介意的樣子,大大方方地收回手,仍舊眉目彎彎,語調輕快愉悅:

“可是們回家的路是一樣的呀。”

玖辛奈“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雙手拉著的手臂搖啊搖。

“那就一起走吧。”

旗木朔茂笑著說,和水門先走前面。

兩大約走出十步的距離就停了下來,回頭望過來,也不催促,只是像耐心地等待。一大一小的身影被夕陽的餘暉拉出長長的影子,路邊顏色鮮艷的野花一簇一簇盛開著。

低頭看玖辛奈,她仰著頭鼓起圓乎乎的臉,嘴巴撅得老高,大眼睛生氣勃勃地圓瞪著,很不情不願似的原地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拉著慢吞吞地走過去。

一步一步地以慢動作走著,披散著的長發光線下呈現出一種暖紅色,與天邊的顏色相映襯。

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一開始是水門旗木朔茂身邊,玖辛奈拉著的手遠離水門的另一邊這樣走著。

然後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兩個孩子前面並肩嬉鬧,一言一語說著話,比賽看誰把腳下的小石子踢得更遠。

而和旗木朔茂則落他們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

“贏了哦,玖辛奈。”

“不算不算!重來!”

這樣的對話住宅區安靜的街道上反反覆覆重演著,無論玖辛奈如何不服氣耍賴,水門都是一臉笑呵呵地好脾氣全盤接收。

少年的側臉比女孩子還要秀氣,笑起來的時候連陽光都黯然失色。

就算玖辛奈固執地說他有多麽多麽不可靠,仍不可否認他的資質同輩的孩子中確是萬裏挑一。

看著前方的兩個小小身影,不禁莞爾感嘆了一句:

“年輕真是青春活力啊。”

旁邊的男頓時失笑,目光柔和有如這天邊的暖色,偏著頭說:

“說什麽呢。”

“夏子也還很年輕啊。”

是了,夏子這副身軀也才十七八歲,正是如同罌粟花漫山遍野綻放著的美好時節呢。

而身邊不過二十出頭的旗木朔茂,不也是剛剛踏入風華正茂的年華嗎。

還有很多這樣的,被戰爭的陰霾遮掩之下,依然像寶石一般熠熠生輝。

***

自那之後過了兩個禮拜,一邊修行著,一邊等待下一個任務。

那個術是運用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了,但身體也是一日一日變化著,越來越容易感覺到疲倦。

前幾天一直咳嗽,開始以為是普通的傷風感冒,阿斷也說了好幾次不如去醫院看看吧,推拖著說醫院裏現傷員滿患,一點兒小病怎麽好意思去占用醫療資源。

他笑笑就沒堅持了,大概也認為如此吧,只是叮囑要多註意點身體,有什麽事情不要一個逞強。

後來午夜醒來劇烈咳嗽,胸腔裏撕心裂肺地痛,竟然陸陸續續咳出血來,便心中有數那並不是什麽傷風感冒之類的小病小痛了。

果然越短的時間內能夠掌握的禁術,對身體的反噬就會越迅速。

這樣一來就更加不能去醫院了。而能夠抑制禁術反噬的方法和藥物,據卷軸上的記載,是沒有的。

自作孽,不可活。但並不後悔,也很平靜地沒有感覺到恐懼。只是面對著阿斷的時候總不免生出一陣心虛和歉意,畢竟糟蹋的是他妹妹的身體吶。

那日樹林裏修行,咳嗽聲夾雜瀑布嘩嘩的水流聲中,像是被水流沖刷得煙消雲散。

咯血的次數一日比一日多,顏色也由鮮紅漸漸變成暗紅,真不知道這副身體還能撐多久。

如果是戰爭中犧牲了還好,要是死家中,日後阿斷自己一個面對著那陰森森空蕩蕩的偌大的屋子,往日與家的回憶一湧上心頭,該會是怎樣的悲涼和寂寞。

有從瀑布的對岸踏水過來,正捂著胸口靠樹幹上調息,嘴角的血跡還來不及擦去。

他站離五米開外的地方,喑啞的聲線樹林裏顯得格外低沈,仿若地獄裏的魑魅魍魎般讓感到涼意陣陣。

“枯藤生荑之術的反噬麽,沒想到居然修行了這樣的術啊。”

“真想知道被這個術反噬後的身體會腐朽到什麽程度呢。”

擡起頭,只見他金色的眸子裏閃爍著興致勃勃的光,近似死白的肌膚樹木的陰影下尤為可怖。

“大蛇丸前輩。”

他勾起一抹笑容,目光裏仿佛有著什麽流轉,卻是令一瞬間想到腐屍爛骨之類的東西。

“吶,要不要和做個交易。”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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