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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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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栽贓

詹臺玦衡起身迎上去:“太醫說你還需靜養,怎麽就出來了?”

只見鐘蕊頓時泣不成聲,屈身跪下:“請皇上為臣妾做主啊!”

“鐘蕊,你好惡毒的心思,竟如此陷害我們!”筱筱見狀,怒不可遏,作勢想要掙紮,卻被死死按住。

鐘蕊一面用帕子拭淚一面道:“筱筱,你緣何如此誣賴於我,虎毒不食子,我便是有再狠的心,又怎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筱筱被駁得無話可說,只是雙眼因著憤怒血紅不已。

鐘蕊繼續泣道:“我知道你對姐姐一片忠心,但是你多多少少也不肯念在我曾救過你的份上手下留情,我知道姐姐看不慣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姐姐你為何要如此殘忍?!”

我冷冷看著她酷天搶地,一面握住筱筱的手,示意她不要妄動。

詹臺玦衡扶鐘蕊坐好,轉過身來對我道:“你還有什麽可說?”

“我只一句話,我沒做過,皇上信就信,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你!”詹臺玦衡上前兩步,餘光看了眼身後期期艾艾的鐘蕊:“如今證據確鑿,你卻連解釋一下都不肯嗎?”

“姐姐,我自進宮以來一直敬您光明磊落,如今您如此,想來也是我做的不周,全怪不得姐姐,妹妹心中並無怨怪姐姐之意,只要姐姐承認,相信皇上也不會重罰姐姐的。”鐘蕊在後面搭腔,一臉寬宏。

“小姐,這怎麽可以,詹臺千瞳這等心腸歹毒之人,若是今次饒了她,今後若是故技重施,小姐你又該何去何從?”

“煙苒,休要胡說,姐姐也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

我只看著她主仆二人你唱我和,心裏不住犯惡。

“千瞳,既然你說自己沒做過,那可有證據?”詹臺玦衡亦不陰不陽看了身後一眼,問我道。

“臣女並無證據,只是臣女若是真心想害鐘小姐,又何苦朝自己送去的蜜燕糕裏放草烏粉,徒惹嫌疑呢?”

“哼,在你宮裏搜出草烏粉是事實,詹臺小姐你聰慧狡詐,說不定是借此欲蓋彌彰呢!”煙苒冷言冷語道。

“我宮中那麽多人,想要栽贓於我,又有何難?”

“既然姐姐這般說,想來皇上定無不信之理,”鐘蕊說著又流下淚來,“只是苦了我那孩兒……”

“鐘小姐,這件事真相如何,你我心中怕是都有數,我只想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凡事不該做絕,免得自作自受。”我目光滑下,盯在她小腹之上。

鐘蕊一楞,隨即更是戚戚焉:“姐姐說的是,皇上,想來這件事姐姐真的是無辜的。”

碎石這麽說,但是配上她此刻的表情,倒更像是受我脅迫之下才這樣說。

“好了,此時究竟真相如何,自有證據說話!”詹臺玦衡看著我,“你當真不肯知錯認罪?!”

仿佛有人重重在我心上敲擊,只覺得連帶著耳中轟鳴。

他這麽說,是代表著,他寧願相信鐘蕊,也不肯相信我嗎?!

仿佛有什麽東西頃刻間坍塌,那些過去,那些真情,在現實中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

“我並未做過,為何要認?!”

“皇上,”鐘蕊索性再跪,“請皇上為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做主!”

我目光從鐘蕊身上收回,卻無意間對上詹臺玦衡的。

那一雙棕褐色的眸子裏翻滾著的,是什麽?

不舍?哀求?悲愴?

怎麽可能?!可是為什麽偏偏此刻的他看上去是如此失落,像是不堪重負一般?

“皇上,蜜燕糕是奴婢假借小姐的意思送的,草烏粉也是在奴婢房中發現的,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小姐無關,皇上要殺要罰,便沖著奴婢來就是了。”筱筱突然道。

“筱筱!”我怒不可遏,“非你所為,又何須枉認來?!”

“小姐,奴婢知道您是為了保護奴婢,可是奴婢做下這等事,自知罪不可恕,還請皇上發落!”

鐘蕊微微一滯,隨即道:“筱筱,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一個小小的奴婢,若不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又怎麽敢坐下這等大事?!”煙苒添油加醋道。

“夠了!”詹臺玦衡猛然喝止一聲,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像是等待了極久,詹臺玦衡開口道:“先把詹臺千瞳和筱筱押入天牢。”

鐘蕊似還要說話,卻被詹臺玦衡打斷:“封後大典推後,敬貴妃,你且好好養著吧。”

這一聲“敬貴妃”猶如石破天驚,與鐘蕊覆雜的表情相稱的,是我慘白的臉色,還有心底一絲絲衍生的絕望。

我沒有再反抗,而是由靳洪將我與筱筱帶進天牢。

“詹臺小姐,皇上也是無可奈何之下才這樣做,還請詹臺小姐不要怨怪陛下才是。”靳洪看著一臉面無表情的我,不由擔心道。

“靳公公既已完成任務,天牢不祥,還請離去。”我不想再聽解釋,便下了逐客令。

靳洪還想開口,卻最終沒有說話,只是吩咐左右:“不許為難詹臺小姐,若有差池,你們就提頭來見吧!”

在眾人唯唯諾諾之中,靳洪躬身:“那奴才先行告退。”

等到靳洪走後,我終是再難偽裝,無力癱倒在地上。

“小姐,”筱筱在我面前跪下,連連磕頭,泣不成聲,“一切都是筱筱的錯,筱筱不該不聽小姐的話,害得小姐蒙上不白之冤,筱筱該死!”

我別過頭去:“鐘蕊勢在必行,就算防的了一時,又怎麽防的了一世呢?也怪我太過輕信於她,否則便不會鬧出這般事來!”

“鐘蕊實在是好狠的心,為了上位竟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肯放過!”筱筱咬牙切齒道。

“親生骨肉?”我冷哼一聲,不做言語。

“小姐,都是奴婢連累了你,奴婢自會一力承擔罪責,以救小姐的!”

我看向眼前紅著眼眶的女子:“筱筱,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麽?別說我不會為了保全自己讓你頂這無中生有的罪責,就算我肯,鐘蕊此番又怎麽會輕易放過這個打擊我的機會呢?只是到現在,有些事情我卻還是沒有弄得清楚明白。”

筱筱聞言,又是一陣焦急難過:“也不知道冬宜和夏祺姐姐是否會被連累?”

“冬宜……”我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似有所悟。

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如今我也身在天牢,卻不知道景王殿下情形如何了。”

“千瞳?”空氣中傳來微弱一聲,竟是鏡司澈的聲音。

我大驚之下急忙環視四周,卻發現除了圍墻別無他物,不由暗暗嘲笑自己:“只怕是出現了幻聽罷。”

就在我準備坐下時,卻又適時傳來一聲:

“千瞳,是你嗎?”

這下我便是八分確定,一面循著聲音來處一面回答道:“是我,司澈,是你在說話嗎?”

靜默良久。

“司澈,司澈?”我反覆喚道。

這時只聽靠墻一側傳來細微的敲擊聲,竟是從墻的另一側傳過來的。

我緊貼著墻,感覺到傳自另一面的震動,不由大喜,當下也明白了幾分。

天牢乃以圓構造,進入之後左為男監,右為女監,而鏡司澈為男監最裏,我所處的是女監最裏面的牢房,這樣下來我們只見便只有一墻之隔,想到這裏,心裏多多少少有了幾分慰藉。

念及此處,細聽之下,竟是《鳳凰游》的幾聲節奏,忙對著墻壁回敲回去。

“當真是你!”鏡司澈在另一邊說道,雖然隔著一道墻聽的並非十分清楚,可是鏡司澈言語間的驚訝還是顯露無遺,“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我一時有些躊躇,下意識不想據實以告,“你的病可好些了?聽你言語間似乎仍是中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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